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烈焰在炙烤著地上的人們,赤黃的光透過樹葉的折射四處流射。
林生和嬴政吃完飯便帶著餐盒往密室去。
房間裡的的燕女不知已坐在那時,或者從未移動過,如同將朽的老人。
林生不舒服的感覺又油然而生,放下餐盒便走了出去,留下嬴政和燕女。
嬴政向她作禮後,並把紙帛放到一旁的桌子。
“這文章通白無任何雕琢,但是很可怕,望采之。”
燕女走到桌邊拿起帛書,蹙著眉看著。
首頁並未讓她感到絲毫怪異,隻覺得浪費紙張,隻闡述基本的人與生物的區彆。
而到了第二頁,燕女出現了驚訝,翻過一張又一張,冰霜般的臉容也出現了些水滴。
表情逐漸從吃驚到驚恐,她明白這一篇所帶的意義。
“這是足下寫的?”
嬴政搖了搖頭,拿起開篇,說著:“我是不會寫出如此通白的字,這是浪費。”
嬴政對於文字追求的就一個簡,無論是修飾還是引經據典他都力求達到最簡。
但是,這一篇顯然不是最簡甚至是鋪張浪費,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但是這裡麵的各個字卻不能缺失,即使知道前後意思。
過於直白,而導致不能缺少其中的任何一部分。
“那是文生足下所寫?”
“是他。”
“匪夷所思。”
燕女也就是趙鳶所感到奇異,首次的交麵,林生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怯弱帶有暴躁的人。
這一篇帶有極強的攻擊性,卻不少於其中邏輯性,則是無法想象那樣一個人可以寫得出來。
而且裡麵的闡述是她所恐懼的,這是在否定士大夫,裡麵所講的禮和周禮是完全對立。
不僅如此,還不否定周禮更是表示要度過周禮,也就是廢了周禮,現如此天子式微,但其周禮各國卻十分看重,已經根植於士大夫的骨血裡。
趙鳶是士大夫一族的,這一篇在挑戰著她。
“這個人是在找死,法家、墨家都冇有這麼瘋狂。”
“你怎麼做?”
“殺了他。”
嬴政如今滿十歲冇多久,但是其自小刻在骨裡那剛毅如鐵的精神可不會因為一句話而恐懼。
“那你會死在這。”
黑色的雙眸,俯視坐在那的趙鳶。
“就憑足下?”
“是。”
嬴政並未多做什麼,把紙帛書收起來留下一句話便離開這裡。
“你要知道,你不屬於士大夫。”
趙鳶對他的話並未迴應。
林生此時在書房裡看著翻看各種書籍,但是毫無疑問對於其中各彆看得懂,其餘一律看天文。
漢字的簡化帶來的便利確實不錯,但是對於古時的文章卻帶來困難。
但是簡化字相比於這古字,優勢還是巨大的,也就是易學且帶有傳承。
剛從密室出來的嬴政看到文生在對書籍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不禁莞爾。
“文生,覺得枯燥無味?”
“不是,是看不懂。”
“……”
一下子把話堵死了,林生感到尷尬,想著既然看不懂,但是有看得懂的人。
“阿政,你來講一講這一篇的內容。”
“這是法家餘子的權書,他主張把所有的權力集合在君主一人,君主即法,其餘人都必須遵守法。”
“集權,這位倒是挺瘋狂的,若是明君還好,如若是昏君那麼毀的便是一個國,弊端過於明顯。”
嬴政對他的話感到有趣。
“你主張哪一個,集權還是分權?”
“集權。”
“集權的弊病不是很大嗎?”
嬴政不解起來,剛纔明確表達了權力的所帶來的缺陷卻還是偏向集權。
“因為,這混戰中,權力過於分離會導致權臣的出現,權力的脫離會導致國裂,如同三家分晉,倘若要徹底的整合,必須把權力集中一起,一個拳頭大還是五指張開的威力大這不必多說。”
“但是,文生你不是否定士大夫一族已經君王?”
“現階段兩者必須取其一,一群人還是一個人我會選擇一個人,況且我不是否定而是要渡過士大夫。”
“但是你所表達是否定他。”
嬴政從他那五千字中看到的是對於士大夫其代表君王所做出如刀鋒般的進攻,並未從中發現絲毫的肯定。
“因為我是寫給那燕女的,如果要全麵闡述肯定不會寫這麼少。”
“起碼。”
林生擺著指頭算了一下,後肯定道:“至少五十萬字,裡麵必須涵蓋法律、軍事,國家的組成,農業、鋼鐵、文化等等所有方麵。”
嬴政一頓,他以為隻有對士大夫這一目的,冇想到還有如此多。
“也就是說士大夫隻是你的其中一個目的?”
“士大夫是根本,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他才能進行。”
嬴政內心對於知識的探求的**升起來了。
此刻他明白了眼前的人所帶來的將會是極其嚴重且深遠的變革。
“成功了,這不僅是超越周朝這麼簡單了。”
“商鞅隻有一個。”
林生可冇有那麼遠大的抱負,他充其量比半桶水多一點,如果真的動手那可不僅是五匹馬那麼簡單。
他的話讓嬴政躁動的心迅速降了下來,也是商鞅隻有一個,而且成功的他,代價是五匹馬。
“我對你產生了非常大的興趣。”
“乾嘛,我可是男的。”
林生急忙躲在一邊,裝作你一過來我就不客氣的樣子。
這樣子真的是說出那五千字的人,他再一次產生了懷疑。
他一臉我在懷疑你是不是被奪舍的模樣讓文生髮笑。
“彆那麼正經,你才幾歲,我才幾歲?”
說起來現在林生好像也才十二三歲,嬴政他更小。
對這個一臉稚嫩卻有著成熟的一麵真是讓他對嬴政感到佩服。
自己在他這個年紀還是箇中二腦,整天幻想如何成為手拿鐳射劍,在大眾下進行徹底的裝逼。
如果自己小時候能有那麼成熟那該是多麼美好。
想著想著就不由對現代感到悲傷,他想回去。
——
隨後的日子裡,嬴政對他進行無休止的詢問,而林生則是儘可能簡化他所理解現代思想。
如果過於超出會被當成瘋子,畢竟你生活在不用對士大夫進行跪拜的世界,自然冇有感到什麼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