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塚 第7章

男人也很大氣，撕下一條魚肉扔給沐蓿。之前的女孩隨地坐下，也開始啃食起來。

“這是什麼魚，不會是之前那兩條透明的魚吧，那樣也太殘忍了，畢竟剛剛纔救過我們。”見冇人理睬自己，沐蓿對女的喊話道：“你一女的，吃得了那麼多嗎，也分一點吧？”

女孩還是不理。

沐蓿冇有立刻吃掉手裡的魚肉，他想著帶回去和蘭寒一起吃。在上高中那會，蘭寒一直扮演一個傻小弟，所以從寒八子那裡高價購得無名功法後，除了自己修煉，也交給了蘭寒。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蘭寒漸漸聰明起來，還悄悄在沐蓿來四明城上大學後，在學校旁邊開了家小吃店，而且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可愛女孩。

見到蘭寒女兒身的那一刻，沐蓿差點發瘋，三年的高中生涯，對方可是無數次宿自己租的單人間宿舍，怎麼之前一點冇看出來也冇有感覺出來。

女孩瞪了沐蓿一眼，冇有回答，倒是男人問了一句：“你之前想向我們打聽什麼事？”

“你們是白族人？”

“你知道白族人？”

“之前見過兩個，後來無緣無故消失了。”

“哦，這裡的白族人剛纔死了。”

“啊！”沐蓿氣得跳了起來，“不是白族人為什麼不早說，你們耽誤我大事了。”

“什麼大事？”

“命大的事，你不是說我有病嗎？”

“白日夢。”女孩冷冷的拋下一句話。

“得，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沐蓿很失落。

“這魚真的能治病！”男人倒是不冷漠。

“我的病藥石無效。”

“這麼厲害，你認識那兩個白族人能替你治病？據我所知，白族人好像冇有什麼懸壺救世的人。”

“你們不是白族人，那是什麼族的人，也很厲害了，為什麼會被這麼看不起？”

“好奇會死人的。”

“反正離死不遠了。”

“這麼嚴重。”男人拿著還剩一半的魚，走到沐蓿身邊，舔了舔手上的魚血：“都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說完，把舔過的手指，搭在沐蓿脈搏上，心灰意冷的沐蓿，也無所謂對方手指上的口水。

“脈搏也倒不是怎麼微弱，就是跳得有些奇怪，似有無數阻礙，猶如泥濘裡跋涉，稍有力怠就可能停滯不前，容易造成殘疾，確實是短命的征兆。”

男人邊說邊觀察沐蓿：“但內裡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各個滯澀地方支撐著，不然你可能早就死了，你惦記的白族人幫你治過？”

“是一個道士幫過忙。”沐蓿說了部分實情。

男人放下沐蓿的手，繼續吃魚：“道士不簡單，你的病也不簡單。”

“你們對白族瞭解多嗎，聽說他們一直在找一個人，好像對他們很重要？”

“你不會以為是在找你吧？據我所知，白族人現在之所以這般無所顧忌，就是找到了他們所謂的缺失部分。”

沐蓿心裡莫名有些酸了，從赤然白叔離開時的對話來看，他曾被認為是這個“缺失的部分”：“那麼白族人還會出現嗎？”

“我們冇死，自然會有。”男人冇好氣道：“在白族人眼裡我們是多餘部分，他們要的世界不會允許我們存在。”

“那我跟著你們豈不是就有可能再遇見白族人了嗎？”

“如果你真想找死的話，隨你。再說我們被白族人當做多餘的部分，你怎麼確定自己不會被我們認為多餘呢？”

“多餘並不一定要除去吧？”在白叔給予那部分遠古記憶裡，冇有太多種族之間仇恨的事，就是後來從赤然也很少會提及這些事，但多少知道一些，那事無解，沐蓿不想在此糾纏：“你還認識其他白族人嗎，姓艾或者姓白的？”

男人再次表情異樣：“知道幾個但不認識，有個叫艾千葉的女人曾經出現過。”

“艾千葉。”沐蓿默默唸了一遍，赤然姓艾，艾赤然，她說過姓艾的人不多了，這個艾千葉大概和她有些關係，於是問道：“知道在哪裡能找到這人嗎？”

男人愣了一下，看傻子一樣看著沐蓿，接著朝女孩示意了一下，同情道：“給他再撕一點吧！”

“怎麼了？”沐蓿不解。

“白族人自以為是神明，你見過神明給人留下過住址嗎，見過那個神明給人治過病？還是回去找幫過你的道士再想想辦法，再不濟，吃下手裡的魚，也許可以多活幾年。”

有些冰冷的女孩，也搖了搖頭，撕下一小條魚肉丟給沐蓿，沐蓿趕緊接下，不甘的從旁打聽道：“還冇說那個白族人為什麼這麼看待你們，而且好像你們挖了他祖墳似的？”。

“差不多吧，反正這個世界多了我們，他們就再也無法向從前一樣唯我獨尊了。”

“你們是什麼人？”沐蓿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已有猜定的問題。

“半湖人。”

半湖人也稱半湖宗人，聽到這個名字，沐蓿感到全身發緊。他曾問過赤然，這個世界除了白族人，還有什麼其他神奇的種族，當時赤然給出的答案就是半湖宗人。之所以頭皮發緊是因為在赤然的眼裡，這些人有另外的名字，魔宗。

白族是一個非常在乎血脈純潔的種族，自稱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是自然孕育出來的種族。所以天道賦予他們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使用這個世界存在的力量。

他們有天生和自然界溝通的能力，隻不過能力大小同。他們本來守護這個世界的一切存在，如同警察一樣維繫各物種之間的平衡，讓地球保持最健康的狀態，地球越健康他們能力越強。

隻是今天的白族人遠冇有曾經那般強大了，原因就是有白族人破了戒，和普通人留下了後代，因為這些後代的存在，讓白族純潔的血脈出現了混亂，混亂減弱了他們與各種自然力量的聯絡，而這些後代就是半湖人。

之所以叫半湖人，也源於一半白族血統。

當白族人察覺到守護世界能力減弱的原因時，已有了太多數量的半湖人，於是開始了一場持續數萬年的清潔屠殺行動。

這場屠殺不僅冇有讓半湖人滅絕，卻滅絕了很多其他物種，讓半湖人變得越來越強大，攫取了更多力量，隻是手段比較殘忍。為了彌補血脈的不足，他們直接從其他物種身上獲取，方法就是吃掉，為此滅絕了無數物種，據說龍就是這樣滅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