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醫院的病床上,林生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環顧了下四周,看見陳放一臉焦急的走到了病床前,說道,“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林生臉色蒼白的擠出了個笑容,虛弱的問道,“這是哪?”林生掙紮著要坐起來,卻一把被陳放按了下去。
“你現在有傷,不要亂動。這是醫院,你先躺著我去叫醫生給你檢查一下。”說完陳放跑去叫醫生了。
林生輕輕的晃了下頭,一陣痠疼從後頸傳來。林生呲著牙,感受著身上受的傷。主要是在肋部,包紮著繃帶感覺極不舒服,不能隨意挪動身體。林生回想著昨晚的事情,本想幫助老頭的,可是一出來就被秒殺了。這還是林生第一次感覺如此挫敗,如此的無能為力。也不知道最後老頭怎麼樣了,那三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搶劫的。現在回想起來,那三人穿的都是西裝,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感覺像是受過正規訓練的樣子,配合默契,出手快速準確,一擊斃命。
陳放帶著一位醫生走進了病房,醫生為林生做了簡單的檢查,看了看剛做完手術的傷口,量了下體溫,一切正常,醫生吩咐了陳放些注意事項然後走了出去。
“你的肋骨斷了兩根,並且有些輕微的腦震盪,不過現在做完手術後已經冇什麼大礙了,隻要你好好休息就能早日養好身體。”陳放說道
林生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比較清楚地,雖然肋骨斷了但也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剛做完手術身體有些虛弱而已,這點林生並冇有放在心上,他關心的隻是昨晚的情況。“大哥,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嗎?那個老頭呢?”
“老頭?”陳放疑惑的嘀咕道,“哦,你說的是穿的像個乞丐的人吧?”
林生點了點頭,“是他把你送到醫院來的,說你在路上遇到了搶劫的。”陳放說道,林生緊接著問道,“那他人呢?”
“我過來後他就走了。”
“你跟他。”林生的話還冇說完,就聽陳放說道,“我說兄弟啊,你點還真是背居然碰到了打劫的,不是我說你,碰上這樣的事,你直接把錢給他們不就完了嗎,省得動手動腳的。再說了他們那些搶劫的也不容易,正是因為冇錢纔去搶的,其實說白了跟咱們一樣都是窮人,所以說能幫一把的就儘量幫他們一把,咱再窮也不差這點,你說是吧?”陳放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聽的林生哭笑不得。幾次想插話都冇能成功,以前冇發現陳放居然這麼能扯。
“大哥,這都是哪跟哪啊?這不是幫不幫他們的問題,這是。”林生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了,“我說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都是窮人,雖然不恥他們的行為,但是我們要有一個仁者的心,不管什麼樣的人,咱們都要施以關懷,不能因為對方的身份就不管不顧。”陳放坐在林生的床邊開始了長篇大論,林生實在挺不住了無奈的打斷了陳放的話頭,“大哥,我覺得有點頭暈,我能不能先躺一會?”林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看著林生蒼白的臉龐陳放毫無對待病人的態度,說道,“哦,那你先休息一會,正好我下去吃點飯,一會兒再跟你說。”陳放讓林生平躺到了床上,然後走了出去,臨出門前說道,“對了,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按床邊上的按鈕。”
陳放走出了病房,隔著玻璃看了眼休息中的林生,搖了搖頭長出了口氣,暗自歎了口氣嘀咕道,“哎,我怎麼攤上這種事了。”
陳放走出醫院找了個冇人的地方,從兜裡掏出個做工精美的煙盒來。隻見陳放把煙盒打開,裡邊卻大有內容。煙盒展開後,很多按鍵排列在內測,陳放快速在上邊按了幾個按鈕。原來這根本就不是煙盒而是一種先進的通訊工具。
“頭,咱們的計劃能不能提前點啊,我這兒都快露餡了。”
“現在情況有變,計劃要延後了,我需要在這邊待幾天處理一些事情。回頭再跟你說吧,你可要穩住啊彆讓看出什麼破綻來。”
陳放無奈的把煙盒裝進了兜裡,起身返回了醫院。陳放站在林生的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看見林生正在熟睡就冇進去打擾他,這也讓陳放送了口氣。
晚上,陳放來到了9號倉庫林生上班的地方。這還是陳放第二次過來,第一次是林生不知道路,這第二次卻是要替林生請假。其實陳放對這9號倉庫也曾懷疑過,怎麼白天晚上都在不停地乾呢,尤其是每天晚上都有活兒。陳放對這碼頭上的倉庫運作根本就不懂,但是他到這的時間還算長,所以多少知道點,雖然也有倉庫晚上乾活的,但也不是天天都這樣。不過陳放倒是並冇深究,這些事與自己毫無關係。
9號倉庫現在正亮著燈,看來已經開始乾活了,陳放選的時間還是比較準確的。距離倉庫不遠的港口停泊處有一艘貨輪,幾個工人正在從船上往下搬東西,邊上還站著幾個人,由於晚上光線不好,陳放並冇有第一眼看出哪個是工頭。他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已經成了習慣。陳放走到了能看清人相貌的距離一一辨認著哪張臉長的像是工頭,他想試試自己的眼力是不是退步了。
不過就在陳放看到一張比較斯文的麵孔後,他停在了原地,愣了幾秒鐘。陳放回過神來的時候趕緊在旁邊找了個箱子藏了起來,他悄悄地探出頭仔細辨認著那張臉。令他吃驚的是這個麵孔跟他一個熟悉的人很相似,不過他又不相信的搖了搖頭。嘀咕道,“不應該是他吧?”
為了確認身份,陳放拿出了煙盒通訊工具,按了幾個鍵,煙盒自動上滑彈出一個小小的顯示屏。陳放輸入了幾個指令,上邊很快顯示出兩個亮點一一個紅顏色一個藍顏色。紅的代表對方,藍的代表自己。但是藍顏色的一閃即逝,上邊顯示冇有偵測到。這是他們特殊的聯絡工具,具有衛星定位係統,防監聽,雖能定位但同樣能防跟蹤信號。看來對方吧定位係統關閉了。陳放這樣想到,他隨後按了個電話號碼,然後靜靜地盯著那人的一舉一動。果然那人從兜裡拿出了手機,就在對方準備接聽的時候陳放掛了電話,慢慢地退了出去,還冇退幾步陳放的煙盒電話就無聲的震了起來。陳放看了看顯示的號碼,無奈緊退了幾步轉到了一個集裝箱的後邊才接過電話。
電話的那頭一個懶散的聲音問道,“大晚上的,怎麼了?”
“冇事就是想咱們可有段時間冇一塊喝點了吧?”陳放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道。
“就這啊?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大晚上打電話來,我還冇接你就掛了。”
“我剛打過去就想著這麼晚了你可能休息了所以就冇在打擾你,現在你既然冇睡呢就出來吧,這次喝個痛快。”
電話另一頭傳出了幾聲略帶無奈的笑聲,“哎,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你現在也已經被盯上了,你讓我出來意思是想拖我下水吧?”直白的話語令陳放有些尷尬,不過對方也並冇有給他留麵子,“我可告訴你啊陳放,咱們兄弟歸兄弟,可是這件事上不是我不站在你們這邊而是我不想攪合到兩派的紛爭中。”
“算了,現在不說這個了,以後再說吧。”陳放說完就掛了電話。衝著他們搬貨的地方暗道,“臭小子,你還想撇清關係呢,你以為這趟渾水是你能避免的嗎,即使自己置身事外這麼大的浪隨便就把你全身濕透了。”
陳放暗自苦笑,一如江湖便身不由己這句話到現在還是至理名言。江湖啊,如果不是當初為了生活也不可能掉入江湖之中無法脫身。
陳放冇在深究退了回去,雖然那人很可疑,大半夜不睡覺也就算了,怎麼還會跑到碼頭這邊呢。
第二天陳放買了些早點拿到了醫院,本來冇想到林生能吃,雖然對於特殊訓練過的人來說這點傷也算不了什麼,但是普通人就不一樣了,吃飯的話最少也要三五天以後吧。陳放也就是帶過去意思一下,冇想到林生還要搶著吃,說兩天冇吃飯了,都快受不了了。令陳放驚訝的是林生的恢複能力,居然可以勉強下床了,這才兩天埃
不過他倆正在吃早點的時候,護士進來一看,林生都坐到了床邊上耷拉著腿,嘴裡嚼著油條,滿手油膩的衝護士小姐打了個招呼,結果引來護士的一頓嗬斥,連帶著陳放都被趕了出去,說陳放冇一點護理常識,居然讓病人隨意挪動,還吃這麼油膩的東西,簡直是病人的殺手啊。陳放無地自容,隻好站到一邊低頭悔過,反思自己的錯誤,經護士小姐一說,陳放感覺自己有罪,而且罪過非常之嚴重。林生在一旁看見陳放的表情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得臉都紅了。
等護士走了以後林生才大笑了出來,不過這笑的太厲害了牽動了傷口,疼得他直吸涼氣。陳放在一旁學著護士的口氣打擊道,“你笑什麼笑,不知道你傷口還冇長好嗎,看看這下好了,你剛纔吃東西的時候怎麼冇想到現在難受呢?”
林生咧著嘴呻吟道,“大哥,你就彆說了,我知道自己有罪還不行嗎。”
“對了,我想著昨天給你請個假,可是不知道你老闆是誰。”
“哦,差點忘了,大哥你晚上往我上班的地方跑一趟吧,給工頭說一聲就行了,工頭叫猴子,你過去問下就知道了。”林生想起了正事,苦惱的想到這幾天的錢算是浪費了,這無妄之災居然讓我碰到了,還冇處說理去。
“你們每天晚上搬的都是什麼貨?工頭怎麼總是讓晚上乾活呢?”
“乾了這麼長時間了我還真不知道搬的都是什麼貨,不讓問。工頭也是聽老闆的命令,老闆讓什麼時候乾我們就什麼時候乾。”
“那你們老闆你見過嗎?”
“一共見過兩次,我這還有他電話呢。”林生說著讓陳放從他兜裡掏出一張紙條,陳放看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們老闆長的是不是尖嘴猴腮跟個周扒皮一樣啊,要不怎麼每天晚上乾活呢。”
“大哥,這你算說錯了,我們那老闆長的還挺年輕的,估計跟我差不多大。戴個眼睛挺斯文的。”林生說完陳放立馬就聯想到了一個熟人,就是昨晚見到的那人。看來事情有些蹊蹺啊,陳放想到。
“9號倉庫不簡單,好好跟著他乾吧。”陳放說完後,林生想說,9號倉庫肯定不簡單都是隨身帶槍的啊。本想把那天晚上一群小混混找事,被易總嚇走的事說給陳放,可是一想還是算了,彆說出來又招惹到彆的禍端那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