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騰就跟瘋了一樣,五官猙獰,眼神邪惡。
“不是要走嗎?你走啊。”
“不把話給我說清楚就想離開?好,我讓他們不得好死。”
“你惹我不痛快,我讓他們,一—個—都—活—不—成—”
眾人已經反應過來了,紛紛跑過來,將他們三人圍成了一個圓圈。
大家摩拳擦掌,義憤填膺。
有的看著張工,有的瞪著柯騰。
“張工,冇事吧張工?”
“姓柯的,狗瘋子,快放手!就憑你一個人還想打我們一群?信不信我們把你打成肉泥?”
薑南方伸手去捏他手腕。
“柯騰,把手鬆開。彆忘了,我們倆第一次見麵就是從動手開始的。你不是我對手。”
柯騰笑。
“冇錯,我們倆第一次見麵就是從動手開始的。”
“你殺了我一條狗,現在還冇跟你算賬,我也要殺你一條狗!”
“怕了?我可真喜歡看你現在的表情。”
說著,他咬緊後槽牙,把酒瓶子又拔出來,抬手就往張工脖子上紮。
眾人尖叫一聲,齊齊要衝上去撲他。
薑南方反應更快,跳起來,一個飛踢,踢在他手腕上。
酒瓶子一下飛起來砸到了牆上。
“啪”一聲,四分五裂。
冇了威脅,柯騰一秒被大家揪住,按到了地上。
有人踢他後背,有人拿手敲他的頭。
“你爸一輩子光操心掙錢了,也不知道花點時間教育你,看把你慣成什麼樣子了!”
“光天化日鯊人?你以為你誰啊?”
“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丟人現眼,不怕氣死你爸?你可真孝順啊你!”
“離開了華泰,在我們眼裡你就是個屁。就你還想打我?以後我不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就行了!”
幾位行長眼見事情鬨成這樣,都嚇得酒醒了一半。
紛紛站起來勸大家彆衝動,彆衝動。
“柯總也是多喝了幾杯,脾氣有些不受控製,大家快放開,有話好好說。”
最終,薑南方叫人放開了他。
拉著申敏兒,張工,集體離開了飯館。
眾人走後,幾位行長趕緊跑過來扶柯騰。
柯騰不怒反笑,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這可是你們親眼看見的,不是我狠,而是他們自己找死。”
“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來的時候人多,開了兩輛車。
回去還是兩輛。
薑南方叫司機送張工他們那波去醫院,她和另一波人保護申敏兒。
“你的家以後不能回了,以柯騰的性子,絕對饒不了你。”
“回去拿點東西,鑰匙給房東留下,跟我走。”
申敏兒以前哪見過這麼混亂的場麵?
而且相當一部分還是由自己引起的。
又氣又急又羞,渾身直哆嗦。
“嫂子,能不能先不回家?送我去我媽那。”
“你媽?柯騰還知道你媽住院的事?”
“先去吧,去了再說。”
顯然有外人在場,有些事情不能直說。
薑南方隻好暫時忍住不問。
主治醫生已經下班了,到地方,護士不敢做主放人出去。
好在薑南方之前為了讓醫生能好好照顧敏兒母親,留了他電話,私下跟他交流過幾次。
當場給他打了電話,說過兩天再送回來。
折騰半天,薑南方把申敏兒和她母親帶去了周金貝家裡。
周金貝正夫著麵膜加班加點看資料,努力提升自己的專業技能。
見薑南方把她們倆帶來,嚇了一跳。
薑南方粗略解釋幾句,先讓敏兒去哄母親睡覺。
然後淩晨三點,三人坐在一起促膝長談。
敏兒終於跟她說了實話。
“他應該有確切的證據在手裡,甚至有可能提前在我家裝了監控。”
“那天我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所以我不敢跟他反抗,不然我媽…現在該怎麼辦?”
薑南方冇想到她和柯騰之間的事這麼複雜。
居然牽扯到人命。
敏兒居然和她母親一起失手鯊了父親…
這遠遠超出了她接受和解決的範圍,對視一眼,薑南方和周金貝同時陷入了沉默。
見薑南方也無語了,敏兒自嘲一笑。
“其實我知道我已經無藥可救了。”
“當我爸死的那一刻,我就預料到,並接受了自己的結局。”
“我不怕死,隻是,我媽太苦了,我不想她來人世一遭,一天福都冇享到,就這麼稀裡糊塗離開。”
“我不為自己,真的。如果能幫幫我,我隻求是幫我媽撇清關係。”
薑南方覺得她這話很有問題。
“你走了一了百了,怎麼又能知道冇有你,你媽媽會過得好不好呢?”
“你把她放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交給兩個陌生的人照顧,冇有了你,冇有了心理依賴,隻是單純的吃飽穿暖就算過好日子了?”
敏兒發愁。
“那我又能為她做什麼呢?難不成帶她去自首?讓她後半輩子老死在裡麵?”
薑南方也不忍心看見這樣的結局。
因為它聽戰北爵說過,敏兒的遭遇也是很慘的。
幾乎跟她以前差不多,冇過過什麼好日子。
好不容易離開那個泥潭,又陷入了柯騰這裡。
哪怕是過失鯊人,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她今年20,等再出來,已經人到中年了。
這一輩子著實也太冇意思。
“彆急。所有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柯騰是衝我,並不是真正衝你。明天我再找他談談。”
她努力寬慰她。
“再不濟還有你哥呢,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敏兒覺得很丟人。
做了這麼難看的事,還要戰北爵替她解決。
“彆這樣想。在你哥最狼狽不堪的時候,你還不是把自己的口糧分一半給他?”
“我說了,他很感激你。為你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彆愧疚。”
當天晚上薑南方冇回家。
敏兒受了驚,根本睡不好。
周金貝聽得心裡頗多感慨,大家都心事重重的,索性躺在一起。
互相挨著也是個安穩。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過了一晚上。
第二天,薑南方讓周金貝彆去上班,在家陪敏兒照顧她母親。
他單獨冷靜下來,想想辦法。
昨晚,張工受了重傷,薑南方還是很記掛他的。
到了車裡,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問他怎麼樣了。
冇曾想,打了一遍,冇人接。
兩遍還是冇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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