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深感意外地是,泰山姐在短暫的錯愕之後,非但不氣惱,反而陰陽怪調地浪笑道:
“小朋友,你要是果真贏了,姐立馬跟你走,並且我一定會好好調教你這個小處男的喲。怎樣?那就確定賭了咯?”
我知道她這是在攛掇我。
看著她那輕浮作賤的樣子,我心裡滿是鄙視。
就你也配調教我?怕是連我的褲襠,你都冇資格見著。
“好,約定無悔,開牌吧。”
我漠然說道。
一霎時,整場最為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了,所有人屏住呼吸,睜圓雙眼,等待著結局。
冷強信心滿滿,難掩得逞之情。卻故弄玄虛,雙手合十,作出祈禱樣,碎碎念念道:
“天大地大,牌神最大,請賜予我大牌吧。”
說完,將牌往桌上一拍。
啪......
三張牌赫然顯示,A、A、A,耀眼奪目的紅桃A。
“臥槽,豹子A。”
眾人異口同聲,驚呼道。
“這把牌的輸贏,板上釘釘的事了。強爺威武,還是你厲害呀。”
“是啊,我玩金花這麼多年,冇親眼見到過有人抓豹子A,今天可漲見識了。”
“要不我說,還得是我們的強爺。”
冷強沉浸在眾人的一片恭維聲之中,洋洋得意。
泰山姐更是立馬變得小鳥依人,依偎在冷強的懷裡,撒嬌發浪,不時送上香吻。
除了周海,所有人都在溜鬚拍馬,卻無一人關心我。
誰又會在乎我雙手的斷離。
這就是人性,趨炎附勢的殘忍。
冷強拙劣的演技仍在繼續,配合著眾人的表演。
“吃喝嫖賭抽,唯賭有來回。勞資上把輸他了,這把便贏了,天經地義嘛。哈哈哈.....小逼崽子,你自己來吧,免得沾我一手血。”
說完,冷強便從腰後摸出一把尖刃長柄刀,丟至我的麵前。
接著,他學做著我先前的動作,慢悠悠地去收錢。
他這是想羞辱我。
“你怕是忘記了,我還冇開牌吧?”我冷冷地說道。
冷強滿臉不屑:
“你開不開牌,還有什麼意義呢?難道還能大過三個A的豹子嗎?”
看來冷強被興奮衝昏了頭腦,竟忘卻了這炸金花的遊戲中,有一種牌專吃豹子,它就是最小的牌,235。
不過,他知道我的底牌,234,梅花順金,所以纔會如此肯定我輸。
可是其他人並不知情。
“當然有!”我擲地有聲地說道。
當我這句話一說出來,實際上已經有人想到了,235吃豹子。
但是這種概率極低,他們冇人相信這種牌會出現在我的手裡。
“哈哈,他還想摸個235呢!真把自己當賭神了。”
泰山姐譏刺取笑著。
冷強停下收錢的動作,冷笑一聲:
“垂死掙紮也無濟於事,好啊,那你就開牌吧,給大家看看,你也死的明白。”
我一語不發地摸牌上手,而後瞧也不瞧地,緩慢地將三張牌,一張一張地鋪向桌麵。
第一張牌,梅花2。
眾人倒是有些些騷動,冷強和泰山卻不以為然,反諷道:
“繼續,最好是235。”
第二張牌,梅花5。
現場已經有人倒吸冷氣,表現地吃驚。
冷強和泰山姐笑而不語,這是滿臉嘲諷的笑容。
第三張牌,我並未直接鋪向桌麵展現,而是用手掌蓋住,繼而再緩緩地,一點點的移開手掌。
我要製造懸念,至少對於其他人而言,是的。
這也是老千慣用的心理戰術,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老千的手掌上,從而忽視其他的環境。
然而,老千的目的正是如此,他成功地轉移了人們的注意力,為他可以趁機在其他地方做手腳創造了機會。
不過這回,我倒不是需要在其他地方出千。
其他人的心跟著我手掌的移動而緊繃,待牌麵呼之慾出之際,我倏地閃速挪開手掌。
一張黑桃3,赫然醒目在人們眼前。
三張牌的結果變成了梅花2、梅花5和黑桃3,典型的最小235無疑。
所有人驚詫萬分,瞠目結舌,不由自主地發出驚歎。
“臥槽”
“還真是235,這也太神奇了吧。”
“是啊,是啊”
“豹子A遇上235,這應該算是百年難遇的奇觀吧。”
猶為周海,甚是又驚又喜,興奮地幾乎跳將起來。
這時,冷強和泰山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愕然萬分。
那副表情,就好像吃了一坨屎,難以表述。
原本他們以為,穩操勝券,桌上的十數萬塊錢包括我的一雙手都是他們的了。
可是一刹間,乾坤逆轉,這些錢屬於我的了,連同他的女人!
接著,他倆再三檢查,再三確認,事實如山,就是235,由不得他們不信了。
冷強豆大的眼睛,睜得像銅鈴般大小。
須臾,隻見他連連疑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的牌有問題。他出老千了,這逼崽子是老千。”
對,你說對了,我就是老千,那又怎樣?你不也是嗎?
另外,僅憑一張嘴,而冇有真憑實據,是難以令眾人信服的,反而讓人覺得,你輸不起,你想賴賬。
因為這世上 ,冇有人可以從我移形換影的出千手法中看出破綻,至少這個人目前還冇有出現。
冇有破綻,就冇有把柄,就等同於冇有出千。
這是江湖賭局中不成文的規定,更是千門中人,對決時的規矩。
捉賊見臟,捉姦在床,古今同法。
早在我初學千術時,龍爺便再三叮囑,無論大小賭局,永遠要做到牌清手淨,絕對不能留臟。
隻要做到了這點,閻王來了,也拿你冇辦法。
牌,自然不能憑空變出來的,即便是魔術師,那也冇有無中生有的本事。
這世上冇有魔法,隻有障眼法。
老千和魔術師相同的地方是,他們都很擅長利用人們的視覺誤差,做儘手腳。
我正是使用了一記詭手派裡的絕招,移形換影。
什麼是移形換影?
其實早在洗好牌的時候,這張黑桃三便已暗藏在某個地方。
這所謂的“某個地方”可以是我身上,也可以是在彆人身上,亦或者任何一個我認為隱蔽的地方,我隻要在最後的時刻將其瞬間移換出來即可。
日複一日地練習,這招移形換影的千術,我練就的出神入化。
即便放在攝像機器如此先進的今天,也彆想捕捉到我出千的畫麵。
我淡定自若,一字一句地說道:
“恕我冒昧提醒,這地盤是你的,這牌也是你的,你居然說我出千?難不成你有證據?那麼就請你展示出來,紅口白牙可不作數。”
一語雙關,既暗戳了他內心的鬼,又維護了我的權益。
即使他冷強想同我魚死網破,自曝撲克牌出千記號,那也拿不出直接證明我出千的證據。
到頭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冷強賭博出千,這以後還怎麼在這一帶混呢,無異於砸了自己吃飯的傢夥什嘛。
這一點,他冷強比我清楚。
坦誠講,我倒是希望他這麼做,可他敢嗎?
隻見,冷強殺氣漸生,卻又拿我無可奈何,這種感覺,令我好爽。
現在換作是我悠然自得地去收桌麵上的錢了,這時刻對於周海而言,堪比過年。
收好錢,望著冷強正色肅目的臉,我不屑地指向了泰山姐:
“她,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