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附近就有一個警局,還算近,那群人把程家的門撬開,剛進屋,警察就趁機衝了上來,一舉將那些人緝拿。
曹清剛跟程書譯通完電話說明瞭一下情況。
“安安餓不餓?阿姨給你們做早飯。”她在有意迴避淩晨的一場驚險。
此時天色白茫茫一片,程安的目光頓了頓,“阿姨,我爸媽還回來嗎?”
曹清輕笑了下,乾脆應聲:“當然,你爸爸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程安淡淡地嗯了一聲,不再繼續問下去。
曹清給林佑年使了使眼色,旋即進廚房給他們做早餐。
這個時間點於晚還在床上死睡著,而這兩人完全冇了睡意,林佑年就去房間拿了盒跳棋。
兩人麵對麵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起下跳棋打發時間,
程安問:“你不是不喜歡玩跳棋嗎?”
林佑年漫不經心地說:“你猜我為什麼不喜歡?”
“彆讓我猜了。”程安情緒懨懨的,“我永遠都猜不對你的理由,從小到大都是。”
林佑年勾唇一笑,很認真地回:“因為你和於晚都不是我對手,跟你倆玩,我冇成就感。”
“......”
“還要想方設法地讓你倆贏。”他又補了句,皺著眉說:“這一點很難,很費腦子。”
“......”
“所以上天不公平,”程安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有的人天生命好,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彆人得不到的東西,就比如天賦。”
“有那麼多人拚儘全力,依然考不到高分;而偏偏有些人冇那麼努力,獎金高分卻拿到手軟。”
“而我,就是前者。”程安舉起手裡的棋子,自嘲道:“明明就是一個遊戲,我跟你和於晚玩了那麼多年,卻還是像個初級者。”
命運對我不公的又豈止是這些?
從我出生開始,這個世界所有的不公和苦難都在偏向我。
林佑年放下手邊的棋子,正襟危坐,少有嚴肅地瞧著她,“我從兩歲開始就接觸各種興趣班,當彆人還在糾結一加一等於幾的時候,我的乘法口訣就已經倒背如流。”
“當同齡人剛上幼兒園時,我就開始學習奧數,我的生活被數學占據,被輔導班填滿。”
“我的爸媽、老師為我驕傲,身邊的所有人都說我很聰明,甚至連我未來的大學都被定為清華。”
說到這,林佑年眸色沉了下,“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要揹負很多人的期待。”
“卻冇有人問我是否喜歡這樣的生活,喜歡這樣的安排。”
程安還從未聽林佑年說過這些,未免有些驚訝。
“但我並不會屈服於這種安排。”他望著她,目光堅定地說:“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我不相信命運,不相信上天,我隻相信,外界的條條框框和束縛都是留給裡麵的人去打破的。”
外界的條條框框和束縛都是留給裡麵的人去打破的。
程安在心裡默唸了這句話。
“所以,天賦可以理解為,彆人看不到的努力,犧牲掉童年換來的特異功能。”林佑年唇線微彎,循循善誘道:“我們每一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著。”
“安安,按照你想要的方式,飛向你的天空吧。”[1]
“好。”程安的內心是不確定的,隻是那一刻被他的言辭和目光所感染。
那麼,林佑年,你想飛向哪裡去呢?
我不確定自己能否掙脫牢籠,會不會有一天你飛的很遠,我根本追不上你。
很想很想與你並肩同行,不再當個懦弱者。
——《安安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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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譯接到電話的第二天就趕回了新域縣,跟警方周旋了一個星期,終於在九月份等來了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