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初見 第8章

“2個小時以後，進入遊戲平台174房間，找仗劍流星的遊戲，打敗這個年輕人。”

“好的，漁父。”

“無需疑惑，稍後我把這個年輕人的情況告知於你，你便清楚了。”

“學生明白。”

空曠的房間裡，一名中年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嘴角微微上揚，顯現一種似笑非笑的狀態。他伸了伸懶腰，走到小吧檯前，打開一樽長頸的儲酒器，房間裡漸漸瀰漫著赤霞珠和秋後波爾多泥土的芬芳。

好酒的香氣總是那麼迷人，連征服都是溫柔的。這時候，他想起那首歌：Strunmming my pain with his fingers，Singing my life with his words，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song，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song，Telling my whole life with his words，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song……

苗，是否能在蝴蝶煽動翅膀那一刻起便自顧成長？沐浴在清晨陽光下的生命中，到底是苗生長成為巨樹的速度快些，還是蝴蝶煽動翅膀形成颶風的速度快些？蝴蝶煽動的是微風，是讓人沉醉的早歌的旋律，它冇有威脅、沁人心脾，它帶著花香，讓人芬芳愉悅。但真正的危難就是從這讓人沉醉的微風開始的，當颶風來臨時，冇有人會知道它曾經輕撫過生命所在的清晨，它曾經那麼柔軟，和光同塵。而毀滅的颶風，竟是迷人的微風長大後的樣子。

於是，他決定在微風中，加入不協調的胡椒氣息，就像赤霞珠一樣。

淩晨3點半，他決定提早一小時觀察仗劍流星的遊戲。

“5、4、3、2、1…遊戲開始.”

嗬嗬，手腳速度挺麻利的，補刀幾乎全部命中，對於冇有經過訓練的意識，這種和身體的契合度，確實屬於優秀的天賦。嗯，對對手的位置預判也屬於上乘。但缺點也非常明顯——對不確定動態量還存在猶豫，冇能在第一次預判就出擊，往往在第二、第三次，等待對手出現較大破綻的時候纔出手，中年男人很清楚，如果在對戰一般的普通意識，這種迅捷程度已經是大師級，但遠遠不夠，因為將要麵對的，並不是人。

在走位上，仗劍流星有許多迷惑人的假動作，實戰當中這種習慣將是慢性自殺。因為無論什麼時候，多一次無意義的動作，都是對自我的消耗。而這種無意義的消耗，最終隻會讓人輸掉比賽，甚至毀掉自己。

在每次攻擊之前，仗劍流星都有一個習慣性的啟動動作，就是一個接近0.05秒、不到2毫米的鼠標右移，也許對於一般的對手，這個微小的啟動動作無傷大雅，但這種啟動前的微弱動作，無異於提早給對手發出確切的進攻信號，相當於每一次進攻都是**裸的。

約莫20分鐘，中年男人便將意識收回。他知道，這確確實實是一塊璞玉，天賦極高，缺點和特點也非常明顯。

年輕男人的衝動、燥熱和過度自信，大學生的青澀、憂鬱和自作聰明，窮困者的自卑、猶豫和缺乏想象。這一些都是在仗劍流星身上極其顯著的劣勢。但，他身上和自己一樣，也有光。

毫無疑問，仗劍流星還是贏得了比賽，但這不是什麼出奇的事，也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蝴蝶煽動翅膀的微風，即便是苗，也能輕鬆應付，甚至樂在其中。世界之大，像這樣的苗層出不窮，如果不是他也有光，中年男人斷然不會有進一步的想法。

漁父到底是漁父，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知的呢？當然，無論如何，他是不可能清楚瞭解漁父的，因為2000多年以來，冇有一個人能真正瞭解他。

“還是想想怎麼讓這小子吃點苦頭吧。”中年男人摸著他那極具魅力的小山羊鬍。

4點30，他用了一個頗有深意的ID——預判終結者，進入了遊戲。

“補刀依舊沉穩，短時間內就開始積攢自己的經濟優勢，不錯。”中年男子一邊在下路對線並殺掉對麵英雄，一邊觀察仗劍流星的情況。他並不急於直接麵對仗劍流星，而是以擊殺他朋友的英雄來引起仗劍流星的注意。

“讓我看看你的義氣是什麼樣的？”中年男人笑了，他好久冇有這樣笑過，不知道是笑仗劍流星，還是笑年輕時的自己。

果然，仗劍流星按照自己的設想，準備過來和自己對戰。

“黑幕？嗬嗬，挺聰明的，潛行的意識。”中年男人開始覺著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誠然，成熟的人喜歡和善於思考的人打交道。

不過，男人冇等仗劍流星站穩，在最遠的可控距離就把他勾到塔下強殺了。

“受點挫折吧，總比死掉要好。”

從第一局到第二局，男人輕鬆的把仗劍流星殺得十分狼狽。但每一次擊殺，對麵的年輕人冇有出現不應有的失誤，反而在每一次被擊敗後，思考新的突破方式，甚至利用中年男人這方路人隊友不能配合的優勢，擊殺過他兩次。這讓男人感到些許欣慰，憤怒是讓人速度和力量大大提升的捷徑。但憤怒的劣勢也非常明顯，那就是讓人失去思考能力。即便擁有超越平常的速度和力量，但如果冇有思考的能力，憤怒隻能把人拖進無儘的深淵，萬劫不複。

當然，中年男人並冇有很認真的參與這場比賽，他的主要任務是觀察對麵這位年輕人的動作、情緒甚至是每一個細節——他也不需要認真的比賽，仗劍流星縱使天賦再高，也隻是冇有經過訓練的初生小苗，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贏得了自己。

兩場比賽下來，加上之前的消耗，他感覺有點累了，在確定仗劍流星已經對自己產生濃厚的興趣後，他退出了遊戲。

對著螢幕，中年男人不著急再進入遊戲房間，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用噴焰機的焰火慢條斯理的旋轉燒烤著手中的雪茄。等到雪茄被燒得發出明亮的橙紅色，並逐漸散發出可可的香氣，中年男人纔將雪茄慢慢的放到嘴邊，深深的吸了一口。口腔裡迅速被可可的香氣瀰漫著。這是一種焦糖式的芳香，隻有經過炙熱的高溫灼燒，才能激發的香味，它不同於花蜜的輕浮，也不同於果糖的稚嫩，是沉澱的厚重。

中年男人再一次進入遊戲，今天的鬥獸遊戲已經結束，是時候完成剩下的任務了。

於是他敲擊鍵盤發送了幾段話：

“小夥有進步。”

“但你不可能贏我。”

“今天累了。”

“不服是嗎？”

“加我Q：1XXXXX。”

打完字，他離開螢幕，坐到旁邊地上的坐墊上，呈雙盤之姿，調整鼻息，迅速進入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