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天論 第四十章 路惜（上）

靈武山上，天色微明，零次櫛比的木屋內，路羽已然甦醒。他微閉雙目靜靜地躺在床上，睡意早已消散，悠閒等待的鐘鼓聲卻遲遲冇有響起。緩後，他終於半起身來舒展懶腰，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簡單地洗漱梳理之後，推開門走出去。這一天，外麵的空氣異常的新鮮，空氣暖洋洋的；路羽在門前貪婪的享受著晨露的芬芳，放空心情，內心的積鬱一掃而空。

“九法考覈過後已經第十天了，現在也差不多調迴心態研究九法了吧”，路羽心裡暗道，這些天確實自己有些悠哉了。雖然九法考覈自己經曆了太多，想安靜地多呆幾天細細回想慢慢的消化，但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冇有實踐檢驗的空想也是紙上談兵罷了，現在是時候投入以前的研習之中了。而就在這時候，路羽手上的靈絡突然亮起，他隨後融入靈念查探一番，那是墨惜的傳訊，相約此刻到小園林會麵。

這天是陣法課，但現在離傳道時間還有好一會兒。路羽帶上冰虹和腰牌，迅速往小園林的方向奔走而去，很快便來到了熟悉的地方。但是這時他看到的不是墨惜，而是青峰。

“你怎麼在這裡？”路羽先問道，不知這次墨惜又打什麼主意。

“怎麼，我不能來這裡嗎？”

“不是，隻是隨便問問，彆多想”路羽略有歉意地說道，便不再繼續交談了，轉頭看向一邊等待墨惜的到來，心裡卻在琢磨著這次墨惜又有什麼樣的小心思。

而這時，青峰突然看著對路羽說道，“你是在等墨惜吧，不用等了，叫你來的人是我”，說著，青峰抬起左手，拎著的是墨惜的靈絡。

“墨惜的靈絡怎麼在你這？她人呢？”路羽很驚訝地問道。

“這次叫你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還記得上次你打敗我嗎？我說過我一定會一雪前恥的，現在我們就來打一場吧。”青峰狡黠地說道，胸有成竹的樣子，“如果打贏了，說不定我會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呢”

路羽聽完轉頭即走，不想理會青峰，對於青峰的糾纏，他總是很厭惡，雖然說上次多虧了青峰三人得以化險為夷，路羽也心裡很感激，但一碼歸一碼，他很不喜歡有人這樣纏著自己。但此時青峰又立即閃到他的麵前，橫劍攔住他。

“陽青峰，這次我不想和你鬥，請快讓開”路羽憤怒地喝道。

“怎麼，害怕了，就這麼怕輸？不會是覺得我心力突破到九轉璿風，道力深不可測，纔沒有一點信心吧？”青峰得意的笑道，彷彿是看透了路羽似的。

路羽聞言也有些驚訝，暗道，“他怎麼知道？難道重瞳可以看穿心理？不過他這也太自大了吧”，確實之前自己有這樣的擔憂，但至於冇信心倒是不會。於是路羽不再理睬他，立即轉頭往另一邊離去。他相信待會找到墨惜之後，自己什麼都知道了。

“路惜？好名字”青峰淡淡的說出這一句，但這時路羽立即止住了，像是當麵被說破內心想法一樣，臉色有些驚訝。路羽立即轉過身來盯著青峰，臉上特意壓製的憤怒，此刻一覽無遺。

“你怎麼知道這個？”路羽狠狠的問道，雙拳緊緊握著。

“都說了，打贏我什麼都知道了。”青峰悠然自得的笑說著，隨即將佩劍拔出，似一切都儘在掌握之中那般氣定神閒。

路羽也隨即拔出冰虹，緩緩地說道，“陽青峰，我是很感激你上次的幫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是纏著我，之前我也不在意，但是，你這次真的觸怒我了。那現在就如你所願，來比試一場吧。”

青峰竊笑，這就是自己想得到的，隨即青峰擺好攻勢，淡定地等待路羽的進招。果然路羽立即迅速貫突而來，曲線飄到跟前先持劍斜揮，本以為青峰會一躍閃過，但此時隻見青峰順手豎劍直檔，兩人龐大的道力直震手心。“不錯嘛，這道力不止五十了吧”，青峰笑道，“但是還遠不夠”。突然間青峰爆發出強橫的道力，單手一揮，將路羽抵出去；但路羽又腳尖墊地，瞬間再次攻來，轉為直刺，對於這一招，路羽猜到青峰會立馬側身轉過隨後攻向自己，所以做好收力的準備，但此時青峰又次出乎路羽的預料，反而直直的橫劍擋住自己的刺擊，青峰連忙後退幾步再定住身體，略為吃力，然後再雙手一抵再次將路羽推飛，然後瞬間浮身一刺而來。

路羽淩空翻轉，使出孤鴻身法，右腳輕踏青峰的劍尖，繞到身後，使出風絮劍法背絕雲氣，淩空回身向下斜砍。青峰身體立即後傾浮於地麵，躲過劍鋒，隨即在以雙腳為中心，繞迴路羽身下，一躍往上刺來。路羽轉身側過，一落地馬上蹬腳浮身又直刺過來，但這時青峰卻同樣輕踏路羽的劍尖，一躍而上，和剛纔路羽的身法如出一轍旋，然後轉身直下，擊向路羽。

“這種感覺好奇怪，為什麼他都不是以前的招數？”路羽連忙後退躲過，一邊對戰著，內心詫異暗道，“難道是專門為了對付我，纔會花時間調整自己的招數？還真看不出他會是這樣的人！”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突然間，青峰彷彿看透路羽內心一樣，問道。

“是很奇怪，不過我更奇怪的是，你到底想什麼時候纔出絕招呢？用這個想打敗我是不可能的”路羽心理知道，青峰的這一切都隻是想擾亂自己心理吧了，最後纔會出絕招，而那時候纔是重點。

“絕招？看來你還是不懂。你的劍意是流水無形吧？流水可以反射確實不錯，但是倒影的和真實的還有很大的差距。而你總是捨本逐末，一直以來總是臨摹彆人的招數，以為這樣就很了不起了嗎？”青峰鄙夷地笑著，再說道，“‘居善地，心善淵，事善能，動善時’你句話很耳熟吧？”

“上善若水？怎麼回事？這是溫孤長老的經書，難道他也看過？”路羽內心驚訝暗道，“為什麼他連這個也知道，重瞳真的可以把一個人的內心看得清清楚楚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不是至交就是敵人了。”此時，路羽始終不回話，眼睛爆發冰冷的眼神，似有了一種堅定的想法。

“不說話？也好，那就打到你認清自己，好讓你清楚你這副自鳴得意的醜樣”，說完，青峰發動劍意，那是重明劍意。此時路羽也同樣激發劍意，空氣中兩種不同的氣息激烈碰撞著，彷彿有異味傳來。但此時異狀突起，青峰的天象劍意，突然間轉為天景類劍意，慢慢的和路羽冇有差彆，正是路羽的冰虹劍意，但比路羽的劍意更具威勢。

“到底是什麼回事，這就是你完全的劍意？你怎麼也有冰虹劍意？”路羽心理有些慌亂，心理越來越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回事，為什麼這一次在青峰身上出現這麼多意外。

“你的冰虹劍意，你到底又能瞭解多少，一直隻是反覆使用臨摹罷了，就自以為很了不起了？現在就讓你來嘗試一下，冇有臨摹的優勢，你又會怎麼樣。”青峰突然喝道，隨即閃電般擊過來。路羽立即使用無聲風絮劍法，一晃閃過，立即反擊，但此時青峰卻如出一轍，一樣輕巧地使用無聲風絮劍法閃過，然後立即反身左手擊向路羽，路羽同樣用左手擋住，但雙掌快要相接時，路羽發現青峰手上纏有快速旋轉的氣體，如小刀般尖利，於是路羽急忙收回手掌側身躲過，迅速後退拉開了距離。

“你怎麼也會用反氣旋和無聲風絮劍法？”

“這不就是臨摹嗎？怎麼樣，是不是很熟悉？”青峰大笑道，速度不減地朝著路羽迅速攻來。路羽快速調整，待青峰到來時，立即使出自創的招式，青峰斬。隻見這次路羽的冰虹如行雲流水般晃入青峰的胸前，一道熱血飄出，青峰急忙後退，胸前浮現一道很深的劍痕。

“這感覺，到底怎麼回事，這招上次已經使用過了，青峰應該有所防範纔是，而不應該中招”，路羽冇有一點喜色，反而心裡有越來越多的謎團了。但青峰瞬間彌合傷口，不待路羽多想，又再次攻過來。

“你到底是誰？”路羽喝道，“楊青峰冇有你這樣的能力。到底有什麼目的？”

“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你能確定以前你很瞭解我？很瞭解我的劍意和招數嗎？這些廢話就不要說了，待會如果打敗我你就什麼知道了。”青峰豪不遲緩，速度更快了，他本以為剛纔的實力擊敗路羽冇有問題，但還是出現了意外。

麵對青峰的快攻，路羽五感全開，冰虹的劍意開始爆發刺骨的冰冷，青峰瞬息閃道，一劍刺向路羽的下顎，路羽眼睛隻能看到殘影，但身體卻跟上了，路羽急忙橫閃躲過劍鋒，但立即被青峰璿腿擊飛。這道力，已經不止第三段了。來往數十回，路羽漸漸的很吃力，每一回合後，路羽都負上新傷，但他的眼睛也很快適應了這種速度。就在這時，青峰再次迅雷般閃到路羽跟前，但這次路羽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心神一聚路羽周圍即刻爆發濃厚的劍意，重重蓋住青峰。青峰的身形開始遲緩了，路羽一喜隨即右手抓住青峰的脖子，勝負已定了。

但是，在路羽抓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個根本就是虛影，路羽一慌，急忙散開劍意，迅速收索青峰的蹤跡。

“在上麵”，路羽馬上知曉，同時舉頭一躍向上揮劍而去。

“已經晚了”青峰突然間爆發的劍意，柱狀地傾斜而下，濃稠之感重壓著路羽的頭頂，路羽身形一緩，青峰勢不可擋地往下一擊，路羽爆發全部道力，瞬間掙脫劍意的束縛，立即雙手橫劍擋住，但青峰的力度超出了想象，路羽瞬間被重重地被擊摔在地，久久不起。

“你敗了，明日此時此地，我再徹底擊垮你”，青峰收起攻勢說道，隨後轉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