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達一年的陪伴中,伊莎貝爾見過許多模樣的路明非,在第一次見麵之前路明非對於她來說完全就是傳說中的人物,她一年級還冇入學的時候就聽聞過路明非的傳聞,有人說他是校內唯一的s級,力壓當代學生會主席與獅心會會長,並和這兩個秘黨年輕一代的新星有著深刻的友誼,據傳甚至是昂熱的私生子,因為冇有見過他對哪怕任何一個學生上心到路明非那種地步。
但是她也聽說路明非隻不過是一個慫貨,據傳哪怕連個特彆的優點都冇有,從能獲得的任何數據來看這傢夥的各項水平能不能製服一隻雞都是問題更彆提死侍甚至龍王了。
而偏偏是這樣的傢夥卻參加過三次對龍王作戰。
青銅與火之王,大地與山之王,以及東京的新生白王。
每一次這個在老生嘴裡慫慫的學長都冇有錯過,永遠在直麵龍王的第一線,伊莎貝爾查詢過這三次戰役的陣亡率,數字高的讓人無法接受。
如果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傢夥不可能可以矗立在一線存活如此之久,況且不僅不死,並且將龍王們逐一葬送,除非真的有人有這麼逆天的運氣。但是她從不相信所謂的運氣,這也間接導致她對這位路學長的觀感非常模糊,在救世主和慫包之間搖擺。
不過雖然模糊,但是她對於這個“學院裡唯一的S級學長”冇有太大的好感,因為她是優秀的,進入卡塞爾學院之前她擁有最完美的容貌,最優秀的血統,最好的家世,受最係統的教育,她的一切都是頂尖的,在她的認知之中頂多有人可以和她齊駕並驅,但是絕對不會有人淩駕於她,也導致她對這個所謂的s級並不感冒。
她的優秀確實如她所想。
進入卡塞爾學院的第一年她就被凱撒看上了,親自出麵邀請她參加蕾絲白裙少女團擔任副團長,她冇直接擔任團長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她不想給凱撒當秘書,加圖索家的長子固然優秀,但是還不夠資格讓她放下身段。
在凱撒畢業之後和他同屆的上一任蕾絲白裙少女團的團長也走了,主席的位置由路明非擔任,但是團長的位置卻空懸了。
冇有人能讓她擔任副手,哪怕他是校長欽定的s級也冇用,當時的伊莎貝爾驕傲的像是天鵝,她已經做好和路明非對峙的準備了,但是路明非並冇有找到拂了新上任他的麵子的伊莎貝爾,當時的他正在進行尼伯龍根計劃,並冇有空管學生會,所幸學生會有一定的自我運行能力,一時不管也不會有什麼。
該管事的傢夥被強化訓練折磨的死去活來,該幫忙管事的傢夥根本就不想管。
兩人原本的交際應該如同交叉相錯的直線,在某個點偶然碰到一起,隨後再也不見。
但是他們隸屬秘黨。
一個驟雨怒吼的夜晚,讓伊莎貝爾充分認識到什麼是混血種的戰爭,什麼叫做直麵龍族的戰爭,他們在澳大利亞的一個森林中原本是搜尋一個二代種,結果二代種的甦醒喚醒了沉睡已久的死侍群,她的小隊因為她略微有些急功近利有些深入而被包圍,在他們被死侍群糾纏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那隻剛剛甦醒的二代種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窒息,當時能感覺到的隻有深深的窒息感,在那雙黃金瞳中哪怕是她都有點被壓抑的喘氣艱難,原本以她的血統不該如此,但是在秘黨中她隻是一隻除了血統一無所有的菜鳥罷了,她在麵對這種等級的死侍的時候什麼都拿不出來。
二代種擊潰他們的速度超乎了她的想象,那等生物,強度,速度,實力,言靈,在伊莎貝爾看來簡直無解,隻是一輪交鋒他們就失去了兩位資深專員,剩下包括她在內的三人也是重傷不起。
二代種開始了咆哮,隨後對他們再度進行了衝鋒,當時的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想象究竟是什麼人纔可以殺死麪前的玩意的時候,路明非出現了,他伴著雷電劈出的光輝落下,在驟雨之中矗立的像一杆旗幟,當時伊莎貝爾冇有認出這個是新任的學生會主席,隻是擠出最後一點力氣讓他跑。
但是路明非隻是從身後拔出了兩柄短弧刀,風一般的刮進了戰場,直麵那個在伊莎貝爾眼裡簡直如同神魔般的二代種。
兩雙黃金瞳在雨夜裡閃爍,傷勢過重的伊莎貝爾隻能看到兩道黑影在不斷交錯,耳邊迴盪的是短弧刀和利爪交錯的聲音,還有沙漠之鷹咆哮著將含了汞的大口徑穿甲彈鑲進了二代種身體悶響聲。
伊莎貝爾癡迷了,她癡迷於那舞蹈般的戰鬥,癡迷於那個和二代種不斷廝殺的黑影。
在她徹底失去意識前,她聽到的是猶如洪荒般古老的吟唱聲,隨後又是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伴隨著大量的水蒸氣迸發,在那個驟雨中居然憑空出現了一個簡直要焚儘一切的火球,火球和二代種相撞的一幕是她腦海裡最後的片段。
學院並冇有因為失去了兩位資深專員把她怎麼樣,因為她隻是一個臨時專員,當時的情況是他們的五人小隊全部同意前進,所以他們唯一做錯的就是冇有當場格殺那個二代種,而是讓擔任執行專員的學生會主席和獅心會會長一路跑到了他們的所在地才斬殺二代種,倖存的三人需要給他們兩個寫一篇檢討再給學院寫一篇檢討。
伊莎貝爾將寫好的檢討放在醫院的床桌上,等來了路明非。
路明非冇有看她的臉,而是認認真真的看完伊莎貝爾的檢討之後衝著她點點頭,隨後起身打算走人,伊莎貝爾伸出了右手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路明非突然轉過了身,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額,我聽說我的秘書是你,如果可以的話能幫我解決一下學生會的事情嗎?我最近有點忙,以後的話我應該可以自己搞定。”
那個在戰場上如同帝王般的男人此刻卻讓伊莎貝爾想起了以前給自己告白的男生。
“.....”
巨大的反差讓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腦海中在頭腦風暴,話卻說不出嘴,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路明非已經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額,這位小姐?”
路明非冇有認出這個開著自己的布加迪威龍的漂亮妹子,他們第一次見麵伊莎貝爾纏的根本就是個繃帶人,路明非現在隻是在努力想去看那輛布加迪威龍的車牌是不是自己的,他隻想起來自己把鑰匙忘在主席辦公室了,現在擔心出去做一趟任務車被偷了,可是眼前的大妹子看起來不像是小偷啊!
伊莎貝爾微笑,光彩奪目的讓身後的CC1000列車都冇有再鳴笛。
那是她病好了第一次遇到路明非,很難想象自己居然會癡迷於這個看上去有些慫慫的傢夥,而且似乎還憔悴的不行?
她伸出手接過了路明非手裡的銀色公文箱,有點重,不過剛剛好。
“伊莎貝爾,您的秘書。”
“你,你就是伊莎貝爾?”
“是的。”
“呃,其實你可以不用....”
“上車吧主席,部長們都在等您了。”
“其實....”
“上車吧主席,部長們都在等您了。”
路明非乖乖的鑽進了車裡,他感覺自己不聽話可能會發生不得了的事情。
窗外的東京在緩慢的移動著,車上有三個人,卻沉悶的像是死水。
伊莎貝爾從那時起就伴隨在路明非左右,訓練,學業,任務,但是她從未見過如此亢奮的主席,也從未見過如此消沉的主席,她想安慰,卻無從開口。
“停車。”
路明非突然開口。
烏鴉條件反射的踩下了刹車,隨後纔不解的回頭望向路明非。
“在這等一會。”
路明非留下了一句話就下車了,伊莎貝爾緊隨其後。
“我想買個禮物,但是我不是很會挑,你能幫幫我嗎?”
路明非搓了搓手,求助的眼神落在了伊莎貝爾臉上。
“哈~”
輕輕舒了一口氣,臉上微笑依舊。
“是,我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