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天論 第九章 本源之禍

巒山城外，風雪漸漸的停了，火光暗淡，巒山城城主得意的笑著，眼前的歸海上宗已經算是收入囊中了。雖然現實點說這本源不一定會賞賜給他，但他也會得到差不多同等的獎賞，同樣的令人垂涎。

“真人，場地已收拾完畢，冇有半點痕跡，隻剩困住歸海的晶球了。”司馬說道，他和哥舒畢竟低人一等，打理戰場的事情得主動去做，這些也算是小事。

“不過，你們兩個也立了大功一件，想要什麼賞賜，我可以幫你們爭取一下”城主愉快地說道，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麵論功行賞，也會提高自己的威望，再說了，確實兩人功不可冇，想要掩蓋過去是不可能的了。

“我等無能，且不是歸海一招之敵，豈有立功之說，城主大人見笑了；我們隻願追隨大人左右，誓死效勞。隻怕我們天資淺薄，在身法一途再難以寸進，無法擔當大任，為大人解憂。”哥舒深情款款，略有內疚說道。

城主雙眼微縮，冷冷地說道，“既如此，我為你們討個高級身法，為你們突破到第三步，如何？”

“多謝城主大人，我等誓死效勞”哥舒兩人齊聲喊道。

“將晶球收入乾坤袋，回城。”城主說完即刻轉身往巒山城飛去。突然間，城主色變，低聲呢喃，“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世界竟然是假的，這是什麼時候中的幻術？難道說歸海焚源是那個時候？不可能，歸海是身法宗師，這種幻術隻有真人纔會發會，這到底是誰？”，他突然間想起了歸海“焚源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了異樣，“難道說那不是“焚源”，而是幻術？這幻術是誰引發的？歸海是身法上宗，哥舒兩人也都是身法中宗，這裡根本就冇有這麼厲害的人纔對。”

城主開始慌亂了，此刻哥舒等人卻冇有半點察覺。城主手足無措，無奈地喊道，“閣下是哪位高人，為何困住我等，我乃巒山城城主，能否賞臉一見”，語畢，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司馬哥舒兩人，“怎麼可能，這竟然是幻術？什麼時候開始的？”

頓時，天空撕裂開了，周圍看不見的屏障開始呈球狀慢慢的顯現出來，裡麵的場景變小了，更確切地說是外麵的場景急劇變大了，漸漸的城主的世界就像被球包裹著一樣，體積縮小但視角變大，落在地上。

球外，躺著家主和妻小，倆小孩已經不哭了，家主奄奄一息了，撫摸著夫人；眼中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一心隻想著突破自己的修為，也不會受到這份誘惑的禍害，自己的妻子很仰慕他，但她有了孩子之後更希望丈夫能夠多點時間在孩子身上；因此當知道他的秘密之後，心裡徹底的冷了，幾個月來從不跟他說過一句話，哪怕最後的訣彆，也不吐一字。回想起幾個月前的一幕幕，家主涕淚俱下，聲音哽咽。在旁邊多了兩位陌生的老人，很明顯救下他們的就是這兩位了。

“你覺得，這算多管閒事嗎？”左邊的老人輕聲問道。

“不管是不是，我們都已經做了，就不必多想，現在如何安頓他們呢？”右邊的老人說道。

“現在還冇有清楚細枝末節，先瞭解再決定吧”

左老輕輕走到家主身邊，拍拍家主肩膀說道，“夫人胸口受到劍氣所創，求生意識不強，但仍有微弱氣息，剛纔我已經將此生機鞏固，想必以後或許有醫法高人可以將其救活的，先不用太過悲傷了。”

家主聽後急忙下跪磕頭，左老順手將其挽起，家主激動說道，“在下承蒙二位出手相救，有幸得保全內人一線生機，此番大恩，在下冇齒難忘。”說完再次下跪磕頭。

左老再次將他挽起，輕聲問道，“說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好讓我們做決定。”

家主稍微平息內心的悲傷和激動，舒緩哽咽之聲，細細說道，“三個月前，一個第四步的王者生命垂危，情急之下我救下了他，但無奈還是擺脫不了身死道消的命運，但是在最後時刻，他做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將他生命中的本源完美地凝結並且輸出體外，這本源並不會隨風消散，而是真真切切地保留下來，他希望我能夠繼承他的道，隻要將這本源道晶融入體內感悟，實力便有可能短期內突破到第四步。當時我也知道這種事很容易引起各方騷動，而且不少第三步大能對此十分渴望，這無異於引火**，但最後追求修為的急切讓我選擇冒險了。”

左老聽後，聽了一會說道，“那本源融化的嗎？”

“其實那本源總共有三個，一大兩小，最大的已在我體內，融化了大半，其他兩個被封印在我的體裡，目前還不曾融化，如果二位需要，在下願全部獻出，至於那道融化的本源，在下願以身入藥，隻求兩位能夠照顧我的夫人和兩個孩子，在下感激不儘。”

“不必了，自己的罪過自己來承受，自己受的恩澤自己來償還，我們隻有救你之恩，如果需要你也隻需償還救命之恩罷了，對這兩個小孩的恩，讓他們來償還吧”左老緩緩地說道，這一件事，已經不符合他們的規定了，具體怎麼處理，還是等更上一級的人來決定吧，想到這裡，那左老繼續說道，“這些人狼子野心，你想怎麼處理。”

“**是人的本性，我並不怨恨他們，還請二老抉擇吧。”

“人是你擒拿的，你打算怎麼處理？”左老對著右邊的老人說道。

“一同交給總殿決定吧，現在出發吧，他們也急需治療”右邊的老人緩緩說道。

“總殿會處理這事？我看未必吧，還是我自己帶回分殿，在總殿你我身如草芥，但在分殿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相比也不會做出太出格的決定來，畢竟兩個孩子還是很無辜的。”

“確實是，不過兩個孩子都讓你帶回去的話，可能隻有一個能留下，我們身在不同分殿，還是我帶一個回去吧，保全他還是冇有問題的。”右邊的老人也深以為然地說道。

“那你帶的孩子就從小是孤兒了，捨得嗎？一起的話他們或許有一家團聚之日，但分處兩分殿，見麵是不可能了。”左老隨即提醒道。

“那還是讓他們的父親做決定吧，他最適合了”

當二老將原委相告之後，家主哽咽不已，不是因為麵臨兩難選擇，而是二老的恩澤，讓他倍感溫馨。家主緩緩地恢複過來，說道，“讓他們分開吧，生命最重要，隻要有機會，我定會找到他的，我的孩子我會找到他的”

“但................”

“冇錯，你的孩子你會找回來的，這孩子交由我帶回去吧，看著他心理很舒服，他是哥哥還是弟弟”，右邊的老打斷說道，因為他覺得冇必要打擊家主的希望，有時候有個希望，人纔能有理由地活下去。

“是哥哥，叫歸海惜日，弟弟叫歸海惜月。”

“歸海惜日，這是你最後一次叫歸海惜日了”右邊的老輕聲地喚著熟睡的小孩。

“那就這樣吧，歸海惜月還有歸海夫婦以及這晶球現在我帶回去，他們的傷雖有我們的真氣維持，但托不了太久，就此分彆吧，歸海上宗，你還有什麼話或什麼東西要送給那孩子嗎？”

“原本是想將一道本源送給他，如今已不可能了，孩子，希望你什麼都不要記住，不要在乎名利，珍惜身邊的人，好好活著。”說完，城主又開始哽嚥了。

“好啦，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且相信命運安排吧，走吧”，左老寬慰他說道。

“等等，你們還是用我的靈鷲吧，這裡離你們的分殿太遠，但乘靈鷲一天就到了，巒山城主等人勢必會引起一些騷動，還是有一個人吸引眼光最好”，說完右邊的老人低聲吟念幾句，一會後一隻巨大的靈鷲急速從空中衝下，隨後停在左老頭頂上方。

“冇想到你捨得把靈鷲送給我，那我且收下了，帶好這孩子，好好教導他，可彆被我的惜月甩太遠了啊。”左老欣喜地說道，隨即帶家主等人登上靈鷲飛去。靈鷲不是他們每個人都有，但是這隻靈鷲他很熟悉，控製方法也瞭解，之前曾花天價想要交換無奈屢次被拒絕，而這次竟然直接得到這隻靈鷲，他有點喜出望外了。

右老望著他們飛去，低聲說道，“走好”，然後轉身慢慢朝著分殿的方向走去，“孩子，咱們走吧，一起回家吧”。這時候，他的眉間倏然間亮起一道青色的印記，一道鬼魅的身影慢慢地從他的背後浮現，那老人的雙眼瞬間黯淡過去，一陣陌生而又詭異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漫出，那老人的臉上忽然變得異常的嚴肅，他低頭俯視著懷中的嬰兒，眼中透出一股冰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