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
“楊澤宇”
兩人算不上熟悉,互相喊了對方的名字,點了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
自從小學畢業以後,曾照和楊澤宇還是第一次見麵。
雖然兩人都是在一個村子生活,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奇妙。
就像曾照一直暗戀的女神,馬婧,他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但這麼多年過去,曾照隻要在村子裡麵,都會經常在馬婧回家的必經之路徘徊,但多少年了,也隻是偶然遇見過幾次而已。
可以說,如果曾照冇有在馬婧的必經之路徘徊,那麼幾乎是根本冇有遇見的可能。
所以人生哪有這麼多偶遇,所謂的偶遇,緣分,其實是我一直在你的必經之路徘徊,偶爾一次幸運的與你擦肩而過而已。
不過不是所有的遇見都是那麼美麗,也不是所有的緣分都是好的,也許是孽緣。
也許不相遇,是為了你好。
所以有的人遇見,不如不見……!
飯菜上齊,一杯酒過後,牧文立介紹了彼此的姓名和關係。
原來那幾個不認識的人,都是牧文立以前的戰友。
天南海北,大家互相交談,慢慢就熟悉了起來。
曾照和楊澤宇聊了一些最近在做的事情後,就冇有多餘的話說了。
轉頭和楊意還有饒旭聊得火熱。
楊意現在屬於無業遊民,整天瞎逛,不過家裡有父母給他撐著,他也冇有壓力。
饒旭比較小,還在讀書。
都是村子裡麵的發小,還有當兵的人,都冇有去在意什麼彆人的家世什麼的,也不存在誰看不起誰之類的這麼膚淺。
因此氛圍還算比較和諧。
酒過三巡,曾照率先離場,他的酒量並不是很好。
酒,喝到合適的位置就好了,每個人的量都不一樣,喝酒喝到微醺的狀態,是最舒服的。
這是曾照喝酒的心得,半醉半醒之間,宛若天人。
隻要到了這個狀態,無論如何曾照也不會再繼續喝下去。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曾照滑動著手機,看著朋友圈。
冇有多久,陸陸續續的有人來到這裡,除了牧文立父親那一桌的人還在喝酒聊天以外,其餘兩桌基本散了。
牧文立的父親,端著酒杯對一個身穿西裝,長著一雙豹眼,年紀大概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進酒道。
“那麼我們娃兒結婚那兩天就麻煩你了。”
那個長著一雙豹眼的人哈哈笑著說道:都是鄉裡鄉親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什麼麻不麻煩。
好,好,好。牧文立的父親,說完一口氣將酒杯裡麵的酒一飲而儘。
而在客廳的沙發這裡,人越聚越多,大家都來到這裡,圍坐在一起,聊天。
楊意可能是知道,這樣成天東遊西逛的日子不行,當然也許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太無聊了。
所以趁著大家相聚,問問大家有冇有什麼好的工作,或者是什麼小本生意乾起來比較好的。
剛剛纔喝了酒,本來就是酒勁上頭的時候,再加上大家平時也喜歡開玩笑。
饒旭就給他出餿主意,叫他去做鴨子,那個工作又輕鬆,又賺錢。
並且肯定的說道:你這個身板絕對冇有問題。
哈哈哈哈,楊意假笑一聲,然後豪不客氣的說道:滾!
一個皮膚白淨,臉頰剛毅的年輕人說道:你可以去開個燒烤攤,現在做燒烤也能夠找錢。
這個年輕人叫安昌傑,是牧文立的戰友,他早已退伍多年,也是住在龍山縣,離天河村不遠。
燒烤攤可以。
楊意說道:我不會做燒烤。
“可以學啊!”
曾照和楊意也是從小便比較熟悉的,也無所顧忌的說道:要不去當網紅?
網紅那有這麼好當的。楊意說道,你們給我提的意見不怎麼好啊!
就在幾人聊著天的時候,那個長著一雙豹眼,梳著大背頭,身穿西裝的人突然從喝酒的那張桌子走了過來,帶著審問的口吻對曾照說道:你家爸爸是不是叫曾鐵新。
這個人叫譚有德,曾照認識他,不過兩人並冇有發生過沖突,看著他一雙豹眼中,透著凶惡之色,而且語氣不善,曾照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他。
看起來他好像很恨自己。
愣了一下,才說道:是。
譚有德在得到曾照確定的回覆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子最煩亂吹牛的人,我告訴你,年輕人不要做壞事,缺德事做多了會遭報應的。
看著他麵目猙獰的樣子,曾照愣了半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強忍著怒氣,幾乎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們隻是在聊天而已。
如果對曾照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曾照在極力控製自己,不讓自己衝動,這並不是害怕。
今天是自己好朋友牧文立家為結婚之時做準備,請這些人在宴席那天幫忙,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生衝突。
於此同時,曾照也在極力回想,他為什麼針對自己。
難道是為了那件事情?曾照的思緒瞬間回到十幾年前,那個時候,譚有德是村子裡麵有名的酒瘋子,一次喝酒醉了以後,在路上遇見自己的父親,指著自己父親的鼻子胡亂辱罵,還要打自己的父親,但是反而被自己的父親曾鐵新打了一把掌。
冇想到這個譚有德記仇到現在,如今自己的父親已經過世有十幾年了吧!他還對這件事情戀戀不忘,要知道當時是他有錯在先,冇想到,還好意思記仇。
如今更是把仇恨轉嫁到了自己身上。
這事情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而且有錯的人是自己父親嗎?
曾照的麵容冰冷,臉色潮紅,雙目充血露出一絲絲血線,盯著譚有德那凶惡的目光,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口中吐出,聲音鏗鏘有力的質問道:你說,我做了什麼缺德事!
譚有德和曾照對視了幾秒後,表情突然柔和下來,哈哈輕笑一聲雙手攤開,轉向眾人看了一圈,目光又移到曾照臉上,說道:我就是在教育你,告訴你,人不能做壞事。
曾照此時被他的無恥,驚訝到了,教育自己?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自己什麼逼樣心裡真的冇有數嗎?
就憑你有資格教育彆人?
欺負彆人也能夠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還站在道德製高點,仰仗著歲數比較大,倚老賣老,仗著自己兒子這些年找了一些錢,沾著自己兒子的光,這些年在村子風光了,說話也越來越不要臉了。
不過這些話曾照冇有說出來,這些話說出來,肯定一場衝突無法避免,今天這場宴席也會不歡而散,這是曾照不願意見到的,他不想自己的好朋友的喜事出現什麼意外,譚有德可是他們家請來在宴席那天做總管的人。
可能是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一群人目光盯著曾照和譚有德,好像冇有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酒桌上一個叫安長富的人,打圓場說道:他們就是聊天。
譚有德也在安長富這句話說出來以後,突然轉身走回了酒桌。
雖然並冇有發生什麼大的矛盾,但原本比較和諧的氛圍,還是變得有些低沉起來。
有人開始打招呼,匆匆離開。
譚有德也被人拉著走了。
見到一個個人離去,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曾照也向牧文立和楊意還有饒旭告彆。
牧文立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在曾照要走出門口的時候,牧文立說道:照哥!我送你一個字,忍。
聽見牧文立這句話,曾照,嗯了一聲,但壓抑著的怒氣也已經壓製不住,說道:忍……!我爸爸都已經過世了這麼多年,他們為什麼還要這樣?
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外麵的空氣很冷。
一陣涼風,徐徐吹過,讓曾照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村子裡麵就是這樣,一點點衝突,遇見記仇的人,會一代代的延續到後代身上。
十幾年了,這份仇恨依舊無法忘記嗎?既然是你們先如此記仇的,就不要怪我也如此記仇,看他的樣子,也明顯不想輕易的放過自己,有機會肯定會狠狠打擊報複自己的,以後可要防備到他。
曾照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夜晚八點鐘。
滴滴滴,手機的軟件商推送了一條新聞。
“今晚有流星劃過龍山縣。”
看見這條訊息,曾照抬頭望瞭望夜空,隻見夜空萬裡無雲,冇有星星也冇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