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止!”
就當陸沉的劍尖要刺中二人的要害之時,隻聽見從遠處傳來一道淡漠的聲音。
這道聲音響起的同時,陸沉本來已經出手的劍招硬生生是被一種極為恐怖的力量收回,將他的身體定在原地。
而更為恐怖的是,那聲音響起的同時,似乎是整個演武場天地都瞬間凝結了,不要說陸沉和王易賀禮三人,就是這片空間中的風雨都不能再擅動分毫!
不過這也就是一瞬間而已,等到陸沉收回劍式之後,在場眾人便是都恢複了行動能力。
有人出手阻止,是在陸沉意料之外,但是卻也是在情理之中,這麼大的宗門若是內門弟子就這麼隨便被人打殺了那才叫奇怪。
他不慌不忙的收起長劍,抬眼望去,隻見不遠處懸空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此人身穿黑色長袍,麵無表情,赫然正是昨日見過被周衍稱作是師兄的木恒。
“木....木尊者!”
王易賀禮本來被救下還長出了一口氣,但是一看到來人,便是徹底麵色钜變,跪倒在地上。
陸沉不知道這木恒的恐怖,他們兩人可是清清楚楚,這木恒乃是門中執法堂的執法尊者,為人狠厲,六親不認。若是有弟子犯了事落在他手裡,輕則重傷緩個三五月,重則被打殺了也並非稀奇事。
見木恒從不遠處負手橫渡而來,陸沉深吸一口氣,深知此人自己肯定是無法力敵,當即已經打好了腹稿,他就不信這麼大的劍宗還冇有能講道理的地方。
木恒懸浮在半空之中,隻是掃了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兩人,便是直接對著陸沉開口道:
“走吧,我帶你去正式入宗!”
“正式入宗!”
這四個字一出,就如同炸雷一般在王易兩人心中響起,他們兩人隻覺得自己四肢冰涼,冷汗直流。
這次他們是真的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物。
其實他們兩人哪裡是什麼內門弟子,他們隻不過是內門弟子手下的雜役罷了。劍宗弟子本來就稀少,內門弟子更是鳳毛麟角,能成為內門弟子的都是能獨占一峰修煉的存在。
而他們兩人隻不過是和流星峰的內門弟子王柳新有著一絲血親罷了,不過這兩人也就是憑藉著這一絲血親,多年來在外門專門尋找那些冇有跟腳的外門弟子欺負。
就算是其中誰有幸成為了內門弟子,但是王柳新也是內門弟子中排位靠前的存在,新人弟子也大多不好直接找他們的麻煩,忍了也就是了。
可是誰知道這次竟然惹到了能被木尊者直接引入門中的弟子,要知道,這種弟子一般都是天賦極其妖孽的存在,又或者是其家族本身在神州大陸內也是可以和劍宗相等的龐然大物,這種人來劍宗是作為利益交換的。
這兩種情況,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他們兩人不能承受的,就算事情到他們峰主王柳新那裡,峰主也隻會把他們兩人推出去打殺了讓貴人熄火罷了。
“正式入宗?”
聽到木恒根本就冇有提這兩人的事情,陸沉當即有些不解的皺眉道:“那這兩個內門弟子不管了?”
“這這不過是兩條狗而已,也配稱作是內門弟子?”
木恒看都懶得看兩人,隻是淡淡的說道:“宗門內部管理鬆散,內門弟子各占一峰,其親族很多也都在峰上,所以有跋扈家奴冒充內門弟子的事情也是常有的。隻不過宗門內不許執法堂之外的弟子殺人罷了,所以我才攔下你,免得犯了門規。不過你要是想殺,等真正入了們再殺也不遲,到時候頂多是罰你麵壁幾年或者交點罰金便是了。”
“原來隻是兩個家奴啊?”
聞言,陸沉恍然大悟,隻覺得這兩個傢夥當真是膽大包天,區區家奴 竟然是敢冒充內門弟子勒索外門弟子,這簡直是荒謬至極,這同時何嘗也是不反映出劍宗內部的管理簡直是爛透了!
兩人見木恒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當即恐懼的連滾帶爬的跪倒在陸沉的腳邊,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諂媚痛哭道:“啪!都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陸師兄!還請陸師兄饒命!”
“是啊,小人是被惡鬼迷了心竅,纔會對陸師兄出手,還請陸師兄看在王師兄的麵子上就饒了小人吧。”
“啪啪啪啪”
兩人很有眼色,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一下一下也都是結結實實的用力扇自己,不一會兩邊臉都腫的像包子一樣高了。
見到這一幕,陸沉隻覺得可惡,若是這兩人有大男子氣概和他硬杠一下,他或許還考慮放了這兩人。
可是這兩人如此反覆無常的小人行徑,卻讓他感覺到噁心,這種嘴臉下還不知道狐假虎威欺負霸淩了多少新來的弟子,讓多少本來有機會入內門的寒門子弟失去了機會。
當即,陸沉冷冷的說道:“給王師兄麵子?怎麼,都到了這時候你們還敢拿內門弟子來壓我嗎?”
聞言,兩人皆是一愣,當即連連稱不敢,磕頭如搗蒜。
“哼!”
陸沉眉毛一橫,手中長劍出鞘嗖嗖四下點在兩人左右手筋之上,兩人頓時感覺手腕吃痛,齊齊倒在地上翻滾哀嚎。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狐假虎威欺壓新弟子多年,如今我廢了你兩人的雙手,也算是償還你兩人的罪孽。”
陸沉收回長劍,站在剛剛初升的太陽之下,背後好似有萬丈光芒,朗聲說道:“我這人就是路見不平事,敢為天下先。今日之事,若是你倆人不服,也大可找人來報複我,所有因果我一併接之。”
說完,他便是跟著木恒直接離開演武場,頭也不回。
半晌,王易兩人顫抖著從冰冷的地麵上爬起來,望著陸沉已經消失的背影狠狠道:“媽的,這次吃了大虧。回去一定要稟告峰主為我們做主!”
“是啊,王師兄。咱們一定不能讓那姓陸的小子這麼囂張,峰主已經是金丹修士了,這小子不過聚氣竟然敢這麼囂張!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正當兩人狼狽想要迴流星峰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脖子一涼,下意識的伸手一摸,頓時雙眼瞪大,竟然是滿手鮮血。
此時,他們兩人想說話卻也根本說不出來,隻是捂著脖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前的一個黑色長袍的男子,此人正是流星峰的峰主王柳新!
此時他和木恒的造型如出一轍,黑袍負手而立,眼神飄向遠處,看也不看死相淒慘的二人,隻是自顧自的喃喃感歎道;
“神州陸家嫡長子,陸沉!
路見不平事,敢為天下先!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