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天論 第四十九章 冰心訣

“冰心訣？！這和那時候在十一閣抽出冰虹的感覺一樣”路羽內心猛然一驚，暗道，“這是冰心訣冇錯，雖然我記不起為什麼這叫冰心訣，但我敢肯定自己以前修煉過，這股氣息早就潛藏在體內了，如此看來是這火焰的氣息激發的我體內的冰寒氣息”路羽頓時愁眉舒展，大笑到，“你的氣息是炎火，而我的確是冰雪，難怪這麼熟悉，以前我們就是老對手吧，難怪你會出現在這裡”。

說完，路羽繼續拚命地在腦海間凝聚這股冰冷的感覺，漸漸的，冰冷的感覺源頭擴大了幾倍，開始源源滾滾地從腦間瀉下，隨著路羽的意念遊走全身，焚燒的痛苦一消而散；路羽嘴角溢位微笑，睜開雙眼盯著眼前的黑袍少年，大笑道，“你這一招不錯，還有什麼奇招怪招都拿出來吧。”路羽的冰冷氣息更加的濃厚了，在體內殘留的熾熱的火焰氣息轉眼消失無影，這時候，路羽開始同樣地將冰冷的氣息注入黑袍少年的左手內，但兩人都拚命的推送著，冰火兩種氣息隻是凝聚在兩人的雙手間，頓時緊緊粘連的雙手，一下子掙脫開來了，兩種氣息於體外相撞，兩人立即被震開來，不斷地後退幾步。

路羽立即止住身形，然後迅速躍向黑袍少年，順手一擊，一股冰冷的氣息向身形不定的黑袍少年頭部襲來，轉眼黑袍被擊飛出去，路羽立即再次追上，絲毫不讓對於有所緩和，再次一掌擊在黑袍的胸前，冰冷的氣息隨之狂瀉入黑袍少年的體內。此時，黑袍少年突然麵色痛苦不已，立即雙手持劍朝路羽砍下，路羽急忙後退，躲過這一擊，但冇有立即再去進攻了。剛纔黑袍的痛苦表情，不知不覺地烙入路羽的心底，路羽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好熟悉，心理突然好難受，而對決的心意不知覺中下降了幾分。

“為什麼會這樣，你到底是誰，我們到底都經曆了什麼？”路羽有些心痛的看向黑袍少年輕聲問道，“這黑袍，是一種標誌嗎？我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員。師傅，溫孤長老，現在弟子有心事要自己去完成，不能再這樣聽之任之了。”

此刻，路羽的眼神再次變得淩厲無比，右手持劍對著黑袍少年喝道，“來吧，這場是我們最後的交鋒了，不管以後怎樣，我一定會記起過去的事情的，九法考覈也該結束了”，路羽說完，隨即光速躍向黑袍少年，再次爆發全部的劍意，猛烈的擊向黑袍少年，而此時黑袍也似乎有所受激發似的，似有了些瘋狂，渾身爆發出更為淩厲的氣息，身上再次浮起剛纔的‘鎧甲’，但這次那種無形的感覺，又有所變動。

路羽兩人的每一次交鋒，都是竭儘全力，但兩人的實力相差甚微，數十回合之後，仍不分勝負，但是，路羽的左手和肩上負傷，鮮血直流，而黑袍少年的雙腿也有同等的傷害。這時，路羽再次流轉體內的冰寒氣息，這一次因為冇有熾熱的火焰氣息的乾擾，路羽全身彷彿騰起一股青色的霧氣，縈繞周邊，路羽不斷的蓄勢待發，而眼前的黑袍少年也心照不宣的同樣蓄勢，身泛微紅之光，不斷的騰起熾熱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的招數竟然一樣？”院長旁邊的左副手又驚訝道，又立即轉頭看向右副手問道，“難道這個路羽也是用上心法啦？這又是什麼心法？”

“應該是這樣冇錯，這路羽也融入了心法，而且是屬性相差很大的心法”，此時右副手冇有回答，而院長卻補充說道，“但這些心法都絕不是一朝一夕地可以學會的，少說也要三五載的堅持，如此看來這路羽以前已經掌握了，冇想到之前他還有所保留啊”院長歎道，內心對路羽讚歎不已，不知覺中心裡有些羨慕起溫孤長老了。

“寒冰類心法？冇想到你已經修習了這類寒冰心法”，觀台上溫孤長老內心笑道，“難怪一開始就將我的冰虹使用的如此嫻熟，原來是修習心法的緣故啊，這就是天意啊。”

“溫孤長老”，這時院長突然想溫孤長老問道，“這路羽的身法十分特殊，不知是從何習得呢？你可是陣法下宗，印象中在身法上可冇有這樣的水準吧。”

“院長還真是對我的弟子青睞有加啊，確實我身法上不足，但是這路羽也許有天大機緣，這也說不定，院長如果很想瞭解，不如直接去問好了，我是不會介意的”，溫孤長老戲笑道。

院長也自覺冇趣，不在問下去，這時候幻境世界裡，路羽和黑袍少年的對決到了最後的階段。兩人歇斯底裡地使出渾身解數，鏖戰數十回合之後，身體漸漸吃不消了，此時路羽四肢鮮血淋淋，強撐著冇有到底，而眼前的黑袍少年半跪在地上，腳下鮮血浸滿一片。

緩後，黑袍少年再次站起來，緩住微顫的身體，久後，黑袍少年持劍再次快速攻來，斜身向路羽右上砍去，路羽用力一擋，黑袍的佩劍脫手而出，刺入旁邊空地，路羽手上傳來一陣火熱的麻燙感覺。黑袍立即後退，然後再次蓄力雙手，熾熱的感覺再次騰起，路羽收回冰虹，同樣地在雙手凝聚力量，這次他想在心法上一較高下，久久地，兩人的全身都有淺色霧氣騰起，而雙手上更是凝聚濃厚的霧氣，黑袍少年身體向後微傾，隨後大喝一聲迅速向路羽奔來。

路羽雙手蓄力，兩腳弓步錯開，身體後仰，待黑袍少年閃道時，雙掌擊出，四掌相對。隨後一聲巨響，兩人身邊塵埃滾滾升起。緩後，周圍都變得安靜了，塵埃落定，兩人的身形浮現而出，黑袍少年的身形漸漸的開始晃動，隨後慢慢消散開來，路羽依然保持著最後雙掌擊出的姿勢，看著正在消失的周圍環境，苦笑一聲後閉上了雙眼。

路羽終於贏了，但此時他也筋疲力儘地倒下，黑色開始不斷地吞噬這片時空，隨後路羽也消失在這個黑色的漩渦裡。中央靈屏上，路羽的方格徹底的暗滅過去了。而在這時候，左右兩側的靈屏中所有畫麵已經全部暗滅，久久不在亮起，九法考覈已經全部結束了。

觀台上，院長等人看著最後這一幕，內心難以平靜。十一閣，尤其是路羽，給他們太多的意外，尤其是最後的劍法比拚中，路羽超乎常識的表現更是給他們留下來極為深刻的印象。對於很多大師和長老，甚至院長幾人，他們對學子的一些表現還不能理解，炫間的心幻，落英的‘莫名之勢’，還有路羽的心法等等，都一時難以想通。

這時候，演武場上三隻巨禽開始緩閉雙眼，三道藍綠色的光線慢慢淡去，晶瑩的粉絮不在飄落，學子們身上的晶瑩粉絮早已消失無影。隨後，三隻巨禽散開一飛而上，長鳴一聲隨後消失不見了。隨著這一聲尖叫，演武場上所有的始源級學子慢慢地甦醒過來，路羽也是一樣。

但此時他覺得頭疼不已，在九法中的不斷突破導致他的精神力消耗極大，尤其是最後的器法考覈，讓他有記憶的亂入，似乎這個給他留下了很大的精神傷害。路羽精神不振，雙眼依舊緊閉著，無法站起身來。而他身邊的學子，也個個都如虛脫了一般，或站著或蹲著，都是一副頹樣。

這時候，秋長老等人再次出現在演武場上，對於個彆精神過差的學子進行治療。而此時，一名醫法大師突然出現在路羽的身邊，他右手輕輕按在路羽的頭頂上，路羽突然覺得一道暖流從頭頂宣泄而下，乏力之感漸漸的消退，但睏倦又開始襲來，路羽的意識又開始模糊了。

不知有多久，路羽再次睜開眼睛來，他卻看到眼前已經是秋長老在替自己治療，腦海間的睏倦有所壓製，路羽吃力地向秋長老說道，“謝謝秋長老，弟子已經冇事了，又讓長老掛心了。”

秋長老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轉身離開，路羽急忙吃力地站起來，向秋長老彎腰致謝。不久後，觀台上的院長看到所有學子已經清醒過來，於是超乎意料般的簡潔說道，“現在九法考覈已經結束，爾等立即回去休息，至於考覈的結果，明日開始公佈，散會”。說完，演武場上所有學子都慢慢地離開了，並不像之前那樣如針線般脫出。觀台上，所有的大師和長老也陸續離去。

路羽毫無意識地走在路上，身心俱疲，隻憑身體的記憶走動著，不知覺中已經到了木屋內。路羽立即倒在床上，隨即沉睡了過去，九法考覈雖然結束了，但是遺留的記憶餘煙還真路羽的腦海中不斷地蔓延著，此時路羽又陷入了深深的睡夢中。

漆黑一片中，路羽突然在一個靜謐的黑夜中獨自走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腦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隻是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腳下石階傳來的聲音很響亮，路羽刻意的放輕步伐，但這聲音依舊清晰無比。

突然間，路羽前方驀地出現一道門，有一道光線從門縫中溢位，路羽於是快步走去，然後用力地推開。門直接打開了，而隨著一片刺眼的白光迎麵照來，路羽連忙用手遮擋住緊閉雙眼，緩後，白光漸漸褪去，路羽的雙眼似乎也有所適應了，這時路羽才慢慢的舒展雙眼，跨步邁入門中，輕輕地走進去。

緩後，呈現在他的眼前是，一個個身著黑袍的小孩在拚命地兩兩對決，雖然都是七八歲的個子，但是個個身手不凡，路羽內心暗暗讚賞著，轉頭一看發現旁邊還有一個身著藍袍的青年人在不斷指導著這一群小孩子。這時，藍袍青年立即瞟向路羽，聲音很嚴肅地說道，“快歸隊，九號，比試要開始了！”

路羽一聲驚醒，突然看向自身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是七八歲的孩子模樣，身著黑色長袍，腰配長劍。他驚恐未定，慌亂地跑向那青年，但是卻不知道做什麼。

“阿九，快過來這裡，”突然間有個小女孩伸手將路羽拉到一旁，隨後，陸續地其他小孩停下的對練，迅速的兩列整齊排好。路羽看向旁邊剛纔的那個小女孩，看到她可愛的小臉蛋上總是掛著微笑，路羽心理有所舒緩，但是對於眼前這一切，包括這個小女孩，完全冇有一點印象。

“在想什麼啊，待會就要比試了，要認真點行嗎？”路羽沉思間，那旁邊的小女孩突然拍著路羽的肩膀說道，臉色有些生氣。

路羽不知道該說寫什麼，就隻是對他苦笑著，但這個又惱火了小女孩，“你到底怎麼啦，出去一趟就變了一個樣，待會還怎麼給我拿第一啊，快給我認真起來，聽到冇？！”小女孩輕輕的抓住路羽的小耳朵小聲喝道。

“嗬嗬，還拿第一啊，”突破路羽前麵的一個男孩子低聲笑道，“你不是說我拿第一嗎？什麼時候對他有期待了”，說著，那男孩緩緩轉過身來。

路羽看向他，突然如晴天霹靂般震住了，這臉型，和剛纔劍法對決的黑袍少年簡直一模一樣，“難道這裡就是我的記憶，他果然是我以前的朋友”，路羽內心突然狂喜，“太好了，終於可以看到我的過去了。”

“你是.........”路羽想立即向他問道，可是突然間喉嚨發不出聲音來，路羽著急地緊緊掐住喉嚨，但不知怎的說不出話來，隨即眼前開始模糊，周圍的空氣彷彿消失了一般，路羽開始呼吸困難，青筋暴起，但這番景象眼球的小女孩和小男孩彷彿看不見的絲毫不理，路羽被拉出的這記憶之外，掙紮一番之後，路羽不在動彈，黑色狂卷一切，將所有的吞噬一空，彷彿冇有出現過一樣。

靈武山，木屋內，路羽已經沉睡不醒，但他臉色猙獰，似乎夢中在抗爭著，身邊再次出現一個白衣青年，他的右手指尖頂在路羽的雙眉間，久久不動。

“還真是耗勁啊，冇想到抹滅你這一層的記憶，需要下這般功夫，”青年輕歎一聲，說道，“你覺醒的速度太快了，必須要壓製才行，不然你的任務是完成不了的，這一切都使為了大局著想。你從一開始，都已經被捲入其中了，有些想法，還是早點斷去為好，不然以後更加痛苦。”

說完，青年轉身即走，但此時突然間路羽無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喃喃囈語道，“溫孤長老，為什麼。。。。。。”

青年一驚，眼前一幕再次出現他的意料之外。他輕輕的拉開被路羽緊抓住的衣袖，微笑地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路羽，現在不要鋒芒畢露，以後的路還很長呢，你可一定要堅持走下去。”

隨後，青年轉身消失不見了，而此時路羽臉色舒展，氣息漸平，繼續沉睡不知時日。

第二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