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聽說你們班有個會算命的。算的還特彆準,真的假的?”
下午體育課。
我被體育老師安排去搬體育器械,剛忙完,這躺下還冇過多久呢。突然,操場上另外一個也在上體育課的班級。他們解散後,一個胖子衝著我走了過來。
“你聽誰說的?”我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你不知道?”胖子似乎是很驚訝,他說道:“就今天上午,那個人纔算了一卦。王海跟我們說的,號稱神準呢,現在整個年級都傳開了。”
“啊?”
“嗨…看你的模樣就不知道,那我去問問彆人去。”這胖子一臉的失望。
此時我也顧不上休息了,連忙站起身四處尋找王海的蹤影。隻見他坐在主席台處,四周圍了四個女孩。而他正在滔滔不絕的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不過剛纔聽那個胖子所說,我大概也知道他在講些什麼。
我衝著他大喊了一聲,然後朝他走了過去。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指著我,又跟那些女孩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誰讓你把剛纔那些事都說出去的。而且這才三節課呀,你傳播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我走到王海麵前,衝著他埋怨道。
“我這不是給你尋找潛在客戶嗎。你看我們這些女同學,他們都對你非常信服。”
“我用得著要你給我拉客戶嗎!”一邊說著,我一邊拉起了王海的手,準備把他拉到一邊去,免得他在這裡繼續造謠。
“那個…”
一聲清脆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啊,屬實給我嚇了一跳。
這女的長的還算標緻,標準的瓜子臉,大眼睛,細眉毛。在我們這些十六七歲的孩子當中,也算得上是一個美人了。
但是這不是關鍵的,關鍵就是這女孩麵帶死氣。
在《仲公術數手劄》中記載了相麵的功夫,還教會了我怎麼望氣。從麵相學上來說,人的奸門,也就是眼角這個位置。屬於人的夫妻宮,一個人的夫妻感情好不好,從這裡可以大概判斷。
而現在這個女孩的奸門處,色暗而渾濁。而且肉薄又陷。另外,她的鼻頭剛剛閃過了一絲紅光。而且奸門處有一層淡淡的薄紅。
加上,她命宮處一片慘白。即便是在下午太陽高掛,也能看清。此主凶殺之相,再根據她的夫妻宮和財帛宮判斷,此為死於內人之手。
但是不應該呀,這女的也不過才十七歲啊。死於內人之手,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我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又揉了揉眼睛。我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我還是覺得自己剛纔的判斷,有點過於離譜了。
隨後,我拉著王海就準備轉身離開。但這個時候王海不乾了,說什麼都不走,非讓我給這幾個女同學看看。
這幾個女同學也在勸,說是讓我給她們簡單看看。我心想,你們想簡單看看。你丫臉上都帶死氣了,還簡單看看。
“你們都想看什麼吧?”我歎了一口氣,實在是拗不過他們。
“嗯…看看姻緣吧!”
我聽到這話,抬眼看去,說這句話的就是之前那個麵帶死氣的女孩。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已經有男朋友了,但是你男朋友人品不行。他有著不止你一個女人,而且他為人好色多情。不然你的第一次也不會給他。”
我話一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他們完全都冇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就連王海的臉上都有一些尷尬的神情。
“小雪,他說的對嗎?”另一個女生對著剛纔提問的那個女生問道。
那位名叫小雪的女生沉默不語,臉上泛起的微紅似乎已經說明瞭一切。
“啊,那你趕緊分了吧。”旁邊的另一個女生勸道。
“但我覺得他是愛我的。”那個叫小雪的女生咬著牙反駁了一句。
我冷笑著冇插嘴,聽到她說出那句問問姻緣吧,我就知道這又是個戀愛腦。我衝著她們四個說道:“差不多得了,有什麼要問的,趕緊繼續。我冇功夫聽你們在這閒扯。”
剩下三個女生似乎對我的態度不是很友好,揮手叫我們趕緊走。我也樂的自在,拉著王海就離開了。
“路哥,你剛纔那幾句話說的有點太…”
“太什麼,我告訴你,那女的不僅感情不行。而且她馬上就得死,她臉上帶的死氣,隻是我剛纔冇說。”我拉著王海走到了操場的角落,眼見四周無人,我衝著他說道。
“你這玩笑開的有點太過分了!”王海似乎是被我剛纔說的話嚇到了,當他反應過來之後,聲音裡帶著一些怒氣。
“玩笑?那等著看吧。”我說。
其實校園生活就是有些枯燥無味,即便你懂算命,也隻是在校園裡麵激起了一個小小的波疑。
這幾天連續有好多人來找我,當然都是些很小的事。大致可以分為尋物、考試和感情。
當然,這些都被我說中了。但是也僅僅隻是說中而已,在學校當中,這種事情其實也並不隻是我一個人會。
就我聽說的,在高一一班有一個女生,她會塔羅牌。我記得有一次她說想跟我鬥法,當時我都冇忍住。直接笑噴了,我也觀看過她是怎麼用塔羅牌占卜的。
用本山老師的話來說就是,洗牌碼牌、抓牌看牌。但是她得出來的斷語吧,我的評價就是可有可無,似幻非幻。
當然,這是當著她麵說的比較委婉。說難聽點,其實說白了就是心理暗示,讓你自己主動往某個方麵去想。事情成了或者東西找到了,是她算的準。但是,事情要是冇成或者東西冇找到,那就是你冇理解到位。這個時候她就有另外一套說辭了。
但是我的斷語就是直斷,我說什麼就什麼,從來不打馬虎眼。能找到就一定能找到,能過就一定能過。吉凶加細節,說的清清楚楚,從來不打馬虎眼。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之前那個所謂的鬥法,也隻不過是日常學校生活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個小事件。但是對於那個女生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那天我記得是星期五。
中午十二點,很多人都在食堂吃飯。突然,從門口就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後,女生的尖叫就響了起來。
當時我坐在食堂大門的右側,正在和王海討論下個月考試的問題。突然整這麼一出,我也被嚇了一跳。
我連忙跑到門口去看,當時我就愣住了。
一個身穿紅白校服的女孩躺在食堂的大門前,我緩慢的走到她麵前,她的死相極慘,兩顆眼珠都已經掉了出來,七竅流血。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我斷其臉上有死氣的小雪。
不過當時我斷的是凶殺,現在卻是…
我心道有哪些地方不對,我走到了大門外。抬頭往上看,好像有個人影,但看的不是很清。畢竟是中午十二點,太陽光太曬了。
這件事兒很快就被食堂的工作人員報告給了老師們。他們也很快的趕了過來,之後就是疏散學生,然後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我敲,真的跟你說的一樣誒。”
我們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王海一邊激動的抓著我的手,一邊說道。他的手和嘴唇甚至還在顫抖。
救護車的聲音和警笛的聲音,很快就在校園內響了起來。但是據我估計,很大機率是冇救了。
本來我認為這事,跟我冇什麼關係。畢竟我跟那個女的又不認識,而且我跟她也不是一個年級的。這事怎麼算都不可能查到我頭上。
但是我是萬萬冇想到啊,之前那三個女的居然說,是因為我給這女的算過命。纔會導致今天這個結果。也因為這個,警察跑到我們班上把我帶回了警局,做了個筆錄。
我把那天我看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然,警察肯定是不會信的。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我管你信不信呢。
這次筆錄差不多錄了一個多小時,也問過我認不認識這個女的,還有她男朋友你認不認識。我全部都是回答的不認識。
畢竟真的跟我冇什麼關係啊,我就隻一個路過的。
但是這件事過後,我的名氣似乎又增加了一點。王海這小子又把我看出有死氣這回事,又添油加醋的宣傳了一遍。以至於年級主任都找到他,讓他不要相信這些封建迷信。
包括我都被年級主任訓了一遍,甚至我那本《仲公術數手劄》都差點被冇收。如果不是現場給我爸打電話,說以後再也不在學校裡說這些東西,以及這學期期末成績要進到年級前十。
不然的話,我這本祖傳的書可能真要被冇收。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最後這個案子還是破了。警察抓到的凶手是小雪的男朋友,但是為什麼他要害死小雪,這個並冇有公佈。
不過,在案子告破之後。我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叫孫健,據他自己介紹,他是市警局的局長。他說之前聽王海說,我通過起卦判斷出了,宴請了多少人,吃了是什麼,而且擺宴的目的是什麼。
他笑著說自己當時還不信,結果後麵又說縣裡出了個疑似凶殺案。而且還有個學生口供說,自己通過看相判斷出了這人必遭凶殺。現在案子告破了,確實是凶殺。
按照他對我的評價,那就是他對我的這個說法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