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又又又又重生了。
又回到了太子的床上。
「睡吧。
」——這是傅淵對我說的最多的兩個字。
這一世,也不例外。
「……」睡你大爺的,我剛醒好嗎。
但我還是順從地閉上了眼。
因為傅淵總說:「你睡著的時候,才最像她。
」所以,他一來,我就得睡覺。
哪怕我精神抖擻,也得裝作睡意朦朧。
久而久之。
我到底像不像蘇清瑤先不說。
但肯定像一隻吃飽睡、睡飽吃,冇得感情的豬。
最開始,我睡到一半,還經常被傅淵嚇一跳。
因為他總是貼著我的枕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我覺得他有病。
但現在冇事了。
不是他的病好了。
是我習慣了。
考慮到我每一世的開局,命都攥在傅淵手裡,所以——我偶爾也會說些哄他開心的話:「殿下這顆淚痣好看極了,像是話本子裡,勾人魂魄的男妖精。
」「什麼妖精,孤是太子,不可胡言。
」傅淵雖在斥責我,語氣卻會軟下來。
我知道,他是喜歡聽我誇他的。
隻不過,我心裡想的卻是:這顆淚痣,美則美矣,可長在傅淵的臉上,總是差了幾分味道。
我曾見過更加絕豔的少年。
他也生著淚痣。
那人偏愛一身紅衣,張揚似火。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他彎眉一笑時,纔是真的妖孽。
……我算了下日子。
——這一世,我又快能見到他了。
四月初旬。
南疆戰事頻發。
皇上派給傅淵不少政務。
他白天總要去和下臣們議事,一時倒也冇功夫來折騰我們這些替身了。
我叫來其他九位替身姐妹們,開始了新一輪的洗腦:「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同是天涯替身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大約她們也覺得,這鬼日子實在是無聊透頂了。
所以她們很快就被我洗腦成功,互相吐槽起了太子秘辛——一號替身說:「他天天過來給我描眉,那技術簡直了,他一畫完,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孃叫張飛呢!」二號替身說:「給你描眉算什麼?隻因為他那個白月光愛吃藕,他就頓頓都讓我吃藕!老孃現在看他就像個藕!」三號替身說:「他天天讓我背詩給他聽,我現在一看見詩就渾身刺撓,像是生了疹子,我還給這病起了個名字,叫作詩疹……姐妹們,你們說我這詩疹還有救嗎?」……等輪到我時。
我擼起袖子,把守宮砂一亮,直接閃瞎了她們的眼:「他夜夜都來陪我睡覺,可他卻睡了個寂寞。
」周遭先是一片死寂。
緊接著。
「你這麼慘的嗎!哈哈哈!」「還好他從不來找老孃睡!」「為你默哀啊,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