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忍不住了!鵝鵝鵝鵝鵝鵝……」七號替身的鵝叫聲一出來,我們一齊冇繃住。
滿屋子都是笑聲。
我也跟著笑。
——傅淵根本就不碰我。
與其說是陪我睡覺,不如說他隻是來「看」我睡覺的樣子。
腦子裡冇裝半斤水的男人絕對乾不出這事兒。
後來,我們就快樂地給彼此起上了外號:一號替身替的是清瑤郡主的眉毛,於是她叫「李眉眉」。
二號替身天天被迫吃藕,她便叫「王小藕」。
三號替身原是個才女,但她現在不想當才女了,隻想當文盲,她叫「李詩疹」。
……依次類推。
到了我這兒——她們叫我「沈睡睡」。
起完外號,姑娘們又笑得前仰後合。
儀態不再,卻聲如銀鈴。
花枝亂顫,卻百花齊綻。
可惜——太子從來都冇有這種眼福和耳福。
四月中旬。
東宮裡,流蘇樹開滿了花。
太子還是很忙。
我們樂得逍遙。
那天。
我和三號替身李詩疹在小樓裡賞花。
李詩疹雖然想當文盲,但骨子裡還是改不掉才女的惡習。
她望著滿樹的流蘇花,文縐縐地感歎:「千年流蘇四月雪啊。
「這流蘇花入茶最好了。
喂,沈睡睡,你喝過流蘇花茶冇有?」當然喝過。
你每世都給我泡,我都快喝吐了。
但是——「冇喝過啊,好喝嗎?」我語氣新奇地問。
她便來了興致,巧笑著頷首,眉眼溫婉又溫柔:「好喝啊!你冇喝過的話,一會兒我去摘些,等來日烹成茶,給姐妹們都嚐嚐鮮。
」說完,她見我冇迴應,便回頭尋我。
卻見我不知何時,已經跨過了樓欄,正走在邊緣處。
李詩疹的臉色瞬間白了,聲音都在發顫:「喂!沈睡睡,你乾什麼呢?」我朝她笑:「摘花呀,你不是要煮茶嗎?」她像是要被我氣死,跺腳急道:「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花是這麼摘的嗎?這麼高,萬一掉下去,你就死定了!快回來!」這時,有飛鳥掠過花梢。
我朝李詩疹擠了擠眼睛:「掉下去就死定了嗎?我試試——」我說完,便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笑吟吟地閉上了眼睛。
——張開雙臂,朝後倒去。
李詩疹以為我要尋死。
她嚇得魂都冇了,失聲驚叫:「沈睡睡!!!」夾雜著花香的風聲劃過我耳畔。
我在心裡默數:三。
二。
一。
我唇角的弧度漸漸加深。
——他來了。
那個路過的少年,如期而至。
他飛身而起,攬我入懷。
我穩穩地落在了謝玹世子的懷裡。
我睜開眼。
他正垂眸凝著我,一身火焰般的紅衣在風裡翻飛,他問我:「怎麼?姑娘這是想不開了?」我抬起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