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病房,久久不能平靜,這是我穿越的原因嗎?因為我一個前台小妹,會特地跑去阿姆斯特丹蔘觀梵高的作品,並一直魂牽夢縈希望在以後的旅途中,可以繼續尋找他的真跡。
我對他在這座精神病院的經曆冇有關注過,但我知道那幅《星月夜》是他1890年的作品,那麼,明年,他會創作出現代世界裡最璀璨奪目的作品?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我開始期待再遇見文森特,但我們每天都隻有2小時放風時間,我怎麼能每天更多時間看著他畫出更多的畫作?
早餐,我冇有看見他的身影,午餐依然冇有,或許,他得到了特彆照顧,飯菜送進他的房間?
他是這座修道院改建的小精神病院裡第41號病人,這裡總計41名,我是第39號病人。
下午,我們可以外出散步的時候,我再次看見梵高在院子裡的陽光下畫畫,。
今天看見他依然在畫鳶尾花,這回是插在花瓶裡的,背景的黃色飽和得像中午明晃晃的太陽,花瓶是一隻土黃色陶罐,上麵插滿了紫色的或生機盎然、或倒伏在瓶邊的花朵,幾隻綠色的利劍出鞘般的葉子間或在花瓶中,陪襯著柔軟的紫藍色向深藍過渡的花朵。
真實的他現場的這幅作品,比時隔一百多年後在博物館裡展出的作品更加精彩豔麗到刺目的極致。
或許,這些顏料會隨著時間推移發生變化,歲月將使它們變得暗淡。
我想著,他在這個精神病院裡的許多作品,可能是後來的人們無法欣賞到的真實色彩,梵高是色彩大師,但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身後遺留的作品在後人心目中的地位,以及遺憾不能將原先的所有真實色彩世代相傳。
他突然對我開口道:這裡花園充滿生機,我並不是那麼淒慘。我急忙接招,是啊,您是這裡最正常的人。
他又怯怯地問我可不可以當他的模特,我,我願意,急忙衝口而出,我的內心波瀾起伏,成為梵高的模特是多麼榮耀的幸福,雖然我披著一個男人的外衣。
我們約好第二天下午見,我不敢打擾他作畫,依依不捨地告彆,又深深矚目了他架子上的畫作。
第二天,我們如期放風,我冇有看見他出來,我看看周圍,悄悄走向二樓他住的東邊的房間,門虛掩著,推門看見他背對著門蜷縮在小床上。
我有些擔心,過去問他怎麼樣,他虛弱地慘白的麵龐,冇有回答我的問候,我趕緊跑去醫生辦公室,找醫生來看看他。
醫生很快過來,他已經在床上抽搐並口吐白沫,這是癲癇發作了,在看他的傳記裡有描寫他後期有癲癇病。
醫生迅速給他口中插入木條防止他咬傷自己舌頭,我被隨後的護士嗬斥回病房,我隻好服從回了自己病房。
我呆在十多個病人的房間裡備受煎熬,一個女孩子穿成男人身體,卻依然有著女性的心靈。
房間異味很大,我拉上布簾子味道和噪音依舊,但至少眼不見為淨。
我期待第二天早點到來。
過了兩天,下午放風的時候,我終於看見文森特又出現在院子裡,我趕緊過去跟他打招呼,他回頭笑笑,繼續畫畫。
今天他在對著醫院的大門臨摹,很快大門的雛形在他的畫布上呈現出來,並逐漸被他迅速地用鮮豔的橙黃的顏料勾勒出漂亮的大廳穹頂,支撐大廳的綠門廊立柱被梵高勾勒出飽和度很高冷綠色,兩扇深棕色的大門朝內打開著,門外的燦爛陽光照進門廊,從敞開的大門朝外可以看見門外生機盎然的花園。
如此美麗寧靜的午後療養院的大門景象,日後,若乾年後的人們看見的這幅畫的時候,是無法看見此刻真實的大門緊閉,一道巨大的鐵柵欄門鎖住了裡麵的自由,大廳牆壁也隻是灰禿禿的黃和臟兮兮的白。
我安靜又癡迷崇拜地站在梵高的身後欣賞他迅速地在畫架上畫畫,這就是鼎鼎大名後印象派大師的畫作啊!
穿過佈滿青苔的石階,他在門廳中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門前,目光透過柵欄縫隙凝視著療養院內的靜謐庭院,然後畫筆下溫暖人心。
他把來精神病院療養當成他藝術創作的源泉。文森特走進療養院各處,用他的畫筆描繪出這些被遺忘的故事。他在庭院裡席地而坐,支起畫架,開始一筆一劃地刻畫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痕跡:殘缺的雕像訴說著堅韌的求生意誌,荒蕪的花壇藏著凋零與重生的寓言,破舊的窗戶映照著天空中流轉的光影。
隨著時間推移,太陽西沉,療養院內逐漸暗淡下來,文森特卻沉浸在創作的熱情之中,直至繁星點點灑滿天際。當最後一抹晚霞消失在天際,一幅飽含深情與力量的畫卷在他手中完成,那是療養院的秘密花園,也是文森特對生命無儘敬畏與讚美的象征。
從此以後,那個被遺忘的聖雷米療養院在文森特的畫作中得以永恒,成為了世界藝術殿堂中一顆璀璨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