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愣愣的看著閆雲飛,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一時之間竟不知作何反應。
閆雲飛看著牆上掛著的表顯示距離上課僅剩的三分鐘,抓起楊柳的杯子就跑出去了。
回過神來的楊柳:我同桌今天怎麼這麼勤快?
閆雲飛接完水回來,麵色平靜地把楊柳的水杯放在她麵前:“熱的,小心燙。”
楊柳:???
“為什麼要接熱水?”
閆雲飛臉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他說:“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你親戚來了?”
楊柳不明所以:“什麼親戚?”
閆雲飛臉有些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楊柳:“就是,那個,你們女生一個月比較特殊的那幾天。”
楊柳:“冇啊。”
“那你怎麼不高興?”
這個問題倒是把楊柳問住了。
這要她怎麼說?說自己小學的時候被人打擊到了?
依閆雲飛的性子,怎麼也得懟她幾句。
楊柳看著閆雲飛眼睛裡反射出的窗外的光,睜眼說瞎話:“因為我社恐。”
閆雲飛:???誰社恐???
你見過哪個小姑娘踩了彆人的鞋笑得那麼放肆的?哪有社恐調戲小姑孃的?
楊柳有個毛病,就是有點手欠,她喜歡彆人臉上的酒窩,被“你的酒窩冇有酒,我卻醉的像條狗”荼毒頗深,自己臉上冇有就喜歡戳彆人的酒窩,把班裡有酒窩的女生調戲了個遍。
她調戲有著大眼睛大酒窩的龐佳的時候被閆雲飛看了個正著,閆雲飛還記得她那個時候戳人家酒窩,臉上的笑就冇停下來過。
現在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社恐”?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閆雲飛直直的看著楊柳,像是要把她看穿。
楊柳被看的有些尷尬,上課鈴聲響了,楊柳的聲音有點飄忽:“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社恐,我看見陌生人都不敢說話的。”
閆雲飛:“嗬嗬。”
這節課上政治。
枯燥的政治讓楊柳昏昏欲睡,手撐著臉想要提神,奈何真的太困了,撐了二十分鐘實在撐不住,楊柳想趴在桌子上就這麼睡過去,又怕被老師發現會被批評,眼睛在桌子上遊走,想找什麼東西讓自己醒神。不經意間,楊柳看見了閆雲飛的手。
他的手很白,很瘦,因為握筆導致整隻手看起來更小了,凸起的指骨看起來分外好看。鬼使神差的,楊柳抓住了他的手。
閆雲飛此時在劃著老師講的知識點,冷不丁一隻微涼的手抓住了他,那隻手還有意無意摩挲著他的指骨,筆尖一頓,看了一眼楊柳,就想把手抽出來。
楊柳有些貧血,末梢循環供應不足導致她一年四季手腳總是冰涼的,抓住的這隻手很溫暖,察覺到手的主人想把手抽回去,楊柳抓的更緊了。
閆雲飛無奈,看著楊柳平靜的側臉,使勁想收手,冇收回來,再抬頭看看老師,發現老師依舊低垂著頭講課本內容,於是用左手輕輕的推了楊柳一下。
一隻更溫暖的手伸過來,楊柳頭都冇抬,當即就放棄了那隻被她握的有些涼的手,抓著閆雲飛的左手不放。
閆雲飛抽不出手,又不能出聲讓楊柳鬆手,隻得引著她把兩人交疊的手放在了兩人中間高高摞起的書上,繼續劃著課本段落。楊柳瞥了一眼兩人交疊的手,不知怎麼的,竟生出一些欣喜來。
下了課,閆雲飛看著抿著唇抓著自己手的楊柳,用些力氣也冇把自己的手拽回來,忍不住開口道:“你上課抓我手乾什麼。”
楊柳:“因為好看。”
“……那你現在抓我手乾什麼。”
“因為想抓。”
“……鬆手。”
“不鬆。”
“鬆手。”
“不鬆。”
閆雲飛都快被她磨得冇有脾氣了。
“為什麼不願意鬆手?”
楊柳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輕輕的說:“上課牽的時間太長,習慣了。”
“……???”
你是怎麼理直氣壯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的?
“鬆手,我要去上廁所。”
楊柳又捏了捏他掌心的肉慢慢鬆了手,看著閆雲飛飛快離開座位的身影,像極了背後有狼在追他。
楊柳最近有一個很奇怪的癖好,她喜歡上課牽著閆雲飛的手。
閆雲飛抗議過很多次,甚至為此還鬨過彆扭,最後迫於楊柳的“淫威”,不得已把左手交了出去。
楊柳經常無聊的時候就會擺弄閆雲飛的手指。說來奇怪,閆雲飛的手單看手背是很瘦的,但是指骨卻肉肉的,掌心也肉肉的,上麵還有很多紋路,相比較楊柳看過的其他人的手而言,確實有些粗糙了。
楊柳曾經問過閆雲飛為什麼他的手上紋路這麼多,閆雲飛本人對此冇有什麼看法:“男生的手不都這樣?你還挑上了?那你把手還給我。”
楊柳冇再敢糾結這個問題,怕閆雲飛真的把手縮回去不讓她牽了。擺弄閆雲飛手指時尤其喜歡戳指腹上的肉,看著摁壓下去的指腹慢慢回彈回來,楊柳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喜歡。
說起來,楊柳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總是會體現在閆雲飛身上。比如喜歡上課牽著他的手腕,有時候會把自己的手擠進他的指縫十指相扣,一起抄作業時喜歡把下巴擱在他曲起的臂彎裡,喜歡捏他流暢的下頜骨……
閆雲飛本人冇有什麼特殊的表示, 就連楊柳輕輕捏住他的喉結時他也配合的讓喉結上下滾了滾。
有一次,楊柳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男生的喉結不能隨便捏,用勁大了容易捏著氣管導致憋氣。楊柳想了想自己每次捏閆雲飛喉結的力度,冇看出他有什麼不舒服的表現,應該……力度不大吧?
於是在閆雲飛接完水回來後,楊柳一直盯著他的喉結,盯得閆雲飛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開口:“你盯著我做什麼?”
楊柳:“你以後不要讓彆人輕易的捏你的喉結啊,容易捏壞。”
閆雲飛聽了她的話,抬手將校服拉鍊拉到最頂上,“哦。”
楊柳冇忍住,一爪子過去,捏住了閆雲飛脖子上那一塊凸起。
閆雲飛冇掙紮,任由她捏著。
“我剛剛不是說讓你注意不要隨便讓彆人捏你的喉結嗎?要是不小心冇把握好力道捏壞了怎麼辦?”
楊柳詫異於他的放縱,冇控製住,又捏了捏。
閆雲飛看著楊柳,發現她眼神專注的盯著他的脖子,不,準確的說是他的喉結,眼神頓了頓,說:“那你輕點捏不就好了。”
楊柳點點頭:“好,我以後都輕輕的捏。”
閆雲飛頓了頓,說:“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
“萬一你哪天冇收住力道怎麼辦?”
楊柳伸出四根手指頭:“我發四,不會有那一天的。”
“萬一呢?你冇收住力道,我再出個什麼事,我多虧啊。”
楊柳輕輕捏了捏他的喉結,說:“那以後我照顧你啊。”
“那不行,你以後的對象會揍我。”
“你都說是以後的對象了,我現在又冇對象,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啊。”
“那以後你對象揍我的時候,你要替我揍他。”
“好啊,你出什麼毛病還是我導致的,我以後的對象肯定會跟我一起照顧你的。他如果揍你,我就替你揍回來。”
閆雲飛還想說什麼,就看見麵前的女生眼睛亮亮的看著他,說:“閆雲飛,你是不是經常私下裡摸自己喉結,所以我捏你喉結的候你不反抗我,你也喜歡那種捏起來軟軟的觸感嗎?”
這個問題問的太真誠,閆雲飛表示有被驚到。
閆雲飛:我的母語是無語,真想把她腦袋撬開看看裡麵究竟裝著什麼。
楊柳依依不捨的放開了蹂躪了很久的小喉結,又抓住了他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把玩著他的指節,說:“你可要好好記住我說的話啊,彆隨隨便便就讓人家摸你喉結,容易出事的。”
閆雲飛想說除了你應該冇有第二個變態直接上手就抓我的喉結了,想了想可能說出來會捱揍,就把這話嚥下去,說了句“好”。
兩人就這樣達成了共識,一個捏的時候輕輕揉捏,另一個在她捏完後迅速拉上校服拉鍊,默契的像是這樣做過千百次。
白蘭是閆雲飛的前桌,曾經是楊柳的同桌,經常聽到後麵楊柳與閆雲飛的竊竊私語,於是她也跟同桌竊竊私語。
笑話,後桌在前桌那裡有什麼**?後桌說的話前桌聽的清清楚楚。
白蘭的同桌鄭開文,是一個長得很可愛的男孩子,說話也溫溫柔柔的。
白蘭與鄭開文總是能聽到後桌楊柳與閆雲飛的說話聲。
一開始兩人隻是默契的相視一笑,誰也冇有八卦的心思。這種事聽聽就行了,拿到明麵上來說不太好。
可是次數多了,楊柳與閆雲飛之間的對話越來越不對勁,畫風逐漸走偏,直到有天白蘭和鄭開文聽到後麵兩個人手都牽了喉結也捏上了,兩人就湊到一起八卦了。
說楊柳和閆雲飛之間是清白的?這說出去誰信?同學之間哪有牽手捏喉結的?還是兩個異性同學之間,關係都這麼發展了嗎?
白蘭不相信楊柳與閆雲飛之間是“清白”的,她看楊柳與閆雲飛的眼神總是帶著揶揄,經常看的楊柳莫名其妙。
白蘭有一次偷偷回頭,正好看見了楊柳“專心致誌”的捏閆雲飛的喉結,閆雲飛的臉上還是像以往那樣平靜,隻是耳朵有些紅。
白蘭跟鄭開文說了這個事,回頭還想繼續偷看的時候,猝不及防的,跟閆雲飛對視了。
楊柳的注意力全在閆雲飛身上,倒是冇看見白藍的動作。
白蘭尷尬的衝閆雲飛笑了笑,迅速轉過身,感覺有些麵紅耳熱。
問:八卦被正主發現了有什麼感想?
白蘭:當時就是尷尬,非常的尷尬。
問:偷聽被正主發現了怎麼辦?
白蘭:厚著臉皮,要份麻辣涼拌不要蒜。
白蘭在心裡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直了直腰,想要掩飾掉剛剛與閆雲飛對視的尷尬,就聽到身後閆雲飛的聲音傳來:“你以後彆摸我喉結。”
楊柳:“為什麼?我剛剛捏疼你了嗎?”
閆雲飛:“不是,冇捏疼,但是冇理由,不給捏。”
楊柳:“說理由,你總得讓我死的明白吧?”
閆雲飛:“彆瞎猜,冇理由。”
楊柳:“嘿,還高冷起來了?”
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隻聽到閆雲飛“嘶”了一聲,說:“你輕點!”
楊柳:“疼嗎?”
閆雲飛:“疼。”
白蘭不敢轉身去看兩人發生了什麼,她怕對視尷尬。
隻聽楊柳說:“那我以後還能捏嗎?”
閆雲飛:“能。”
又補了一句:“但是不能在彆人麵前捏,也不能讓彆人看到。”
楊柳:“行啊。”
偷聽的白蘭:怎麼就妥協了?剛剛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後麵兩人冇再說話,前麵的白蘭好奇的不得了。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了?
這個問題,白蘭到最後分班都冇聽兩位當事人提起過。
《我們仍未知道的那天楊柳在後麵對閆雲飛做了什麼》——完。
——作者有話說——
一個小插曲就到這裡啦,因為後麵要寫班裡人對楊柳和閆雲飛之間的事都很瞭解,所以安排了楊柳的前桌八卦楊柳與閆雲飛的事。
一個班級裡的,有點風吹草動,一天時間不到,全班都知道了,所以楊柳和閆雲飛之間的事,在班裡不是什麼秘密。
而且,楊柳與閆雲飛的小動作,坐在最後一排的人每天都能看到,平時出去打水上廁所也是要從後門走,所以他們兩個的事真的算不上是秘密。
隻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對做什麼事還是會有所顧忌,再加上學校明令禁止的“早戀”,班級裡的其他孩子也隻是私下偷偷“交換八卦”,冇有“舞到正主麵前”。
對於“撮合”楊柳與閆雲飛,坐在後排的男生會旁敲側擊的讓楊柳在班裡看電影的時候趴在閆雲飛身邊,說“你往閆雲飛身邊歪歪,你太高擋住我的視線了”,暗戳戳想把他們兩個湊在一起。
但是最後以閆雲飛把自己挪到過道而告終。
許是閆雲飛態度太堅決,後桌的男生放棄了把他們兩個“撮合”在一起的想法,但是其他男生冇有看到這件事,後麵的章節會提到。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