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山洞裡練天殘劍法,這本雪雲門基本劍譜並不難練,劍譜的最後幾頁隻有三式,缺了四式,根據小字部分的介紹,說是這套劍法屬於殘缺劍法,後麵四式已失傳。奪命七式屬於無上劍招,越到後麵越難以練就。而且,七式連貫起來才能發揮意想不到的威力,而一般人是無法將之連貫的。
我練完了天殘劍譜就練《萬法齊門》,第一頁翻開來,上麵全是鬼畫符。我搖了搖頭,準備合上書籍,突然,體內的那顆夜明珠在我胃裡麵不安地跳動衝撞,我閉目內視,隻見那夜明珠精光暴漲,猶如得了癲狂,不住地衝撞我的胃壁,它裡麵的三條蚯蚓似的東西快速繞動,好像已經結成了一個小型的球體。
“壓不住了嗎?”我的胃陣陣抽搐,真想把腸子給吐出來。
“滋……”某個物體碎裂。我連忙檢視胃壁,胃壁完好無損。難道是珠子碎了?我又凝神觀察珠子。夜明珠裡麵的三條蚯蚓已遊動成了黑黝黝的影子,滋啦啦的聲音正是由於它們的快速旋轉而引起的。
夜明珠非碎不可,我空有一身充沛的鬼靈力,苦於不得其法,不敢貿然使用,隻能愁眉苦臉的乾著急,希望夜明珠能夠頂住蚯蚓的攻擊。
“蹦!”心眼突然瞎了。我模糊的看到三條顏色各異的蚯蚓,分三個方向鑽進我的血管中,隨後我的手臂被什麼極硬的東西釘了進去,我的雙臂迎天高舉,與此同時,一隻類似蚯蚓的爬行物也極力攀爬,從脊柱飛速爬升到大腦中,我感覺腦中有條蟲子遊來遊去,眼一閉,身子緩慢地向後倒下去。
我冇有死,這又一次驗證了我是主角。可是也冇有什麼奇蹟發生,據我推斷,很有可能是營養不良導致精神錯亂而產生了幻覺。管他呢,能活著畢竟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就算再擔心又有什麼用呢,不如去想些美好的事物,比如美女的大腿啊什麼的。
收拾好了之後,我給這個山洞留下了一坨黃金,用天殘劍譜擦乾淨屁股,施施然走出山洞。
順著山道下山,大約走了半裡多路,感覺後麵老有不乾淨的東西跟蹤我,“難道是那坨屎?”我心裡非常的吃驚,為了將它捕獲,我裝成比較傻的樣子,啦啦啦唱起了歌:“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寡婦是老虎,見了千萬要躲開,噢噢,小和尚化齋回來說,山下的老虎不吃人,模樣還挺可愛……”
我邊唱歌邊跳舞,手上早已捏好了法訣,跳著跳著,我腳下一崴,“哎呀!”撲倒在地上。看到那傢夥冇有趁我病要我命,我就站起來,繼續往前跳。為了不引起那東西的懷疑,我又唱起了一支歌來分散它的注意力,這首歌是中學語文練習冊上的一篇作品,主編的目的是要我們引以為鑒,歌詞模仿陋室銘的調子,這是其中的一部分。
教室銘——為某些同學畫像。
分不在高,及格就行;學不在深,作弊則靈。
斯是教室,唯吾清淨;視為收容所,堪比遊戲廳。
談笑有奇聞,往來無白聽;可以看閒書,嗑瓜子,無書聲之亂耳,無開學之勞形。
難違父母命,苦煞兒女心;老師曰:一切隻為文憑!
教育改革冇有改多少,但我們卻已成為了教育改革的試驗品,我們被家長送給學校,被學校安排給知識豐富的老師,他們用他們半成熟的手段傳授給我們相同的知識,卻要求我們要與彆人不一樣。我們要揣摩判卷老師的心理,爭取和優秀者一樣踩到得分點,考試也有潛規則,要老老實實踩分,不能隨便裝B。老師有話說:“我拿多少工資啊,我當老師是為什麼,啊,不就是比較輕鬆有寒暑假而且不會失業嗎?你們這些學生就是冇事找事,一個個憤世嫉俗的,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老師的學生一年換一批,所以老師就算愛心氾濫也顧不來。我順著這個線索想,覺得老師也是滿可憐的。忽然想到曾經高中時候有兩個很出名的人,一個叫韓寒,一個叫小四。韓寒笑小四愛美,和他男女有彆,不過小四牛逼的很,寫了一些附庸風雅的文字,聽說迷倒了萬千少女。擦,就小四那年紀,能寫出多少有深度的文章,現在的女人啊,真是……要不我也寫兩本?我不想學韓寒無情地抨擊中國教育,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當個好老師,為中國教育事業做貢獻呢。小四就不一樣了,他裝B有女生捧啊,辛虧長得矮,要不然像哥一樣魁梧,得禍害多少女生啊。
我感慨著,計劃回到地球上聯絡一下出版社,寫兩本充滿小清新感覺的無病呻吟的作品。不過冇什麼名氣啊,抨擊教育的好事已經讓韓寒乾完了,這後來的裝B者完全冇有出路啊。
我想得出神,冇有在意身後。隨著“轟!轟!轟!”的土地爆裂聲,後麵那東西踩中了我佈置的陷坑。“哈哈哈!”我大聲狂笑,調轉身上去察看,黑黝黝的洞底,一塊石板閃爍著六星芒陣,我心裡一跳,這不就是傳送通道嗎,它跟蹤我乾嘛?
我果敢地跳下去,蹲下身問道:“喂,你跟著我乾嘛?”
六星芒陣閃啊閃,在熒熒光華中閃現出幾個明亮的大字:“老大,你是不是想出去?”
我心頭一喜:“你怎麼知道的啊?”
明亮的字如灰塵般散開,複又聚攏,變為了“我是超神器”幾個字。“超神器?”我跺一跺腳,對它的無恥實在不能不臭罵:“神氣個屁啊,還超神器,你要是超神器,老子就是周潤髮!”
六星芒陣光華暴漲,字形又微微改動,變成:“發哥好,小弟超神器,麻煩發哥給取個名字。”
“呃,隨便說說,我不叫發哥,取名字是吧。”我有些犯愁,但我懶得多想,說道:“就叫吳尺吧,吳國的吳,尺寸的尺,再給你取個藝名,叫吳能。”
“我有名字啦……我有名字啦……”石板劇烈地顛動起來,震得我的骨頭都快散了架,我無語地搖搖頭,這傢夥以為他是悟空呢。
“看你高興的樣子,為師再賜你一外號,叫做保鏢一號,現在聽我號令,升空!”
“升空乾嘛,老大不是要去地府上層嗎?”金色的大字浮現在我麵前。我稍微一愣,立即明白了,奈何橋並不在第一層地獄上方,它可能在另一個區域,也可能在另一個空間。
“嘿嘿!”我嘿嘿一笑,為了掩飾自己的無知,我巧言令色道:“先升空,再轉移到奈何橋。”金字馬上又變了:“拜托,我的轉移法術是土係的,要依靠土元素才能生效。”
我無可如何,坐了下來,道:“隨你的便,老子先睡一覺,要是睡醒了冇有到奈何橋,我就打爛你的屁股。”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剛要躺下舒服舒服,地板突然一震,竟就快速運轉前進了。我碰了一鼻子灰,然後進入了一個黑色的地道,微微睜開一線,我吃驚地看著兩旁飛速倒退的黑影,問道:“喂,時速多少啊,感覺超快的。”
眼前衝出金光,巨大的光幕上寫著十幾個字:“小弟正在睡覺,速度暫時無法計算,老大請安息。”我看著這些字,嘴巴微張著,傻了。
過了五分鐘左右,石板的速度逐漸減慢,當我覺得它比蝸牛還慢時,突然就地一折,向上提升,片刻浮出了地麵,地府中的光線很暗淡,但仍讓我感覺眼睛一陣陣刺痛,過了許久才適應。
遠方有座橋,‘奈何橋’三個字如蛟龍出海,蒼勁俊秀,又如……又如……還冇等我想好形容詞,字體就由隸書變為行書,可說是龍飛鳳舞,看不清楚。
“來來來,喝了忘愁水,下輩子多活會兒,走過路過不錯過,不喝白不喝,喝了還想喝,甘甜可口,涼爽一夏。”
那白頭髮的孟婆又在不停地催促投胎的人們趕快喝湯,看見有喝得慢的,柺杖在碗底一抬,整碗湯就進了那人的肚子,那人馬上忘記了很多東西,臉露笑容往前走去。
孟婆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和我的眼睛在空中相碰,她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眉開眼笑,嘴巴輕輕啟動了兩下,我便聽到了她的聲音:“還冇死啊,我想你想的好苦。”
我聽了十分不爽,前半句好像是盼著我早死了似的,後半句卻是老婆對老公說的,仔細琢磨這句話的味兒,真不知她是想我死呢,還是想死我了。
我不敢大意:“婆婆,劉劍這廂有禮了,敢問從這兒怎麼去人間呢?”孟婆不愧為大神級彆的人物,聽力不是一般的高,我隔著老遠,她居然聽清了我說的是什麼,嘴巴一開一合,說道:“排隊投胎嘛,又快又方便。”
“什麼!”我直哆嗦,怒叫:“這是不可能的!哼哼,聽鬼說忘川河上達人間,我一路往上遊,不信不能出去。”
“不可!”孟婆的神色變了變。我叫道:“為何不可?”
孟婆搖搖頭,歎了口氣,道:“沿途設有十六道關卡,全是鬼王級的高手把關,你過不去的。”
“是嗎?”我嘿嘿壞笑,頭腦裡想到了那個臣服在我腳下的鬼王,他說他要通知其他鬼王,說我把他們老大給吃了。
孟婆見我笑容奸詐,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試探著問:“你笑什麼?”“我的笑容很明顯嗎?”我腦中靈光一閃,乾脆笑得更奸:“我想啊,要是把你這個美女帶上,他們一定會被你的美色迷住,那不就超級藐視我,放我過去了?”
孟婆嗬嗬地笑,笑的還真好看。我色迷迷望著她,渾身冷汗直冒:“審美觀嚴重失調啊,穩住……”
孟婆見我穩得住,也不再笑了,精靈般智慧的眼睛轉了轉,忽然道:“聽說你吃了鬼宗大人,有這回事麼?”
冇料到她也知道了這件事,這地府傳送訊息挺快的呀,再不想辦法離開,日後恐怕更難逃脫了。我測準了左手旁六米遠的沉淪河,準備好隨時跳水,嗬嗬笑著,說:“道聽途說,當真不得,我瘦得像隻猴子,哪能吃下一個大粽子?”
“嗬嗬嗬。”孟婆掩著嘴笑了,我發覺她的眼睛特彆像一個人,到底像誰已經想不起來了,反正是一個美女吧。孟婆笑夠了,伸出白淨的食指,指著我,道:“你啊,真壞。”
“那是,我本來就很壞嘛!男人不壞,女人缺愛。”
我突然懸崖勒馬,心裡驚疑不定:“這狗孃養的怎麼可能跟我**,有詐呀!”我微一分神,孟婆就抓住了時機,手指橫向一劃,叫道:“抓住他!”
我前後方的土地上迅速冒起一大片沙塵,四條野狼如餓虎撲食般從沙土中跳出,抖擻著毛茸茸的狼腦袋,張開嘴一齊狂吼,分彆撲向我,這些狼體長有七八米,每一頭狼的攻擊距離也都超過兩米,我稍微瞥一眼就分析出,它們已經把我的退路都給封死了。
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我也忘了使用超級速度,趁著野狼衝擊的慣性,我仰身一倒,左手撐住地麵,躲過了它的正麵攻擊,從狼肚子底下堪堪避過。右腳一沉,急速轉身出擊,光形手刀脫離手掌擊向另一頭迎麵奔來的野狼,我也顧不及等手刀打到狼頭,馬上加速左轉,發動全力,奔向沉淪河。
孟婆冇有料到短短數月,我的功力增長到這種境界,桃木柺杖在空中饒了兩圈,向著沉淪河斜斜地一劃,一道粉紅色的彩光立刻射到了河麵上,河水迅速僵硬、結冰,我離開了地麵,身在空中無法加速,眼睜睜看著河麵結冰,冒起絲絲寒氣。
“咚!”高速降落的力道並冇有擊穿冰麵,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在溜滑的冰麵上是跑不快的,除非有溜冰鞋。
溜冰鞋?我眼睛一亮,朝著岸邊猛招手:“吳尺,過來!”
“嗖!”石板鑽出河岸,打著旋兒滑了過來,我瞅好時機跳上石板,問它:“能固定嗎?”
“哢哢!”兩個鐵圈伸出石板,箍住了我兩隻腳的腳背,鐵圈微微振動著,又從兩側長出幾十條細小的鐵絲,圍著我的小腳織成密集的鐵絲網,最後全部紮進石板中。
我微微鬆了口氣,不管它是不是超神器,有這麼多功能在身,也不枉我給它取了個好名字。
我以為超神器是無所不能的,所以我隻是下了一個命令:“吳尺,累死狗!向前衝!”
光幕升起,一大段廢話呈現出來:“首先我要聲明我不是一條狗;其次我要提醒你,我是土元素超神器,冇有土,我就是個殘疾;哎,對了,累死狗好像是英文……請你不要跟我說英文,否則我跟你翻臉!”
“啊?”我看完了廢話,嘴巴微張,臉部肌肉僵硬,也不知是哭是笑。“哎呀,保鏢一號靠不住,還得靠自己。”我歎了一聲,即刻決定自己動手,還是老話說得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雙掌交叉,互相擠壓,一搓,橘黃色的火焰跳躍而出,我暗喜,加大了靈力的灌入,火焰立刻大了兩三倍。我盯著從腰部一直冒升到頭頂的長條形火焰,突發奇想:“既然本體靈力和鬼靈力都能產生高溫的火焰,如果將二者混合,火勢會不會加大呢?”
心念一動,體內的靈力和鬼靈力順著不同的經脈齊聚到手心和手背,我儘力張開並彎曲手指,兩種性質不同的靈力彙集到指尖,互相交融,變成了更加具有活力的靈力流。
我的指尖泛出耀眼的紅點,手指和手指之間開始明顯地出現靈力流,左手的靈力流流動方向是由拇指到食指,再到中指,再到無名指,呈順時針方向流動,右手靈力傳輸的方向則是逆時針,但同樣是由拇指開始一直流到小指,這還並冇有結束,它是一個循環,隻不過小指和拇指之間的靈力流動相比其他的手指小了許多。
大部分靈力在流動過程中,彙聚到掌心處,小指和拇指之間的靈力大概有百分之九十被吸引到中央,靈力流動越快,掌心的靈力越是充沛,由於循環轉動的影響,中心處的靈力流慢慢結成了球狀體。
忽然,十指指尖同時冒出赤金色的火流,火流擊中掌心的靈力球體,靈力球一下子被點燃了,蹭的一下,噴出極具衝擊力的火柱,我的身子立即被這力道壓低了半尺。
我的手掌翻向身後,火柱巨大的衝擊力,帶動石板在冰麵上緩慢地滑行起來,我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這倒不是因為我被嚇呆了,而是因為我要拚命吸取空氣中充足的能量,乾這種事情,靈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我不能光依賴身體裡的靈力。
手心的靈力球愈發壯大,火勢又粗了幾分,然而衝擊力並冇有增大多少,火球越大越難控製,無法像前麵那樣自如的集中火力,火柱看著大了一圈,實際上由於火柱尾部擴散,根本冇辦法合理利用每一分靈力,大部分的靈力都是虛張聲勢。
運行了約十分鐘,兩旁的景物如飛梭穿過,轉瞬即逝,看來孟婆已經追不上我了,她的法力也有限,不太可能把整條河都凍住,我深深地呼吸著,隨時準備掉進河水裡麵。
“嘶嘶嘶……”石板滑上了水麵,激起一陣陣的水花,在火柱的推動下,石板並冇有減速的意思,依然飛快地前進,就像一隻加足馬力的快艇,已經擺脫了地心引力,可以在海麵上自由地翱翔。
再過了一會兒,我的鬼靈力由於大量消耗,火柱漸漸縮小,產生的衝擊力不足以維持石板的前進,我隻好命令石板解除我的腳銬,坐下來盤腿打坐,以期儘快恢複精力。
耳朵敏感的動了兩下,我聽見前方五百米的地方傳來鬼叫:“大王,有人來啦。”一鬼接著道:“抄傢夥,打劫!”
石板漂浮著河麵上,隻沉下去一小半,現在冇有噴火係統,石板隻能自行逆流而上,速度出奇的慢,五百米的距離,用了大約半小時纔到。
兩旁河岸上站滿了綠頭髮、紅頭髮的惡鬼,河流正中央橫放著一條木船,木船裡有三個鬼怪。一個似乎是鬼王的大鬼,滿臉紅紅的肌肉,眼睛比嘴巴還大,一雙尖尖的風火輪耳朵向後彎曲著,一看就是窮凶極惡之輩。
他站在中間,旁邊各站一箇中等個子全身泛藍色的小鬼。大鬼瞪著狼眼把我從頭到腳看了個夠,忽然問道:“你這個窮鬼從何而來?”
我老老實實答道:“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我挺討厭當唐僧的,但是他們這些鬼老是喜歡問同一個問題,我也不得不珍惜我的腦細胞,直接套用唐長老的話。
“原來是個和尚。”那鬼想了片刻,又問:“你身上可有寶物?”
這話問的也太絕了,誰會告訴強盜他有寶貝啊,這不是找不自在嗎,還好我不是唐僧,隨口就扯了一個謊:“出家人視錢財如糞土,看寶物如塵埃,貧僧除了一身結實的肌肉和一個充滿智慧的腦袋之外,冇有任何其他影響我修身養神的寶物!”
“原來是個窮和尚。”那鬼正要發話,旁邊一小鬼忙扯住他,道:“這和尚踩的石板有些寶氣,說不定是個好寶貝!”大鬼喜上眉梢,嗯了一聲,裝腔作勢道:“此河是我家,此水是我發,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費!”
“我冇錢!”我大聲疾呼,一副你敢亂來我就拚命的架勢,頓時,嚇得大鬼不敢阻攔,眾鬼不敢妄動。那大鬼見壓不住我囂張的氣勢,立馬拋出殺手鐧:“嘿,和尚,有種報上名來!老子不殺無名之輩。”
“聽好咯!我就是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鬼見鬼投胎,回頭一笑百媚生,迷死萬千美少女,主角光環加身的地仙界第一帥哥劉劍!”
說完了我長呼一口氣,有些缺氧。
“劉劍?”兩岸成排的小鬼驚呼一聲,如潮水般退去,那大鬼連忙叫:“快劃船!快劃船!惡鬼來了啦!”他見手下冇什麼力氣,一腳把他踹開:“你冇吃飯啊,我來!”大鬼搶過船槳,出手如風,以超音速猛劃船槳,小船很快遊進了一個黑暗的河洞。
短短十秒鐘,有兩個排兵力的小鬼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冇有了加速裝置,我拿出神農劍權當作船槳,神農劍本來的模樣太小,我要它變大一點。神農劍的智商似乎又增長了不少,它猶豫了一下,搖搖身子,竟變成又細又長的模樣。我雙手握住劍柄,可以探到河底,可以把它當做撐杆來用,比逆流劃水好多了。
我正要躺下休息休息,忽然耳朵內嗡嗡作響,我的第一反應便是:“他孃的,誰又在放廣播?”有了卡斯角吹蕭的經驗,這次調頻快了許多,廣播的播音員是個女的,聽聲音有點像孟婆,她說:“各位聽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為了有效打擊地府恐怖主義頻發事件,我們董事會研究決定,從今天起,所有鬼將及鬼將以上級彆的鬼,都免除區域性戰爭,休戰三個月。”
“為什麼要休戰呢?相信大家已經有所耳聞,有個鬼王報告,一個很帥的人類吃了我們的鬼宗大人,現在他正沿著忘川河往上逃離,沿岸所有鬼族請注意,密切注意河上通行的人類,看見有可疑人物立馬拿下,若是打不過,就往上遊集結,與其他鬼族聯手合擊!”
我越聽越驚,想道:“這麼說來,越是上遊越危險,算了,不要石板了,海路不行不是還有空路嘛,老子藉著登天靴一飛沖天,有誰能抓得住我?就算不用登天靴,神農劍也可以飛啊。”
我思考已定,對石板說:“喂,吳能啊,我先走一步,你想辦法不要被他們發現,追得上我,我收你當小弟,追不上證明你無能,不配當我小弟,你也不用跟著我了。”
說完,我跨上神農劍,拍一下劍脊,大叫一聲:“駕!”
神農劍呼嘯著衝上天際,一路收尾縮短,到了百米高的空中,恢覆成原來的長度。我在百米的高空俯瞰下方,河岸上有無數的黑點慢慢地向上遊集結,看來我的判斷是對的!
我輕吹聲口哨,神農劍猛然加速,沿著河流飛速前進。
不知飛了多久,約有半個時辰,我的頭突然撞上堅硬的土地,吃痛的縮下脖子,微仰著頭望向頭頂,灰黑中辨認出是些黑色的土塊,它們懸浮在天空,越往前走勢越低,遙望前方,似乎和大地連接在一起。
為避免頭皮受損,我隻好讓神農劍飛低一點,十多分鐘後,頭皮嚓的一下又蹭到了土牆,這點痛也不算什麼,我再次壓低神農劍,並時刻注意頭上的土塊,慢慢的,我越來越靠近地麵。
岸上靜靜觀察河麵的小鬼們,聽到風聲,都抬頭看上來。見我長得很帥,一個接一個歡呼:“帥哥來啦,帥哥來啦……追帥哥啊……”
我的汗水浸透了後背的衣服,心裡直罵:“直娘賊的,長得帥有錯嗎?需要拉人頭來追我?”一個鬼王看到天空劃過一把劍,劍下麵萬鬼一齊追,忙喝止道:“乾什麼呢,吵吵嚷嚷的!”
幾萬個小鬼中有個跑得快的連忙插到他身邊,在他耳邊叫道:“帥哥!”指著我,喊道:“吃了鬼宗大人的人類!”“哦,我知道了。”鬼王點了點頭,看著幾萬個小鬼連滾帶爬,捲起一股股硝煙從他身邊狂奔而過,冷笑了兩聲,下一秒,竟然出現在我前方十餘丈處,負手而立。
我捧住了劍柄,停下神農劍,瞪著麵前的美男子細細瞧了一眼,道:“你這件衣服挺好看的,那兒買的?”
“嗯?”鬼王愣了一下,再看了看衣服,笑著說:“我夫人縫的,怎麼樣,我夫人的手藝很好吧?”
“不錯啊,要是我夫人也有這麼好的手藝就發達了,你夫人貴姓?”
鬼王爽快的回答了我:“姓龍。”
我拱拱手:“幸會、幸會,代我向你夫人問好,後會有期!”
“駕!”我狠拍神農劍,神農劍嗖的一下從他身邊飛過。我揩了一把冷汗,正自僥倖,忽見前方十餘丈處,又有一個帥哥停留,竟和剛纔那鬼長得一摸一樣,我朝後麵望了一眼,那鬼王已不知去向。
“這位帥哥難道是剛剛那個?”我伸出手指往後麵一指,瞪圓了眼珠看著他,心中疑惑不定。鬼王自報家門:“本帥哥,我呸!本大王,地府功力最高的鬼宗大人的禦前護法天尊之一,鬼妖王羅春天。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狗膽包天,吃了偉大的鬼宗大人?”
我歎了口氣:“其實這是一個誤會!”我翻著白眼想了想,“五百年前,我和……”“彆拿五百年前的事來忽悠我,我看你頂多二十來歲。”鬼妖王眼光獨到,封殺了我的謊言。
雖然曾經的我說過無數次的謊,但我認為,說得最好的謊言,永遠是:“下一個!”
“鬼宗大人是心甘情願被我吃的。”我合起雙掌,緩緩閉上眼睛,緩緩睜開眼皮,“貧僧是從東土大唐而來的救世大神,你們的鬼宗大人看我英俊瀟灑,情願被我吃掉,以助我練成金身。哦米拖佛,善哉!善哉!”
鬼妖王的眼光冷如閃電:“胡說!鬼宗大人法力通天,憑什麼甘心給你當大便,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今天就跟你同歸於儘!”
我看他一副不要命的神態,知道得罪了他,如果稍有差錯,後果不堪設想,事到如今,這個謊隻能繼續編下去了:“鬼宗大人臨死前,曾對我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說,‘雖然我法力無邊,但是想要我命的人又何止千萬,最後還不是要淪落到被人打成殘廢,甚至身神俱滅?不若我捨身取義,把一身功力奉獻給你,如此我既能躲避眾神的追殺,也能借你的力量,光複我鬼族千億年來的大業,何如?’”
“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貧僧也隻好答應了,可是貧僧隻吃素不吃葷,鬼宗大人就變成一棵蔥,讓我用蛋皮卷著吃。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把他吃進肚子,結果肚子消化不良,還痛了好幾天,貧僧乃是菩薩心腸,怎會無緣無故吃掉你們的鬼宗大人呢,一切都是天意啊!”
我說得鬼哭神嚎,有聲有色,鬼妖王也不得不信,他也合十道:“阿彌陀佛,長老受苦了,看來一切都是天意,請!”一隻手微微揚起,讓到一邊,請我過去。
我忐忑不安的輕拍著神農劍,從他身邊緩緩飛過,臉上無悲無喜。
“慢著!”鬼妖王身形一動,到了我身前兩丈處,抬起手掌,道:“我怎麼相信你!”
“唉!”我歎了口氣,“看來貧僧隻能用人格擔保了。”
“人格是什麼東西,能否讓我看看?”鬼妖王攤開手掌,做出個拿來的手勢。
“這個?”我抽著冷氣,怎麼又碰上一個不知人格為何物的傢夥,這下我麻煩了。我隻得耐心解釋道:“人格嘛,暫且可以解釋為做人的尊嚴,古人雲:‘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做人應該頂天立地,切不可貪生怕死,跪地求榮。”
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末了再加上一句佛號:“哦米拖佛。”
鬼妖王點頭不迭,眼中露出虔誠欽佩的目光,受到我佛性的熏陶,也低頭念道:“哦米拖佛。”我慢慢地垂下眉頭,向河岸上掃視了一眼,裝作無悲無喜的樣子,說道:“敢問施主,為何下麵這麼多螞蟻?”
鬼妖王忙回道:“阿彌陀佛,師傅看錯了。他們都是鬼,不是螞蟻。”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搖頭道:“在我眼中,他們與螞蟻一般無二,終日忙忙碌碌,卻不知所求為何,悲哉,嗚呼。”
鬼妖王也歎氣道:“大師高見。”
他抬起頭來,卻發現我已飛得遠了,變成了一個黑點,佩服道:“高人啊!”
“你說誰呢?”我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那不是我。”
鬼妖王回過頭,明顯有些驚訝,道:“阿彌陀佛,多謝大師點撥。”
那個黑點不過是一隻蒼蠅而已,被我弄死了屈指一彈,飛到前麵去,他卻神神叨叨的。
不過這是個機會,我猛拍神農劍,神農劍會意,啾的一聲,帶著我向前飛,回頭見鬼妖王仍傻傻的站在那兒,低頭懺悔,我瘋狂地大笑:“嗬嗬嗬,哈哈哈,蠢貨、蠢貨……”
有風從背後吹來,吹來了鬼妖王的聲音:“咦?大師哪裡去了?難道剛纔飛走的就是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經過大師的點撥,我覺得自己又聰明瞭些,真乃高人!”
再飛得幾分鐘,空間急劇縮減,天和地的距離隻有三四米,我被迫下劍步行,回身一看,隻見那些鬼怪不知為什麼,遠遠的看著我,不敢追上來了。
我猜必是到了沉淪河的終點,這道關卡上通人間,必有重兵把守,須得小心戒備。淡紅的河水從一道大鐵門下麵緩緩流出,鐵門兩旁,是連接著“天空”的青石牆,牆下站著一排衛士,個個高大英俊。
看不出誰是老大,我走上前去,給每個衛士都唱了一個喏:“哦米拖佛,大家辛苦了,你好,你好,你也好……”
和他們一一握了手,我才說明來意:“貧僧來自東土大唐,奉吾皇之命來地府考察,如今日期已滿,想走近路回去,請各位大哥通融通融。”
衛士們各各對望了幾眼,一齊搖頭:“不行,除非你有通關文牒。”
我誠實地回答他們:“貧僧暫時冇有通關文牒。”
“冇有滾蛋!”衛士中一人大喝道。
“我說過,為了世界的和平,彆再跟我提‘滾’字!”我挺不喜歡這種裝B少年,兩種不同性質的靈力立即灌注到手臂裡麵,手指慢慢發紅,手心處急速形成一個金色的靈力球。
“AOE傷害,靈力大火球!”
“轟!”兩個靈力球撞擊在了一起,猛烈的碰撞下,靈力球的溫度瞬間膨脹到了極限,隨即兩個靈力球融合為一體,由淡金色轉變為火紅色。
“砰!”靈力球炸開,肆虐的靈氣被中心熾熱的氣溫點燃,立刻排山倒海的向四周蔓延,我的眼裡一片火紅,好像整個世間都變成了火海。
靈力球爆炸後,威力是由中心向四周擴散的,儘管我的手勢往外推出,但我仍處在爆炸中心區,因此身上也是大麵積燒傷,頭髮更是燒去了一半,好在我慢慢掌控了靈力的發射,火球被我控製成了單方麵的轟擊。
衛士們隻看到一個超級大火球向他們砸了過來,連忙撲向一旁,可惜火球殺傷覆蓋麵很廣,所以他們無一倖免,個個燒去頭髮,重傷不起。我摸出他們口袋裡的鑰匙,插進青石壁的鎖孔裡,向右稍稍轉動,“喀喀喀”的響聲中,大鐵門緩緩向上升起,下麵一截是如鋸子般的一排尖角,這東西還有個彆名,叫斷魂閘。
我唯恐他們發出求救信號,鐵門開到一半,我便迫不及待地跳進河裡,蛙泳過去。眼前所見,河水十分光亮,出來了!我仰起脖子鑽出水麵,本以為自己身處的地方不是大江就是大河,哪知定睛一看,竟是口小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