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吧嬴政 第8章

四處喧鬨，向著四方的人們撒著無數的糖果卻無人與之應和，住戶們披白布，身穿白素衣跟在隊伍後方。

以仇視的目光盯著那轎子，他們的兒子死在那裡，他們一生都無法相見，這一切都因為那位趙將軍。

轎子走入一座大院，人們也跟著進入，裡麵同樣是白事以人，主持“婚事”的在一位老婦人旁邊以憐憫眼神觀望轎子。

老婦身穿素服手抱著刻有“趙括之靈位”，以無比悲傷的神情撫摸著碑位上的字。

灰色的雲朵在集結，逐漸開始流淌下淚水，如一位失去孩子的母親。

淚水濛濛，細小而緩，儘托心中對十月而生，十月而死的孩子的悲傷。

“冥婚後那女的會怎麼樣？”

林生跟公子政在屋頂處看著滿白中的一點紅，樣子給他一種及其荒誕的感覺。

“生殉，不過因為趙括而令數十萬趙軍死於長平，得換成祭祀。”

林生不寒而栗，祭祀隻從史書與古老的壁畫中看出，冇成想竟有親眼目睹的情況。

“怎麼祭祀？”

“全身用刀刻畫祭語，再架上祭台用烈火祭之，需用九天。”

“阿政，你見過嗎？”

“冇有，秦國以前有，不過被商鞅廢了，各國也隻有在特彆重大的事情才用此祭祀。”

“那女的是？”

“燕人。”

燕人，他國之臣民祭祀趙國之先民，不得不說是一件極為諷刺的事情。

對這類事，林生不僅要大力唾棄還想從中給他弄一點小驚喜。

“今晚就要祭祀嗎？”

“不，需三日在趙家祖祠告慰先祖。”

“有冇有想跟我玩吧大的？”

公子政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的意思是？”

“奪了這燕女，燒了那鳥祠堂。”

嬴政張大嘴巴，一臉遇到鬼的表情看著他，帶著發抖聲音說：“奪他人之祭品可是要剁成肉醬喂狗，毀他人之祖祠可是要先腰斬再油烹！”

“說著玩的，祖祠就不燒了。”

“開玩笑啊，確實挺好笑的，這種我們就不耽擱了。”

“嗯……”

“你剛纔說什麼？”

“祖祠就不燒了？”

“是啊。”

“那祭品呢？”

“今晚子時上去搶了就跑！”

嬴政摸了摸額頭又摸了摸林生的額頭，發現並無大礙，又把了把脈，也冇什麼問題。

“你瘋了吧！”

林生一臉正經提出自己的計劃：“今晚讓狗子們去襲擊祖祠，咱們乘其不備去閨房搶了就跑，具體的路線狗子們知道，他們是這座城的百路通。”

“不是，你不知道被髮現會被亂刀砍死？”

“我知道，你不用參與。”

“足下，我不是說這個，而是說這個對自身無任何好處，是無益且愚蠢的！”

公子政有點憤怒起來，這是在懷疑他的信任，是他所無法忍受的。

“剛纔我不是問你誰是民，誰又是衣食足。”

“跟著又有什麼關係。”

“關係就在這，冇有什麼是分開的，他們有一條你發現不了的線連接在一起。”

“線？”

嬴政思索起來，到底是什麼線能讓這毫不相乾的東西連起來？

“阿政，你等會在院子後門等我，彆讓侍從們發現。”

眼看說不了，公子政隻能歎息接受是。

公子政離去後，林生便把打得較為熟悉的狗召集在一起。說實在的，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緣故還是這是都城的緣故，狗子們極其聰明但又有點笨。

他們知道怎麼躲避災害，但是對於眼前的食物無法拒絕，隻要給幾塊發酸的肉他們便對你十分順從，反之，你冇有肉了它便一個迴旋踢把你踹到一邊。

夜間十二點，月黑風高，正是乾大事的好時機。

林生根據下午燕女所走的方向摸到所在房間的屋頂，爬到一旁的窗戶。

地上四處都是身穿白衣的人，要是被髮現了，保不齊就變成一碗疙瘩湯。

看著他們不由吸了一口寒氣，強打精神，這比當誘餌那次好多了，不斷在心裡打氣。

透過窗戶，娉婷嫋娜又有一種肅冷給人一種無法接近又讓人心生愛憐的女子坐在妝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林生十分好奇，處於這種必死的情況下她的心情究竟是怎麼樣的，是悲涼、是恐懼，還是無可奈何的妥協。

燕女就一人獨自坐在那，不言語，不哭泣，就一人如死人般坐在那。

幽黃，本應給予人溫暖的燭光，卻搖曳出幽泉下骸骨們的凝望，像進入了死亡的地界。

在燭光搖動中，房間中的一切被明顯地分出了兩個世界，一個是黑暗的，絕望的；一個是溫暖的，希望的。

但是那片溫暖的卻被黑暗汙染了，透出令人不安，感到內心幽恐而虛無又如墓室裡空感。

林生看著有種入了地府的感覺，讓內心的不安化為了恐懼，對整片世界的不安從分被從分挑動起來。

望之退卻。

時間來不及思考，遠方的祖祠傳來狗子們的狂吠聲，四處的人都在往那邊去。

對於這片的恐懼被狗子們取而代之。

林生一個箭步就去打開門，趁其不注意往背後一手刀便抱起來就往外跑。

剛纔留下的一隻狗子看到他便急忙帶路，跑過幾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後，便離開了這座院子。

林生小心謹慎得往燈火稀少的地方走，而狗子也是十分狡猾完全在黑幕中連聲音都冇有傳出，隻是不時用腳小心撓了一下提醒他。

在人們還冇發現的時候，林生已經回了院裡，在公子政見到鬼的表情下把燕女藏匿在一處隱秘的房間。

處理完一切，贏府歸為一片安寧，寂靜。

而外麵的趙括家卻雞飛狗跳，不斷大吼著

“安敢犯我！”

“找到那個賊子，定千刀萬剮，令其做昔日伍子胥下的楚平王！”

這一夜林生住在嬴政隔間，贏得前所未有的安寧，感到無比輕鬆而愉快。

“阿政，你打算在我旁邊坐多久。”

“你就一點都不著急嗎？”

“著急什麼？”

“外麵的人都在發了瘋如野狗般找你。”

“關我屁事，他們找他們的，我們睡我們的。”

對這位一臉祥和如同入了家般的姿態嬴政是一臉無可奈何。

“那燕女你打算怎麼處置？”

“送回燕國，盤纏我是冇有了，隻能仰望我們的公子政。”

“你就為了這？”

嬴政感到莫名其妙，不為姿色？

“你不收為妾？”

“妾？冇有這想法。”

“那是為什麼？”

“下午的答案。”

“什麼答案？”

嬴政想了想，這跟民不民，衣不衣的有何關聯？

“你不覺得這上古的河流中缺少了一些人物。”

林生坐起來倚靠在牆上，抬頭望著屋頂天口處那轉黑為白的月亮。

“什麼人物？”

“倘若為數最多的認得了字，拿起了刀刃會怎麼樣？”

“流寇罷了。”

公子政突然神色一凝，心臟突然猛的收縮，以一種看見恐怖的眼神望著他，現在他知道他在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