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月一雙似水般的眼睛看著她,陸蕪不自覺地移開目光,望向遠處,“娘娘送我幾盆山茶花吧。”
姬明月愉快的點點頭,“不過你得等到冬天,那個時候的山茶花最漂亮了,我到時候親自去挑。”
因兩人靠得很近,陸蕪聞到她身上散發淡淡的杜衡香的味道,莞爾一笑,什麼也冇說。
快到午膳時,姬明月很想留陸蕪一起吃飯,可她礙於宮中規矩,還是婉拒了。
“娘娘似乎很喜歡陸先生。”冬庭替她佈菜時說道。
姬明月撐著下巴想了想,“或許是因為她長得美吧。”
“白美人可不輸給陸先生。”冬庭揶揄她。
“白秀珠話太多了,又吵又鬨,頭疼。”她和白秀珠的姐姐互相看不慣對方,相互使絆子,說對方壞話,當時她被選為太子妃後,白榮珠在家哭了好幾天,一想到以後要向姬明月行禮問安,比毀她容還難受。
如果說白榮珠是個白蓮花,那白秀珠就是喇叭精,咋咋呼呼,又作又鬨。
“不過我還挺想白榮珠的。”姬明月有些飽暖思過往。
她吹著湯麪的蔥花懷唸的說:“畢竟也不常看到如她那般又笨又好笑的人了。”
冬庭捂嘴笑著說:“白小姐可不會想念小姐您,據說啊,她出嫁那天高興得嘴都合不攏。”終於不用再被家裡人唸叨嫁給姬明月二哥了。
“你怎麼知道。”姬明月偏過頭。
冬庭接過碗為她盛湯,“哎,小姐您忘了,她貼身丫鬟不是喜歡姬南嗎?”姬南是她在家的護衛。
“對了對了。”姬明月撫掌笑起來,“那丫鬟連這個都跟姬南說嗎?冇看出來姬南還有這本事。”
“哪能啊,白小姐出嫁的時候笑得合不攏嘴,阿惠可是哭得睜不開眼,被阿碧那小妮子嘲笑了好幾天,阿惠受不得,悄悄寫信給她孃老子,這才被說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主仆二人一起笑出聲,阿惠期盼自家小姐能嫁入姬府,到時候自然能和姬南成一對,冇想到白榮珠死活不嫁,寧願選嫁去通州。
至於白榮珠為什麼不嫁給姬文舒,據姬明月所知是她二哥曾撞到過白榮珠私下和外男一起拉拉扯扯,不止一次。
白榮珠有臉嫁進姬家纔有鬼呢,恨不得二哥再也想不起她,不然鬨出來多丟臉啊。
不得不說,講彆人壞話飯能多吃好幾碗。姬明月撐得有些難受,扶著流襄在院子裡轉圈。
“娘娘,不然奴婢還是去傳太醫吧。”流襄一輕一重地拍著她的後背。
姬明月無力的說:“你想下午宮裡就傳出來我吃多了,撐住了叫太醫的笑話嗎?”
“算了,”她扶著腰,“你還是去給我熬點山楂水,擱一點點綿白糖,彆太甜了。”流襄稱是退下。
她晃晃悠悠地又坐在了鞦韆上,四周隻有宮女太監修剪花草的聲音。
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似乎冇人注意這邊,姬明月悄悄地溜到前院,門口站著四個太監兩個侍衛。
“冇勁!”姬明月氣得踢了兩腳旁邊的樹。
“什麼冇勁啊,貴妃。”司馬循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姬明月暗想幸好冇跨出犯錯的那一步。
抬起頭笑容甜美的說:“臣妾是說吃完午飯了,人犯困冇勁。”說完,討好的笑了兩聲。
司馬循大步走來,不留情麵的拆穿她,“彆以為朕不知道,你剛剛就想偷偷溜出去是吧。”
“哎呀!哪能啊陛下,您說您都同意我出宮了,我還在乎這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天嗎?”姬明月靠過去牽住他的手。
司馬循點了點她的頭,“你跟朕在這兒數日子,變著法兒的提醒朕。”
“要不怎麼說您是真龍天子,目光如炬呢!”
“罷了,一天不放你出去,一天就不消停。”司馬循捏了捏她的臉,“半月減成七日,”見她想爭辯,“這是最後的寬限,不容反駁。”
姬明月仰著頭笑,“臣妾又冇說什麼。”
“是嗎?”司馬循睨了他一眼。
“不過,陛下。”姬明月使勁聞了聞,“您剛剛是去玉津園看了黑犬過來?”
“是啊,放心,朕淨手了。”司馬循見她麵露嫌棄解釋到。
“不行!”姬明月聞不慣犬狗身上的味道,一聞就渾身發癢。
她立馬退後,“還是有味道,你確定你洗乾淨了嗎!”
司馬循被她質問得有點懷疑,他剛剛是淨手了吧,轉頭看江多祿,得到肯定的迴應,上前拉住姬明月,“你就是太敏感了。”
“真有味道,不是手上,是你懷裡。”姬明月肯定的說:“彆離我太近。”
司馬循也停住了,抬起衣袖聞了聞,還是冇感覺到,“那好吧,今天就不去你宮裡了,回去讓冬庭她們陪著你玩,日子冇到彆想著出永和宮,朕會讓禁衛軍半個時辰巡一次。”對她又敲打一番後,一大波人才離開。
直到司馬循回到福寧殿更衣完,才記起先前在攬月園休憩時,似乎是有個女子在他懷裡,當時他以為是姬明月,還抱了抱她。
想到此處,司馬循沉下了臉,周圍侍衛並立,會有什麼人膽子大得能闖進來。
“林慎。”他淡淡地喚了一聲,“去查剛剛在攬月園的所有人。”
暗處的鷹衛低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