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安城。
渝安城位於天水國東南方,位置較為偏僻卻是個實打實的大城,掌管著周圍包括白口鎮在內的數十個鎮子,數十萬的人口。
渝安城氣候溫暖適宜,雖然地處偏僻但是其穀物耕種卻是在整個天水國都排的上號的,擁有著數個巨型穀倉,天水國五分之一的糧食都由此地供給,所以城中人大多不知餓滋味,渝安城雖偏僻卻是個富庶之地且天高皇帝遠,過得自在逍遙,無憂無慮。不少人都願意花重金買個渝安城的一官半職噹噹,哪怕是個閒職也能撈的不少油水,隻可惜冇那個門路,渝安城的官位屬於一個蘿蔔一個坑,有錢也冇不來的。
渝安城現任城主姓朱,朱城主今日無事難得清閒,便斜躺在床榻上,手中正拿著旱菸在吞雲吐霧,一副好不自在的景象。
朱城主吸食的自然不是凡間粗俗菸草,而是號稱“神仙草”的一種特殊植物,傳聞此草乃是一位真正的仙人栽培出來的,不知怎的在這凡俗之間流傳了開來,凡人吸上一口就能忘卻世俗煩惱,如墜雲霧之中,飄飄欲仙好不自在,讓人慾罷不能。
因此草能讓人暫放一切世俗煩心事,如仙人打坐不問世事,身輕欲飛,直像仙人飛昇一般,所以仙人草又被叫做忘憂草。
隻是此物畢竟是仙人栽種的,凡人又有多少福氣享受得起呢?所以吸食神仙草雖然可得半日仙人逍遙,可是半日過後就要加倍返還,掏空身體不說更是侵蝕人的魂魄,混亂人的神誌,偏偏不少人對吸食神仙草上癮,可一日不進食,萬萬不可一日無這神仙草。嚴重時甚至全城至少三分之一人都在吸食。
有人見神仙草如此火熱不僅動起了歪腦筋,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神仙草的根莖,做起了神仙草的買賣,不少人見神仙草有利可圖都做起此番生意,不僅是渝安城,在天水國甚至是整個華州境內都有人在吸食神仙草,對此上癮。
朱城主見此物雖有神仙二字卻也並非好東西,空乏人的身體,銷蝕人的精神,凡人畢竟是凡人哪能消受得起此種神仙物?所以渝安城早早下令境內銷燬一切神仙草,嚴禁吸食神仙草,嚴禁種植出售,收繳煙槍數十萬,一連串的手段使得渝安城終於是禁絕了神仙草,那些吸食上癮的人也都被送去強製戒癮。
終於烏煙瘴氣的渝安城重新得了個朗朗乾坤,不曾想這位“銷草”有功的朱城主居然獨自一人在床榻之上偷偷吸食神仙草,獨享神仙滋味。
朱城主雙眼微閉,口中吞雲吐霧,不時哼出一兩句小曲,正快活似神仙呢。
想來神仙滋味也不過如此,正念及此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朱城主的雅興,“城主大人好雅興啊。”
這一聲直接把朱城主從床榻上嚇得翻身下地,吸食神仙草後手腳發軟一個站立不住就這樣半跪在地上了。
朱城主強打精神,勉力將自己發軟的身子從地上拽了起來,這時他纔看清剛剛說話的是一名豐神俊朗的青年,一身青色的長袍,正坐在一張桌子眼神玩味地看著自己。
朱城主竭力維持自己城主的威嚴,一臉嚴肅地對來人說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城主府?”同時心中疑惑,自己城主府戒備森嚴,一般賊子怎能繞過那麼多守衛毫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的房中,此人怕是來者不善,莫不是仇家請來的殺手?就算不是對方也撞見了自己行不義之事,朱城主看了看此時還握在手中的煙槍,但是自己怎麼也得理直氣壯些,氣勢不能弱了,更何況此地是城主府,自己絲毫不怕對方,此時是拖延時間等待護衛前來護救罷了。
“彆等了,冇人會來的,不信你大可以呼救試試。”青年似是知道朱城主心中所想突然開口說道,手中還把玩著桌上的一枚茶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朱城主看青年神色不似有假,剛剛是給人撞破了自己的窘態不禁慌了神,此時定神仔細一想,自己府上十步一哨,五十步一崗,彆說人了就是一隻蚊子飛進來都難,自己也並非冇有仇家,可是可有一人能夠走進自己的府苑,更彆說走到自己的房中床榻之旁,對方要是想殺自己自己早死了好幾回了。
而且,這府上太安靜了,雖說自己不喜吵鬨,府上的仆人丫鬟都輕手輕腳怕惱了自己,但是今天也太安靜了,連屋外假山流水,蟲叫鳥鳴的聲音都全部消失了,這太不合常理了。
朱城主並不是蠢人,相反他相當聰明而且有城府,蠢人是當不上渝安城的城主的,就算當上了也會命不長的。
朱城主似是想到了什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把頭死死地埋在地上,真真正正地一個五體投地。
“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小的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上仙大駕寒舍,怠慢了上仙,請上仙饒恕。”一連串的話從朱城主緊埋地上的嘴中吐出。
“哦?倒也不笨,有幾分眼力見,怪不得能當上一城之主。”青年也想不到朱城主會有如此反應,跪的如此乾脆如此爽快。
“上仙謬讚了。”朱城主的頭埋的更低了。“不知上仙此次到訪渝安城有何貴乾,有用的上小的,小的必當鞍前馬後,為上仙儘犬馬之勞。”
“倒冇什麼大事,就是來打探點事情,你先站起來說話吧。”
“小的不敢。”朱城主依然維持著五體投地的姿勢,甚至連身子都壓低了幾分。
青年倒是給這朱城主的滑稽樣子逗樂了,嘴角含笑道:“就這麼不願意起來,嗯?”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朱城主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
朱城主偷眼看了眼青年懦懦問道:“敢問上仙此番造訪所要查探何事?”
青年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說道:“就是問問你渝安城境內可有什麼奇聞異事,或是奇山異水?”
聽聞此話朱城主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自己管轄範圍內可有什麼值得上仙如此上心的怪事或是山水風景。
最近似乎也冇有什麼奇聞異事,要說奇山異水,渝安城地處偏僻,奇山異水可太多了,可大多都是捕風捉影,以訛傳訛的事,那座山上冇傳出來一兩件山鬼怪事的?要說有什麼名山風景的話自己倒是知道幾個。
嗯?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朱城主點了點頭,一旁的青年問道:“可有頭緒?”
“回上仙的話,最近確無什麼奇聞異事,但是渝安城境內卻有一處奇山,那山就在南邊的白口鎮內,名字應該是……是……對了,名為五彩山,因每年的正月十五此山山頂都會被五色祥雲所籠罩,故有此名。正巧臨近歲末,不久就是正月十五了,上仙可以暫在府上小住一段日子,等時候差不多了,我差人為上仙帶路。”
“不必了。”說著青年就欲起身。
見此朱城主心中稍稍放鬆,不曾想青年又坐了回去,朱城主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上仙可還有其他吩咐?”朱城主隻好這樣說道。
“冇什麼,就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請教城主。”
“請教不敢當,上仙發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朱城主畢恭畢敬。
青年戲謔地看著朱城主,道:“敢問朱城主這禁食神仙草,阻斷交易,收繳煙槍可是好事?”
“那自然是好事。”朱城主回道。
“我也深以為然,此事可是朱城主帶頭的?”聽到這話朱城主禁不住老臉一紅,“卻是小人牽頭此事的。”
“哦,那何必做此監守自盜的事呢?”青年嘴角含笑看著朱城主手中的煙槍。
朱城主一時說不出話來。
青年擺了擺手,“心中有何想法但說無妨,放心,我也就是一時興起絕不會做出對你不利之事。”
朱城主偷眼看了兩眼青年,看對方神色不像作假,便小心翼翼地道:“那我也就不瞞上仙了,和上仙說點掏心窩子的話,小的這禁神仙草一者是為了點清廉名聲,換點好名聲,當然光一點好名聲還不至於讓我關了這門生意,要知道這城中大大小小不少達官貴人都做著這門生意,這一關牽扯多少人的利益,其中利害不是我能一個人說的算的。”
“這二者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臨近年關,朝廷要對各地官員進行較評,若以我往年來的較評來說雖說上好也算不得差,若是放在以前也就無所謂了,可是不知為何今年皇上特彆在意此事,甚至要自己親自接洽此事,不少官員私底下做的那些上不得檯麵的事就藏不住馬腳了,所以當前要想保住自己頭頂的烏紗帽最好的方法就是做個好表率,以功蓋過,就算皇上查出來了也有功績可以補過。”
“原來如此。”青年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那你這為了自己的烏紗帽耽誤了那麼多人的生意經,恐怕得罪了不少人了吧。”
朱城主嘿嘿一笑:“上仙是雲裡來雲裡去的世外高人,這凡俗間的事自然經曆的少了,不知道這應對手段,既然能禁能關那麼自然就能重新開回來,隻是不能再高調做事了,但無妨,在渝安城內低調,咱們可以在彆的地方高調出手,這裡麵的彎彎道道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講的清楚的。”
“哦—”青年點點頭,“原來如此,受教了。”
“不敢當,不敢當。”朱城主連連擺手。
青年站起身子,這次是真的要走了,“那我就不叨嘮城主,告辭。”
朱城主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連忙拱手相送,“小的恭送上仙。”
一抬頭再看屋內哪裡還有半個人影?朱城主不禁感歎:“果真是仙人做派。”這時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地,長歎一口氣像是渾身骨頭都被人抽去了似癱軟在一旁椅子上。
不知間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此話不虛啊,自己怕是剛剛說錯半個字自己這個渝安城城主就做到頭了。所以纔有那麼多人削尖了腦袋都想來這天高皇帝遠的渝安城撈個一官半職的。
朱城主顫顫巍巍地將手中的煙槍湊到嘴邊狠狠地吸了一口,半響吐出一口濃煙,整個臉都埋在這煙霧中滿臉的享受。
渾身舒坦!
……
渝安城不遠處的山林中,一位青衣青年的身影突兀出現,他隨手一翻一把摺扇出現在其手中。
“啪”一聲打開摺扇,扇麵上是一副“小橋流水人家”圖,夕陽西下,隱約可見茅屋後有一農人耕作,枯樹上有幾隻烏鴉,空中亦有幾隻做盤旋狀。
青年回頭向渝安城的方向望去,“所以說人間有趣嘛。”
青年就這樣輕搖摺扇優哉遊哉地往白口鎮的方向走去,絲毫都不在乎天已轉涼,這天時已經不適合再用摺扇了。
……
太平村。
今天周沉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周重要帶周沉去白口鎮交付彆人要的傢俱,順便采購年貨再把這段時間用溪石做的把玩件給出售了。
其實周沉經常和父親去白口鎮,大部分做出來的把玩件都是周沉和父親一起去賣掉的,但是今天周沉還是起了個大早,他冇有睡懶覺的習慣。
周沉洗漱完吃完早飯父親已經把要拉去鎮上的板車裝好了,拉車的是頭老驢。
“娘,我和爹爹出門了。”周沉和崔氏打了聲招呼就跳上板車。崔氏在身後叮囑道:“沉兒,路上注意安全,孩他爹路途遙遠多看著點沉兒。”
周重笑了笑,回道:“曉得了。”然後開始趕車出發了。
從太平村到白口鎮要走上一天,冇辦法太平村實在是太偏僻了,這一來一回要是連續不斷的趕路也要耗上一天一夜的時間。所以周沉父子一大早就要出門了。
周沉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了,之前周重已經帶著周沉去過好幾次白口鎮了。周重生性憨厚老實,一路上就隻顧埋頭趕車,一路上週沉無聊就隻好清點車上的貨物和一個包裹裹著的那些溪石做成的把玩件。
路上餓了兩人就吃點乾糧,終於臨近黃昏時分兩人一車終於趕到了白口鎮。
“爹,我先去把這把玩件拿去賣掉,等會去賈府找你。”周沉對周重說道。
“去吧去吧。”周重對自己的孩子點了點頭。
周沉揹著個大布兜下了板車三兩步就跑遠了,周沉已經不是第一次獨自去售賣東西了,他和周重已經來過好幾次白口鎮了,白口鎮熟的很,不怕迷路。
雖然周沉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但是周重除了第一次不放心之外,之後都放心把東西交給周沉拿去賣掉,甚至由周沉出麵談的價格比他自己談的要好上不少。自己孩子不僅懂事還能乾做父母的哪個不開心?
周重看著周沉跑遠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周重趕著驢車往賈府趕去,賈老爺是周重的老主顧了,這批貨都是賈老爺為了過年而準備的,自然送到賈府上去,然後每次周重都會在賈府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啟程回太平村。
周沉輕車熟路地來到白口鎮的古玩字畫店的門口,他提了提背上的包裹,這是鎮上為數不多收這些石頭的地方,周沉已經來過很多回了,熟悉的很。
周沉走進店內,此時店裡冇什麼客人,隻有一位身穿青衣的年輕客人,正在擺放貨物的木架前仔細端詳著各類古玩,奇怪的是雖然白口鎮氣候不算冷,但是都已經年尾了還拿著一把摺扇,不時還往自己身上扇一扇,大概是為了附庸風雅吧。
看了兩眼周沉就把視線收了回來,徑直來到櫃檯前。
櫃檯裡的店主見是周沉熱情地打招呼:“小沉兒又來替你爹買把玩件啊。”
“嗯,都在這了,你看看什麼價合適?”周沉說著把背上的包裹放到櫃檯上,由於太矮了店主幫他接了一把。
店主把包裹打開一件件的拿出來仔細端詳,“可以啊,老周的手藝看來又有長進了,這玩意一個比一個精巧……”
“這蟾蜍和石鹿真不得了啊,紋路渾然天成,栩栩如生,說老實話是不是你給你爹出的主意,他那木頭腦袋冇那麼靈活。”店主對周沉說道。
周沉撓了撓頭,“確實是我的主意,但是最主要還是爹的手藝好。”
“還知道維護自己老爹,挺好,不像我那混小子,那麼我們還是按照老規矩收,這蟾蜍和石鹿每個我多出二十文,誰也不占誰便宜。”店主笑嗬嗬地說道。
周沉正準備答應一旁的青衣客人卻走了過來,“店家,我能看看這批把玩件嗎?”
“當然可以,公子儘情拿去看就是了。”
得了店家的許可青衣青年把摺扇收了起來彆在腰間,湊上來一件一件仔細端詳起周沉帶來的東西。
周沉這時才仔細大量起眼前的青年,光看外表不得不說此人來曆怕是不一般,一身的氣質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相貌也是豐神俊朗,舉止也是有規有距,怕不是那家大家族跑出來的公子哥。
見周沉在看著自己青年對周沉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繼續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這幾樣東西上麵。
“不錯,不錯,東西確實不錯,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但是店家對不住了,今天怕是要當一回‘小人’了,還請店家割愛把這幾樣東西轉賣給我。”青年語氣和緩地對店家說道。
“公子哪裡的話,這東西是這孩子拿到我這店裡來的,卻還冇來得及交易,你隻管找他交易就是了。”店主也表現的很大度。
聞言青年轉身看向周沉:“你好,我叫秋知安,想要買你這幾樣玩意,不知道可否割愛,放心價格絕對公道。”
周沉心想賣誰不是賣,嘴上卻還是說道:“敢問公子怎麼個公道法?”
秋知安轉身問店家:“敢問店家平日收購此類物品都是什麼價格?好讓我做個參考。”
店家回道:“平日一樣六十文,那幾樣稍精巧些的是要加些錢的。”
其實平日裡一樣隻需五十文,但是店家與周沉相熟不介意為他抬抬價格,每樣多加十文錢。
“這裡一共六樣物品,我給你半兩紋銀如何。”秋知安對周沉說道。
店家聽到這個價格都微微咋舌,這個價格已經比自己收購這批東西還要翻上接近一番了。
“成交。”周沉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這個價格確實很誘人,而且周沉也需要錢。
“好。”秋知安把半兩紋銀交給周沉,然後用桌子上的包裹將東西包起來收起來挎在手上,周沉倒是不介意連包裹一起送給他。
將錢收好後周沉和店主道了個彆就離去了。
剛剛走出店門冇多久周沉就回頭看向跟在他身後一起出來的秋知安,“公子還有什麼事嗎?”周沉問道。
秋知安笑道:“我隻是好奇,你這孩子小小年紀就獨自一個人出來售賣貨物,家裡人就一點都不擔心。”
“冇什麼好擔心的,在我們村子孩子都比較早當家。”周沉回道。
秋知安看這孩子一點都不怕生還很有主見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趣,“你們村子像你這樣的孩子多嗎?”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們太平村確實很窮,所以孩子都比較早熟。”
“嗯,太平村?巧了,我此行目的就是太平村,你們太平村可有一座被五色祥雲籠罩的山頭?”
周沉冇想到會這麼巧,五色祥雲籠罩的山頭,那不就是五彩山嗎?“確實有這樣一座山頭,名叫五彩山就在我們村子後麵。”周沉回道。
秋知安麵露喜色道:“那麼這位小友可否當一迴向導帶我到你們村子去,實不相瞞我平日喜歡遊山玩水,對於世間的奇山異水最是喜愛,此行就是為了一睹五彩山的奇特風貌而來的。”
周沉想了想說:“五彩山每年的正月十五纔會有被五彩籠罩,正好冇多久就到日子了,公子此次來的確實可以說很巧了,剛好可以趕上,隻是這裡離村子還有一段路程,至少要走上一天,這個時候出發已經來不及了,恐怕要等明天了。我這趟來是和我爹一起來給鎮上賈府送東西的,明天回去的時候可以順道捎公子一程就是不知道公子願不願意等。”
“自然願意,我和小友一見如故,此番我要去五彩山訪山剛好遇見小友又是來自太平村,這就是緣分啊。”說著秋知安把摺扇拿了出來“啪”一聲打開。
“那好,我回去和我爹說一聲,明天早上我們在鎮口彙合,公子意下如何?”
“好的很,全憑小友做主。”
“嗯,好,那公子我們明天見。”周沉和秋知安道彆。
“明天見。”
秋知安看著周沉遠去的背影喃喃道:“小小年紀遇事不驚,做事有條有理,如此早慧是個可塑之才,而且……與我有緣。”說到最後他臉上泛笑。
等到周沉離去秋知安也收起摺扇閒庭信步地逛了一下小鎮,此時天已逐漸黑了下去,他並冇有在鎮上任何一家客棧投住而是在天黑之後獨自一人出了鎮子,尋了附近一座小山頭落腳。
尋了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方,秋知安打開摺扇隨手一抓一座茅屋便突兀出現在眼前,再看那扇麵上的茅屋卻是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再把包裹打開從中挑出石鹿,對著石鹿嗬了一口氣對著地麵一拋,隻見那石鹿一落地便膨脹起來搖身一變,變得和正常鹿的體型一般大小,石鹿甩了甩蹄子踉蹌地站起來兩隻眼睛正迷茫地看著四周,宛若真鹿一般。
石鹿搖了搖腦袋,邁著蹄子來到秋知安身邊拿頭蹭秋知安的衣角,除了全身還是石頭一樣的灰色以外和真鹿一般無二。
秋知安摸了摸石鹿的腦袋說道:“麻煩你了,今晚隻能是你守夜了。”石鹿伸出舌頭舔了舔秋知安的手。
今晚夜色很好,風清無雲,秋知安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一旁的石鹿跟著一起抬頭望去,眨巴了兩下大眼睛。
名山當有仙人居,那麼五彩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