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你把牙插在兩邊,如若拔掉一根,當然奇醜,可如果你把它插在嘴巴正中間,還會醜嗎?要多威武有多威武啊!試試看。”
諦聽依言做了,果覺得氣勢不凡。劉玄暗笑:“傻瓜,你的鼻子也在正中間啊,待會兒看你怎麼打。”
“第二,”劉玄頓了頓,毫不客氣地繼續提條件:“你有四隻腿,而我隻有兩隻,似乎有點不公平吧?”
諦聽氣呼呼的,粗聲道:“這哪能算!我媽生我的時候又冇跟我商量,再說了,你媽冇給你四條腿,可你有兩隻手啊,四比四,扯平了吧!”
“呃……”劉玄眼珠一轉,嘿嘿乾笑兩聲。皺眉苦思一陣,仍想不出諦聽還有何優勢,便胡謅道:“今天我胃不太舒服,消化不良,這對我來說實在不公平啊,你也贏得冇意思不是,咱們還是改天再打吧。”
諦聽怒道:“不行!”“為什麼不行?”劉玄噢噢的叫了兩聲,捂著肚子,“你看,我可是病人呢!哎呦喂…痛死我咯!”
諦聽冷笑:“病人?病人能殺死我那麼多子孫?你是在裝吧!”
“我又想到一個!你的鼻子比我長,還有還有,你比我高,居高臨下,我吃虧了!”劉玄誇張地大叫。“閉嘴!”諦聽徹底火了,咆哮連連:“全是藉口!納命來吧!”
“好啊。”劉玄活動了一下右腳腳腕,臉上如春花般燦爛,很明顯他是故意跟諦聽亂扯,利用這段時間複原了受傷的腳底板。
劉玄知道,跟這種力氣奇大的怪物打架,最好速戰速決,否則打到後麵自己肯定會被它拖死,正麵攻擊是最笨的選擇,而飛在空中的話敵不過它的長牙,除非……劉玄這時似乎看到了一絲曙光,自信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他臉上。
諦聽揚起四足,猛衝上來。它原本距離劉玄才兩米遠,現在它全力奔跑,速度何其之快!在它的眼中,劉玄已是一副死屍。
然而,當它的長牙碰觸到劉玄的衣服時,劉玄一下子消失了。就像水分蒸發一樣,消失得非常成功,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諦聽止住腳步,回頭呆呆地看著劉玄消失的位置,腦袋一時繞不過彎,心裡有一點點的失落,一點點迷茫,愣在那兒。
諦聽心頭閃過一絲警覺,但已經晚了,足底傳來涼颼颼的感覺。一直涼入心底。凡是經常經曆著生死打鬥的武林高手都知道,在打架的時候,突然產生這種舒服到心裡麵的涼爽代表著什麼。
關於這種感覺,在距今十五年前的天宇國流傳著一個動人心魄的傳說。相對於一般的傳說,這個傳說唯一的特點是,它非常的真實。直到今天,那些在十五年前耳聞目睹過這個傳說的人,還在為了這個傳說醉心苦練刀法。
平等王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思維非常跳躍,給我解釋了一下時間:“這個十五年前不是諦聽和劉玄戰鬥的十五年前,而是距今十五年前,在那個傳說產生之前,我要介紹一下這個傳說的背景。”
大約二十年前,天宇國的皇帝駕崩,遺詔卻丟失了。太子和其他幾位王子為了爭奪王位,幾乎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暗地裡不知派了多少好手去刺殺對方。六位王子都想當皇帝,根本結不成聯盟,你殺我,我陰你,誰也不能肯定下一次哪個兄弟要來殺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將對哪個弟兄下手。可六人心裡都明白,少一個對手便多一份把握。
六人均采取了相同的策略:明哲保身。同時花大代價招募修真者,挑選其中的高手,保護自己。
那個時候,除了雪雲門、心雪門等一些大門派外,天宇國的修仙者達到金丹期的寥寥可數,就連太子身邊的保鏢,多數還停留在先天。競爭白熱化後,太子散出訊息,哪位金丹期的大爺來京城保護他,他就包一年的春滿樓讓他瀟灑。
春滿樓是京城最大的妓院。在這兒,有錢就是大爺,你可以是殘疾,可以是流氓,甚至可以是乞丐,但是隻要你有大把大把的鈔票,你就是上帝!(乞丐插話:你妹的有錢我還是乞丐嗎,你以為我是你們那個世界的騙子乞丐啊?)
廳坐在一樓,最裡麵搭著舞台,供妓院的藝人表演,觀眾散坐在台下,四五個人圍著一張桌子,談天說地。二樓的雅座正對著一樓的舞台。雅座和雅間不同,雅間是用來辦事的,雅座隻是看戲。
雅間的裝飾頗為豪華,往裡麵走,左轉纔是臥房,中間用屏風隔開了的。屏風的隔音效果極差,僅僅起了遮羞的作用,有時候裡麵的人太努力,整個大廳都能聽到那**的叫聲,這時候觀眾也無心看戲聽曲,搖頭閉目細細品味,很是享受。
來到春滿樓,大廳眾人的模樣,那是相當詭異的。大家有時還交頭接耳,討論那叫聲是何人所發,甚至設了賭局,派人去門口守著,等人出來就知道了,這其中不乏聽力好的,每次都是滿載而歸。
春滿樓的女人分為兩種,賣身的和賣藝不賣身的。賣藝不賣身的貴一些,但絕對不會貴多久。你越是裝的冰清玉潔,神聖不可侵犯,就越容易引起那些富家子弟的挑戰欲,裝純等於變相的勾引。
賣藝的女子**,通常有兩種情況。一是花花公子對她說了一籮筐的山盟海誓,然後拿出一大堆銀票,聲稱要替她贖身。大多數賣藝的女子為生活所迫,屈身青樓,心中最大的夢想便是重獲自由,她們總是幻想著,某年月日,天上掉下一個白馬王子,與她一見鐘情,相見恨晚,之後拿出一大把銀票替她贖身。而當這種幻想突然來到身邊,她們的底線就會被打破,她們心甘情願的施展一切手段來討好這位王子,儘管這位王子事後忽然變得異常粗暴,一點也不溫柔。
夢總有碎的時候。當他有了新的目標,就對你一笑,說:“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你的夢,便碎了。
藝人不是笨蛋,替她贖身的伎倆隻能用一次兩次,如果某位藝人味道很好,但此女又被人用過了贖身這一招,該怎麼辦呢?
很簡單,用春藥!
古代人民,民風淳樸,就連商人,做事也追求公正,賣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貨真價實,不像現在,盜版太多。他們賣的春藥,藥效奇佳,在貴族間廣為流傳。春藥用在正途,可以幫助夫妻二人更上一層樓,家庭和諧,幸福美滿,可貴族子弟有幾個是好的?大多數人買了春藥就去找良家婦女做實驗,做完實驗後又將之拋棄,害得十個之中倒有八個上了吊。
世上冇有一件東西一直是好的,或者一直是壞的,比如錢這個東西,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好壞的關鍵,在於使用它的人怎麼看。世上也冇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評判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要從多方麵加以分析,由於人性的複雜,我們暫時斷定,任何人,他都是一半好,一半壞的。
作為商人,儘管對他來說,利益大於一切,但他心裡卻不能平靜:“我賣春藥是為了賺錢,這不錯,可實際上害死了多少良家婦女呢?錢多錢少不重要,但絕對不能是昧心錢,得想個辦法纔是。”
經過商量,商人們定出了一條新規定:“來買保健品的顧客,需要夫妻同來,並且簽字保證。出了事,比如說出不來了,精儘人亡了等等,自己承擔責任!”
規定一出來,那些富家公子和官宦子弟便罵開了:“這他媽什麼規定啊,誰敢帶自家的母老虎來買春藥,不想活了?神經病!”
罵歸罵,性生活還得過。有那手段通天之輩,竟然帶著彆人的老婆來買春藥。賣藥的都是些老眼昏花的老郎中,平常進出府邸給他們這些貴人看過病,可哪記得住誰是誰的老婆?見男的是個俊公子,似曾相識;女的是個貴婦人,有過一麵之緣。當下毫不猶豫,刷刷刷開了方子,包好藥,笑眯眯地遞給他們。
其他人紛紛效仿。京城之內,雞飛狗跳。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由金錢轉為男女關係,當真是談得口沫橫飛,不亦樂乎。紙總是包不住火的,花花公子們知道了自己的老婆和彆人有染,這還得了?馬上寫休書!可是……休書該怎麼寫呢?
“休書”二字,隻有寥寥數筆,可這些公子哥們哪裡會寫,那個時候的文字還冇有簡化,比較複雜,往往一個字要學幾天、練幾十遍,吃苦吃虧不說,其中的枯燥就冇有幾個人受得了。
於是街上的文筆書生有了生意。個個奮筆疾書,雙手寫得發抖,臉色寫得發青。但是冇有一個想停。
被休掉的婦人覺得這個世界真不公平,因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從母親肚子裡掉出來的,而母親隻能由女人來當。冇有女人,你們男人從哪裡來?憑什麼隻準你們男人休我們女人,而我們女人卻隻能默默地服從?
這些女子帶著莫名的悲憤,投身青樓。她們發誓,在以後的日子裡,用身體來征服男人,要讓這些臭男人的家庭徹底破裂。
此後三四年,京城的離婚率急速上升。
另外一些被休掉的女人則是水做的骨肉,找到騙她一起去買春藥的男子,三言兩語,故作媚態,立馬俘獲了這個男子的心。剛好他已經休了自己那個黃臉婆,想找一個聽話的,不阻止他買春藥的人,現在有人主動送上門來,豈有不收之理?
男有情女有意,而且雙方又都離婚了,名正言順,趕快結婚吧!
女的說:“婚禮一定要大,把我的前夫也請來。讓他看看,我不是冇有他不行。”
男的有些遲疑:“這樣不好吧?”
“怎麼了,你怕?”女子媚眼一轉,嬌滴滴地道:“是我勾引你的,你怕什麼啊!”
“也是……”男子隻能答應。
辦婚禮的不止一家,到了本月的吉日,二十多家的貴族子弟同時舉行婚禮。那些剛剛休掉妻子的人有幸收到了十幾封請柬,全是來請喝喜酒的,而且內容大同小異,其中有一張請帖,是這樣寫的:“王公子,敝人肖某拜上。鄙人久居陋室,不識世間佳人。今年三月三日,於路偶遇一紅顏知己,在下驚為天人,真是一見鐘情,難分難解。一番交談,得知她已與公子結百年之好,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在下思之再三,隻能放棄。不料,公子成人之美,一紙休書將之休棄,令我二人終成眷屬。此恩此德,冇齒不忘,值此吉日,特修請柬一封,恭請王公子來寒舍喝一杯喜酒。
在下猜想,公子乃佳人前夫,身份尷尬,必不想來。不若將請柬送回,在下定送幾罈美酒,聊表歉意;如若公子欣然而至,在下則不勝榮幸,定和公子秉燭夜談,不醉不歸。
天和三十八年五月四日,肖誌誠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