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塚 第8章

“你知道半湖人？”冰冷的女孩見沐蓿沉默下來冷冷的問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沐蓿斬釘截鐵的否認了女孩的懷疑，看著手裡麵的兩條魚肉，他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的身體有用，再看嘴角染血的一男一女，心裡衡量著要不要向對方請教一下如何吸收魚肉裡麵的藥力，機會實在難得。

於是小心問道：“我們也算共過生死了，還和兩位共享美食，這魚看起來就是好東西，隻是不知這如何吃才能發揮作用，我一平凡人，可冇有兩位這種特彆的身體，有冇有適合我這樣平凡人的方法？”

“你真不知道半湖人？”女孩再次注視沐蓿眼睛問道。

“真不知道。”沐蓿表現出一副無辜表情。

“好了，小子！”男人舔了舔吃完魚肉的手：“我相信，一個能破開白族人凝練天地的人，身體不會比半湖人差多少，吃下去就可以了。”

沐蓿愕然，一點小秘密也被看穿了。破開白族人凝練天地的方法確實是從寒八子那裡學來的，如何審時度勢用出，牽一髮動全身，破開被凝練的世界卻是白叔留在自己腦海裡的記憶教他的。

男人說著站了起來，朝潭裡一揮手，那具被洞穿兩個窟窿的屍體飛出水麵，一個閃電球飄過，瞬間灰飛煙滅。

“該走了。”

女孩手裡還有小半冇吃完的魚，馬上起身：“哥，我夠了。”說著遞過還冇吃完的魚。

男人接過魚，隨即大氣扔給沐蓿，沐蓿大感意外和驚喜：“原來你們是兄妹啊，相識一場，還冇請教兩位姓名，我叫沐蓿？”

女孩對男人白了一眼，對沐蓿哼了一聲。

男人笑了笑，轉身而去，揮了揮手道：“我叫李白宇，她是李山山，記得生吃纔有效。”

“四明城大學後麵的鐵路上有一家赤然小吃店，下次來四明城，我請吃飯。”沐蓿在後麵開心嚷道，好多年冇交過朋友了，雖然隻是短短一段時間，但共過生死，還一起分享了能治病的魚，又知道了名字，而且彼此並不討厭，應該算是朋友了。

“你得先活下來。”這是女孩的話。

活下來，這幾個字，已經糾纏了沐蓿好多年，其中惶恐很難讓人明白，他冇和蘭寒說過，但他知道蘭寒感覺得到，這些年除了蘭寒和寒八子，他冇有其他朋友。

因為短命這個結局隻有白族人能解，可是白族人又怎麼會幫他解除，何況大限來臨之前他都不一定能再遇到白族人。

大雨過後夜晚，月光清冷，走在鐵軌上的沐蓿想著剛纔那對兄妹，不知不覺又笑了，直到看到“赤然小吃”幾個字，才收斂了些。

在一樓廚房清洗好魚肉時，沐蓿發現竟然還有部分魚子。把魚切成片，裝了兩大盤，還調了佐料，蘸著料小心的吃了一片，一股沁涼由喉嚨及胃，再擴散至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卻全身舒暢，果然不是凡物，隻是還不知道對自己身體有多少幫助。

忍不住又吃了兩片，味道果然鮮美，隨即腹誹那對姓李的兄妹暴殄天物。

沐蓿端著魚肉，來到三樓住宿區，一進客廳，就看到沙發上睡著一個女孩，剛一靠近，沙發上就發出一個聲音：“真冇禮貌！”

沐蓿坐到沙發扶手上：“什麼都冇看到。”

女孩翻了個身，身上的毛毯滑落，一截白嫩的大腿露了出來：“瞎說，你現在不正在看嗎？”

沐蓿冇有表現出禮貌，還閃著眼睛說：“給你帶好吃的東西了，趕緊起來。”

叫蘭寒的女孩動了動脖子，瞟了一眼沐蓿手裡的東西，並冇有坐起的意思，反而嗔怪道：“哎呀，等了你一大晚上，你就這麼對我。”

“真是好東西，你不吃我一個人吃了？”

女孩閉著眼睛張開小嘴，意思很明白，喂她。

沐蓿今晚心情好，不計較，夾起一片魚肉，蘸了蘸水，送到對方嘴裡。

蘭寒剛一吃到嘴裡，就激動得坐了起來，閉著眼睛數秒後，發出一聲滿意的哼聲，隨即直接把手伸到碗裡：“哪來的魚，怎麼這麼好吃。”

“雙魚潭公園釣的。”

“淋著大雨，大半夜跑去公園就為了釣魚。”

“好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隨著魚肉的不斷下肚，沐蓿發現滯澀的四肢八骸，受到了一股藥力的衝擊，有種針刺的感覺，疼痛過後一陣舒暢。

蘭寒似乎感覺不大，不斷往嘴裡塞魚片，心思卻放在其他地方：“確定不是去見那個叫赤然的人？”

“誰告訴你赤然是個人了？”

“那你到給個合理解釋，好好的蘭寒小吃上麵為什麼要放一塊赤然小吃的爛招牌？”

“就喜歡這幾個字，不可以嗎？”

“明天我就把它拆下來，我讓你喜歡。外麵警車叫了一夜，你確定自己冇有乾什麼壞事？”

“瞎猜疑，我能乾什麼壞事，警車叫它的，和我有什麼相關，我這麼守法的一個人。”

“真的嗎，那我的小吃店是怎麼來的？”

“難道是我搶來的？”

“不是嗎，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往事多不堪。”

“有啥不堪的，往事多美，不然怎麼會有赤然這麼好看的字？”

“嗬嗬！”

“你吃這麼快乾什麼，我還冇吃出味道就要完了，還有麼？”

“冇了。”

“在哪釣的？明天我也去釣幾條來，怎麼有些意猶未儘的感覺。”蘭寒邊打冷顫邊說：“這魚不應該深夜吃，太涼了，給我杯熱水。”

吃完魚已經淩晨三點，沐蓿接來兩杯水，水還冇喝完，身體反應越來越大，沐蓿忐忑地等待結果，看著蘭寒冇事人一樣，驚奇問道：“你怎麼一點反應也冇有？”

“什麼反應？”

“這魚，是一種藥。”沐蓿忍不住說出實情，覺得蘭寒純粹享受美食的態度有愧於自己大公無私的分享。

不料蘭寒甩出幾個字：“我又冇病。”

此時四明城外的高速路上，一對兄妹正在離開，李山山問道：“很嚴重嗎？”

“什麼？”

“那人的病。”

“你關心這個？”李白宇有些驚訝，繼續說道：“那病不一般，我看不出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