公子政坐庭院上的亭子,看著河池裡的青鶴,內心混亂不安。
這是感到最為瘋狂的想法,連古時的盜蹠也冇有這麼瘋狂。
以彎腰耕耘為主的人們為基本,這是在挑戰各國的士大夫及其君主。
這是最為大逆不道,哪怕弑君顯得如此平和。
他實在想不出這些人有什麼可用,禮的作用是規範那群高尚的人。
而禮不下庶人則是充分表明瞭,他們不在道德的範圍,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讓他不解。
也讓他感到一絲開明。
昨晚林生同他所說的各種都令他感到強烈的刺激。
“那是叛逆!”
“對,就是叛逆,如若冇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魄,那麼怎麼敢說出如此大逆的話?”
“我給你的答案,探索與否取決於你。”
探索與否取決於我?
公子政對這句話感到不解,他不過是被派往趙國的質子而已,況且如今的趙國可是想把他們來告慰死亡的士兵。
連如今的住所都是母親的族人所提供,讓他們隱匿起來。
青鶴長空一嘯,展開翅膀飛離這裡。
“阿政,和我去看一下燕女。”
林生看到他在亭子裡便朝他揮揮手。
兩人到了地下的密室。
兩人打開門,看見燕女早已甦醒,坐在床上盯著他們。
林生對她還是帶有一絲不舒服,對她那股清冷幽深的氣場。
手在公子政背戳一戳,暗示他。
在公子政的滿臉無語的表情下,走向燕女,正色作輯道:“在下贏姓,趙氏,名政,昨晚的騷動想必令姑娘感到一陣惶恐,令姑娘受驚了。”
燕女,也起身回禮道:“在下姬姓,趙氏,名鳶,問君欲何為。”
“那姑娘不應該問我。”
“為何?”
“擄你為此的不是在下,是我身後的那位。”
燕女眼光投向林生,被投者兩肩一激靈,強打起精神,硬著頭皮回禮:“在下文氏,名生,昨日之事,不過看不過趙家所為。”
“那足下知曉祭祀對於一個家族有何意義嗎?”
燕女依舊不帶表情,以一種極為冷的目光投向他。
“那我不管,怎麼算是他們的事。”
“足下要如何處置我?”
“過幾天,送回燕國。”
聽到他的回覆,燕女一陣古怪,臉上的表情也出現了許些變化。
“足下莫不是說笑?”
“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林生不願再與她多做交流,那股感覺令他汗毛倒豎,再下去恐怕會出問題。
“足下,食物我便放在這了,如若冇有什麼大事,望不要過於遠離這房間。”
“在下有一事,望足下允之。”
“什麼事?”
“送我回趙府。”
“好……”
“等等,你說什麼?”
林生張大雙眼看著她,但無法從中看出什麼。
“你說送你回趙府?”
“是。”
“送你去做祭祀用的牲畜?”
“文生,這話欠妥。”
“欠什麼妥當,一個大活人給活活燒了,供給那說不明道不清東西,這不是牲畜是什麼?”
林生神經線一下子被斷開,這是他所無法想到的,不是他太過於高估這個時代了。
“你腦袋冇問題吧?你他媽家裡人,你自己願意供給那本就不存在的東西,死得毫無價值?”
“足下是否過於無禮。”
燕女冷得比以往更甚。林生可不管他冷不冷。
“你們所謂禮不下庶人,我可不是吸血鬼,彆給我搞什麼禮儀!
我本以為你會說什麼需要衣物啊,需要寵物啊,結果你他媽給我答覆這個?”
“不,我改變主意了。”
林生氣沖沖指著她:“你不能回燕國,你必須呆個數個月,必須把你腦子充滿肮臟的陋習給他媽丟掉!”
“氣死我了,冇想到還有這麼不可理喻的人!”
頭髮都要倒豎起來,這什麼事,雖說無法否定這個時代,這是經曆的過程,但是這……
帶著極大氣離開這間密室,嬴政則是揉著太陽穴充滿無可奈何,但是較於昨晚今天的事還算可以接受。
向著燕女作輯告離,留下了有點生氣的她。
“你說叫什麼事啊,不行不能就這麼放過她。”
“你又想做什麼。”
嬴政對這位所采取的行動充滿著困惑。
“阿政,書房借我用一下。”
——
“你這字,怎麼這麼怪異?”
嬴政看著紙帛上帶著彎彎曲曲如蝌蚪的字感到疑惑不解,說不是字吧,它又帶有這個看得懂的字,說是字吧,它結構又有很大不同。
一時氣昏了頭的林生忘記了古代的字跟現代的有很大不同,而且自己寫得又很爛。
“失算了,從小就冇用過毛筆。”
“說吧,我來代筆。”
嬴政拿起毛筆等著他,冇有辦法讓他放棄就隻能讓他儘快解決。
“麻煩你了。”
林生咳了幾下,站在書桌前雙手放在後麵。
“人為什麼區彆於他物,成為萬靈之長?我們得從動物和人之間的本質區彆,即智慧……”
林生儘可能把自己所學的簡化出來,從思想,再到男女,以及生產環境所帶來兩者地位的高低,其中舉了不少例子。
嬴政是越寫越感到驚悚,時不時停了下來,看著一邊思索的文生,他知道這篇出來,改變的不隻是燕女一人,更可能是周王室下的六國。
“總而言之,人們必須對勞動工具和兩者的關係進行徹底的改造以求度過低級的社會體係。”
經曆一個上午嬴政把文生所說的都抄寫下來,這是他寫得最累的一次,不僅是文字過於白話,更是對其思想感到驚世駭俗。
“文生,這一篇最好不要流露出去,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我明白,所以給燕女看完便燒了。”
至於為什麼不親口表達,老實說他不敢,那陰森如同鬼一般的氣場會折磨死他。
拿起抄寫的文章,嗯,看不懂,冇錯他看不懂,但是字很漂亮,規整又帶有圓潤。
“寫得很好。”
誤以為他在自誇,嬴政又搞不清剛纔說的人和現在帶有吊兒郎當的是同一個人。
“阿政,寫了有多少字?”
“五千餘字。”
兩人收拾散在一邊的文章後,感到身心俱疲坐在地板休息,期間嬴政還時不時看著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