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臥底的回家路 第10章

大街上。

我慢悠悠的晃進一家賣衣服的店，不急不忙地挑著眼前那堆衣服，身邊，真人仗著彆人看不見自己，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地探索著周圍的環境。

隨手拿了一件白色襯衫，挑了件衣襬繡著幾片金色竹葉的藏藍色外搭，隨後又拿了一條黑色的闊腿長褲。

齊活了～

剛出店門，身後的真人忽然湊了上來，肆無忌憚地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轉過頭，看著我的側臉。

“小北晨，今天陽光正好，不如活動一下筋骨？”

我看著萬裡無雲的天空，腦中忽然閃過一張白髮藍眸的麵孔，輕笑一聲，瞬間來了主意。

“把咒術高專弄個天翻地覆如何？”

誰讓五條悟把勞資揍得那麼慘。

得到的是真人既興奮又帶著濃濃好奇的聲音。

“聽起來好好玩！”

過了幾天，拜托係統搞的竹篾，麻繩什麼的都已經傳送到了我暫時租住的出租屋裡，我也就開始了紮紙人的工作。

說來也是奇怪，總覺得夏油傑這個人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具會動的“屍體”。

雖然他和普通人看上去冇什麼差彆，但腦殼頂著的一條明晃晃的縫合線，而且過了這麼久都冇有癒合，這就已經很奇怪了。

紮完手中的最後一個紙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了，摸出口袋裡的手機，向一串陌生的號碼發了一條資訊。

“明晚，三點，好戲開場。”

……

第二天下午六點左右，真人如約來到了我的住處，推開門，毫無防備就對上了一雙雙隻畫了眼眶的眼睛。

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正對麵立著七個色彩各異的紙人，它們都直勾勾地盯著門的方向，空洞的眼眶凝視虛空，看起來讓人覺得如芒在背。

正在煮麪的我聽到門響，趕緊從廚房裡衝了出來，抬眸，對上了真人那雙充滿探究的異色眸子。

“這是什麼？”

看著眼前這個明明看起來已經二十好幾的人擺出一副孩子似的純真眼神，我輕笑一聲，問道。

“聽過紙紮嗎？”

真人抬起手，素白的指尖親吻著紙人詭異的麵容，撇了撇嘴，說道。

“好醜。”

酒足飯飽，換上前幾天買的新衣服，提起桌案上擺放的毛筆，蘸上墨，為那一隻隻紙人點睛。

抬起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黑底紅墨的符咒，雙指夾起符咒的一角，手腕一抖，青綠色的火苗瞬間吞噬了整張符咒。

“靈血兵將，遵法從令！”

一瞬間，封閉的空間裡突然颳起陣陣旋風，明明是夏季，那風卻寒冷刺骨，並不是皮膚覺得冷，而是發自心底的由內而外的冷，宛若是從自己的骨髓裡吹出來的。

青綠色的火苗在吞噬完整張符咒之後並冇有熄滅，反而是在圍著紙人轉了一圈之後才慢慢化成微光。

在青光熄滅的下一瞬，點過睛的紙人微微顫抖了一下，緊接著，那一雙雙用墨水和碳棒畫上的眼睛忽然轉動了起來。

“他在動誒～”

某隻好奇寶寶再次上線。

見紙人動了起來，我連忙伸出雙手，慢慢地彎下腰，向著它們作了一個揖。

“多謝各路好友，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古樸空靈的鈴聲在空無一人的暗巷裡迴盪，彷彿是遲暮的老人的歎息，沉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爬滿苔蘚的牆壁此刻在夜的襯托下變得越來越陰森可怖。

好事之人躲在巷口，悄悄地向小巷裡張望，隻一眼，就覺頭皮發麻，花花綠綠的紙質人偶跟在青年身後，隨著鈴聲邁步，又在下一秒齊刷刷地轉過頭來，看著窺探之人露出一個滲人的微笑。

山路不好走，我提著油燈走在中間的紙人身邊，三步一搖鈴，看著不遠處，沉睡在夜色之中的咒術高專，做出一個讓路的姿勢。

“請。”

為首的紙人頓了一下，轉過腦袋，朝著我笑了笑，推開了那扇木門，走進了校內。

踩上台階，我看了一眼一路上默不作聲跟在我身後的真人，示意他很上，隨即轉身進入。

為什麼要把真人坑進咒術高專？

因為至少要讓五條悟知道自己麵對的敵人是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整個高專的占地麵積很大，我憑幾個紙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把咒術高專整個搞亂，隻能挑幾個地方。

宿舍成了我的不二之選。

我輕笑著蹲在那棵見證了我捱打屈辱史的樹枝上，看著一排紙人踏上樓梯，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敲門騷擾。

第一個幸運鵝是一個有著一頭黑色短髮的女孩子，我冇見過。

她睡眼惺忪地推開門，藉著月光，看清了門外站著的那個一臉蒼白的詭異紙人，瞬間驚叫出聲。

“啊——！這是什麼東西！？”

伏黑惠也被搗蛋鬼們吵醒了，推開門，看著門前那個一動不動的紅衣紙人，一臉疑惑地伸出手，碰了碰那紙人的臉頰。

“紙人？”

一陣陰風吹過，紙人在伏黑惠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又瞬間出現在樓下，朝著他揮手。

伏黑惠心頭泛起一陣惡寒，手中不自覺的擺出了應戰的姿勢，接住月光，忽然發現樹枝底部似乎有個不太自然的黑影。

“誰！？”

自知被髮現了的我抬起手，朝著伏黑惠的方向揮了揮手，轉頭，就看到五條悟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盯著我。

“呦～又見麵了~”

我點了點頭，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轉回頭，看著一同躍下的真人，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真人先生，而這各路好友司某我也不知姓甚名誰，實在抱歉，還望海涵。”

真人看著那一個個費時費力的紙人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冇有什麼殺傷力哦～”

我輕笑一聲，召來兩個紙人護在我們的身前，看著五條悟暗示道。

“放心吧，好戲還在後頭。”

抬手掐訣催動紙人幫忙抵擋攻擊，隨後立即轉過身，拉著真人直接逃離現場。

“這就走了？”

五條悟看著翻牆逃離的兩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首先他承認自己有放水（海）的嫌疑。

其次，他現在也更看好那名名為司北晨的青年的能力。

如果不是這兩個紙人在自己發動攻擊的一瞬間擋在了他們身後，為他爭取了一秒鐘的時間，那麼，無論如何他們都是走不掉的。

還不等五條悟感歎完，伏黑惠驚恐的聲音突然從自己的身後響起。

“五條悟老師！”

來不及細想，五條悟反手就是一拳，直接轟碎了那隻已經被咒力撕成兩半的紙人，散落在地上的竹片仍顫抖不已。

“怎麼還能動？”

視線拉回。

我們竄出去老遠，在確認五條悟冇有跟來之後，我纔敢停下來休息一下，真人一臉疑惑的看著正彎著腰喘著粗氣的我，剛想開口，我指了指咒術高專的方向。

砰——！

接連七聲爆炸將暗夜驚醒，一大群鳥被這駭人的爆炸聲嚇得從睡夢中逃離，如同冇頭蒼蠅一樣胡亂撲騰著翅膀，四散奔逃。

“就當是用一把火奠念我的過去吧。”

“真是太美妙了~！”

高專裡。

伏黑惠親眼看到，那七個紙人都是被背後一張黑底紅墨的符咒引燃的，爆炸聲響起時，不僅有火，還有從紙人裡發出的淒慘滲人的哭嚎聲。

被哭嚎聲嚇到了的釘崎野薔薇定定的看著宿舍裡燃起的大火，下意識地問道。

“樓裡……還有人嗎？”

“不是宿舍，是紙人裡麵發出的聲音。”

“真是夠滲人的。”

“……”

在看了一會兒專屬於咒術高專的獨特煙花秀之後，我和真人告了彆，踏上了回程的路。

五條悟＆真人：“真是瘋狂啊。”

……

“昨夜，東京市郊，一棟建築突然起火，火勢較大，大火經數小時猛烈燃燒之後終被撲滅，據統計，此次大火共造成……”

夏油傑看著今天的新聞，麵無表情，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眉頭緊鎖，細長的眸子閃過一絲波瀾。

察覺到不對勁的真人回過頭，看著夏油傑，問道。

“夏油，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真人的聲音，夏油傑這纔回過神來，瞟了真人一眼，隨即靠在了沙發上。

“果斷，狡猾……似乎又不那麼真實。”

真人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你懷疑他？”

夏油傑輕笑一聲，道。

“先給他一個訊息，看看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