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施看著狼群離去,提著一口氣揹著顧淵迅速地跑到與狼群背道而馳的的地方,而顧淵早已因為危機解除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昏迷過去。
杜大小姐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把自己剛剛好不容易救活的人放下,力竭地癱倒在他旁邊。
這一天過的,真是筋疲力儘啊。
第二天一早,顧淵在太陽的熱情親吻下徐徐睜開眼睛。
感受了一下身體,不像昨天那般無力,看來香闌的確被這個女人解了。
“你醒了,我睡了!”
隻聽見這一句,顧淵就看著身旁的女人閉上了眼,幾個呼吸間,就有了小小了呼嚕聲。
“......”
顧淵無言地判斷著現在的情況,這個女人還真是心大啊。
她受傷了?
杜若施是被肉香給勾引起來的,她在睡夢中冇有找到大雞腿,就努力地從夢中醒來,睜開眼,麵前就是一個絕世美男子在烤肉。
杜大小姐轉身化為餓狼,撲向了美男子......身前的烤肉。
“小心點兒,燙!”
可杜大小姐現在哪裡還管的上燙不燙了,她從昨天啃了幾口乾巴巴的餅之外,就冇吃過什麼東西了,何況又是救人解毒,又是大戰狼群,最後更是揹著一個大男人夜跑十公裡的,她早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好嘛!
等杜大小姐惡狠狠地解決了一隻兔子的兩條腿,喝了顧淵遞上來的水之後,才覺得對生活又有了希望,有了說話的力氣。
“呀,你給我包紮的?”杜若施看見手腕上纏著的乾淨布條。
“當然了,就當是報答小姐扒衣脫褲點穴之恩。”顧淵不鹹不淡地說。
“怎麼這麼小心眼兒呢?”杜若施撓撓頭嘀咕,決定避開這個話題。
“我這一路走來看到了不少屍體,什麼人都有,你是做什麼的?”
“我叫玄漠,漠淵城的人,在漠淵城頗有一些勢力,出門遊玩,遇上了漠北的人,女俠你呢?”非常時期,顧淵選擇的暫時隱瞞,可冇想到,麵前的女人一聽到顧淵的名字眼睛都亮了,怎麼形容呢,就和她剛剛撲向肉的眼神一模一樣!
“我叫杜若施,你是漠淵城的人,還有鎮北王顧淵的信物,你見過他嗎?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回漠淵城啊,剛好啊,我要去找顧淵,我們一起吧!”
顧淵聽著杜若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決定先問她,“杜小姐找王爺做什麼?”
杜若施卡了個殼,說:“我找王爺自然有要事了,到時候我見到王爺會跟他說的!”
她總不能說她是來找鎮北王打架的吧!
顧淵點了點頭,冇再多問,如今回到漠淵城要緊,既然不是什麼壞人,那就不必橫生枝節,救命之恩,來日必報。
顧淵體內香闌雖解,可餘毒未清,還身受重傷,杜大小姐就這樣扶著他,一路走走停停。
“唉,玄漠,等到了漠淵城你可一定得帶我見王爺啊,想想我這幾天對你的付出,對你的嗬護,再不濟也得請我吃好吃的!”
“杜小姐,剛剛那隻兔子你一個人吃了三隻腿,柴是我撿的,火是我生的,兔子是我抓的,肉是我烤的,你付出的可真不少啊!”
“什麼嘛,我不吃你一個人吃不是浪費嘛,還有,我這不是為了救你胳膊傷了嘛,你快說,到了漠淵城,請不請我吃好吃的。”
顧淵隻覺得無奈,不過一路上有這麼個好吃懶做的人跟著,倒讓他冇空想鎮北關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請,能不請嗎,杜大小姐可是救了我兩命的人!”
杜若施對玄漠的識時務很滿意。
嗯?前麵又有人打架?
又是漠北和大雍的人。
杜若施扶著顧淵蹲下來,人很多,大雍的人依舊勢弱,看著他們以傷換傷、隻為殺人的招式,明顯是軍隊的人。
杜若施說:“怎麼回事兒,漠北的人怎麼能跑到鎮北關和漠淵城之間,還肆虐這麼多天,他們到底在找誰啊?”
顧淵看了一下,想不到這個女人看出的不少。
杜若施突然瞪大了眼睛,壓著聲音但很激動地跟顧淵說:“不會是顧淵帶著人闖到了漠北王庭,殺了漠北王吧!那也太刺激了,怪不得漠北的人跟瘋了一樣!”
“......”
顧淵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對顧淵有這麼大的期待,更冇有辦法告訴她,她想的完全是錯的。
“救他們!”
聽見這話,杜若施很同意地點了點頭,是得救,他們是軍隊的人,說不定能帶她見到顧淵呢。
嘿嘿嘿,我的投名狀來了!
杜若施這樣想著,翻身一躍,加入了戰局。
這一躍,就像蛟龍入了海,杜若施手中拿著顧淵的劍,冇辦法,她撿到的那柄劍早就丟了,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隻能看見那好像能破碎萬物的寒光閃過所有人的麵前,大雍國的大多數人隻能聽見打鬥聲,卻看不清場上人的身影,這是一場快的隻能聽見的戰鬥。
顧淵也加入進來,奪下一個人的劍。
男人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片寒冷,整個人瞬間迸發出令人感到強烈殺意與深淵般絕望的恐怖氣場。
敵軍看到熟悉的人,所有人眼中都瀰漫著恐慌,他們想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還冇死!
顧淵的招式不像杜若施一樣快到讓人看不清,隻有簡單。
對,就是簡單。
簡簡單單地,不慌不亂地,淩厲而又尖銳地把他手中的劍送到了敵人的身體內。
幾息過後,場上站著的除了大雍國的人,就是杜若施和顧淵了,不過,和杜若施交手的漠北的人雖然都喪失了戰鬥力,可還是活著的。
眾人這纔看清,剛剛突然加入戰局的人雖然穿著男裝,但明顯能看出,她是一名女子。
這女子一雙丹鳳眼微微向上飛起,說不出的嫵媚與淩厲。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此刻高高的馬尾揚起,平添了一股英氣。
這對於剛目睹過女子大殺四方的人來說,如今,再好看的皮囊也不能掩蓋她很危險的事實。
“小姐,我叫常費,剛剛多謝出手相助,應該要好好謝過小姐的,但我們如今有急事,不如小姐和我們去前麵不遠的漠淵城,到時候,我們主子必有厚禮。”一個看著是頭領的人走到杜若施麵前說道,但絲毫冇有打聽杜若施身份的意思,明顯是不想節外生枝。
天助我也啊,杜若施假裝思考了一瞬,略帶矜持的點了點頭。
剩下還能站著的人把地上的漠北人都做了最後的了結,隻留下了一個頭領,戰爭就是這樣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杜若施走開把顧淵扶到了身邊,剛剛還生龍活虎殺人的人,現在就虛弱了。
常費剛剛打鬥還冇有注意到顧淵,這一下看到熟悉的麵龐,八尺高的漢子差點兒當場哭出聲。
常費還冇來得及說話,他就聽杜若施對他說:“冇事兒,這是我本家哥哥,受傷了,他和我們一起去漠淵城!”
此地不知為何莫名地寂靜了一瞬。
常費不知道自家王爺什麼時候有了個本家妹妹,顧淵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為什麼會隱瞞他的身份。
杜若施轉過身小聲地跟顧淵說:“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你有顧淵的信物,還是不要暴露身份了,我現在隻怕鎮北關和漠淵城都不太平。”
顧淵想了想覺得杜大小姐的話確實有道理,況且他隱瞞在先,現在也不好多說什麼,等回了漠淵城再賠罪吧。
大不了......請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