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棠梨想著這件事情太奇怪了,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把她供出去祭天。
躺在床上雙眼放空的莫棠梨開始不斷告訴自己她叫“何璃”。躺了一天後何璃纔有點力氣起身,在何琉出去熬藥之後,何璃打算起身轉轉。艱難起身後,何璃看點窗戶邊的洗手架不禁想知道原身長什麼樣,到底是什麼樣的契機讓她成為何璃。
扶著身邊的東西何璃慢慢踱了過去,看見水中倒映出的臉,模糊但樸素的臉和莫棠梨本人無一相似。莫棠梨長得像她已故的母親,她外公蒲文振京城一藥廬的老闆,聽說她爹年輕的時候來藥廬抓藥對她母親一見傾心,並藉著莫家醫廬的名義常出入於蒲家,被藏於藥櫃後的蒲小姐捂著手帕笑了許久。後來,莫彥和她聊起她母親時,總會不禁感慨: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正當何璃看著水中那張臉發呆時,突然聽見何琉驚訝的叫聲:“哎呦,璃兒你怎麼起身了,慢些,莫要再摔了。”何璃回頭對何琉笑笑便道:“無事阿姐。”
何琉將手中的藥碗往桌上一放,雙手邊走邊把因熬藥綁上去的袖口放了下來,一把扶住了何璃把她往床上帶,把藥遞給何璃時,她將自己的打算一說:“璃兒,夫人仁慈救助我們姐妹倆,這幾日都是府上給抓的藥,爹爹從小教導我們知恩圖報。我想,錢的話我們是還不上了,如果府上需要,我們就先留在府上報恩抵債,你看如何?”
何璃聽後欣然應下:“這當是自然。”何璃聽妹妹應下後又歎了口氣道:“就是這使喚丫頭事情多,璃兒你這身子……”何璃打斷了何琉湧上來的莫名哀傷:“阿姐放心,我已經無恙了。”何璃自小學醫,自是知道這副身子因長期食不飽腹導致體弱,不過加以調節並無大礙。況且,留在將軍府上還能打聽莫府的事情,離開葉府,天下之大,不知何處纔是姐妹倆的落腳之處。
何琉聽何璃聲音比之前有力,麵色也比之前紅潤,便信了,連忙轉身去找管家李伯打聽去了。
半晌後,何琉提著食盒風風火火跑進來了。把食盒放在桌上後才喘著粗氣道:“璃兒,管家說少爺回府,最近需要招些使喚丫頭,知道我們是夫人救下的便留下了我倆,過兩天要選些人去少爺院裡服侍。”看著何琉上氣不喘下氣的樣子,連忙倒了杯茶給何琉。何琉邊喝邊補充:“等過兩天你好利索了,一定能被夫人選上,謀個輕鬆的差事。”何璃不禁被她歡喜的模樣感染,也笑道:“太好了阿姐。”
三日後,葉府丫鬟奴才們都候在大廳等待著夫人挑選。秦琪瑤還未進來時,整個大廳熱熱鬨鬨,年輕的小姑娘們都希望能去少爺院裡,畢竟像葉君珩這樣年輕英俊的男兒郎對這些芳華正茂的姑娘來說充滿著嚮往。何璃看著不禁笑了出來,何琉忙扯了扯她衣袖問道:“璃兒,何事發笑?”何璃搖搖頭輕聲說道:“無事,我覺得這些姑娘們太過可愛。”說著,李伯一聲傳喚:夫人到。
眾人立刻收拾好規矩站好了,秦琪瑤往下一掃見著何氏姐妹立於堂下便詢問到:“何氏女兒身子可爽快了?”何氏姐妹立刻跪下,何璃低頭回道:“謝夫人關心,奴婢已無大礙。”說完又磕了個頭:“感謝夫人救命之恩。”秦琪瑤笑道:“身子才舒服莫要行大禮快起身。”秦琪瑤說罷朝李伯一抬手,李伯便說出了今天是為少爺院裡選人和一些個服侍要求。秦琪瑤看著堂下多數人聞言便露出喜不勝收的表情,便讓李伯將這些人先請出去了。
秦琪瑤把剩下的一一問了下,隨即開口:“何琉,我的使喚丫頭去了少爺院上,你願不願意來我院上,你已有十八,過兩年給你謀個好親事。”何琉聽後驚喜道:“奴婢願意的,多謝夫人。”“剩下的便去少爺院裡吧。”“是。”
何璃倒是對去哪不太關心,她現在心心念念掛心的還是如何能回到自己軀殼裡,正在低頭思索的時候,忽然聽見門外傳來“兒子給母親請安了”。何璃悄悄抬了下眼,看了進門的年輕男子,心想這便是葉君珩吧。
何璃再一細想,覺得葉君珩似曾相識,可始終冇有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