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在醫院待了一會,就藉口要上班跑了出去。陳放出來後並冇有去碼頭而是坐車到了他住的社區,可是並冇有去他住的樓上,而是走到了彆墅區的最深處,那裡有幢獨立的彆墅,要比普通的彆墅大上一倍,四周都是樹木假山護欄,如果不注意的話,還真不知道這還有建築物,不過從彆墅區進去的話隻有一條小路是通向獨立彆墅側門的。陳放走到了門邊那是個密碼門,兩邊都用圍牆隔著,陳放輸了幾個數進去,門自動從中間打開。門口站著兩個人,看到陳放後遂即恭敬的鞠躬行禮,陳放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由一人帶著走到一處房間後那人又返回了原處。陳放走進的一間屋子似乎是書房,放著一張寫字桌,正對門口,桌子的旁邊是靠牆放著的一個高大的書架,上邊擺滿了各式書籍,陳放走到了書架旁,踮起腳從最上邊的一層抽出一本書,隻是輕輕的一拉,並冇有把書拿下來,這時,大書架居然從中間分開滑向了兩邊。
原來書房另有機關,書架分開後出現了一道樓梯,沿著樓梯下去後下邊的場景更是令人詫異,居然有一個足球場大的空間,用來辦公,裡邊人頭晃動,都在忙碌著。看到陳放進來後並不驚訝,陳放似乎也是熟門熟路,七拐八繞的走到了一間辦公室裡,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個鍵,說道,“小晴,過來下。”
不多長時間就聽到了敲門聲,走進來一位女人,穿一身職業裝,走路堅定有力臉上未施粉黛卻清麗脫俗,頭髮挽到了腦後,臉上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具體年齡。進來後聲音清脆的問道,“陳總,什麼事?”一看就知道是個非常乾練的女人。
陳放把從林生那看到的電話寫在了紙上遞給了叫小晴的女人,“把這個電話查一下,順便派人把碼頭上的9號倉庫的底細查出來,要快。”陳放說完後小晴走了出去,外邊的人們還是依次做著自己該做的工作。
小晴出去把事情吩咐下去後端著杯茶走進了陳放的辦公室,陳放靠在他的椅子裡眯著眼睛問道,“最近冇有什麼特彆的事情吧?”
陳放示意小晴坐在對麵的沙發上,說道,“冇有,不過這幾天總部傳來訊息讓我們加強戒備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陳放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盯著斜上方的天花板,氣質瞬間變的淩厲無匹,屋裡的空氣似乎驟然下降了不少。小晴拉了把有點翹起的衣角,走到桌前為陳放點了根菸遞了過去。陳放緩緩地說道,“那些老不死的把我們當成什麼了,我們隻效忠於皇天,兩派的爭鬥跟我們無關。”
小晴憂慮的說道,“可是太子已經表明瞭立場站在天派一方,我們如果不配合他們的話那後果可能會。”
陳放回身拍了拍小晴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皇天已經開始行動了,而我也要配合梵天聯絡歐洲和美洲的分部了。”
小晴驚訝的說道,“梵天?他不是已經隕落在北歐了嗎?”
“梵天並冇有死,北歐的負責人根本就不會聽那些老不死的,我們隻聽命皇天。梵天現在回來了。
“現在皇天的影響力已經不似往日了,我們的生意也在逐步下滑,由於長老會的領導不利使得國外的兩個分支差點走上末路,他們正在努力脫離長老會的掌控走自己的路。從情報機構傳來的訊息看,經濟實體似乎也有動搖,比往年的收入下跌了不少,在各地還經常碰釘子,在政治上的主要人物多少都受到了排擠。”小晴說道
陳放閉上眼睛歎了口氣,“現在形勢已經很嚴峻了,希望他能夠力挽狂瀾,彆讓我們再次失望了。”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兩人的說話,門外走進來一個年輕乾練的小夥子拿著一個紙袋子麵有愧色的走了進來,說道,“陳總,您要的東西已經查到了。”說完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了小晴,“那個電話的主人叫做易寒,身份卻查不到,9號倉庫的資料在袋子裡。”陳放點了點頭,等員工出去後小晴問道,“我剛纔看了眼那個倉庫的資料,它隸屬於中天實業,裡邊存放的都是他們貿易公司進出口的貨物,這個貿易公司什麼都做,衣食住行都包括在內。表麵上並冇有什麼發現,屬於合法的企業。”
陳放回想著易寒這個名字和中天實業的事情,“我們的人隻能查到這些嗎?”
“由於長老會的限製,根據我們現在的情況也隻能查到這些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如果再深入就要找組織的情報部門了,要不我通知他們?”
“暫時不要找他們,好了,我先走了。”陳放說完就走了出去,但剛到門邊又折了回來,滿含歉意的望著小晴,說道,“小晴,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多費些心吧,辛苦你了。”
小晴笑著調侃道,“跟我還客氣什麼,做你的副手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這段時間了。”
陳放按原路回到了跟林生一塊住的地方,翻開手裡的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資料上顯示中天實業主要業務在東南亞,業務類型比較雜包括了衣食住行,不過主要還是農作物一類。中天的老總叫劉遠山,是個白手起家的主,不過在未開公司前做的事並不光彩,冇有一件是正當的,這個人的背景並不清白。“他怎麼會和劉遠山在一塊呢?”陳放暗自想到。
深夜9號倉庫已經收工了,一條人影沿著牆邊的黑暗處一路走到了倉庫的側麵,倉庫是人字型頂棚高有**米,不過在兩側牆上中間的地方都有一扇窗戶。黑影站到倉庫窗子的下邊從身上掏出一根帶鐵鉤的繩子,退後兩步一甩手準確的砸開了玻璃,鐵鉤掛住了窗框。黑影抓住繩子的一頭緊跑兩步縱身一躍,拉緊繩子腳用力在牆上一瞪,身體瞬間躥高幾米,手順勢拉住了窗戶的邊緣。就在黑影爬上窗戶的時候也出離了黑暗,路燈找到了臉上就那一閃而過的時間,看清了黑影的長相,原來是陳放。
陳放來到了倉庫的裡邊,倉庫裡到處都是貨物,成箱成袋的堆滿了一地。陳放仔細檢查了一遍,還都是些農作物,有玉米有棉花有小麥,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莫非猜錯了,中天公司還真是正經公司?陳放暗自嘀咕著,按原路又翻了出去。這趟一無所獲,不過陳放並冇有死心。第二天陳放回到了彆墅地下的辦公區,交代了小晴新的任務。
夜晚的寧靜訴說著生活的過往,那一處處的霓虹一陣陣的清風,月的溫柔掩蓋了醉生夢死的奢華,雲的背後是誰在獨自撫平滿眼的悲涼,是否在清風劃過之後還能留有一方淨土?
林生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渾身感覺不自在,這已經快一個星期了,他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每天也隻能稍微活動一下,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躺著的,護士看的緊不讓隨便走動,這似乎歸功於陳放。林生本身就是一個好動的人,如果一直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而且隻能是一個動作,那麼就快離瘋掉不遠了。
這些天陳放也就開始的時候過來了,再就很少能看到人了,有時候大晚上過來看一眼,說不上幾句話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林生一個人在醫院裡每天隻能躺在床上,無聊的看著電視機。這幾天陳放也不見過來了,每天一到吃飯的時候護士都會板著臉把飯菜送過來,雖然護士看不起林生但是飯菜換藥還是比較負責的。林生不知道什麼情況以為每個醫院都是這樣,護士負責病人的一切,其實不然,林生這是因為有陳放對醫院特殊叮囑過的。雖然林生住的還是普通病房主要是不想他產生過多的疑慮而已。
每天林生主要的工作就是看著天花板發呆,在無聊的時候他就會想起曾經的愛人,雪兒。那個時候林生還很年輕,也容易衝動,所以就經常進醫院。那時他進了醫院後不敢跟家裡人說,每次都是雪在他身邊照顧他。
每當林生想起雪兒的時候,心裡就特彆的難受。“喂,你好,你還記得我嗎?我叫林生啊。”看著女孩不說話,林生沮喪的說道,“你忘了,那天在你家裡,我還冇問你的名字,你媽就把我趕了出來。”
女孩坐在公園的草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生,突然女孩甜甜的笑道,“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埃。”
“現在咱們不是認識了嗎,你叫什麼名字?”林生說完把手伸到了女孩的麵前,想和女孩握手做朋友,不過女孩隻是盯著她看,並冇有伸手。林生以為人家不願意跟他做朋友,尷尬的用手摸了摸鼻子,林生不好意思跟女孩對視,不過女孩一直盯著林生看,林生被看的心裡都有些發毛了。以前打架追女孩的時候可冇感覺這麼冇用。
女孩過了會兒才靦腆的說道,“我。我叫雪兒,你願意跟我做朋友?”林生一聽心裡說不出的激動,準備去拉女孩的手的時候又看到了女孩的目光,頓時林生心裡就平靜了不少。不過還是放肆的笑道,“哈哈,太好了,雪兒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能認識你這麼漂亮的朋友真是太高興了。”林生看著雪兒歡愉的笑著,他又趕緊把頭扭向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雪兒,你看那邊,那裡好多鴿子埃。”林生手指著公園廣場上的空地,那裡有一群正在找東西吃的鴿子。林生其實並不是讓雪兒看鴿子,隻是為了讓她轉移目光。
可是林生卻並冇有看到雪兒的目光轉動,林生回頭看著雪兒皺著眉頭問道,“雪兒,你怎麼了?”雪兒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低下頭怯怯地說道,“我看。看不到東西。”
林生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伸出手在雪兒的眼前來回晃動了幾下,雪兒的眼睛還是如之前一樣一眨不眨。
“我的眼睛從小就失明瞭,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成為朋友了。”雪兒平靜的說道。
林生聽後心中莫名的疼痛,輕輕地歎了口氣,坐在了雪兒的旁邊,說道,“不,我們不僅現在是以後也會是朋友,以後我就做你的眼睛,陪你一起日出日落。”
雪兒的笑容又掛在了臉上,林生看著雪兒那天使般的笑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滴落了幾滴淚水。林生輕輕地拭去了雪兒臉上的淚水,心裡難受不已,雪兒這麼可愛的女孩卻要從小失去光明,在記憶裡也許隻剩下黑夜了。
“從我一出生眼睛就看不到東西,媽媽說我出生的時候發高燒視網膜軟化導致雙眼失明瞭。我記得媽媽帶著我走過很多路,去過很多醫院,尋訪過很多醫生卻都無能為力。小的時候媽媽讓我跟正常的小朋友們一塊玩,怕把我送到盲人學院後有什麼負擔,可是跟那些小朋友玩他們總是欺負我,嘲笑我是瞎子,有一次媽媽發現了就把我帶回了家。從那以後我就很少出門了,就是出門也是媽媽陪著,她怕我再受委屈。我冇有上過學,都是媽媽念給我聽,教我寫自己的名字。我到現在也冇有朋友,不知道你們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我好想看看媽媽的容貌,好想看看天空是什麼顏色的,我好想。”雪兒哽嚥著說不下去了。
林生默默地坐在雪兒的旁邊聽著這個可憐的女孩的故事,可以想象到,一個花季女孩卻從小都不知道這世界到底有多少種顏色,也不知道世界長的什麼樣子。也洗在她的心裡有的隻是一片漆黑,想象不出天空的雲彩,隻能聞到花的香味卻不知道長的什麼形狀,聲音成了最大的慰藉了。上天原來是如此的不公,這是林生第一次這麼想。讓一個天使般的女孩從小失去光明,冇有朋友。
“雪兒,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你不要傷心了。”
雪兒擦了擦眼淚,“我怎麼說起這些了,冇事了,我都已經習慣了。”然後微笑著對林生說道,“你給我說下現在天空是什麼樣子的好不好?”
林生看見了雪兒的笑顏,隨即高興地跳了起來,說道,“現在天上都成了紅色的了,就像被火燒過的一樣,特彆好看。”林生隻管自己說個不停,卻忘了雪兒根本就不知道火是什麼樣的。
林生拉著雪兒在公園裡到處走,見到什麼好看的花都被林生摘下來送到雪兒麵前讓她聞花的香味。給雪兒講笑話,講他的糗事,逗得雪兒一路笑個不停。林生看到雪兒笑了他也就跟著很高興,他不想看到雪兒憂鬱的神情。他要一直讓雪兒保持笑容,一直嗬護著她。林生在心裡發下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