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已過半,但夜晚還是有著冷感。
吳哥坐在辦公室繼續看著黎易銘的資料。第三張是有關黎易銘在大學畢業後,獨自開了一家動物診所,但是後來診所發生了一些事,便關門了。
大概九年前,也就是黎易銘大學剛畢業,優異的成績也讓老師很是喜歡,在大學四年裡就本碩連讀,且順利畢業,教授想留下他一起做動物醫學方麵的研究,也想讓他再往上考,有的醫院甚至投來了橄欖枝,可是他隻想一個人開一家動物小診所,安安靜靜的生活著。可是意外總是常態。
黎易銘在自己的小診所,平平淡淡地度過了八年。這天中午,正在外麵參觀獨自吃飯的黎易銘,聽到後麵三個人在議論,他本不在意,繼續挺直身板吃著飯,直到聽到“韓文寒”這三個字,他怔住了。
“你知道嗎?韓文寒那個法官。”一個青年男子勾著頭對餐桌的對麵的女生說。
“有點耳熟。”女生不確定地回答。
“嘖,哎,就是幾年前,發生的那個咱們市法官受賄不公正執法,最後畏罪自殺的那個。”
“哦哦,我想起來了,但是不是最後說是誤會嗎,連警方和法院都發公告之類的吧?”
“害,她可是法官,是法院的人,法院能不幫自己人?再說警方說不定也...你懂吧?”坐在女生旁的一個男生拍拍她,意味深長地說。
“對,雖然現在網上冇多少人說,但還不是因為怕給自己惹什麼麻煩嗎?心裡都清楚。”對麵男生又說。
黎易銘聽到緊緊握著手中的鐵筷子,似乎要掰斷,捏碎,眼中瞬間充滿紅血絲,像是餓狼看見獵物一樣,看著前方,青筋瞬間崛起。渾身發著微微的顫抖。他的身份在緊緊地壓迫著他的怒氣,但是又聽到其中一個男生用手擋著嘴說:“我聽說啊,那個女的和那個公司老闆有一腿,你冇看當時照片嗎?那手握的呀...”冇等他說完,黎易銘終於爆發了,狠狠地摔起手中的鐵筷子,將麵前的盤子分裂開,成兩半。這一刻,他什麼也顧不得了,肆意地任心中的怒火控製,轉身,緊握後麵的那個人的胳膊,狠狠的看著他,用力一往後扭,哢嚓一聲,胳膊脫臼了也可能是斷了,還未等那人痛苦地喊叫,黎易銘下一秒用另一個手將他重力往桌麵上砸去,拽著他的頭髮,來回好幾下,他的臉不斷地在已經碎成幾半的盤子上摩擦,血染紅了盤子,也染紅了他的臉,更染紅了黎易銘。
幾秒鐘,那人趴在桌子上連喊叫的力氣都冇有了,隻有無聲的呐喊。這一瞬間,周圍人都瞬間驚呆,拍照的拍照,錄視頻的錄視頻,喊叫的喊叫,跑的跑,餐館瞬間亂成一團。另外兩個人在看見他將他們夥伴扭斷胳膊時,就立馬飛跳起似的後退,驚恐地看著他,極度恐懼占據了他們的身體,身體僵硬的不知道怎麼跑,戰戰兢兢地一點一點倒著走。黎易銘放下這個人,直直地走向另外兩個人,黎易銘一個飛腿踢倒麵前的男生,女生被嚇得倒在一旁。胳膊上爬滿崩起的血管,緊緊握著的拳頭。黎易銘坐在他身上,按緊他的頭,另一個手一拳一拳地重重打在他的臉上,僅僅幾下,都已血肉模糊。女生見狀直接嚇暈了過去,或許是因為公關他們的對話中,女生並冇有說黎易銘他母親什麼壞話,黎易銘看見她暈倒後也並冇有再做什麼,做回位置,自己報了警自首。
不久,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帶走了他們。
大學裡黎易銘的老師楊建國在知道他出這事後,一下就暈倒在地,黎易銘的母親韓文寒是也是楊建國的學生,楊建國年輕的時候,當過一段高中老師,教了韓文寒三年,韓文寒成績一向不錯,再加上性格很開朗,因此和楊建國也是很喜歡。在韓文寒結婚生孩子時都去拜訪過老師,即使是畢業了,也時常往來。在黎易銘母親去世後,楊建國一直在幫助他父親照顧他,當初在他知道黎易銘考上重點醫學院的時候開心地合不攏嘴,再加上又是動物醫學,更是高興。黎易銘開學後,楊建國常常來找他討論有關動物醫學的知識,也常常一起吃飯,出入校園,不知道以為是父子。而楊建國至今都是無婚無子,在他眼裡黎易銘也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時時刻刻都在為著他著想,關心著他。再次醒來後已經是兩天後了。
在這兩天裡,網絡上討論的熱火朝天,都是對黎易銘的討伐。說著他的殘忍。受害人的家屬們也將他告上了法庭。在調解室裡,黎易銘還有他父親和受害者的父母對坐著。
“對於本案,受害者家屬們還有著什麼話要講嗎?”坐在他們雙方中間的女法官說。
“冇有,就是要告他,讓他坐牢!”“必須坐牢!”“太膽大妄為了,必須好好收拾收拾!”“為啥要打我們孩子?他還在上大學啊!”他們熙熙攘攘地,一起說著,誰也不管誰。
“好了,請安靜,一個一個來,好嗎?”法官提高了音量,對左手邊第一個家屬,說:“從你先說吧。”
“我女兒!我們當寶貝一樣供著,才上大學二年級,你都把她嚇成那樣了,昨天醒來後,像失了魂一樣!你能那什麼賠!”那個女生的母親說,說罷捂著心口哭,靠在她丈夫的胸口處,她丈夫單個胳膊抱著她,安慰著。
黎易銘麵無表情的看著桌麵不語。
“我來,我兒子,可是要考公務員的,你把他的臉打成那樣,還怎麼考啊?”坐在中間的一個男人氣憤地說,聲音響亮地似乎要把耳膜震破,他的妻子不說話,低著頭默默的流著眼淚。
黎易銘繼續看著桌麵,不說話。
“是啊!我兒子,可才上大一,他以後是做名鋼琴演奏家!你把我兒子胳膊扭斷了,以後還怎麼辦?你賠得起嗎?”最後一個男人說道。他的妻子附和著說:“對,怎麼辦?
黎易銘還是冇動。
“對不起,我們會儘力補償的,醫藥費我們全出。”黎陽愧疚地說道。
“補償?你補償得起嗎?”他們瞬間又炸開了。
“大家請安靜一下,好嗎?”法官說,“首先我們要說的是,事件起因是你們孩子先議論以及侮辱他人的母親開始,但是打架還是很不對的。”
“那怪我們孩子了?”女生的母親怒吼道。其他人也附和著。
“我並冇有這個意思,隻是如果開庭,首先你們孩子侮辱他人的言語是有證人的,對你們也不利,你們孩子還大學未畢業,一旦開庭,對以後很不利的,無論是找工作還乾什麼。”法官說。
“對,我知道我孩子衝動了,我代替他給你們道歉,賠償我們一定會給。”說著黎陽站起來鞠躬道歉。黎易銘擋著黎陽的胳膊,但是仍舊被黎陽拿下去,他握緊拳頭。
“但是我聽說我女兒可冇有說什麼壞話,主要是他們兩家的。”女孩母親又說道。
“哎哎哎,你什麼意思啊?還怪我們兒子了?那你女兒還給我們兒子在一起玩呢?一個小女孩家家的,大中午和兩個男孩去吃飯,要不要臉?”坐在中間的男人說道,坐在旁邊的妻子用手攔著他胳膊,示意不要再說了,男人見狀扭頭氣憤地說:“乾嘛呢,死娘們,天天就知道哭!”女人聽到收回自己乾瘦的胳膊,弓著背用粗糙的手抹著淚。
法官正要說,女孩的母親立馬回懟:“女孩咋啦,你兒子還冇教養呢?我可聽說,是你兒子開頭說的,像你這樣欺負自己老婆的纔是最無能的,你兒子和你一樣!廢物!”說著胳膊胡亂飛舞著,指著他,甚至想站起來,但及時被一旁的丈夫攔著,她轉頭看見他攔著他,狠狠的指了他頭一下,說道:“你個冇用的男人,彆人說你女兒,你可倒好,在這當縮頭烏龜的是吧,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最後一對夫妻看了,說:“你們兩家夠了啊!還讓不讓法官說話!”
女孩母親還要說時,法官說:“好了,安靜一下。所以你們願意接受私下調解嗎?”
他們都不說話了。
“好,那至於賠償,你們之間互相討論好,可以嗎?”
黎易銘父親感謝地說:“好好好。”
那段時間黎易銘他父親的公關公司正是在越辦越大的時候,最不宜的是打官司。這件事也慢慢過去,但是在黎易銘心裡永遠過不去,他也不知道恨誰,對於整件事父親除了道歉冇有其他反應,也知道公司現在不宜打官司,但是那可是他的母親,他的妻子啊,逐漸地關係潛移默化的淡了。黎陽也察覺到了,但是也無能為力,當年她還在的時候冇有幫上忙,如今不在了,還冇辦法。之後公司規模越來越大,成為行業裡最為炙手可熱的一家公關公司。而在此之後,黎易銘也關了動物診所,頹廢了一段時間,黎陽也給黎易銘說過可以來公司上班,但是他始終抗拒。之後又用自己這些年掙的錢獨自旅遊幾個月,直到上個月纔回到家。黎陽聯絡了黎易銘的好朋友,何瀟。
“黎易銘啊,你旅遊回來了嗎?我這有一個事,希望你幫個忙?”
“不用,謝謝。”說罷,黎易銘就要掛電話。
“哎哎,彆啊,聽我說完啊!”何瀟著急地說。看到冇有掛,繼續說:“你還記得白小光嗎?”黎易銘再次聽到這三個字,怔住了,似乎好久冇見過了,自從高考後,就冇再見過了,也很少再想起她,但是一聽到她的名字還是心亂跳起來。
“怎麼了?”
“她現在可是大明星啊,聽說從她大學期間演了個電視劇,然後就開始當演員了,最近要和影帝劉赫合作,然後...你知道這些嗎?”
“哦哦,我知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好好好。她現在的工作室冇有保鏢啊,前段時間我聽說她們工作室準備招聘,但是還冇正式開始,還不知道啥時候,而正好呢,我有一個朋友他繼承了家業,是開保鏢公司的,就是培養報表的。我可以安排你進去。嘿嘿。”何瀟驕傲地說。
“為什麼?”黎易銘不解。
“嘿,你這個呆瓜,白小關她們工作室還不知道啥時候招聘保鏢,反正快了,而且我那個朋友他們公司可是數一數二的,好多明星啊,劇組啊,什麼活動主辦方都會用他家的或者從他家招聘。如果你去了,你肯定可以被選中做白小關的保鏢的。還有啊,彆人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你啊,我又怎麼會不瞭解,都多少年了,還是母單呢,想想就知道為誰。”
“我...”
“你什麼你!就憑你那一身從小練就的功夫,肯定不賴的!”何瀟說,“好了,我替你做決定,這就去說。你就等著訊息吧!”何瀟說完就掛了,不給黎易銘思考的機會。
從小黎易銘就被家人送進專門的訓練營,學習中國功夫,即使是上高中,還是每天抽空練練。
冇多久,黎易銘順利進入保鏢公司,在這經曆四個多月的訓練,便迎來了白小關公司的招聘麵試。
吳哥看完後,思考著,以他的家境和自身能力,可以有更好的事業,如今來做又累又不是很賺錢的工作,他明明可以做既輕鬆又可以拿著豐厚的工資的工作,可是卻冇有,即使是診所失敗了,但是還是有能力和資金重新開始,但是,卻轉行了?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白小光?吳哥拿出第一張的資料,他的高中和白小光是同一所,還是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