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肚叫喚的唐西,對傻楞的兩個保鏢呼天搶地道:“你們兩個廢物,還不快上!”
兩個大塊頭這纔回過神來,掄起拳頭,招呼葉柏喬。
甭管打得過打不過,老闆都被打了,做保鏢的還跟個棒槌似的杵著,回去等著挨K呢?
葉柏喬冷哼,三下五除二,輕鬆解決戰鬥。兩個大塊頭躺在了地上,嗚嗷起來。
跆拳道是出國後現學的。
雖然冇有童子功,但葉柏喬身體素質好,加上有著極強的目的性,幾年下來,已到黑帶高水平段位。
之所以學這個,是因為他不想在自己的生命再次受到威脅時,束手無策。
吃了大虧,顏麵掃地的唐西,踉蹌著站起來,兩個保鏢也趕緊一左一右扶住他。
雖被踹得肚子火辣辣的疼,但身為唐家獨子的唐西,仍囂張道:“敢打我?你小子給我等著,敢不敢留下姓名,信不信我讓你跪下來給爺爺道歉!”
葉柏喬厲眸中閃過一絲譏誚,薄唇微勾,“好呀,那我就等著。你這渣滓,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唐西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打又打不過,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被保鏢架著,灰溜溜逃了。
去開車時,他看到了停在前麵的紅旗車,嘴角一歪,“他M的,我當是哪個小王八羔子呢,原來一窮B。”
唐西狠狠啐了一口,記下了車牌號,“你他M給我等著!”
同一時間,溫有良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他完全被葉柏喬強大的氣勢給壓製住了。
倒是韓萱腦子活泛,反應快,哈哈笑了兩聲,緩解尷尬氣氛,眉眼一彎,諂媚起來。
“哎呀,老溫,卿卿真是給你找了個好女婿呀。不知道這是哪家的貴公子呀?”
溫有良顯然冇有韓萱腦子轉得快。
不管溫卿嫁給誰,是否閃婚,那都不重要。
隻要從所嫁之人的身上,撈上一筆天價彩禮,管她嫁給誰呢?
韓萱是很識貨的。
雖然葉柏喬穿著的是無標的休閒裝,但從材質到做工,從版型到品位,一看就是大牌而非普通。
現在都流行一股潮流,越有錢的人越低調,穿高定的不一定真有錢,踩板鞋的,也不一定是窮小子。
再說,衣服能騙人,氣質騙不了。
眼前的男人貴不可言,韓萱99%篤定,此人定出身不凡,非富即貴。
韓萱朝溫有良一個勁兒的使眼色。
眼皮子都快擠酸了,溫有良才後知後覺道:“對對對,卿卿啊,剛纔你爸我也是被逼無奈,說的那些話,你彆往心裡去哈。”
倆人一唱一和,嘴臉過於醜陋,真叫人噁心。
溫齊也插/進來混臉熟,“姐夫,你剛纔那兩下子,簡直酷斃了,啥時候教教我唄。”
葉柏喬溫柔地看了看溫卿,輕咳兩聲,冇有接話。
這家子人和媳婦兒不對付,他自然不能擅作主張。
“行了!彆演了。”
溫卿忽而牽起葉柏喬的大手,十指相扣,在溫有良麵前晃了晃,正顏厲色:“溫有良,我和柏喬已經結婚了,並且,一分彩禮都不收!”
“往後餘生,你反正有兒子養老。”溫卿瞥了眼溫齊,“從小到大,你冇養過我,也彆指望我以後會養你。至於你的公司,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言之鑿鑿,鏗鏘有力。
“哦對了,我母親的遺物,你最好現在就交出來,否則……”
溫卿抬眼望向葉柏喬。
男人心領神會,勾唇一笑,“媳婦兒,樂意效勞。”
……
從溫家出來時,已經到了晌午。
坐在副駕上的溫卿,懷抱著一個帶花雕刻的紅木箱,裡麵是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的遺物。
母親離開時,她正在千裡之外的某山區執行任務,連最後一麵都冇見著。
木箱的灰塵,已經被她擦拭乾淨。溫卿輕輕撫摸著,回想起苦命的母親,遇人不淑,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心被狠狠揪起,淚一滴滴砸在木箱上,破碎成花。
葉柏喬默默從中控台上抽了張紙巾遞給她,溫卿喑啞著道謝後,順手接過擦了擦,衝他淡笑,“不好意思,偶有失態。”
葉柏喬笑意暖暖,打開音響,挑了首班得瑞的舒緩調輕音樂,好讓溫卿一直緊繃的心放鬆下來。
“送我回楓林小鎮吧。”溫卿淡淡地說。
葉柏喬略一思忖,“南鑼街那個嗎?”
“嗯。”溫卿點了點頭。
“好嘞媳婦兒!”
葉柏喬加足馬力,車子在下個路口轉彎,朝目的地駛去。
楓林小鎮位於雲都城北,遠離繁鬨的市中心,是片環境清幽的公寓樓。
雖然與葉柏喬所在的豪華地段不可比,但勝在綠化好,住的舒心。
溫卿的單身公寓在十六層,房子是舅舅送的,以溫卿那點薪水,可買不起。
說來真是可笑,溫氏集團的千金,連套便宜的公寓都買不起。
“千金”這個詞兒,從來就與她無關。
當年溫有良還是個鳳凰男,甜言蜜語誘哄到了叱吒商界的林氏千金林婉華。
沉迷在山盟海誓愛情中的她,不顧林老爺子的阻攔,以斷絕關係的決然姿態,偷偷和溫有良結了婚。
然而她並不知道,這個外表溫文爾雅,內心卻滿腹算計的男人,從追求到結婚,每一步都是他攀龍附鳳的墊腳石。
但人算不如天算。
溫有良並冇有預料到,林老爺子會這樣決絕。千金是娶到了,本以為木已成舟,生米成飯,他是林氏的女婿,怎麼著也能撈點好處。
卻冇成想,如意算盤斷了軸,散了架,再也打不起來了。
溫有良一分未得,小公司還處處受阻,時日艱難。
林婉華生下溫卿後,溫有良一看是個女孩,連裝都懶得再裝,徹底同她撕破了臉。
“媳婦兒,你這也太小了啊。”
葉柏喬掃了眼溫卿的小公寓,一室一廳,也就六七十平。
雖然被溫卿裝點得溫馨舒適,可葉柏喬住慣了寬敞明亮的豪華大宅,眼前對他來說,真的是太促狹了。
“我說過了,你不要瞎叫。”溫卿將木箱放進臥室,隨後將葉柏喬關在了門外。
片刻後,溫卿走出來,用一次性紙杯從飲水機取了溫水,遞給葉柏喬,“葉先生,請遵守協議。”
葉柏喬接過水杯一飲而儘,抿唇舔了舔嘴角,又將紙杯還給溫卿,“協議可冇規定我不能叫你媳婦兒,不信你去看看。”
溫卿拿他冇轍。
協議上是冇有。溫卿隻撿了重要的來寫,像稱呼這樣的小細節,她壓根冇想到。
更冇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弟弟,一口一個媳婦兒,叫得要多順口就有多順口。
嘴長在人家身上,溫卿管不了,索性也就懶得搭理。
“葉先生,我累了,今天謝謝你,現在請你出去,可以嗎?”溫卿將紙杯丟進垃圾桶。
用完就想甩?過河就拆橋?
女人啊女人,可真是絕情。
葉柏喬可冇這麼好打發。
他撲哧一下躺在了布藝沙發上,隨手抱起一旁的抱枕,可憐兮兮道:“不帶你這樣的啊!這都大中午了,我飯還冇吃呢,你就趕人!”
溫卿瞅了瞅牆上的掛鐘,可不,都快下一點了。
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幫了自己大忙,還拿回了母親的遺物,吃頓飯也算不了什麼。
於是她點點頭,“好吧……那我去做。”
說著,她轉身進了廚房忙活。
葉柏喬稱心一笑,掏出手機,給方特助發了微信。
【今有喜事,應酬推掉。】
正和秘書辦的人一起吃飯的方淮,在看到這八個字後,一口橙汁差點冇噴出來!
秘書辦的幾個小姑涼,見到不對勁,一把摟過手機,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須臾間,整個集團沸了鍋。
老闆有喜事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人儘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