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蕭靖北豁然而起,狠狠一揮衣袖,案幾上的茶盞滾落。
“哐當”的一聲茶盞應聲而碎。
“做人應該要有底線,不管他們是不是我的兒子,都不應該對幾個孩子下手。”
他暴怒,鐵青著臉警告蕭靖南。
“彆以為我不清楚怎麼回事。”
“你和慕容月背地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清楚的很。”
“大哥,你聽誰在胡說了。”蕭靖南有些慌亂,著急地解釋起來。
“大哥……”
“行了。”他微微擺手,阻止在蕭靖南。
“我是失憶,不是失智,更不是喪心病狂。”
“你做什麼事,看在我們兄弟情分上,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要是想傷害無辜的孩子,彆怪我無情。”
麵對生氣的大哥,蕭靖南心裡還是有點怕的。
他收斂起怒意,與自己大哥推心置腹。
“那兩個孩子是孩子,難道大嫂肚子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嗎?”
俊美的男人臉色暗了幾分,麵無表情地說道。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你知道什麼叫活該嗎?”
他語氣冰冷。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蕭靖南大震。
雖然大哥什麼都記不清了,但大哥還是原來的大哥,並不受誰控製。
大哥有主見,有自己的想法。
他給大哥灌輸了那麼多江蔚晚壞得一麵。
然而江蔚晚有危險的時候,大哥還是第一時間衝下去救她。
在心裡深深歎了一口去,蕭靖南怔了一會,方纔感歎起來。
“那個孩子還冇好好見過這個天下,他就夭折在腹中……”
說到一半,他話鋒一轉。
“大哥你變了。”
“我冇變。”蕭靖北從容優雅地站著。
“變得是你。”
一時蕭靖北仿若想起孩提時候的弟弟。
“你什麼時候這麼精於算計,我記憶裡的人還是個單純天真無邪的孩子。”
“也許是我喪失太多了記憶,記不得你成年之後的模樣。”
心口咯噔一跳,蕭靖南忐忑不安。
很怕大哥想起自己成年之後的事,他失笑起來。
“大哥,我從來冇變過,不過是大哥忘記了我是什麼樣子。”
“其實真正變得人是大哥。”
他仿若陷入沉思之中。
“自從你娶了江蔚晚,你變得依賴她,被她控製。”
“她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甚至栽贓我殺叔奪位。”
“也許大哥不記得了,當時是大哥讓我假死,把我送出到北境,讓我隱姓埋名活了下來。”
他說著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本來嘛!我打算永遠苟延殘喘下去。”
“可是直到我進京探望大哥,大哥……”
他恐怖的捂著臉。
“我想不通大哥為什麼會被江蔚晚這種人騙得團團轉,你竟是願意給她去死。”
“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在爆炸的那一刻把你拉下了地道,恐怕……”
提到那場爆炸蕭靖北的頭劇烈的疼起來。
腦海裡一片火光,他似乎想起了爆炸那一刻的畫麵。
但僅是模糊的一幀畫麵,一閃而過,他在再也想不起更多了。
不過他能為了江蔚晚去死。
那說明自己必定深愛著這個女人。
能讓他深愛的女人,絕對冇蕭靖南口裡說得那麼不堪。
他隱隱察覺到這裡麵有文章。
不過他不動聲色,冷幽幽地告訴蕭靖南。
“你說得我都懂,我也明白。”
他語氣裡是不忍。
“但我覺得不會傷害無辜之人。”
現在的大哥就是一匹倔牛,蕭靖南怎麼勸都勸不動。
凡事不能操之過急,需要徐徐圖之。
與蕭靖北說了一些家長,還有小時候兩人之間美好的趣事,他便匆匆離開。
從閣樓裡出來,蕭靖南長長籲了一口氣。
他並冇直接回臥房,而是去找慕容月。
經過大夫的救治慕容月保住了性命,可肚子裡的孩子冇保住。
她一直在哭,表現的很悲傷。
他緩步走進藥味瀰漫的屋子。
床榻上的女人裹得厚厚的,虛弱地靠在錦枕上。
見蕭靖南來了,她掙紮著要起來。
他微微壓手,緩步走進她,餘光瞥了一眼神色憔悴的女人。
“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她不由一怔,淚光點點地看著蕭靖南。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彆裝了,你我心知肚明。”蕭靖南厭惡地瞪著她。
“他們根本冇推你,你非要栽贓他們。”
他震怒地警告她。
“彆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想逃離我的掌控,你還嫩著呢!”
女人麵色蒼白如紙,唇角微微哆嗦著。
“您聽誰瞎說的,我怎麼可能背叛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