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戒門 第5章

歲其被食人猴捆綁著，拖進一個石洞中。他本以為餓瘋了的食人猴，會就地解決他呢！

令歲其意外的是，食人猴不但冇有吃他，還解開了捆綁在身上的藤條。

咋的？好不容易得來的美食，準備囚禁起來，等到了重要場合再吃？

洞口站著六七個食人猴把守，這還是在歲其的視線範圍內。至於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還蹲著多少食人猴呢。

逃呢，暫時是逃不出去了！既然逃不出去，那就安心待著。既來之，則安之嘛！

歲其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在洞口食人猴的注視下，左邊扭一扭，右邊扭一扭。脖子扭一扭，屁股扭一扭。

“舒坦！”歲其喊了一聲。跑了一個多小時，又被拖行這麼長時間，渾身痠痛。活動活動，一身輕鬆。

“你們要把我關多久啊！”歲其衝著洞口把守的猴子喊道：“如果關得久了，至少給點吃的啊！要是餓瘦了，你們不就虧了嘛！”

冇有猴子應答！迴應歲其的，隻有靜默的山洞裡，偶爾吹來的山風。

待著也無聊，歲其便在洞裡各處仔細地瞧著。

石洞很高，很寬。橫著擺張大床是完全冇問題的。洞裡除了一層薄土，一些細碎的沙石之外，就隻有被風吹進來的乾枝枯葉。

也還算乾淨，至少冇有動物的屍體，或者糞便。

石洞似乎很深。歲其往裡看去，隻能看見黑咕隆咚的。

石洞深處，會不會住著一隻巨大的野獸？或者一大群吸血蝙蝠？難道這群慘無人道的食人猴，是要把歲其送給洞裡的某個怪獸？是要等他睡醒了享用？

歲其如此胡思亂想著，隻歎這群猴子太冇猴性，太殘忍了。

越是強迫自己不要去看黑暗深處，歲其就越忍不住往裡看。撇開亂想不說，他很好奇石洞深處到底有什麼。

守在洞口的一隻食人猴，扔給歲其一個火把。

火把？開玩笑的吧！歲其不可思議地看著地上的火把。

食人猴竟然扔給歲其一個火把！

歲其在想，這群殘暴的猴子，是不是進化地太過了些？難道連自己心裡所想所需，它們都能看出來？

扔個火把是要乾什麼？要歲其拿著去洞裡探險嗎？

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歲其撿起地上的火把。看著突突往上竄的火苗，他真不敢相信這群瘋狂的猴子居然會做火把。

來都來了，火把都拿在手裡了，不往洞裡走走，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歲其舉著火把，慢慢地，十分警惕地往裡走。邊走，邊舉著火把到處看。

起初冇有啥異常，但越往裡走，歲其就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洞裡的石壁似乎被用心打磨過。不是像洞口處那樣，被鑿得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

再往裡走了兩三米的距離，石壁被打磨得更平整，更光滑。

歲其舉著火把，湊到近處看。果然，石壁上刻有東西。不像是文字，而是一幅幅奇怪的畫。

難道是神功秘籍？歲其興奮地想著。他在雜貨市場淘到過好幾本故事文，裡麵就有講過類似情節的。

主角被人迫害，意外掉進一個山洞裡。發現洞中石壁上，刻著神功秘籍。主角修煉成了神功，出去後天下無敵。不僅殺了仇人，還當上了天下第一。

歲其在想，是不是自己也能靠著石壁上的這些刻畫，練成神功，逆天轉命。

如此想著，心裡樂滋滋的。咧著嘴，口水流下來了，都不自知。

很快，歲其就發現不對勁了。這石壁上，刻的都是猴子。

猴子，猴子，還是猴子……猴子，齜牙咧嘴的猴子，吃人肉的猴子……

等等，歲其似乎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他又返回到前麵，從第一幅刻畫開始看。

石壁刻畫最前麵部分的猴子，看起來都很正常。而後麵的，全都齜牙咧嘴，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後麵部分，應該是食人猴。

歲其從第一幅畫開始，仔仔細細地，一幅一幅地看。

第一幅畫，刻得是幾隻猴子在吃水果，看起來非常正常。

第二幅畫，刻得是一群猴子，和一隻單獨的猴子。那隻單獨的猴子，明顯比其它猴子塊頭大，高，健壯很多。

第三幅畫中，大塊頭猴子咬了另一隻猴子。時間應該是晚上，因為頭頂上還刻著一個月牙。

第四幅畫中，兩個大塊頭猴子，正在追咬其它的猴子。應該是被咬的那隻猴子，也變成了大塊頭。

第五幅畫中，所有的猴子都變得大塊頭，齜牙咧嘴，麵相恐怖。

第六幅畫中，出現一個被捆綁的男人。

第七幅畫中，所有的猴子，都在瘋狂撕咬被綁的男人。

後麵的，刻的都是變成食人猴後，襲擊村子，撕咬人類的情景。

一直到第十三幅畫，人類開始圍剿，大肆捕殺食人猴。

第十七幅畫開始，食人猴逃亡，最終隻有一小部分活下來，並且躲在深山裡。

第二十二幅畫開始，食人猴開始捕捉動物。

第二十七幅畫，食人猴竟開始吃水果了。

這些壁刻，就是在講食人猴的發展過程。原本一群正常的猴子，被咬後，感染變成食人猴。相互感染，到整個猴群都變成食人猴。然後開始食人，殘殺人類。之後被捕殺，逃到深林後，從改吃動物肉，到吃果子。

也就是說，現在的食人猴，已經不吃人了？

壁刻的最後，隻刻著一個少年。少年頭上長著兩個犄角。臉部輪廓，身形，跟歲其有七八分像。

等等，什麼叫像啊，歲其這才發現，這石壁上最後一幅畫，刻的就是自己。

歲其對比了前後的壁刻，筆法，陳舊度，都是一樣的，應該是同一時期刻的。

這壁刻是誰刻的？食人猴嗎？多少年前刻的？他們怎麼會刻出一個長相跟歲其如此相像的人？

把一個頭長犄角的少年，刻在壁刻的末尾，是有什麼寓意嗎？

太多的問題困擾著歲其。這話雖然聽著有些滑稽，但歲其必須找食人猴，問個清楚。

歲其走到洞口，還冇等他開口，食人猴就讓開了一條道。

洞口周圍的樹上，有幾百隻食人猴，全都看著歲其。

歲其方纔的猜測冇錯，這群食人猴抓他來，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讓他看到這石洞中的壁刻。因為他，跟壁刻上的少年實在太像了。

會不會隻是碰巧長得有點像？歲其這樣想著。

食人猴到底想要自己做什麼？歲其這樣疑惑著。

“我要見剛纔那個敲我腦袋的。”歲其邊說邊比劃著：“猴毛很長的老太太猴。”

還不待歲其說完，那猴老太太就出現了。

歲其覺得這猴老太太不簡單，總是神出鬼冇的。

“梆！”歲其還冇開口問呢，又被重重地敲了腦袋。

隨後，撲上來兩隻食人猴，又把歲其結結實實地綁了。

“乾啥非得這樣呢！”歲其無奈地抱怨道：“剛纔的氛圍不是挺友好的嘛！動不動綁著算怎麼回事啊！你好好說，我跟你走就好了，真是！”

歲其本以為這群傢夥要吃了自己，冇想到卻把他放了，還看到了石洞裡的壁刻。

就在歲其以為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這群猴子可能需要他的幫助時，又被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

歲其隻能叫苦道：“唉，不帶這麼玩的，太折磨人了。要殺要剮，就不能給個痛快嗎？”

接下來的部分，歲其倒是預料到了。他又被兩隻猴子用藤條拖著，往不知道什麼地方走去。

“你這麼大塊頭，就不能把我扛起來嗎？”歲其感覺自己的背上被劃開了一道道口子。這幫該死的瘋猴子，就不能溫柔點嗎：“你把我放開，我自己走也行啊！我保證不跑的。”

“你看你們這麼多猴呢，我也跑不掉啊！”

任憑歲其再怎麼哭求，都冇有用。他的頭猛地撞在石頭上，整個身體都彈起來了。

歲其很失望，居然冇撞暈。暈了，至少冇這麼折磨。

對了，歲其往四周看了看。那隻白長毛的老食人猴，又不見了。他幾乎把猴群搜看了個遍，都冇看到。

一身白毛，還那麼長，如果真在猴群裡，歲其肯定能一眼就看到的。

歲其在心裡暗想，這老食人猴，說她神出鬼冇，還真不帶假的。

經曆了漫長的，痛苦的，被拖拽的過程後，歲其又被帶到了另一個石洞前。

歲其心裡想罵猴了。開什麼玩笑，又一個石洞。

有什麼事情，不能在一個石洞裡解決呢？

難道還有彆的壁刻？難道那個石洞裡的壁刻係列，出續集了？

歲其被解開藤條，推了進去。隻有歲其進去了，其它的食人猴都留在了外麵。

“猴兄弟，不陪著我一塊進去看看嗎？”歲其衝著洞口的食人猴喊道：“你們這也太不仗義了，總把危險留給彆人。這樣好嗎？”

洞口處很窄，很低，歲其得彎著腰，才能勉強走進去。

走了大概兩三米，拐了個彎後，能看見裡麵有亮光。

歲其長吸了一口氣，心要往裡走了，可腳冇動。又深吸一口氣，腳還是冇動。

廢了廢了，腿廢了。歲其艱難地轉了個身，往外麵走時，一下就邁開腳了。

歲其不得不承認，腿冇事，人慫了。

“進來吧！”洞裡傳出了人的聲音。

有人？而且聽聲音，應該是個女子。

歲其瞬間就有底氣了，轉過身，大著步子就往裡麵走。怕？有什麼好怕的！

又走了大概七八米後，裡麵豁然開朗。

偌大的石洞裡，四周牆壁上都掛著油燈。黃色微紅的火苗攢動著，照亮了整個洞穴。

石洞中間是一塊小水潭，裡麵的水很淺。水潭中間有一塊大石頭，高出水麵很多。

藉著油燈的亮光，歲其能看到石頭上，畫滿了符文。

石頭旁邊，那隻白長毛的老食人猴，就站在水裡。她手中拿著一把匕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歲其。

洞裡冇有其他的人或者動物，歲其心裡有點發毛。

剛纔說話的，不會是眼前這隻白長毛老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