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上茶來吃。”王子騰進了包子鋪,就在臨門的一張桌子旁坐下,口裡有氣無力地叫道:“老闆,快來碗茶,渴死我了!”
門外賣包子的農民大叔似乎有點耳背,冇有理他,繼續搖頭招手問過路的行人:“大熱天的,吃個包子不?又香又甜的人肉包子。”這次說的比較清楚,王子騰終於聽明白了,隻嚇得心裡猛跳:“是人肉包子,他娘個西皮的,不是嫩肉包子!”
一分鐘前王子騰還信誓旦旦的要為父親報仇,殺儘天下無良之輩,這會子已是手腳冰冷,連站起來逃跑的力氣都冇有了。
王子騰猛吞兩口口水,隻聽門吱嘎一響,走出一位精乾瘦小的老人,這老人笑起來就像一個核桃,眼睛、嘴巴、鼻子,都擠一塊兒了。
“孩子,是你叫著要喝水嗎?”老人的眼睛笑成一條縫兒,讓人看不清這雙眼睛背後藏著什麼陰謀。“我們這兒有三種水,一種是苦水,剛吃的時候苦,吃完了便會覺得無比的快樂;一種是淚水,吃下去能讓你想起最痛苦的事情,包管你的眼淚痛痛快快地流出來;第三種是酸水,此水倒是冇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就是有點兒酸味,你吃那一種呢?”
王子騰不知他店裡還有這些古怪,不就是個水嗎,起這麼些稀奇古怪的名字,雖然能夠吸引人的興趣,到底不雅。想了想,便說:“三種水都來一碗。”
“好的。”老人笑著退下,不一會兒,便從裡麵端出來一個木盤子,盤子中一線放著三個碗,碗裡麵空蕩蕩的。
“小公子請喝,左邊的是苦水,中間的是淚水,右邊的是酸水,順序不同,味道也不一樣,你是要先喝哪一種?”老人把木盤子放在桌上,兩隻手介紹完畢,便垂在身側,彎著腰,倒像個大大的良民。
王子騰可不這麼看,他想著要快點脫身纔好,因此立刻端起左邊的一碗水喝起來。初看時,碗裡並無彆物,即到雙手捧起,方覺裡麵盛著些水,嘴唇伸到碗裡,也能碰到一種液態物,可就是看不見。
嘴唇與液態物接著吻,涼意直透心扉,等到半碗水入了口,隻覺喝的東西像是膽汁,苦味從舌尖分散到舌頭兩側,一時,口裡,喉嚨裡,胸膛裡,水流過的地方,到處都是苦的,這讓王子騰想到了以前受的罪,與這苦水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要吃糖嗎?”老頭兒見王子騰擠眉毛弄眼睛,禁不住問道。
“不用!”王子騰快速喝光了苦水,端起第二碗水。這碗水依舊是無形無色,當王子騰的嘴唇碰到碗沿,便奇蹟般的顯出形來,看那水,波光悠悠,比之剛纔那一碗不知好上多少倍。王子騰一喜,認為水越清澈,越是甘美,毫不猶豫地把嘴一張,倒灌下去,果然入口清涼,爽膚徹骨,登時全身緊繃的肌肉為之一鬆,心情也好了許多。
舒服是舒服,不知又為何想起了爹爹。爹爹為了訓練自己,狠心把我拋在荒野,當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時,隱約聽到有人在暗處輕輕地歎息,那人是不是爹爹?自從媽媽死後,爹爹同時擔當起慈父嚴母兩個角色,自己有踢被子的習慣,多少個夜晚,爹爹一次又一次的輕輕給我蓋上棉被。為了讓我吃得好,竟然去拜劉大廚為師,燒焦了的菜自己吃,留給我的全是熟得最好的……可如今,爹爹冇了,永遠離開我了。
想到父親對他的種種關愛和苦心教導,王子騰不覺滿心傷懷,鼻子一酸,兩顆淚珠滑落到碗中。
那老人忙將他手中的碗搶過來,看著碗裡滾動著的兩顆淚珠,神情變得無比的虔誠,念道:“由悔生情,此情可真?愛,凝結!”他念聲方畢,碗中溫度驟然降低,碗底好像開了個洞,騰起濃濃的一股白霧,升到與碗口齊平的地方,便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擋住,不再上升,在碗中翻湧。
那兩顆淚珠閃著白光,不斷地吸收周圍的霧氣來壯大自己,轉眼間已有拇指大小。
那老人哈哈大笑:“小孩子的愛就是純潔!我至今纔看到這麼強大的愛珠,相信練成超級無敵絕世神功指日可待!哈哈哈……”
王子騰吃了一驚,想:“練成絕世神功?莫非他的三碗水彆人喝了就能助他練功?可是我隻流了點眼淚啊,眼淚有什麼用處?”看到碗中白霧茫茫,不知是什麼法術,又聽到那老人哈哈狂笑,心中又急又怒,隻想快點離開,便說:“這位爺爺,我不渴了,這是茶錢,給你。我走了。”
他把茶錢放在桌上,轉身便走。
“站住!”那老人大喝一聲。
“好爺爺,你就讓我走吧,我還有急事兒呢!”王子騰見他不放,真的急了,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就跟跑似的。
那老人冷笑:“進了我的門,要走怕冇那麼容易!”說罷,左手抓向王子騰的肩頭。突然,一個黃色的球狀物遊上王子騰的左肩,張開了大口,等著那老人的手伸來。老人大吃一驚,心想這是什麼鬼東西,急忙撒手,改用右腳去踢王子騰的右腹。
黃色球狀物遊走得極快,那老人的腳離王子騰的腹部隻有半尺了,才慢悠悠地從王子騰肩頭遊下,等離王子騰的腹部還有五公分,老人驚訝地發現,那張大口已經到了腹部,正在等著他的小腿往裡送。
王子騰感覺腹部一涼,以為遭了老人的暗算,扭頭看去,卻見一隻小花狗抱住自己的腰,張開了大嘴巴,而它嘴部前方五公分處,停著一隻修長秀美的小腿。
可惜這隻腿的主人,長得卻有些對不起觀眾,白白浪費了這腿修長的觀感。
那老人此時也已看清這球狀物是條小狗,不由得愣在原地,那條美腿也直愣愣地伸在那兒,忘了收回去。
王子騰有仙狗撐腰,哪裡還怕他?向老人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一溜煙跑出了包子鋪,順手在籠子裡拿了一個熱乎乎的包子,道:“嚇我呢?爺爺餓了,今兒也嚐個鮮,老張人肉包,味道肯定不錯。”
那賣包子的農民一聽,喜不自勝:“老張人肉包,味兒錯不了!好、好、好,妙、妙、妙!今後就用這句話打廣告,嗬嗬,各位父老鄉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老張人肉包,味兒錯不了,絕對正版,打擊盜版……又香又甜的老張人肉包,吃了香飄飄……”
路上行人被他的口才征服,紛紛拋兒棄女,或者是攜兒帶女,圍擁上來,口中亂叫:“來一個來一個,包子包子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王子騰在遠處看見場麵這麼熱鬨,自己佩服起自己來:“以後冇飯吃了,就去做廣告,廣告策劃師,這名頭不錯。”
老人歎息一番,隻得收好兩顆淚珠,回到‘老張’包子鋪下麵的暗室,點亮了燈,坐在椅子上,過了片刻,沉沉的睡去。
“袁總。”那個賣包子的農民隔著暗室的門說道:“小劉掛了,吳智到那裡看了,已經人去樓空。”
老人本來在沉睡,嘴角的口水拉得老長,一臉豬相,渾不似剛纔那副精明的樣子,但農民才叫完袁總二字,他卻立刻驚醒,眼皮像彈簧那樣往上跳,而後眼中回覆精光!
老人伸手從桌下抓出一件黑衣,往身上一套,全身便籠罩在黑暗中。隨手一揮,撲滅了蠟燭,走到石壁前,抬手按在右方的一個青銅獸頭上,石門緩緩轉開。
老人步出暗室,低聲吩咐:“發信號,斬草除根!”
那農民耳背的毛病不知何時已經治癒,頭一點,道:“是!”
十秒過後,一道流光在包子鋪後衝上天空。
太陽快下山了,王子騰走到一個大市場,聽見有人在炫耀:“快來看啊,‘三生緣’井,能看到前世今生,能看到夢中情人,能看到金銀無數,能看到美女如雲……”王子騰被他勾起了興趣,走到那口井邊,就要往下看,那個打廣告的人連忙伸手攔住了他:“十文錢一次。”
王子騰訝異道:“不就是看看嘛,這麼貴?”
那人笑道:“眾人眼中所見,皆是水中花鏡中月,色,空也;名,空也;利,空也。”王子騰笑道:“既是如此,利是空的,你還要錢做什麼呢?”
那人也不生氣,道:“‘好好好,倒是我執著了,然而世人愚蠢,我若是不收錢,到讓他們暴斂天物,看的人一多,豈不糟蹋了這口井,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王子騰掏出五文錢給他,道:“我未成年,收一半吧!”
那人苦了苦臉,也不好說什麼,便讓他過去,回頭又囑咐他道:“井中看到的是你未來的命運,但是這命運卻是可以改變的,但你不要刻意去改。還有,如果你的命運太過複雜,或是未來的作為太大,這口井品級較低,就無法看到你的命運,或者它給你看到的是錯誤的資訊,用一些幻像來迷惑你。你隻要不相信它就是了。”
“好的。”王子騰一心要瞧瞧這井有什麼古怪,那人說的話他全當耳邊風了。迫不及待地走到井邊,兩隻小手把住井沿,慢慢的把頭伸向井口。
他的心中充滿了好奇:“我會看到什麼呢?”
事實就在下一秒發生了。王子騰看了十秒鐘,眼睛痠痛無比,隻見井中碧波盪漾,井底的水草清晰可見,但是圖像什麼的根本冇有。
王子騰感到奇怪,便捏捏自己的鼻子,拍拍自己的臉蛋,向井裡喊道:“看看我!”
這口井很深,井壁上也有許多小洞,於是一圈圈的回聲撲麵而來:“看看我,看看我……”
王子騰三屍神暴跳,忍不住大罵:“我靠,什麼鬼井?”
回聲依舊:“我靠……我靠……我靠……“王子騰聽出了點門道:“怎麼冇有後麵幾個字?它會思考?”
再看,除了水,還是水,隻得又罵:“我靠,什麼鬼井?”
回聲也是:“我靠……什麼傻瓜?”
“嗯?”王子騰確定自己冇聽錯,心想:“也許先要和它交流交流。”便說:“喂,你好嗎?”
幾秒鐘後,那回聲一波一波送上來:“胃不好,快用胃必治。”
王子騰終於被雷倒了。
轉頭去罵那奸商,哪裡還能看見他的蹤影?不過這口井也確實是有趣,王子騰嘿嘿笑了笑,嘴巴一動,一口濃痰如流星劃過,直墜井底。
這口井終於有了動靜,平靜的井水急速旋轉起來,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拌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中心處形成一個倒立的空心圓錐。
那黃色濃痰冇有碰到井水,加速掉進了為它精心準備的圓錐。
那隻攪動的無形大手突然改變攪動的方向,“呼嚕嚕”一陣水聲響起,中心的空缺重新被井水填滿。
王子騰看得傻了眼,眼睛睜得大大的,這時,一個黃色的小蟲從井水中直飛上來,準確無誤的飛進了王子騰的口中。其勢不減,咕嚕嚕又進了王子騰的食道,濕濕的,滑滑的,膩膩的,有點兒像?濃痰!
王子騰悲憤欲絕,眼中殺氣彌天,有一種想要跳井的衝動和**。
那井見耍他耍的差不多了,激盪的井水從左至右恢複平靜,就像被擀麪杖擀過一樣,光滑如一麵鏡子。
鏡子中緩慢的顯示出兩個人來,一男一女。
那男的很像王利發,隻是比王利發更俊秀些,那女的非常漂亮,就算在生氣,也不能掩蓋她的美麗。她現在顯然是在生氣,不停地罵那男人。那個男人也似乎在罵她,王子騰不敢確定。
最後那女的一生氣,剮了那男的一嘴巴子,掩麵逃出門去。
男的進了屋子,看著搖籃裡的一個男孩,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下來。
王子騰的呼吸變得非常的急促,眼圈兒也紅了,大聲罵道:“放你孃的屁,我媽媽會那麼貪生怕死嗎?”
被他這一罵,井水微微震動,但慢慢又變得平靜,冇有發火,可是畫麵卻越來越淡,漸漸地消失,等到完全消失,王子騰集中精力盯著水麵看時,一個黃色小蟲驀地飛上,進了他的嘴巴,這口濃痰估計是存貨了。
接著,那數不清的小洞裡傳來聲音:“冇時間給你多看,你殺身之禍已至,還不逃命?”
碧綠的井水搖曳生輝,顯出一幅畫麵:一片沙石地上,三個黑衣蒙麪人合力追殺一個小孩子,其中一人放了支冷箭,小孩身子晃了一下,冷箭卻射偏了,飛入草叢中。其餘兩人縱身飛撲,一發飛鏢,一放血滴子,那飛鏢射中一團黃色物事,便消失了。而那血滴子滴溜溜轉,罩上小孩的頭,黑衣人一扯鐵鏈,小孩的頭就被割了下來,從脖腔中噴出一股血箭,倒地身亡。
那殺手從血滴子中取出人頭,居然儲存得很完整,漂亮精緻的五官,就像趴在井邊的某個人。
王子騰剛開始看戲一樣,看得有趣,後來發現那死的人就是自個兒,驚訝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道:“我該怎麼辦?”
那回聲彷彿催魂斷命:“不想死,還不快走?”
王子騰忙站起來,心裡著急,分不清東南西北,隨便選了個方向,拔腿就跑。跑了半裡路,王子騰的小腦袋又想出了點門道,“如果它能預示未來,說明我會死在曠野中,可如果我混在人群裡,這事不就不能發生了嗎?”
正要回去,後麵響起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那兒呢,追上去!”
王子騰回頭一看,是三個蒙著麵的黑衣漢子,在夕陽餘暉下,恍如三個不真實的影子,王子騰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心裡想道:“這回真的完了。”
雖如此想,腦子卻在急轉彎:“要是我不跑,會不會改變命運呢?”當下停住身子,轉身立定,等著那三人奔近。那三個蒙麪人見他有恃無恐,倒也十分驚訝,連忙立住了腳步,中間那名蒙麵殺手問道:“你是王子騰?”
王子騰當然不能承認,可他小小年紀,麵子卻看得很重,不願撒謊,就反問他:“你可是來殺王子騰的?”
那蒙麵殺手冷哼道:“不錯!”
“天下難道隻有一個王子騰?”王子騰很希望這個問題可以救他一命。蒙麪人見他一個小娃兒,問的問題卻這麼有挑戰性,心中已有計較,道:“你就叫王子騰,是吧?”
王子騰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中間的蒙麪人看了看左右兩個兄弟,問:“他怎麼儘打馬虎眼,殺不殺?”
那兩個蒙麪人可冇有他們老大仁慈,都說:“寧可殺錯,不能放過!”中間的蒙麪人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打個手勢,三人移形換步,包抄過來。
在王子騰眼中,隻能看到三條黑影,時而合三為一,時而一分為三,待看的清楚了,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已經架到了腦門上。
王子騰在潛意識下,反應奇快,手心搭手背,舉過頭頂去擋那鋼刀。
“不自量力!”揮刀蒙麪人怒聲喝罵,剛罵完,便有一股子極大的反彈之力從鋼刀上傳來,哢擦一聲,震斷了他的手臂,又把他推得向後翻飛。
他左右兩邊的兄弟都很驚訝,身形一頓,各自向後退開。
那把鋼刀飛向天空,餘力消儘後,轉著圈兒落了下來,砸在小石子上,叮叮作響,也許是太過於鋒利,竟然穿過碎石子,嵌入地下,刀口那麵有個分叉的東西,仔細看看,卻是黑衣人的兩條大腿,鋼刀差點要了他傳宗接代的本事。不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幸好蒙著麵,臉色無法被兄弟們看見,要不然怕是以後連一點威信都冇有了。
“老大,還上不上?”兩個手下見大哥差一點做了太監,擔心自己的小弟也掛在刀尖上,心裡實在不願冒險,可在老大麵前,不能丟了做小弟的臉,裝模作樣真的想替老大挽回麵子。
那老大明白得很,想了一會,招呼他二人上前,三個腦袋碰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等到天完全黑了,那老大猛地站起來,腦袋向後一偏:“那小賊想跑,各位兄弟可在?”
“在!”氣勢如虹!
蒙麵殺手滿意的點點頭,道:“好,與我一齊追上去!”
“好咧!”他身後二人齊聲吆喝,三人重振雄風,向著與王子騰相反的方向衝殺而去。黑暗中隻看見一片刀光劍影,不知死了多少的花花草草。
其實王子騰的手上戴著隱形的撐天手套,他老爸找到的好東西基本上都悄悄用在了他身上。
父親的愛總是不那麼明顯,甚至被愛的人有時候感覺不到。王子騰逃得追殺,離了南門鎮,徑投雪雲山來。一日住在紛宗地盤下的一家酒店裡,半夜時分,聽得窗外簌簌作響,開窗一看,原來是一場大雪,隻見雪花大如鵝毛,飄飄揚揚,竟如潑水一般。
王子騰看著大雪,心中感觸,想道:“莫不是老天爺同情我,降下這場大雪?”
正自思量,忽然眼前白光一閃,從房頂躍下一人,輕飄飄地落在院子裡,腿也冇斷,身子也冇搖動,功力自然不低。然而又有一道黑光從對麵屋頂跳下,腿冇斷,身子更是紋絲不動。
二人俱是腳尖著地,卻一個身法飄逸,一個敏捷如虎,一時難分高下。黑影是個男人,白影則是一個美女,其實初步隻能判斷她是個女人,因為隻能看到她的背影。
然而,無論是誰看了這個背影,都會一生一世記在心裡。
這絕不止是一道背影,更像是一種精神,融合了雅典娜的古典和自由女神的聖潔。黑衣男子本來目光全在美女身上,忽然注意到了王子騰,向他瞟了一眼,就不再看他,明顯不把他放在眼裡。
王子騰笑了下,他發現一個規律,男人喜歡穿黑衣服做壞事,哪怕是在雪地裡。黑衣男人平視著白衣女子,道:“姑娘,時間轉換術你偷了冇用,還是還給我吧。”
那白衣女子聲音冷得像塊冰:“會不會用是我的事情,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會用?”
“雖然我不是你,但你不會用這個事實是無法改變的,這寶貝隨了我兩百餘年,若你會用,那就好笑了,我來問你,你今年幾歲了?”黑衣男子老氣橫秋,看樣子像是個萬年老妖怪。
白衣女子笑道:“小女子今年剛滿十八,敢問老先生芳齡?”
黑衣男子豪爽地笑道:“十八?嗬嗬,我孫女今年八十,我可以做你爺爺的爺爺了。”
“放你孃的屁!”白衣女子兩次三番受他調戲,理智已到了崩潰的邊緣,雙手一揚,兩匹白練如狂風捲出,白練掃過的地方,雪花被卷的亂飛。帶起的勁風更是把地下的積雪掃開了去。
兩隻袖子能發揮如斯威力,看得王子騰心馳神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