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事情成了,這次王爺可冇得選!”酒館二樓,一個小包間中,兩道身影靜靜聽著樓下的傳聞,被叫做世子的人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解決乾淨,彆讓父王知道,宮裡哪位喜歡姨娘得緊,被髮現可是砍頭的罪。”長相頗為英氣的男子說完便從後門騎馬離開。
“可惜了!九個月就成了王權的犧牲品!”看著遠去的小王爺,下人歎了一口氣。不過這就是皇室和王室的處事方式,投胎進了高門大戶也不一定有機會享受,還得平安生下來,平安度過幼學之年,然後才能享受天生就屬於自己的權力。九個月才被做掉,說明母親已經儘力保護,否則哪裡需要等到現在,確實是有些可惜了。
這些都被鳳陽聽在耳中,心中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國破家亡,或許自己也會成為犧牲品,如果冇有遇到師尊,頂多也是個階下囚,免不得還要被那些王公大臣當做龍陽之物。要是如此,可就見不到這個冷豔的師姐,見不到萬花樓那些大方的姐姐。
“這位王妃倒是可憐,嫁錯了人,白白浪費自己的花樣年華。”雲汐鳳突然道。
鳳陽看了一眼四周的酒客,笑對著師姐小聲道:“最可憐的不是王妃,而是那個孩子,投胎一說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耗費自身氣運是真的。耗儘氣運進入皇家,卻枉死在腹中,下一世可就冇了做人的資格。”
雲汐鳳獨酌一杯點了點頭說道:“也是,王妃好歹是自己選擇人生,而那個孩子連出生的資格都冇有。”想了想又看向鳳陽問道:“師弟,你真信氣運一說?”
看著漸停的雨幕,鳳陽搖了搖頭:“之前是不信的,師尊說了一次便信了。”
氣運一說來曆不明,就像是天地間與生俱來的東西。普通人一生都在和氣運做鬥爭,贏了脫離寒門,輸了繼續種地。名門望族也是如此,贏一次首輔之位唾手可得,輸一次萬劫不複,甚至被滅掉九族血脈斷絕。和氣運糾纏最深的便是曆朝曆代的皇室,每走一步都是與氣運博弈,一步對皇權八百年,一步錯一世而亡,數不儘的例子讓人不得不對氣運深信不疑。否則那些道觀、寺廟如何吸引香客。當然,有些人確實擁有乾預氣運的能力,比如劍宗那位老祖,鳳陽不得不信。
“你們真不是親戚?太上長老叫李鳳年,你叫鳳陽?”雲汐鳳突然想到什麼,不懷好意的笑著問道。
鳳陽也被這個問題逗笑了:“說不好我和師尊五百年前是一家。”
雨停了,酒客也都相繼離去,一場雨讓大家做了一回短暫的朋友,離開時不免道一聲慢走。不過兩人可就冇怎麼好運,大雨蓬勃,小船早就被風浪帶走,水路是行不通了。
鳳陽找到酒家,片刻之後就牽出兩匹佩戴鐵蹄的官馬,讓雲汐鳳另眼相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江湖中早有規矩,除了普通人冇有直接租馬的資格外,稍微有點身份交銀兩就能把官馬牽走。也不怕你不還,找到登記的家族、宗門,總會有人為你擦屁股。
大雨是上天賜予的風景,但也是降下的懲罰。對於不愁吃喝的人來說就是“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而對於一年生計都在耕田的普通人來說就是災難。兩人策馬奔騰,路邊多是挖渠引水入江的下人,田裡冇收成,主家又得剋扣銀兩。
“倒是有個熟人。”鳳陽突然開口。
雲汐鳳劍匣動了動,終究是冇有出手,寒月崖的滋味可非常人能夠忍受。
前方的華服男子聽到馬蹄聲連忙招手,等鳳陽兩人停下來便急匆匆說道:“兄弟,把你們的馬分給在下一匹,到了江州必有重謝!”
鳳陽笑了笑,目光看向雲汐鳳,男子以為這是女子願意讓馬的意思便走了過去準備牽起韁繩。
噅兒噅兒~
官馬本就高大,一身棕色毛髮隨著雲汐鳳的拍打瞬間立起,整個前半身抬了起來,作勢就要腳踏那位華服男子。後者趕忙離開,取下背後的長槍指著兩人大吼一聲:“你們什麼意思?我可是江寧王府的人!”
鳳陽笑著解釋道:“對不住,師姐第一次下山不懂規矩。”
“不懂規矩,試圖謀殺江寧王世子,這可是砍頭的罪名,你們背後的宗門承受得起嗎!”男子終於報出了自己的名號,暴露行蹤不是好事情,可四下也無人,手腳夠麻利不會有麻煩。
“原來是姬蘇小王爺,在下寒月劍宗張三,這是我師姐鳳姐,路過此地無意冒犯!”鳳陽繼續笑著臉迴應,雲汐鳳也冇說話,兩人都是偷跑出來,冇惹事也就算了,惹事了回去可不好交代。
聽到寒月劍宗小王爺明顯愣了一下,隨後收起長槍說了一句:“算了,你們走吧!”不再理會兩人,姬蘇回到自己那已經腿軟的馬匹身旁,靜待著其他人路過,寒月劍宗惹不起,其他人還是惹得起的。也不怕這兩人說過看到自己,宗門大派弟子可冇那麼多閒時來管世俗的事情。
鳳陽多看了幾眼這位小王爺,雖然此次冇有交惡,但以後總是要再見,到那時可就隻能生死相對了。一個時辰後便見到了一座雄偉的大城,城門之上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江州。自古江州多情郎,並不是浪得虛名,好山好水好養人,江州不僅是好看的女人多,男人也不少,商人可不會放過此等機會。雖不是人人喜歡,但總有人會好這一口,尤其是皇城那些身居高位的大臣家中的貌美婦人,隻要成功送去上京一次,賺的錢就夠商賈瀟灑一年。
“師姐,要不進去看看?”
鳳陽見師姐有些挪不開眼,打笑道。不過確實長得好看,幾次下江南,每次都被江州的女子所留住,雲汐鳳倒不像普通女子那般羞澀,大大方方看著城門口進出的俊美男子。
“行啊!那就進去。”雲汐鳳也不客氣,策馬就想要入城,鳳陽趕緊阻擋了下來。現在可不是入城的好時機,兩人才得罪了小王爺就進城去送死,不是聰明人所為,更何況起碼也得有了婆娘再死才行。
雲汐鳳終究是回了頭,略帶傷感的說道:“更可憐那位王妃了,普通人都如此俊美,以她的美貌應該找個好人家嫁了纔對。”
鳳陽騎著馬走在前麵,打趣道:“師姐,嫁給我怎麼樣?我算是好人家了吧!”
雲汐鳳白了一眼:“都嫁人有過身孕了,女子冇貞潔可是大事,你真要娶哪位王妃,一輩子都在寒月崖度過了.....”
鳳陽苦笑一聲,淡淡道:“哦。”
“不過我倒是無所謂。”雲汐鳳又補充道。
“師姐願意了?”鳳陽麵露笑容。
“我總覺得這是每個人的自由,不應該捆綁在一起,隻要王妃和王爺分開,你們又相互喜歡,冇什麼不可以的。”雲汐鳳鄭重其事的看向鳳陽說道。
“哦!”鳳陽無語了,搞半天還是在說王妃的事情。
兩人離開之後,一匹駿馬就飛快進入城門,守門的兵卒看清麵貌後也是不敢阻攔。城中萬花樓早就煮上了好酒,等著華服男子下馬便有人上前服侍,甚至當起了人體下馬凳。走進準備好的房間,男子迫不及待把手伸進花魁的衣物中,享受著彆樣的溫暖。花魁哪敢言語,隻能默默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冰冷,當然也就幾秒鐘。
“世子,你可好久冇來了。”花魁擺弄了一下身體,讓自己更舒服些,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的看著姬蘇。相比萬花樓其他的花魁,自己可就要幸運很多,被小王爺看上之後就冇人再敢付銀兩調戲,就連老鴇媽也不敢言語。這一切都歸功於眼前的男人,女子也就釋然了,每次都用儘全身每一個地方服侍他,心想著要讓他滿意才行。
“今天高興,素兒姑娘可得拿出你的絕活!”姬蘇笑了笑,想著未來這兩江府都屬於自己,身體難免興奮抖動。甚至都已經想到自己那便宜老爹死於戰亂,自己提前繼承王位,把小字去掉,過一過真正的王爺癮。
姬蘇過於高興,完全忘記隱藏自己的行蹤,前腳進入萬花樓摟住花魁,後腳就有人離開從一座巨大的府邸後門進去。
江寧王府,整個江州最大的府邸,占了整個州府的北麵一半地域,足有兩千見方。一身黑衣的男子足足行走了一刻鐘,終於在一座大殿之前停了下來,裡麵傳出一聲威嚴的進來之後纔敢推門而入。
“是他?”高位上的男人背對著門口,淡淡開口。
“是。去了渡口,回來就進了萬花樓。”黑衣人不敢遲緩,連忙說了出來。
見上方之人冇有說話,黑衣人又道:“要處理嗎?”
“先放一放,知道是誰就行了。”魁梧男子身著五爪龍袍,依舊冇有轉身,隻是聲音變得有些剋製的意味。
黑衣男子明白了意思,又多了一句嘴:“如實通知宮裡?”
魁梧男人冇有回答,隻是打了一個響指,黑衣人應聲身首異地。大殿中緩緩響起一道聲音:“話太多了。”轉過頭來,又對著門外說道:“你去盯著世子,他願意去軍營就讓他去。”
“是,王爺!”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整個大殿卻是隻有魁梧男人,並無其他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