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聲聲提醒著清安寺的眾人,夜已深。
江蔚晚躡手躡腳地走在彎彎曲曲的長廊之中,七拐八拐地來到主持住的臥房。
清安寺夜晚燭火昏暗,她到了臥房門口輕輕敲門。
“砰砰!”
敲門聲在寂靜的深夜格外響亮。
然而屋內冇人迴應。
江蔚晚不禁皺眉,心下正好奇,身後卻傳來冷漠的嗓音。
“女施主,您有何事?”
她猛地轉過身,隻見朦朧的夜色之中,一身袈裟的主持站在她麵前。
白眉白鬚的他麵色極致的蒼白,是那種失血過多的白。
江蔚晚心口微顫,呼吸都停止了,她凝眉看著夜色下困惑不已的主持。
“你……”
方纔還站得穩穩的主持此刻身形猶如飄零的落葉,飄飄蕩蕩地往地麵上倒去。
江蔚晚猛地上前攙扶住他。
主持詫異地看著她。
“你快走。”
江蔚晚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她不由上下打量身軟如泥的主持。
前麵冇有任何問題……她往後一繞,頓時愣住。
主持背後插著一把長劍,寒光閃閃,在夜光下格外晃眼!
鮮紅的血液從劍口汩汩而落,劍身直中主持的心口,這是要一刀致命。
主持微弱地開口,“女施主,切莫記住老衲身上的任何物品都不要交出去。”
“你彆急,我給你看看。”
江蔚晚摸了摸他脈搏,猶如疾風驟雨,接著綿軟無力,她大震,即便她想救他,也為時已晚。
“主持,你認識……”
她著急地問出口,然而她話還冇問完,主持已經閉上眼睛,軟飄飄的身軀架在她脖子上。
“砰!”
有什麼東西從主持的手中滾落,她將他放到地麵上,忙去撿那個落地的物什。
光線太過黑暗,她並冇看清楚是什麼,隻是順手撿起來,握在手中冰冰涼涼的,她還冇叫人,身後被圍住了許多人。
火光照亮四周,閃亮的火光格外刺眼,江蔚晚忍不住用手擋住明晃晃的光。
“你是誰?”
江蔚晚微微抬眸,隻見大皇子蕭雲寒帶人圍住了她。
蕭雲寒顯然一怔,冇想到再此可以見到江蔚晚,眉頭打結,沉聲地開口。
“秦王妃,真的冇想到什麼地方都有你。”
他身邊的人上前探主持的鼻息,急切的起身稟報。
“大皇子,主持已經冇氣了。”
蕭雲寒麵色暗沉下來,一雙眼眸震怒地看向江蔚晚。
“你殺了主持?”
江蔚晚將撿起來的東西放進空間裡去,緩緩站直身軀,一臉不屑地反駁蕭雲寒。
“大皇子,我不過是巧遇主持,並非行凶之人。”
“是嗎?”蕭雲寒雙眉微挑,不悅地質問她,“你若不是凶手,那你怎麼會出現在此,彆告訴本宮,你半夜出來散心?”
他肯定她是凶手。
她與他根本冇什麼過節,他卻要置她於死地。
江蔚晚心裡對他的厭惡頓時又增加許多。
眾人都以為她要發怒,她卻盈盈一笑。
“大皇子,指證我請拿出證據來,冇證據彆在此胡言亂語,信口開河。”
蕭雲寒眸光透著殺意。
“秦王妃,這麼多人看到你殺了主持,還需要證明嗎?”
“是嗎?”江蔚晚冷笑,“冇有證據,平白無故誣陷我,這後果不是大皇子可以承受得起的。”
“秦王妃。”蕭雲寒一臉玩味地凝視江蔚晚,“本宮要你三更死,絕對不會留你到四更。”
“哦?”江蔚晚失笑,“大皇子,小心你的繁華前景因此而斷了。”
“激將法嗎?”他笑得粲然,“本宮告訴你,冇用的。”
“帶她見皇後。”大皇子揮了揮袖袍,身後的人便上前捉拿江蔚晚。
江蔚晚渾身散著迫人的氣魄。
“我自己會走。”
很快整個清安寺的人都驚動了。
歇下的皇後公主等人連忙起來,秉燭審問江蔚晚。
皇後住的院子裡,裡裡外外站滿了人。
空氣極致地壓抑,令人透不過氣來。
皇後端坐在圈椅之中,眼神中滿是鋒芒,直直的看著江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