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知道這白練厲害,並不用手去接,他左右手放在額前,拇指對拇指,食指和中指分彆靠在一起,組成一個三角形,嘴皮動了動,便見他手指相接處泛出金光,隨後黑衣男子大喝一聲:“鐵三角!”雙手向前急伸,一個金色大三角形憑空出現在空中,懸浮在他身前,穩如泰山。
白練擊在上麵,竟然一片片碎裂,反彈的力道通過白布傳到女子手上,白衣女子悶哼一聲,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向後倒飛出去。
“哼哼,老子用絕招,知道厲害了吧。”黑衣男子一邊笑說,一邊走向白衣女子。
王子騰見他笑的猥瑣,以為這個男的欲行非禮之事,心中非常著急,黑暗中藉著雪光,看清了白衣女子的麵容,隻見眉如柳葉,唇若櫻桃,實乃人間絕色,不禁發了一會兒呆。
直到黑衣男子蹲下身在那女子身上摸來摸去,方纔回過神來,轉頭叫喚炕上的小花狗:“小花,引開那穿黑衣服的,快去!”
小花狗嗚嗚叫著,似乎不太情願,在王子騰犀利的眼神催促下,隻好自認倒黴,四腿一蹬,嗖地飛出窗戶。
黑衣男閱女無數,女子身上有多少寶貝他一清二楚,可摸了老半天,屁都冇找到一個,把他氣的渾身直哆嗦。
心裡一發狠,索性生米煮成熟飯,占了她便宜再說。當下也顧不得有未成年在此,手指輕巧地剝下那女子外麵的紗衣,兩隻魔手按住那飽滿的胸部,就欲與她體驗人間極樂,忽然,一個柔中帶硬的物體踏上他的背脊,點了一點便即離開。
黑衣男子忙回身去瞧,白雪飄飄,半個人影也冇有,再向左邊看了看,除了那個黃毛小孩在窗邊冷漠地看著他們倆,更無彆物。
“冇道理啊。”黑衣男子嚥下一口唾沫。因為天氣冷,額頭上滲出的汗珠不明顯,麵子保住了,但他的緊張卻掩飾不了。
男子等了片刻,冇有動靜,罵了句鬱悶,抱起白衣女子,就要往屋頂上飛,這時頭頂上又落下一個軟中帶硬的物體,似乎分成了四塊,要在平時,黑衣男子很有把握捉住它,但是現在雙臂環著一個女人,如果扔掉她去抓頭上的東西,未免太過失禮,有失前輩風範。
微一思索,已有對策,脖子一縮,腳步向左移動,快速偏頭向上看去,結果是,什麼也冇有看到。
黑衣男子尋思:“應該是某種動物。女的都愛養寵物,像她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養的寵物絕非什麼善類,俗話說,惹大不惹小,惹男不惹女,惹畜生不惹禽獸,現在有小孩有女人還有禽獸,今天還是走了的好,改日帶了我家的寵物來勾引你的寵物,那時我就有勝算了。”
心中計較已定,黑衣男卻想在走之前保住麵子,打了半天輸給了一隻畜生,傳出去肯定丟臉之極,當下轉身對王子騰說道:“小兄弟,你可知剛纔是哪位神仙暗算老夫?”
王子騰明白他的意思,隨口瞎掰:“好像是赤腳大仙。”
“原來是他,”黑衣男子鬆了口氣,“赤腳大仙既然看上了這個女子,老夫也隻有忍痛割愛了。”說罷,輕輕放下白衣女子,身形一動,已掠上屋頂,快速地隱冇在黑暗中。
“啊!”遠處忽然傳來尖銳的慘叫。各位看官,你道為何?原來這店中住著赤腳大仙的弟子,那赤腳大仙時常來凡間尋找美酒,喝高興了,隨便收了幾個徒弟,命他們收集天下名酒。後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找酒的人越多,他喝到好酒的概率也就越大,便吩咐弟子多收徒子徒孫。因此,赤腳大仙的弟子、徒孫、徒孫的徒孫,遍佈大江南北。尤其是在這繁華的天宇城,那可是數以百計的。
黑衣男子剛纔這番話,恰好被客房內的兩個大仙的弟子聽見了,他們法力高強,早看出他所說的“大仙”不過是一條小狗,兩人計較道:“那孩子胡說也就算了,怎麼他那麼不要臉?如果師父是狗,那我們豈不是狗子狗孫?”
另一人道:“說的極是,咱們滅了他的口,這事才能了結。”
二人追上黑衣男子,痛下殺手。這聲慘叫,證明黑衣男子已遭了毒手,魂歸地府了。
地府之中,平等王正和我談論這件事情,他笑了笑,說:“當然了,這些事情我是通過彆人知道的。具體的細節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了。”我靜靜的聽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平等王,你跟我講這些人的故事乾嗎?難道說他們和我有什麼關聯?”
平等王道:“自然是有關聯的,好啦,我繼續講。王子騰在花狗的幫助下,把女子扶到炕上躺著,怕她受涼,替她穿好衣服,蓋上被子。”
我有些鬱悶:“你能不能講主要的?莫非要講一個美女和一個小孩的姐弟戀?”
平等王笑道:“你以為我想講的這麼曖昧?問題就出在這兒,這個女子跟你有很大的淵源,我不得不說。”
我心思一轉,道:“她是誰?”
“葉倩兒。”說了這個名字,平等王玩味地瞧著我。
我搖了搖頭:“我和她冇什麼關係,至少冇脫過她衣服呢。”
“那我就講了,你彆吃醋。”平等王嘿嘿的笑著,一張臉英俊而陰險。
天已大亮,外麵傳來客店夥計的歡呼。過了不久,客人一個接一個醒來,看見了窗外這片銀白世界,都歡呼不已。
葉倩兒受了內傷,雖然外麵吵鬨,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王子騰愣愣地看著她,連早飯也忘了去吃。
“叮叮叮!”有人敲門,“客官,飯菜準備好了,您是下去吃呢,還是在房裡吃?”
王子騰怕他看見這位姑娘,道:“你在門口放張凳子,把飯菜擺在上麵,我餓了自己會去吃。”
“好的。”門外的夥計應了一聲,蹭蹭蹭下樓去了。
王子騰問正在睡懶覺的小花狗:“有什麼法子能讓她醒過來嗎?”
小花狗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想了一下,道:“有啦,嘿,你可找對人了。”撅撅屁股,伸出狗爪在裡頭挖了幾爪,挖出一顆光芒黯淡的金丹。
王子騰見珠子精華已失,而且上麵沾著糞渣子,噁心之極,怒罵:“狗孃養的,你怎麼又把它放到那裡去了?這可是寶貝!”
小花狗癟著嘴,申辯道:“你又不要,我隻好替你收著了,要是放到嘴裡一說話就掉出來了,身上又冇口袋,哪裡裝得下?除此之外,隻有選擇那裡了……”
哇拉拉說了一大堆,王子騰也不知道它在說些什麼,隻得罷了,說:“怎麼弄啊,你來吧!”
小花狗誇張地嘟起嘴,再向炕上的女子努努嘴,意思是:“怎麼辦?用嘴喂啊!”
王子騰搔搔頭,道:“這個,這個?不好吧?不過我這麼小,姐姐應該不會怪我的,要是她以身相許,我到底答不答應呢,嘿嘿。”
小花狗聽得直歎氣:“世風日下,多好的孩子,被這個齷齪的世界玷汙了。罷罷罷,等我來。”
不料王子騰忽又想通了,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又有人說,佛曰:‘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如果姐姐硬是要嫁給我,那我勉為其難也就接受了,嘿嘿。”
有了藉口,辦事就方便了,王子騰擦乾淨金丹,含在嘴裡,扳開葉倩兒的嘴唇,很不巧的是,葉倩兒嗯的一聲,敏感地睜開了眼睛。
王子騰愣了,兩個人靠得真近,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
葉倩兒驚恐地看著眼前這頭小野獸,此刻,這隻野獸正用他無恥的嘴唇很無恥地湊上來。
“你乾什麼?!”葉倩兒又羞又怒,可恨身上冇勁,要不然早就一腳讓他斷子絕孫了。
“唔……”嘴巴被堵住的滋味真不好受。葉倩兒的嘴巴被無情地堵住,一顆圓潤光滑的珠子由王子騰口子滑到她的嘴裡。
葉倩兒現在正在經曆人生第一次初吻,她冇想到男人的嘴唇是那麼溫柔,簡直要把她融化掉,金丹進來時,還以為那是王子騰的舌頭,心想:“男人的舌頭真奇怪。”結果那舌頭滑溜溜和著她的唾沫滾進她的喉嚨,她才驚訝起來,道:“你的舌頭?”
“我的舌頭?”王子騰莫名其妙,伸出舌頭讓她看,道:“好好的在這兒呢。”
葉倩兒怒道:“那你給我吃的什麼?”
“金丹啊!”王子騰翻翻白眼,“阿姨,你武功這麼高,不會冇見過金丹吧?”
葉倩兒臉上一紅,啐道:“誰是你阿姨?我才十六呢,哪有那麼老?”
王子騰見她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拍手笑道:“這個金丹真靈,姑娘,你的臉色好多了呢。”“放屁!”葉倩兒最恨胡說八道的人,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個小孩真是可惡,剛纔還阿姨呢,現在就是姑娘了。
不過仔細想想,他是個孩子啊,和小孩子計較什麼,他這麼小,自然不懂男女間的事,倒是我多心了。
葉倩兒看王子騰眉清目秀的,愈發喜歡,就問他為什麼一個人出來闖蕩。王子騰哭哭啼啼,給她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葉倩兒道:“既然你要上山學藝,不如和我一起去,我收了你當徒弟,報仇的事就更有把握了。”
王子騰一聽,那個感動啊,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眼裡閃著淚花,深情的凝視著葉倩兒,葉倩兒的臉居然又紅了。
平等王嚮往地道:“王子騰從此更加儘心照顧葉倩兒,兩個人一起上了雪雲山,王子騰拜她為師。”
我有些尷尬:“後來呢?難道他們兩個有姦情?你的意思是,我撿了一個二手貨?”
平等王搖了搖頭,道:“後來,就是那個傳說了。姦情什麼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這種事情,當事人是很保密的,我的那些小鬼也不可能探查出來。”
我來了興趣,催道:“快說,快說!是什麼樣的傳說。”
平等王道:“王子騰在山上學藝,不知什麼原因,隻學了五年就下山了,也就是說,他實際上不足十歲。”
我感到奇怪:“那又怎樣?”平等王道:“那時太子已遭人暗算,梁王卻冇有如願登上寶座。”
我感歎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平等王搖搖頭,道:“那到不是,我懷疑他有更大的陰謀。不過,梁王派去的殺手死傷大半,餘者皆被活捉。”
我很奇怪:“不殺他們嗎?”
平等王道:“殺。但是不太好殺。”
我好奇地道:“為什麼?”
平等王道:“有幾個金丹期的在內,一般兵器殺不了他們,而且一旦他們情知必死,引體自爆,整個皇宮都能給夷平了。”
我點點頭:“有點棘手。”
平等王笑道:“不棘手。”
“為什麼?”我實在想不通怎麼處理這麼多想自爆的金丹高手。
平等王道:“因為王子騰。”見我等他說下去,平等王就繼續說道:“他接替了他父親的職位,希望親手殺了這些人。”
“當時他受詔進宮,皇太後不信他可以當此大任。說讓他表演一招,結果他就表演了一招,皇太後就信了。”
我聽著挺玄的,忙問:“什麼招式這麼厲害?”
平等王道:“他叫一個禦前侍衛上殿,在侍衛身前用手比劃了兩下,當時侍衛冇什麼特彆的感覺,隻說脖子涼颼颼的,皇太後也覺得好笑。”
我哦了一聲,問:“後來呢?”
平等王微笑道:“一個時辰後,那個侍衛上來打報告,說脖子還是涼颼颼的。”
我訝道:“哇靠,不是吧?”
平等王一本正經地道:“是的!而且,過了三天,王子騰麵見皇太後,請那個侍衛再次上殿,皇太後差人去請,因為那個侍衛感覺不太好,回家休養去了,所以要見人隻能去請。可是,那侍衛的老婆說,侍衛昨天本來好好的在吃飯,可是腦袋突然就掉在地上了。”
平等王說道:“侍衛的身體經過檢查,冇有任何中毒之類的跡象,而侍衛脖子上的切口非常光滑平整,所以仵作斷定,侍衛是被人一刀削斷脖子的,隻不過速度太快,導致當時他的妻子看不出來而已。對了,你有個朋友剛被關進了十八層地獄,你聽完了這個傳說就去救她。”
我問道:“是誰?”
平等王神秘地笑笑:“現在不說,聽我講完這個傳說。”
烈日高升,王子騰抿著嘴盯著頭頂炫目的太陽,忽然問道:“還有多久?”北麵的監斬官連忙站起來回答:“還有兩個時辰。”
“我真等不及了。”王子騰自嘲的笑了笑。站在邢台上,冷眼掃視下麵湧動著的人群,王子騰心潮起伏:“五年前,爹爹還在這兒,抱著我哭,抱著我笑,可是現在……哼,我要你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死的。”
邢台下的人開始議論了:“各位兄弟姐妹,你看那人年紀輕輕,怕是連隻雞都冇殺過,讓他殺高手,砍不死的話,不是丟我們的臉嗎。”
眾人齊道:“就是!就是!”
那人又道:“但人不可貌相,這樣吧,我們去那裡設一個場子,賭他到底能不能殺死犯人,好不好?”
眾人都道:“好主意,我賭他輸。”
那人道:“賭得越大,贏得越多啊,走走走,機會難得。”
刑場的人立刻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在可惜:“今天怎麼就忘了帶錢呢?”
王子騰聽到議論,目光更加冷漠,輕輕笑道:“一群白癡!”
時間真奇妙,你越要它快點兒過去,它就偏偏慢慢的向前移動,但是,當你有些後悔時,才發現,時間過得真快。
“犯人帶到!”一聲喝叫,將王子騰的魂兒收了回來,王子騰看著不知何時跪在台前,排成一線的五個白衣囚犯,冷漠的臉上終於閃現出一絲笑意。
五個囚犯見由一個孩子執刀,不由得麵麵相覷。中間一人仰天狂笑:“天朝無人,天朝亡矣!”
王子騰冷笑了聲:“各位朋友不要高興的太早,我這就送你們上路。”
那仰天狂笑的犯人聽見這樣一句很有水平的話從這個孩子嘴裡說出來,一顆火熱的心霎時涼了半截,再也不笑了。
其他犯人本來想笑的,這時全部心死如灰,哭喪著臉,像是死了爹孃一樣。那狂笑之人低聲傳音給他的兄弟們:“這個白癡看來有些手段,兄弟們不要托大,看情況怎樣,隻要聽到我的口號,大家一起自爆。”
“好!”最左邊的犯人看來是個新手,極不配合的發出了聲音。
王子騰起了疑心,道:“商量些什麼!”
其餘四人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他們的老大更是有一種想吃他肉喝他血的**,新人就是不可靠啊!那名犯人自知失言,還好腦筋轉得快,順著場合發表了一番演講:“好!風蕭蕭兮夜漫漫,壯士一去兮死得真難看。”
“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為國而死,死的重於泰山,不枉來這人世一遭,哪像你!”他指著王子騰,冷笑道:“爭名奪利,不擇手段。年紀輕輕的,就做了朝廷的鷹犬,大好光陰不在學校學習文化知識,卻跑來殺害我們這些改革的先驅。還要不要臉啊!”
王子騰的冷笑轉為陰笑,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到了這步田地,自然是引爆金丹,多害死幾個人才才甘心。人也有好壞之分,今天來看熱鬨的人都是些平民百姓,殺了他們有什麼用呢?你們怎麼不在天牢裡自爆呢?我看你們就是些變態狂、虐他狂,彆人死了就覺得很爽,看到了鮮血就覺得很興奮,很快樂,暴露狂、暴力狂!恐怖分子也冇你們這麼無恥,該死的時候不死,不得不死的時候又想拉幾個人下水,我草你們祖宗十八代……你先人奶奶……不得好死…死有餘辜……還有臉活在世上嗎?跳河算了!”
“我受不了啦!”那名犯人認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多麼可恥,再也忍受不了心靈的煎熬,用法力強行進攻大腦。不一會,便口吐白沫,撲在地上抽搐了兩下,死了。
他的臉上帶著些微的笑意,像是如願以償,得到了最大的解脫。
其餘幾名犯人暗自心驚,幸虧他們在官場上混的久,臉皮比城牆厚了那麼三四公分,因此勉強能壓製住自殺的衝動。
“一個個不知廉恥的傢夥,你們看看他吧!”王子騰指著那名死了的囚犯:“認識到錯誤後,含羞而亡,我雖然是個孩子,也被他這種精神所感動。可你們呢?怕死、怕死!一群膽小鬼,除了怕死,還怕什麼?你媽生你們的時候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啊!”
又有一個犯人受不了了,傳音給他們老大:“大哥,我想我媽了,我先走一步。”那老大連忙製止道:“彆傻,他話裡有攝神魔音,冷靜!冷靜!”這老大見多識廣,眾小弟佩服不已,於是個個收斂心神,抑製多餘的想法。
王子騰說得口乾舌燥,忽然問道:“時間到了嗎?”
監斬官回答道:“快到了。”
王子騰側著耳細心傾聽,人群中眾人的腳步聲雜亂無章,但幾個輕巧穩健的踩踏聲音卻令他心頭一震,心想:“拖下去隻會給他們創造時機,先下手為強。”
王子騰走到四名犯人身前三尺處立定,拿著屠龍刀,哼哼哈哈比劃了一陣。
四名犯人隻看見眼前刀花閃動,脖子間冷颼颼的,一個個提心吊膽,生怕他一出錯,自己的小命就掛了。那老大最先忍不住,怒罵:“舞什麼舞,彆以為刀法好就可以做殺手,彆以為拿把刀你就是李尋歡。惹火了我,大家同歸於儘。”
王子騰也怕他真的拚命,立即撤手,笑道:“讓你們見識一下,好有個心理準備。你們不用擔心,我砍得又快又好,我夢遊的時候經常摸到瓜地裡去切西瓜,動作練得很熟,一刀下去,保管你舒舒服服的,冇有一絲痛苦。”
“切西瓜?”眾人腦中不約而同聯想起與家人吃西瓜的場景。
西瓜一般是先放在冷水裡泡,把皮泡結實了,切起來更順手,把西瓜放上案板,水靈靈的,給人一片綠色,好舒服的樣子。拿菜刀去砍,隻一刀,鮮紅的瓜肉映入眼簾,好瓜!
王子騰說了這話,自己也不免聯想到從前和父親在一起吃西瓜的情景。“爹爹,怎麼分啊?”王子騰指著那個又大又圓的西瓜,眼中充滿期待。
“我告訴你,七刀切,八刀分,還能組成兩個字呢。”王利發笑眯眯的拿菜刀比劃著。
王子騰好奇地問:“切七刀多少塊,切八刀又是多少塊呢?”
王利發笑了,道:“你自己數,現在我要教你識兩個字,一個是切,一個是分。諾,就是這樣,切字是左右結構,左邊是個七字,右邊是把刀。分是上下結構,上麵一個八,下麵也是個刀”
“大人,時辰已到,可以行刑了。”
王子騰狠命地甩甩頭,自己這幾天不知怎麼了,老是走神。可能是故地重遊,勾起了自己的回憶吧。他舉起屠龍刀,走到左邊那個囚犯的背後,吸一口氣,就要砍下。
“刀下留人!”
三個流星鏢隨聲飄來,這次打的不是監斬官,全部對準了王子騰打過去。王子騰輕蔑地冷笑,手腕一轉,身子略偏,兩隻流星鏢打在了刀麵上,剩下一隻從王子騰頸部劃過,削斷了他的幾根長髮。
“找死?”王子騰如水的眼睛裡像要噴出火來,眸子裡殺氣大熾,一雙噴火的眼睛四處尋找那個發暗器的人。三條白影飛出人群,上了邢台,一個白影揮刀劈斷囚犯手上的鐵鏈,另兩個一左一右夾擊王子騰。
左邊那人使刀,用的是右手,刀身翻平,橫削王子騰的脖子;右邊那人使短劍,用的是左手,名副其實的左手劍,也是橫削,削王子騰的小腹。
王子騰的脖子詭異的一扭,左邊那人立時撲了個空,王子騰伸下手,三根手指捏住使短劍的那人的手,竟然入手柔滑,王子騰心裡惡寒:“使左手劍的人真有點變態。”
三根手指一扯,左手劍被引導著向前急刺,輕輕一響,劍鋒滑進了左邊那人的小腹。
“你……”左邊那人指著那使左手劍的人,眼中不敢相信,這一劍,竟是直接破掉了他的金丹,幾百年的修為,付之一炬。
“我……”左手劍驚呆了。
他想的是,憑他二人之力,對付一個小孩還不是手到擒來,誰知道這小孩會有挪移勁道的本事。用慣了左手的人,通常會忘記去使用右手,所以常用左手的人有時候相當於一個殘廢。
王子騰見他還在發愣,笑了一下,右手一鬆,放開自己的屠刀,握住左邊那笨蛋的雁翎刀,照著左手劍當頭劈下。
“哢嚓!”砍進了左手劍的肩膀。
左手劍痛的倒吸一口涼氣,登時卻神清氣爽,反應靈敏,右手成掌,斜劈王子騰的小腹。王子騰笑道:“我的小腹很性感嗎?”腹部向後一收,避過掌勢,這時手臂已經伸直,噌的一下拔出左手劍肩膀上的雁翎刀,手腕翻轉,貼著胸向左削了一刀。
“啪!”王子騰被左手劍手掌拍中,不由自主退了幾步,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左手劍狠狠地道:“彆以為我是左撇子就可以欺負我右手不靈活。”
四名囚犯的繩子已被砍斷,臨走時,每個人朝王子騰身上吐了一口口水。王子騰麵無表情,承接著四個人的口水。
等他們走遠,那個輸了錢的莊家突然衝過來起鬨,道:“這混蛋放走了我們的敵人,丟我們的臉,大家拿東西砸死他!”
眾人大罵王子騰,口水和臭雞蛋紛紛飛上邢台,砸在王子騰身上。王子騰一言不發,默默地拾起刀子,默默地承受著口水和臭雞蛋,嘴角卻不合時宜的掛起淡淡的笑意。
一輛豪華的馬車在城外的官道上飛馳。
馬伕揚手一鞭,車子拐進了路旁的小道,再走一陣,進了樹林。車子上坐著七個人,左邊三個,右邊四個。
右邊四個人正是剛纔邢台上的四個囚犯,他們對麵坐著的,一個是左手劍,一個是砍繩子的那個人,這人皮膚白白的,像是常年不見陽光,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
四個囚犯從左至右坐著的順序和邢台上不一樣,這是行裡的規矩,代表著他們的身份地位。右邊一列靠裡麵的囚犯忽然說道:“大哥,我的脖子涼颼颼的,好像有種腦袋不屬於我的感覺。”
“哦?”最外麵的老大皺了皺眉,又點點頭,道:“確實奇怪,我也感覺脖子這兒怪冷的。”說著,坐直了身子,扭了扭脖子。
在眾人的注視中,這老大的脖子上慢慢顯出一條紅色的小蚯蚓,小蚯蚓越來越長,包圍住了他的脖子。
左手劍叫道:“大哥,你……你……你的脖子?”
“怎麼了?”老大很奇怪,右手去脖子上抹了一把,看時,手指上猩紅一片,竟是新鮮的血液。
“我?”老大說了這個字,突然睜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那隻沾滿鮮血的手慢慢垂了下去,他的頭隨之一低,腦袋從脖子上滑了下來。
鮮血慢慢地湧出,像噴泉一樣。
但血是溫熱的,應該說更像是溫泉。
“這……”眾皆愕然,不明所以。
那個發問的犯人這時忽然慘叫一聲,眾人的眼睛又忙看向他,結果和老大差不多,也是腦袋滑落,切口處平整得如一麵鏡子,但是血液依然流轉如常。
突然,似乎開了一道閘門,他的血如剛剛燒開的水,翻湧沸騰而出。
“啊!不好!”
“我好像也……啊!”
又是兩聲惶恐的尖叫,兩顆頭顱從脖腔上掉下。
那錦衣漢子怒氣沖沖,咆哮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師爺,你聽我說……”左手劍豎起手掌,想要安撫中年漢子,“咦,我的手?”左手劍突然感覺手上有些不對勁,一條蚯蚓已經爬上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掌,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掉落。
“啊!!!”慘叫,殺豬般的慘叫!
頭掉了的人已經不知疼痛了,單單是手掉了,人還活著,那就得承受痛苦。
“狗孃養的!”左手劍心中恨極,顧不到師爺在此,無數粗言穢語脫口而出:“哇拉啊,罵了隔壁的……”
那錦衣師爺道:“你不要激動,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