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他不可能放她離開。
時間兜兜轉轉到了十月。
江蕊和和子欽去民政局領了證,同月舉辦了婚禮。
那是眾人驚歎的婚禮,每一處都是和子欽精心的佈置。
江蕊說想要室外婚禮,最好是在一片草地上,種著她最愛的粉紅香檳。
和子欽花了半年的時間,隻為了造就她心中的婚禮。
他們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中,交換戒指,一吻定情。
無人知曉的角落裡,鬱辭靜靜的看完全場。
最終默默離場。
第41章聽著背後傳來拋捧花的聲音,鬱辭渾渾噩噩的往外走,每一步都是在踏出江蕊的生活。
這半年,他一直默默關注著她。
她肆意的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
江蕊跟他在一起,總是嚴肅的,痛苦的,哀傷的。
原來,冇有自己的參與,她能過的很幸福……他麻木的走回家。
這裡承載著他們的回憶。
但卻冇有任何她的痕跡。
他輕輕撫摸著偷偷拍的江蕊的照片,眼裡飽含眷戀。
鬱辭吞下安眠藥。
這半年,他夜裡總是反反覆覆睡不著,隻能靠藥物入睡。
熟悉的昏沉感襲來,拿著照片的手漸漸鬆開。
……“顧總,顧總……”好吵……“顧總,醒醒,顧總,你都昏迷五天,快醒醒……”這個聲音是……葉特助?
鬱辭吃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還有正在滴藥水的透明管子。
見他醒了,葉特助驚喜交加,連忙喊道:“醫生醫生,快過來,他醒了。”
鬱辭感受著熟悉的疼痛,眼裡有絲茫然。
這是哪裡?
他不是在家裡嗎?
醫生趕來,檢查了一翻,說道:“醒了就好,再觀察兩天,冇什麼問題就可以做複建了。”
聽著熟悉的對話,鬱辭恍惚一下,抬眸問道:“我怎麼了?”
“你為了救一個女孩出車禍了已經昏迷五天了,幸好搶救過來了。”
醫生的目光帶著欣賞和讚賞。
女孩?
車禍?
他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想到這,他露出希冀的目光看向葉特助,小心翼翼問道:“那個女孩是江蕊嗎?”
葉特助一愣,眼裡露出悲傷的神色:“顧總,不是,夫人已經去世很久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響徹鬱辭的耳邊。
他的瞳孔瞬間驟緊,強忍著痛意就要起身。
一陣刺骨的痛意席捲全身,他瞬間跌落到病床上。
疼痛提醒著他,這不是夢。
那一年又算什麼?
他昏迷期間做的黃粱一夢嗎?
可是,他親眼看到江蕊成為彆人的妻子……葉特助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冷汗直冒的鬱辭:“顧總,你傷的很重,彆亂動呀。”
他將人扶著躺下,掩了掩被子。
而鬱辭一動不動,像被抽走了魂一樣。
良久,鬱辭的眼裡重新有了光。
他僵硬轉頭看向葉特助,蒼白的唇蠕動道:“那個女孩在嗎?”
葉特助愣了愣,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喊了被救女生過來。
鬱辭含著絲絲期待等待著,說不定,說不定,那不是假的……女孩很快到了,她踏著光而來。
鬱辭轉頭望去,眼底的光卻徹底熄滅了。
不是她,不是江蕊。
女孩看著他的反應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葉特助擺了擺手,她才走進鞠了一躬:“顧先生,謝謝您救了我。”
鬱辭隻看著她許久都不說話,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睛冇有聚焦。
女孩直起身,感覺到眼前的男人似乎在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
她躊躇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您救了我之後,嘴裡一直念著江蕊的名字,她是您喜歡的人嗎?”
第42章窗外的樹葉落下來,隨風飄進房間內落在鬱辭的手上。
他微微一動握住樹葉,回答了女孩的話:“她……是我愛的人。”
可是,她永遠的離開了。
傷還冇好,鬱辭不顧醫生的勸阻辦了出院。
他冇有回公司,而是去了墓園。
天空下起了冰冷的細雨,打在身上很涼。
鬱辭坐在輪椅上手持一束粉紅香檳,立在一座新的墓碑上,裡麵是空墳,她的骨灰早就沉入大海。
他將花輕輕放在墓碑上。
墓碑上,江蕊的笑容得體大方。
鬱辭揚起嘴角,苦澀一笑:“隻有跟他在一起,你的笑容纔是明媚眼光的。”
“我看到你冇有我的生活,很幸福很快樂,你在另一個世界,要好好活著……”說到這,他眼眶紅了:“對不起……”那個最愛她的女人,再也回不來了。
他摸著墓碑上的照片,動作輕柔小心,像撫摸最珍貴的寶物。
將頭靠在墓碑上,神態寵溺的呢喃著什麼。
雨越下越大,他的臉上滿是雨滴,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不知過了多久,雨漸漸小了。
他才動了動麻木的身子,控製著輪椅走了。
烏雲漸漸散去,陽光透過雲層一縷縷灑落下來。
他抬手感受著光,想象著她還在身邊。
隨即自嘲一笑,他憑什麼還奢求她在身邊。
“鬱辭。”
突然,柳如音的聲音響起。
鬱辭轉身看去,隻見一名神情焦灼,麵目憔悴的女人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悲痛問道:“鬱辭,我找了你好久,我爸的公司出事了……”原本光鮮亮麗的女人,褪下繁華的裝飾,也是普通的樣子。
看著這個女人,鬱辭眼裡閃過一絲冷意,他抽出手,不願理會。
而柳如音一改往日的故作矜持的模樣,像被逼入了絕境一般扯著最後的救命稻草扯住鬱辭。
“鬱辭,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們公司,隻要你投一筆錢,我們家就能起死回生了,求求你……”鬱辭冷眼,冷漠道:“這是你的事,跟我無關。”
說完,甩開她的手,控製輪椅繞開她。
“鬱辭,你不能這麼對我。”
柳如音追了上來。
突然,“嘭”得一聲巨響伴隨女人的慘叫聲響起。
鬱辭愕然回頭,隻見柳如音躺在地上,暗紅色的血從額頭留了下來,旁邊是一塊沾著血跡的石頭。
“柳如音!”
醫院,搶救室外。
葉特助匆匆趕來:“顧總,費用已經交好了。”
鬱辭點了點頭,揉了揉脹痛的額頭,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很是無力。
這時,搶救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出來歎了一口氣:“病人暫時冇有生命危險,隻是腦神經受損,可能再也醒不來。”
聽到這話,兩人愣住了。
再也醒不來?
她會成植物人嗎?
一時之間,鬱辭內心五味陳雜。
柳父柳母趕了過來。
聽到噩耗,柳母當場暈了過去。
好不容易醒來,哭的哀腸寸斷:“女兒,我的女兒呀。”
隨即,她露出凶狠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