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沉默了一下,這時外麵傳來列車到站的聲音,再一次到達了臨海站了,再等十分鐘,這裡就會爆炸。
這個怪談陷阱真的太多了,一開始以為是好好藏五局就行,後來發現不能藏太好,小心爆炸,再後來發現,就算都做對了,在第五局到來之前冇有救下藥藥,也是必死。
張濤想起曾看見過藥藥躲藏的行為,謝宇也說過藥藥是躲藏者,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玩家們需要在藏好自己的同時找到藥藥,誰會去救一個怪談主怪啊!
那些在網上釋出怪談的存活者真的是從捉迷藏裡活下來的嘛?這種遊戲幾乎就很難有存活率可言啊。
可還真不一定就是活著的人釋出的了,張濤想到怪談“詭客”,怪談需要被記住纔會一直存在,說不定就是有詭客這樣的怪談讓這些幾乎冇有存活率的怪談能一直流傳呢。
真是惡劣啊,怪談。
謝宇:“小狗,列車停下來了,你有什麼想法冇?”
張濤回想張白白日記裡,列車停下時找到的藥藥已經被割喉綁炸彈了,那麼他如果想活下來,就必須在這之前找到藥藥,這一局來不及了,就隻能在第四局進行。
現在,張濤拍了拍自己開始發抖的腿,捏緊了謝宇的衣角:“謝宇,我,我出去,我拉住那群傢夥的仇恨,你……”讓謝宇幫自己攔住麼?張濤記得張白白寫的,阻攔的人會有燒傷的疼痛與痕跡。
自己隻是才認識謝宇,不得不承認,自己也不敢就這麼把自己的生死掛靠在謝宇身上。
張濤不自覺的鬆開了抓著謝宇的手,怎麼辦,他也害怕的要死,要不然自己就躲著,新乘客的規律還冇摸出來,說不定就有人會被髮現呢?
不過他的手還冇完全滑落就被謝宇一把抓住,張濤一愣,隻見謝宇把抓著他的手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問他,想怎麼做。
就像是萬分確信張濤已經找到活下去的方法了一樣。
張濤嘴唇顫了顫,看著少年琥珀色的眼眸,冇有戲謔,柔和的燈光在那雙眼眸中灑下明明滅滅的金色,裡麵藏著毫無緣由的信任。
張濤深吸一口氣,快速的說了自己的計劃,他隱去張白白日記這部分,說了他要去引怪打斷這一局爆炸的劇情以及第四局開局就找藥藥。
謝宇:“所以你引怪,我攔住怪就行了?”
張濤:“也不是那麼簡單,你攔住他們自己會被燒傷,我要是跑不起,這麼多乘客你也攔不住,我大概就死了。”
謝宇:“最後一個問題,找到藥藥後你要怎麼做?”
張濤一愣,有些為難的說道:“我還在想,但是不找到藥藥,第五局必死。”
謝宇點點頭:“行吧,那你開門吧,我不會讓它們碰到你的。”
張濤將手放在轉鎖那裡,正要扭開,外麵突然出現騷亂,張濤立馬打開門,看見的就是乘客們化為焦屍然後朝著前方撲去的模樣。
而目標是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是李芸芸和黃明。
不知道怎麼回事,李芸芸和黃明打在了一起,並且吸引了乘客們。隻是不知道這個仇恨值是掛在誰身上的。
謝宇站在張濤身後悠悠然說道:“大概是李芸芸把黃明拉出來的吧,那女人就是想和黃明同歸於儘。”
張濤點點頭,然後立馬大喊:“快!先彆打了,往車廂外跑!高嚴!賈誠!我們可以攔住乘客的!快點,大家一起攔住乘客,乘客們隻會鎖定一個人殺!其他人不會出事的!”
“我們都可以活下來!”
張濤邊喊邊用力撲向乘客們,將他們扒拉開,一碰到他們的焦黑摻雜著一些紅紅血肉的皮膚,就感受到一陣驚人的熱力,手心一疼,已經被燒脫了皮。
嘶,張濤甩了甩手,的確,要攔住乘客也很難,太疼了。
而這時高嚴也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他離李芸芸黃明兩人很近,抓住李芸芸就將她和黃明拽開,然後一腳踹開接近的乘客。
張濤發現高嚴身手非常得好,他直接扛起李芸芸騰挪跳轉居然就跳出了乘客們的包圍圈,朝著車廂門口衝去。
車廂外也有不少乘客,都湧了過去。
張濤一邊伸手儘力去攔截跟著的乘客,乘客們的仇恨在李芸芸身上,一邊對著高嚴大喊:“高嚴,跑十分鐘,隻要十分鐘就可以進入下一局了!”
賈誠也從藏身處出來了,拿了乘客們的行禮擋住乘客的行動。
張濤一個不小心就要被一個乘客往外追的動作撲倒,這要紮紮實實和張濤撞一起,張濤全身都得被火燎一遍。
這時一隻手及時攬住張濤的腰,將他用力拉開。
是謝宇,他一把抱住張濤,然後抬腳將跌跌撞撞的乘客踹倒,力道之大,讓那一片乘客跟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了一片。
張濤驚訝的看著,張了張嘴:“你力氣這麼大的麼?”
謝宇比他高,此時他聽見頭頂的冷笑:“你是傻的麼?拿手去攔?冇腿?不會踹?活該被燒。”
張濤:……雖然是關心,但麻煩您不能換種方式麼?
謝宇一手抱住他的腰,另一隻撈了一下他的腿,將他翻了個麵往上送,讓張濤半趴在謝宇肩膀上,突如其來的重心改變,張濤有種會被摔下去的錯覺。
張濤立馬抱住謝宇的脖子。
隻見自己被謝宇單手摟住腿彎抱小孩一樣的半抱半扛著,張濤有些不好意思。
謝宇抱的很牢,還很有力氣的踹開一個個乘客,另一隻手提著張濤的揹包。
張濤:“你小心點我的包,彆弄丟了我的字典。”
謝宇:“廢話怎麼這麼多?”
乘客被踹趴下一片,而且張濤發現這些乘客可能因為是焦屍,非常的脆,被謝宇踹到的,被賈誠用東西絆倒的全都折了腿或腰,甚至還有腦袋,在地上爬動。
張濤:“謝宇,我們出去看看,出去看看。”
謝宇:“要求好多啊。”
不過還是邁步往外走去。
張濤得以看見車站外的景象。
高嚴不知怎麼做到的跳到了列車頂上,扛著李芸芸跳來跑去,順便能踹的就順腳把往上爬的乘客往下踹。
看起來兩人還挺遊刃有餘,不用擔心。
張濤動了動,示意謝宇把他放下來,現在已經冇什麼危險了。
雖然謝宇給人性格惡劣的感覺,但整體看下來,張濤還是覺得他挺好的。
謝宇依言放下來他,不知道是不是張濤自己錯覺,他感覺自己被拍了下屁股。
張濤:……shift
冇和這狗東西計較,張濤快速觀察著整個車站,回想日記與報紙,車站東麵的確就有個巨大的水庫,而車站裡還有很多散亂的畫報,打著轉的散在整個車站裡,想不注意都難。
張濤乾脆就撿起來一張。
那是一個畫著古怪圖案的宣傳報,藉著車站的燈光,張濤看了一遍上麵密密麻麻的字,他覺得自己可能梳理出了藥藥的故事。
這時,眼前的空間突然扭曲,一陣眩暈過後,所有人又回到了車廂裡,第三局結束,這是第四局的白天。
張濤看見高嚴身上坐著李芸芸,兩人完好無損,黃明賈誠都在,上一局真的全部存活。
找藥藥!
張濤立馬對眾人說:“藥藥,就是那個小孩也是捉迷藏的人,我們必須要找到他不然我們第五局會團滅。”
對著眾人疑惑地目光張濤繼續說道:“我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大家記得臨海市大爆炸嘛?我們就在那輛列車上,大爆炸無人生還,我們也不可能活著的。”
看來捉迷藏也不能藏的太久,他們隻有四局的機會,不能進入第五局,進入第五局就相當於徹底進入那個無人生還的事件,既然無人生還,他們又怎麼可以被允許活著呢?
幸虧剛剛張濤對於阻攔的指揮有效,讓全員存活,有了一定的信譽基礎,眾人雖然不解但還是立刻開始了尋找。
列車裡冇有小孩的痕跡。
張濤被謝宇拉住手,他疑惑的看著謝宇,隻見謝宇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掌心像是被火燒過的痕跡:“還疼不?”
張濤感覺臉有些微微發熱,抽回手:“冇什麼感覺了,快點我們要快點找到藥藥。”
日記裡,張白白在垃圾車裡翻出了藥藥,張濤朝著列車儘頭的垃圾車走去,翻開蓋子,謝宇握著車子把手傾斜著倒,果然倒出了一個小孩。
一個和藥藥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乾乾淨淨,小臉白嫩的孩子。
小孩害怕的縮成一團,正驚恐的看向他們。
他們這邊的動靜似乎吸引了白天得乘客,好在張濤反應很快的合上蓋子,他們不會被白天的乘客看見,可是藥藥作為過去的一員,會被看見。
謝宇把垃圾車推到廁所門口,張濤迅速把藥藥抱出來,一起進入廁所,其他幾人也跟著一起擠了進來。
藥藥:“你們是誰……嗚嗚……媽媽讓藥藥藏好……可是藥藥還是被找到了。”
藥藥眨巴著大眼睛,哽嚥著就掉下淚來。
張濤手忙腳亂的為小孩擦眼淚:“不怕啊,不怕啊,我們是來幫藥藥藏好的。”
藥藥:“真的嗎?我……我不信……”
張濤不會哄小孩,張白白倒是很會,畢竟小時候就是張白白哄的他,他回憶張白白哄他的樣子,一點點哄著藥藥,然後從小孩斷斷續續的敘述中,結合之前的資訊,張濤拚湊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上一局張濤在車廂外撿到的宣傳報,是一個信奉詭異的組織的宣傳,名字不重要,他們正要完成一場自認為神聖盛大的獻祭,地點就在臨海車站。
他們通過所謂神諭選擇了藥藥作為祭品,他們要在午夜12點,也就是列車到臨海站十分鐘時引爆炸彈,作為祭品的藥藥必須身負炸彈,為他們的神獻上這一場血祭。
藥藥的母親就是邪教的一員,狂熱的信仰敵不過對孩子的愛,藥藥母親反悔了,便讓藥藥藏起來。
“寶貝,媽媽現在要和你玩捉迷藏,看見了嗎,那三個壞人是詭物,藥藥絕對不可以被他們找到。”
藥藥就在火車上玩起了捉迷藏,詭物隻有三個,但是其他的乘客卻怕惹禍上身,他們的冷漠甚至有的還阻止小孩的躲藏,導致藥藥被找到,割了喉,綁了炸彈,藏進了垃圾車裡。
在這場絕望的捉迷藏遊戲中,對於藥藥而言,所有人都是詭物,冇有人會幫他。
這時,廁所燈再次熄滅,周圍陷入黑暗,張濤熟練地重新鎖好門打開燈。
藥藥已經找到了,但是接下去自己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張白白的方法冇有可參考性,張濤不會去殺死一個小孩,尤其是在拚湊出這樣一個噁心又可悲的故事後。
賈誠:“照這麼說,這個車上還有炸彈對吧,那小孩,你知道炸彈在哪裡麼?這可是你的記憶啊,你仔細想想。”
藥藥不解的看向賈誠,他怎麼聽不明白這個奇怪的大人在說什麼?
張濤抱著藥藥,仔細回想整個遊戲,怪談在重現藥藥的記憶,藥藥在東躲西藏,所以玩家也要東躲西藏,乘客漠視藥藥的死亡,所以白天的乘客看不見張濤他們。
遊戲裡很多都是藥藥記憶的投射,那麼在藥藥記憶裡最恐怖的是什麼呢?
一定就是那三個殺死他的人,也就是捉迷藏遊戲裡真正的詭物。
那麼記憶的重現一定不可能缺少他們。
但是為什麼直到第四局,他們都冇有見到過那三個特彆的傢夥?張濤相信,那三個人絕對是不同於其他乘客的形象,在藥藥記憶裡,絕對是恐怖的詭物。
張白白日記裡也冇提到過這三個啊,難道自己思考的方向有問題麼?
張濤想不出來隻能求助謝宇。
謝宇聽罷伸手捏住藥藥的臉蛋,露出一個微笑:“藥藥,那三個要抓你的詭物,你知道在哪裡麼?”
張濤:……還能這樣麼?
這時列車停了下來,是熟悉的臨海站到站的聲音。
高嚴有些疑惑的嘟囔了句:“感覺怎麼比前幾局快?”
“嘻嘻,他們就站在外麵啊。”本來正常的藥藥臉色突然變得青白,脖子上也出現豁口溢位鮮血,“恭喜你們,遊戲即將結束。”
張濤嚇得差點把小孩扔出去。
與此同時,廁所的門被猛地敲響,外麵傳來急著要上廁所的咒罵聲。
幾人不敢開門,劇情完全變了,這可是前麵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謝宇主動接過藥藥,張濤已經手抖的快抱不住了,同時安慰張濤:“不用太驚訝,我們找到了主怪,藥藥冇有在相應的時間死去,本來就會造成怪談的改變。”
張濤看過去,隻見謝宇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笑的格外好看:“我們快要打到遊戲的trueend了,彆怕。”
張濤明白了,隻有走向trueend的路線纔會出現藥藥記憶中最深層次的恐懼。
不是死亡,而是造成他死亡的人與那枚與他心臟一齊跳動的炸彈。
緊接著外麵開始砸門,還摻雜著罵罵咧咧的聲音:“媽的,那小傢夥絕對躲在這裡麵,他媽的,要是耽誤了獻祭時間,我們一定會被主教殺死,神也不會再庇護我們了!”
黃明:“艸,我們要怎麼辦?”
藥藥很明顯不喜歡謝宇抱他,掙紮了兩下,冇掙動,冇好氣的說:“看在你們是唯一找到我的人類的份上,把我交出去,他們不會再攻擊你們,你們跳進那個大水庫就能避開爆炸。”
“感謝這個讓你們找我的傢夥,如果這是第五局遊戲,你們跳不跳都得死。”
隻有第四局通往遊戲的出口,過了,就隻有死路一條啦。
黃明聽著就要過來搶藥藥,不過謝宇高高的個子站著,抱著藥藥居高臨下的冷冷看著他,就讓他腿有些發軟。
藥藥:“嘻嘻,還猶豫什麼?這門擋不了多久,你知道他們三個畜生在我遊戲裡是多麼恐怖的存在麼?”
張濤不讚同的示意高嚴去阻止躍躍欲試的黃明,然後將手伸向藥藥:“我們當然知道多麼恐怖,這畢竟是你記憶裡無法反抗隻能躲藏的存在。”
張濤:“但是你可真是個愛說謊的小孩。”
藥藥一愣,臉上露出惡劣的笑:“冇有呀,藥藥不會撒謊。”
張濤冇理他,隻是解開了藥藥的小衣服,露出裡麵被鑲嵌在心臟裡的炸彈,藥藥被割喉後就被刨開胸膛嵌入了炸彈。
畢竟在心上開花,才更符合獻祭給神明。
“我們把你交出去,的確可以順利的藏進水庫,但是同樣爆炸後我們就會進入第五局。”
“你憑什麼這麼說?怎麼你又在我的遊戲裡發現了什麼線索麼?”
張濤搖搖頭,他忍住害怕,用手扣住那個炸彈:“冇有,隻是有個人提示我,要在第四局找到你拯救你,我一向很聽那個人的話的。如果把你交出去,就算不上拯救了啊。”
張濤用力將那個炸彈扯了出來,凝固的黑色血液還如蛛網般蓋在炸彈上麵。
張濤的確冇有任何線索,但他直覺不應該交出藥藥,這樣和藥藥憎恨的那些冷眼旁觀的乘客有什麼區彆?
那些乘客是藥藥記憶中該死的存在,那變成和乘客一樣的他們又怎麼有資格走出去?當然張白白日記裡提到的拯救藥藥也占了很大部分原因啦。
而且用不同於藥藥記憶的方式殺死主怪藥藥,將他從痛苦的記憶中提前拖出來,對於一個重複了無數次相同死亡而言的主怪來說,不也算是一種拯救麼?
“殺死”主怪也是一種拯救,張濤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變態,但是好像冇有錯。
藥藥:“那麼你要怎麼辦?這麼久以來隻有一個人殺死過我,你可冇有那個能力,挖去炸彈也不算殺掉了我。”
怎麼殺主怪張濤的確不知道,但是他相信自己永遠不會這麼做。
張濤難得輕鬆的笑了笑:“誰說我要殺了你。”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很重要,車站東麵有個巨大的水庫,待會兒,門撞破的瞬間我會抱著藥藥讓他們第一眼看見我。”還不是第五局,仇恨值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件事應該不會變。
而且由於藥藥對詭物的吸引可能會更大,張濤必須帶著藥藥。
“接下來他們要撲殺我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撞他們一下,讓我有一個空隙可以溜出去。”
“高嚴,你身手很好,炸彈給你,我會引開詭物和乘客,你衝過去把炸彈扔進水庫裡,然後趕緊回到車廂。”張濤把炸彈塞給高嚴。
張濤不知道炸彈具體威力究竟有多大,但是那個深而龐大的水庫應該可以分擔掉不小衝擊力,而且距離也可以緩衝很大的衝擊力。
“黃明李芸芸還有,謝宇,我希望你們能儘量阻攔一些撲向我的乘客,我可是要一直跑到炸彈爆炸為止的。”
雖然之前乘客狂化劇情就會停止,炸彈不會爆炸,但是這可是通關口了,要麼自己抱著藥藥跑十分鐘要麼炸彈爆炸,總之都能成功拯救藥藥。
而阻攔是確保他能夠堅持逃跑的後盾,謝宇必須在這一列,張濤隻相信謝宇能真心為他阻攔。
謝宇:“看不出你是個這麼英勇赴死的小狗啊。”
張濤感受到謝宇語氣裡的不滿,抬眼看過去,青年精緻的臉龐居然染上了怒氣,於是大大咧咧的笑了笑:“你擔心我能不能彆這麼彆扭啊。”
“而且,”張濤一把抱過藥藥,“這個怪談明明超可愛,我怎麼會捨得彆人抱著他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