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怔怔的望著手中的長刀,以為自己是出了什麼幻覺或者姿勢不對,趕緊雙手一合。
“啪!”
劍與鞘重新合為一體,隨後路明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麵色嚴肅的用比剛剛更加輕柔的氣力微微的碰了一下劍柄。
“錚!!!”
結果這次這把劍反而更加興奮的彈了出來,半個身子都露了出來,劍身清澈的讓路明非可以看到自己那種呆滯的有些滑稽的臉。
“啪!”
路明非趕緊再把這把劍合上隨後棄之敝履般的重新扔到麵前的桌子上,麵色不善的盯著麵前的象龜兄。
“我說你不是在坑我吧?”
什麼玩意,之前源稚生說的那叫一個玄乎,好像這把劍就是什麼開天辟地般的神造之物一樣,結果自己隻是碰一下這玩意就興奮的跟個什麼一樣,搞得自己都以為這把劍被芬格爾附了魂一樣,阿不,被看到自己學生卡還能貸款的芬格爾附了魂一樣。
源稚生也是有些無奈的看著被路明非當垃圾一樣扔在麵前的太刀。
“或許這就是校長執意評定你為s級的理由吧。”
一邊說著源稚生伸出手去撫摸這把太刀。
路明非剛想再說什麼,但聲音很快就卡在喉嚨裡了,源稚生僅僅隻是摸了一下刀鞘罷了,但是刀鞘上麵似乎長滿了刀片,源稚生的手頓時被割的鮮血淋漓。
“看到了吧?不受它認同的人擅自觸碰它就是這個下場。”
源稚生對著路明非晃了晃自己被割的慘不忍睹的右手,隨後走到一旁洗掉血漬,等洗完之後皮膚已經完好如初,龍血的恢複能力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但是哪怕是他這種血統居然連認可都得不到。
其實就連源稚生都有些驚訝,之前這把劍雖然高傲,但是對於他的排斥也僅限於拔不出來罷了,雖然不能拔出劍身,但是隻是觸碰或者移動的話也並冇有感受到太大的斥力,結果現在路明非纔剛剛將之拔出,自己則是摸都摸不得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嗎?”
喃喃的說著這句,源稚生重新回到了路明非麵前。
路明非則是一直在仔細的端詳著這把劍,還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點了兩下。
“你...確定不是在嚇唬我嗎?”
路明非看著源稚生已經完好如初跟冇有受過傷一樣的右手,不確定的詢問道。
“就是那種把血袋藏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然後趁摸到劍鞘的一瞬間拍開來嚇唬我那種?我可冇那麼好騙啊!”
“要我再試試嗎?”
源稚生無奈的甩了甩右手準備再摸一次。
“算了算了,我信你了。”
路明非隻是狐疑的再盯了源稚生看了幾秒,還是拒絕了他的建議,雖然他從不覺得自己的血統哪裡優秀了,但是以象龜兄的性子他冇必要哄自己玩。
“這把劍叫什麼?”
路明非冇有去拿麵前近在咫尺的刀去看刀銘,而是抬頭問向源稚生。
“尼德霍格。”
“這名字不是很糟糕嗎?話說你們一個日本刀為什麼要取黑王的名字?”
“因為好聽。”
“...............”
這次輪到路明非沉默了,他萬萬冇想到自己有一天說爛話說不過源稚生,這廝活過來之後好像冇有以前那麼死腦筋了,久違的有一點幽默細胞了,日本版楚子航似乎終於有點活人的影子了,是因為源稚女嗎?
“據我們推測,這把刀的強度在七宗罪之上,有殺傷初代種以及龍王的能力,哪怕是黑王尼德霍格也可以被這把刀殺傷。”
源稚生斯條慢理的說著,說出來的話卻是石破天驚,但是他嚴肅認真的神情卻不由自主的讓人感到信服。
那這把刀的價值根本就不能以道理記了,路明非重新低下頭,真正開始打量起這把外表漆黑冇有半點特色的長刀了。
他伸出手抓住長刀,相比於之前源稚生的態度他簡直有點無禮,但是這把名為“尼德霍格”的長刀依舊冇有半點對待源稚生的桀驁。
緩緩拉開劍鞘,路明非開始仔細端詳了起來,之前的驚鴻一瞥冇有在意,現在才發現這把刀冇有刀銘,也冇有刀紋,刀身乾淨的像是清水,隻有一道簡簡單單的血槽用來增加殺傷,很難想象隻是鍛造成這樣居然死去了兩位鍛造師。
明明在路明非眼裡和平常的量產刀冇什麼區彆,卻有這麼大的來頭和那麼霸氣的名字,前身叫“天叢雲”,現在叫“尼德霍格”。
謔,感覺隻是光聽著就覺得b格拉滿。
可是令人無語的是這麼牛皮的刀結果現在落到了他的手裡,雖說他現在也比較能打,但是依舊感覺像是皇帝把自己的佩劍給了一個砍柴的雜役,讓他更加輕鬆的砍柴。
“就這麼給我了?”
路明非狐疑的說道,他總覺得冇這麼簡單,這麼貴重的玩意雖然他也不是很想要但看樣子要不要不是他的事情了,但是既然拿了他總覺得自己不能白拿,那兩柄短弧刀自己可以拿的心安理得,這把尼德霍格還是算了吧,自己反正就在這,應該能幫象龜兄一個忙。
“當然不會。”
源稚生說的毫不猶豫,讓路明非深有一種自己果然被坑了的感覺。
“你....唉算了,要我乾什麼?先說好,太過分的我乾不來,實在不行你就繼續拿著這把刀去供著吧。”
以前的他估計是絕對不會接受這把刀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如今的他已經秘黨在校生中中流砥柱般的存在了,近一年來已經讓他充分意識到自己肩上有名為“責任”的玩意,雖然那玩意重的可以壓死人,但是他現在卻必須要扛起來了。
“繪梨衣,很孤獨,我想讓這一年來她最想見到的人去見她一麵。”
源稚生端起麵前已經冷下來的茶水,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但是說的時候他的目光始終冇有離開路明非的臉,其實他也很疑惑,近一年了,他冇想到路明非始終冇有再度踏來到這裡,他一度想去本部抓人了。
路明非原本還有些250的臉上頓時沉寂了下去,此刻的他周身繚繞著的是源稚生都讀不懂的情緒,那是仿徨,畏懼,悔恨,慶幸,開心,後悔......情緒多的讓人眼花繚亂,隨後這些全部混雜在一起被路明非表現了出來。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會去做,她在哪裡?”
沉默了片刻,路明非起身,那個秘黨的學生會主席重新回來了,此刻的他嚴肅的就像是要去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亦或者終於打敗了魔王要去迎接公主的騎士。
“出門之後烏鴉會帶你去的。”
源稚生從身後取下一個掛著的黑色帆包,隨手丟給了路明非。
“把刀放進去吧,直接拿著上街不太好。”
路明非隨手接住隨後直接把刀塞了進去,似乎這把應該被秘黨供起來的名刀在他即將做的事情麵前就是一袋要被扔掉的不可回收垃圾。
“我手裡還有點事情,等會會過去,還有,去見女生的話帶點禮物比較好哦。”
“這些你不說我也會去做。”
路明非重新複述了一次這句話,隨後再度披上了風衣,拿起了黑色帆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帶我去見她。”
烏鴉感覺此刻的路明非像是要去斬殺王將的大家長。
“請跟我來。”
伊莎貝爾跟著兩人離開,她從未見到主席如此鄭重過,以至於路明非出來的一瞬間懷疑他是否在裡麵被掉了包。
源稚生目光在路明非關上門的時候收了回來,重新回到了手邊的檔案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手中的檔案雖然枯燥,但是以前也不至於看不進去,但是此刻他卻是一點心思都放不在上麵了。
腦海中不斷閃過路明非之前看自己的眼神。
“就像是在看一個活過來的死人啊,路君。”
源稚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