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唧遊子衣 第3章

兩人正在湖邊嬉戲追逐，寧軒一把抓住了蘭馨的外搭，剛要順勢攔腰抱起蘭馨，卻被蘭馨奮力的推開了。寧軒正有些疑惑，兩人不約而同的向望生石邊看去，原來幾個老同學站在那裡。在蘆葦蕩的映襯下，好一幅唯美青年人的畫卷，田野扯著嗓子喊：好啊馨姐！原來你們兩個在這裡偷吃，說好了一起來的嗎？哇…好溫馨呀！他們走到裡邊的時候，方知寧軒在過生日，他們把帶來的物品放在烏龜石上。幾個摯友並在一起，迎著他倆的歸來，寧軒剛踏上青石板，幾個人就圍著轉了起來，拍手唱起了生日快樂歌祝福！在烏龜石上擺滿了拿來的菜品，彭哲拿來的鹿肉，江穎的餐具和鹹鴨蛋，蘭草的小菜，青梅酒，燒刀子白酒，還有田野的花生豆和牛肉乾、烤肉串，彭哲微笑道：還真野餐盛典啊，連蛋糕、蠟燭、鮮花都有了，可千萬莫辜負了這種氣氛，這樣的相聚會越來越少的了。咱藉著寧軒兄弟生日的喜氣，先給你們合奏一曲。彭哲看到這裡的氣氛心裡暗自激動，這氣氛和格調也隻有她能想的到，彭哲扶了扶背在身後的長盒子，湊到寧軒身邊，看著他腰間斜插著玉笛笑道：我就知道我們有默契的！讓他們先忙著。說著就將揹著的盒子放下，打開羊皮盒子，取出條理清晰做工精美的胡桃色檀木二胡，這兩個帥哥坐在石頭墩上，四目相對合奏起來，笛聲明快悠揚頓挫，絃音委婉悠怨，如泣如訴動人心絃，若高山流水飄逸著無限的遐想… 三月的陽光午間有些炎熱，愜意的春風盪漾著青年人的朝氣，暢怡的春遊有摯友相隨，此乃人生一大幸事。沐浴著春光喝酒高歌，暢談人生儘情的抒發情懷，他們一直有一個約定，要去狼牙峰底去探險，自小玩到大的幾個學友，每年春遊的小聚之地，青石板現在改成望生石了。蘭家姐妹的青梅酒和小菜，田野家的牛肉乾及牛肉串，還有彭哲奶奶家的鹿肉，烤著吃那個香啊！喝上寧軒的小酒，真是愜意，比過年都有意思… 故地重遊，他們不斷遞進，步入青年的他們可以到自己的空間站喝酒了，你來我往杯杯入懷，鴻浩誌劃今生你輸我贏，虎吃雞棒打虎你猜我看，有時行令必須把人們說笑了，輸了唱歌田野的南腔北調，是每次的爆笑點。高興時一起跳舞狂歡，還有兩個才子的天然小樂器助興，這不他們吃的喝的也差不多了，江穎和蘭草詭異的對笑。

江穎示意蘭草，看蘭馨貌似春心萌動了？醉態朦朧風情萬種的，一雙彎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眨著，一動不動坐在那裡，焦點隻是寧軒，長髮披肩潔白的麵頰泛著紅暈。江穎在疑惑，感覺得馨兒好像有點不對，有心事？也許是有意在我們麵前確立二人的關係。彭哲像觀賞鮮花一樣審視著蘭馨，真乃蓮花品質，出淤泥而不染，澄清漣而不妖。她這無疑是宣佈和寧軒的關係，這兩人是心知肚明，這種既尷尬又嬌羞的神韻，讓人看著更為養眼。彭哲站起身來，手拿著牛肉乾一邊吃一邊喊，並舉起雙手說：同學們，我提議為這次冒險留點筆墨好不好啊？田野聽後小眼睛轉了轉，心想我這個讀中專的，剩下來就是寧軒讀大專的，我怎麼敢比他們幾個研究生呢？思想還是腳底。抹油溜吧！田野捂著肚子弓著腰，滿臉的痛苦像，慌忙閃到僻靜處去，我去接手了。幾個人等了一會兒？見田野冇回來。幾個人都一致讚同，江穎說：不等那個滑頭了，少數服從多數！那就抓紙鬮可好，每個人指著周圍環境占一地為詩。彭哲接著說：我們還是老規矩，四句詩五分鐘必須完成。等待叫號時自行吟出。彭哲和寧軒兩個人就神秘的研究寫好了六個紙鬮，蘭馨在一旁將紙鬮疊好了，心想怎麼還有一個執筆呢？她笑殷殷的望著寧軒，目光從未離開過。幾個人確實都有些醉意朦朧的，他們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田野回來，後來決定先抓起來？剩下一個就是田野的。江頻和蘭草顯得有些奸滑，隻顧給彆人倒酒勸酒，兩個人相比較有些清醒。蘭馨本來就喝了一點葡萄酒，加之心事重重的，有些醉意。寧軒望著田野走出去的方向，用手指了指，笑的蹲在地上，看見自己是一鬮，急忙醞釀起來。蘭草拿著紙鬮坐那晃悠著，彭哲眺望著遠方有些感慨。眾人一人拿了一個鬮，江穎高興極了，撩起裙子就轉了二圈，小胯骨左右一晃，她抓的是執筆，笑眯眯親了一下紙鬮後哈哈哈的大笑…

江穎眉開眼笑的說：我這回可真的不用動腦子了，說完就拿出日記本和筆，放在石板處，清了清嗓子喊道：好！讓我來記錄你們的詩情畫意，才子們都準備好了嗎？五分鐘過後，大家不許修改啊！君子一言。現在開始計時了…五分鐘過後，她大聲叫道：一鬮狼牙峰是誰？寧軒看了看顯得有點扭捏，他望了一眼蘭馨，兩個人甜蜜的對笑之後，寧軒舉著手站了起來，他隻聽到蘭馨嘿嘿的笑聲，定了定神又看了一下時間，說：我得醞釀好了纔開始吧？嗯！我是第一個，字句捉襟處還望見諒啊！他眺望著遠方的狼牙峰，將左手拿著的綠色長笛背在身後，右手指著狼牙峰吟道：狼牙峰一鬮： 狼毒花蕊粉溢白 ， 拂去碧雪意皚皚 。 巡風踏浪峰酌客， 天籟瀟音釋我懷。 大家齊聲叫好！江穎執筆寫到日記本上，並豎起大拇指，朝著寧軒微微的點頭。接著喊道：第二個鬮！蘭草扶了下淺藍色的衣裙，微笑著站起身來，她咬著下嘴唇，眺望滿園的杏花，眨著大眼睛，音質清晰坦然的吟道：果宏林場第二鬮： 報春楊花一絮絮， 櫻枝杏蔓爭芳急。 柳弦婉奏東風意， 巔峰小酌我不敢去！ 說的眾人捧腹大笑，蘭馨嘿嘿的笑著，對寧軒低聲說道：我們去！江穎急忙記錄下來，大家連聲叫好。江穎繼續喊道：第三閹烈士陵園，蘭馨有些酒醉，她起來走到青石邊，冇站穩彭哲見狀扶她站了起來，蘭馨有些憨笑溫柔的推開彭哲，來到草地邊上，睡眼濛濛的望著，便順手從地上銜起一顆婆婆丁，感慨的吟道：烈士陵園第三鬮： 三個無情指， 痛剪清明心。 錚錚芳骨護乾坤， 彙心亭語憶紛紜。 眾人都稱好，蘭馨卻有些不悅，她覺得高興的日子吟陵園貌似不吉，可內容是彭哲和寧軒定的，她又不好意思說什麼，就乖乖的坐了回去。江穎喊：第四鬮不蘇湖畔，這毫無疑問就是彭澤的了，彭哲坐在那裡冇有起身，他舉起了右手，向眾人點頭示意並沉穩的眺望著布蘇湖，他斟滿一杯酒，一飲而儘便信手捏來。布蘇湖第四鬮： 布蘇煙雨卷藍圖， 采集庭前粒粒燭… 狂攬蒐羅萬象日， 且看吾輩複出！ 明軒嗖的站起來，激動的舉起酒杯，充滿信心的說：經典甚是豪邁，說出了我們的心聲，且看吾輩付出，就為這一句我們把酒乾了！江穎用尊崇的眼光看著彭哲，並記下了。

這時大家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田野蹓出去的方向，田野拿著一根蘆葦草，晃來晃去慢悠悠的走來，抬頭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竟嚇得愣了一下，他頑皮的問道：我說才子們，這個節目過去了吧？蘭草和江穎笑嗬嗬的把他壓了過來，田野尷尬的跟著走到了青石板烏**的石台，嘴裡不停的嘟嚷著，救命啊！這不強人所難嗎？下一個節目，下一個節目，我打頭陣好不好？你倆放了我！蘭馨在妹妹的耳邊悄聲說：捏他耳朵吃他豬蹄，寧軒的小眼睛笑眯成一條縫，彭哲也過來起鬨，蘭草眼睛一亮鬼精鬼靈的說：這是你的鬮不寫是吧？以為冇招治你嗎？那就開捏，說著就去揪他的耳朵，田野像被抓的年豬一樣，推開蘭草牙切齒的說道：你個小瘋子，都那麼大的姑娘了，還這麼冇正形，田野一邊揉著耳朵，一邊又支支吾吾的說：也不怕嫁不到人…蘭草一聽更是不依不饒了。拿著筆和紙放到他麵前，田野嘟著嘴搞笑的說：趕上逼供了，楊白勞遇上萬惡的黃世仁了。說著提起筆晃悠著，江穎念：第五個鬮淑彩溝，田野看著身後淑彩勾，頑皮的用大手指摸了一下腮邊，滿臉堆笑一副酒醒的樣子，看著江穎將頭一甩說：小樣，誰怕誰呀？不用寫你直接記吧！脫下馬甲就不認我這個老大了，第五鬮 ：淑彩溝溝裡，鄙人唏噓急。倚峰抱頭泣，誤踏獵人襲…完了。聽得幾個人鬨然大笑，江穎說：這個不算，那你就做下一個節目的主角吧！來點音樂，說完一甩手慢吞吞的落下，來到田野麵前，做一個恭請的姿勢拉田野起來。蘭馨又放開了古典音樂那首半壺紗，蘭草、江穎、田野藉著醉意都在儘情隨意揮舞。蘭馨喜歡舞蹈餘興未了，她又拎起長裙瀟灑的朝眾人點點頭，她想用心的給大家留下最美好的證記憶。於是就甩動著衣裙，又含情脈脈醉眼朦朦的翩然起舞，閃身間斜影腰動，長髮偏垂嫵媚仰首，並輕聲吟唱，蘭馨的舉動確實有帶入感，這時三個男士也動了起來，寧軒起身風姿優雅，玉指輕彈地吹奏玉笛。三個美女隨著節奏藉著酒飄穿插著翩翩起舞，風姿舞韻各有千秋，彭哲拉起那悠揚的二胡，音色純正優雅動聽，寧軒的目光一直隨著蘭馨的舞步在動，彭哲半閉著雙眼，隨著音律晃著腦袋，田野拿起筷子和著音樂的節奏敲打著碗邊，他們合著音樂的節拍一起哼唱著，沉浸在這輕歌曼舞之中。

下午三點多鐘，一陣刺耳的轟隆聲把他們從沉醉中驚醒，王樂騎著摩托車停到了入口處，他冇有走進來，站在蘆葦蕩邊上，他抻著脖子衝著田野喊道：表哥，你怎麼還在這裡呀？鄭書記宴請全村居民，殺了幾隻羊呢？你不知道嗎？馬上開宴了。田野急忙迎了過來，拍拍王樂的肩膀說：哥們兒夠意思！他向學友們招招手，坐著王樂的摩托車一溜煙的走了。蘭馨聽到後酒頓時醒了大半，這是她最關注的事了，怎麼今天就宴請了呢？轉念一想可也是啊，人家也隻說月底，也許村裡的喇叭喊了，這邊聽不到。她急忙起身說：我也要趕緊回去了，不知道我媽去了冇有？於是幾個人都站了起來，大致收拾一下，就一起來到了蘭馨家，蘭伯父對蘭馨說：你去哪裡了？你媽自已去弄那個養牛的事兒了，趕上你們在家就幫幫她。剛纔小太平特地跑來告訴我，你媽讓你快點過去，養殖戶資格已評上了，就等著抓鬮呢，你快去吧！蘭馨答應著，跑到水池邊洗了一把臉，雙手揉搓麵部，調整了一下情緒。幾個人急匆匆的趕到了村委會。蘭媽媽焦急的等待著大女兒，不住的張望，蘭馨跑到母親的麵前，拉起媽媽的手急切的問道：媽！怎麼樣了？有戲嗎？蘭媽媽說：報養殖戶的人家太多了，聽說三十多家但養牛的冇幾戶，指標有限總共才十戶。等會被評選上的養殖戶得抓鬮，說報上去審批還要篩選。正說話間，鄭書記來到院中的辦公桌前，左手扶了扶眼鏡，右手拿起喇叭過來喊話：鄉親們，鄉親們大家好！這次扶持鄉辦企業及養殖戶的指標有限，不一定完全滿足大家的心願，但是過不了多久，下一批還會有。選不上的村民也不要氣餒，等待下一批，我也希望大夥早日發家致富！為了表達我的心意，今天我特備薄酒，請大家給我點麵子，吃完飯再回去！就聽幾個人在喊：讓一讓，讓一讓啊！被評選上的往前麵來，一個小青年端著投票箱走了出來，上麵還蒙著紅布，一共四個人，站在那裡，箱子放在辦公桌上，村主任郭琪在一邊點名，叫誰誰到？抓一個就走，這些想搞養殖的村民們每人抓一個鬮。

鄭子浩看到蘭馨走過來時，感覺的渾身的肉都在跳，他陪著笑臉熱心的跟蘭馨打招呼：蘭馨你家也要弄嗎？蘭馨伸手抓了一個閹，剛要打開看時，鄭子浩故意抓住蘭馨的手，並用力捏了一下，他朝著蘭馨一眨眼，並順勢的將紙鬮搶了過去，關切的說：我來看看抓到冇有！他打開紙鬮時，蘭馨也看到了，她伸手想拿回來，他又用手碰了她的手，蘭馨瞪大了眼睛，憤怒的的將他的手甩開，很反感的說：滾開！這些事情被蘭媽媽看在眼裡，蘭媽媽把女兒拽到一邊，她看到女兒的表情就知道冇有抓到。可鄭書記的小兒子的舉動，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會不會是鄭鐵嘴真的給她家留了指標，要麼他兒子把鬮拿走乾嘛？母親知道女兒反感，可還是要女兒忍一忍，陪她在這裡吃完飯再回去，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蘭馨站在那裡四處尋找寧軒和彭哲他們，看見田野在向她打招手，看到他們三個坐在那裡等吃飯，所以冇說彆的，心想江穎和蘭草回家了。她和母親慢悠悠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