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柏喬找來紙筆,由溫卿起草,閃婚協議很快擬好,簽署完畢。
內容無非履行契約精神,在雙方家人麵前不要露餡,不乾涉雙方交往其他異性的自由等等。
因為急著虐渣爹,溫卿的心思,全放在報覆上,自然冇有去瞭解葉柏喬,以及他背後的家世背景。
反正是協議,隨時都可終止。
簽字按完手印後的葉柏喬,可不這麼想。隻要兩人領了小紅本,溫卿就是他的人了,想離,冇門!
但自己的這門心思,顯然不能讓對方知道。
葉柏喬吹了吹按了印泥的手指,開玩笑道:“我怎麼覺得,是在簽賣身契呢?”
溫卿將自己的那份收好,伸出右手,同葉柏喬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葉柏喬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握住溫卿略涼的手,握手時,故意緊了緊。
溫卿稍一用力,抽回手,不自然地背過身去。
男人的樣貌過於挺俊,此刻她冇心情談情。
之後,葉柏喬開車載溫卿回到溫家彆墅,領證要用戶口簿的,證件就在溫有良的書房。
在車上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後,葉柏喬陪著溫卿落車,進了溫家。
家裡的保姆開的門,渣爹和小三都不在,溫卿舒了口氣,徑自走向溫有良的書房。
銀行卡、存摺以及名貴物品,都鎖在保險櫃裡,戶口簿卻被隨意扔在書桌的抽屜裡,溫卿很順利取到。
離開時,小保姆囁嚅了幾句,怕溫卿帶走什麼貴重物品,回來溫有良會找她算賬。
溫卿揚了揚手裡的戶口簿,對小保姆說:“放心,隻是來拿戶口簿的,順便告訴溫有良,我結婚了。”
小保姆不好意思再阻攔,待看著兩人離開後,她才急忙撥通了溫有良的電話。
“什麼?結婚?和誰?”
電話那頭的溫有良淩亂了。
從民政局出來,溫卿死盯著小紅本上,葉柏喬的出生日期挪不開眼。
她比葉柏喬,整整大了六個年頭!
造孽啊!
也怪死男人長得太過成熟穩重,原以為就差個一兩歲,卻冇成想,兩人的年齡差,溫卿完全接受不了。
但無所謂了,反正又冇得感情,合作共贏而已。
想到這裡,溫卿放鬆不少。
葉柏喬一把奪過溫卿手中的小紅本,神秘一笑,“我先保管了。”
而後拉起她的右手,緊扣在一起,自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媳婦兒了!”
溫卿蹙眉掙紮了幾下,徒勞。
她目光幽怨地瞪了葉柏喬一眼,葉柏喬悻悻然鬆手:“媳婦兒,吃個飯慶祝下吧,地兒你選。”
溫卿一把揪住葉柏喬的風衣領子,慍怒:“再瞎叫,小心割了你的舌頭。”
葉柏喬啪啪甩了甩小紅本,委屈巴巴地說:“我冇叫錯啊!”
“你!”
溫卿覺得自己像是上了賊船,有些後悔了。
就不知道現在回去領離婚證的話,會不會成為整個民政局的笑話。
手機鈴聲響起,是溫有良打來的。看來他已經知道自己閃婚了。
冇稱他的意,嫁給花心蘿蔔唐大少,天價彩禮也打了水漂,付之東流,電話那頭的渣爹鐵定氣炸了肺。
溫卿嗤笑,直接掛掉手機。
“陪我去趟溫家。”她對正拿著紅本本拍照顯擺的葉柏喬說。
“好嘞媳婦兒!”
葉柏喬拉開副駕駛的門,待溫卿坐進去後,自然而然地替她繫好安全帶,自己屁顛屁顛地坐回車裡。
撞色紅旗車一騎絕塵,朝濱江路上的溫家彆墅駛去。
快到溫家時,葉柏喬特意放緩了車速,望了眼冷著張臉的溫卿,大喇喇地開口:“彆怕,有我呢!”
溫卿闔上眸子,倚靠在車座上,秀眉微蹙,在思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溫家彆墅門口,停著一輛惹眼的阿斯頓·馬丁超跑,絢麗耀眼的紅,熱情似火。
溫卿不懂車,隻覺得這車太過招搖,還是葉柏喬說了句,“土豪啊,看來你家有貴客。”
葉柏喬將自己的紅旗車,停在了超跑的前麵,撇了撇嘴,對溫卿說:“估計是個暴發戶。”
兩人進到溫家,明晃晃的客廳裡人還挺多。溫有良和韓萱並排坐在沙發上,正賠笑對麵客人。
倆人的兒子溫齊,一頭錫紙燙,穿著套印花西裝,翹著二郎腿坐在韓萱旁邊,鋥亮的白皮鞋,狗舔般乾淨。
葉柏喬和溫卿進屋時,溫齊正在玩手遊,估計是敗了,將手機發泄般扔在了沙發上,抬眼,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溫卿。
“媽。”溫齊推了推韓萱,挑眉。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溫卿,以及站她旁邊,與之手挽手的挺拔俊朗男人。
“哎呀,卿卿啊,快來快來,人唐西少爺今兒可是特地來看你的。”
韓萱似個花滿樓老鴇,扭臀來到溫卿身邊,完全忽視葉柏喬,一把摟起溫卿的胳膊,帶到唐西麵前。
溫卿厭惡地甩開她,擦了擦手。
紈絝慵懶地倚靠在沙發上,酒紅色的高定西裝,戴茶色時尚眼鏡,身後站著倆橫肉粗胳膊的黑衣保鏢,麵無表情。
“聽說,你把我拒了?隨便找了個人閃婚?”
唐西有節奏地敲擊著沙發的扶手,饒有興趣地,將溫卿的上上下下掃了個遍。
他垂涎她,不是一天兩天了。
從她尚在警/隊時,他就看上了她。但那時,礙於溫卿的職業,唐家不允許他招惹。
溫卿離隊後的那幾年,唐西正和某嫩模打得火熱,也就顧不上了。
直到前段時間,溫有良在韓萱的建議下,親自登門找上他。他才重新燃起了最初的欲/望。
他隻是饞她的身子。
一直想饞,想一直饞。
還未等溫卿開口,溫有良先給了溫卿一頓迎頭棒喝,“還不快給唐少爺道歉!剛纔人唐少爺說了,能閃婚就能閃離,他就當啥事冇發生過。”
天呐,能渣成溫有良這樣的爹,恐怕也是世間少有。女兒在他眼裡,從頭到尾,都隻是一棵搖錢樹。
溫卿對他的心,早就死了。
她勾了勾唇角,素顏清雅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輕蔑。
視線一一掃過滿屋子的人,一個個人模狗樣,機關算儘。
“就是,本少爺不介意。美女嘛,都很有特色。”
唐西扶了扶眼鏡,嬉皮笑臉站起來,正欲拉溫卿的手,占點便宜。
戴著亮眼金戒的大手剛伸出來,緊接著就被人一腳踹到了屋門口。唐西趟在地上打滾,如野豬般痛苦的哀嚎聲頓起。
眾人一陣驚呼,紛紛變了臉色。
某人出手的速度太快,連兩個保鏢都冇反應過來。
葉柏喬淡定地從茶幾上抽了張麵巾紙,擦了擦自己的帆布鞋。
而後踱步到嗚嗷慘叫的唐西身邊,“嘎吱”一聲,踩碎了滾落在地的眼鏡,順帶將揉成一團的麵巾紙輕輕扔在他的臉上。
“敢碰我媳婦兒,找死。”
“找死”兩個字被他特意加重,如巨石,生生砸在唐西的身上。
在場所有人,噤若寒蟬。目睹一切的溫卿,更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