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下頭男 第9章

週末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讓上班族提不起精神的週一悄然而至。但一個週末就簽下合同，並和裝修隊談好裝修的蘇北言絲毫不受週一的影響。

“蘇哥，是有什麼喜事嗎？怎麼這麼開心啊？”夏美美有氣無力地問。週末的狂歡和週一枯燥的工作，硬生生將打工人分裂成兩半。

“是有喜事，不過現在還不能說。”蘇北言想想，辭職的事暫時不能說，但可以透露一點點。

夏美美瞬間來了精神：“哇，讓我猜猜，是相親成功了嗎？我有嫂子了嗎？”不怪夏美美這麼想，畢竟最近，蘇北言的週末都是用來相親。

聽到嫂子，蘇北言腦中不自覺浮現段清澂的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蘇北言搖搖腦袋，將段清澂甩出腦袋。

“瞎說什麼呢？蘇哥的喜事千千萬，怎麼隻有相親成功這個。小美美，要猜就得往大了猜。”

夏美美捂著被敲的腦袋，正想說些什麼時，任威走了進來，滿臉的不悅：“週一就在辦公室打打鬨鬨的，成何體統！馬上開會了，還不進會議室？”

辦公室裡的幾人敷衍地喊了聲“主任”，便拿著筆記本溜了。

7月的夏季，哪怕會議室放了4、5個風扇也抵不住撲騰而來的熱氣。

偏偏週一的會，領導總有一堆事安排。

手機的震動聲將蘇北言神遊的思緒拉回會議室，原來是幾人的小群裡，夏美美正在發訊息。

哎呀呀：天天這麼多會，會議室就不能裝一台空調嗎？？？

紅葉：想什麼呢，咱單位像是有錢的單位嗎？聽說上個月的辦公電費還欠著呢。

哎呀呀：那發起捐款吧，我先捐為敬。

夏美美髮了一個捐款的表情包，點開跳出一個狗頭。

蘇北言忍不住勾起嘴角，也發了一個表情包，加入兩人的聊天。

哈姆雷特：謝謝美美老闆發的狗頭紅包。

哎呀呀：蘇哥，你也來了。這個會真的好無聊，聽說待會兒任大主任還要發言。

紅葉：是啊，蘇哥，真不知道開這個會乾嘛。週一那麼多工作堆著，微信群都快炸了。

紅葉真名叫鄭虎，也是合醫辦的工作人員，比蘇北言來得晚，但比夏美美來得早。

群是夏美美拉的，除了三人外，還有兩個同事，但是是其他部門的。幾人的特點就是對任威不滿，

蘇北言本來不在群裡的，但夏美冇折服在他懟任威的魅力下，就把他拉了進來。反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哈姆雷特：應該快要結束了，畢竟熱的不止我們。

其餘幾人抬頭看，果然，主席台上的領導額頭都冒出了薄汗。

話筒遞到任威手裡，他清清嗓：“很榮幸能在這裡給大家安排工作，這表示各位領導同事對我的認可......”

哎呀呀：認可個屁，還不是因為你有個遠房表哥在上麵。

紅葉：就是，就知道講廢話。

瑪卡巴卡：還先強調紀律，你站在上麵就不符合紀律！

幾人正吐槽著，卻冷不丁地聽見蘇北言被點名。

“小蘇，這開會呢，有什麼事散會再說，先把手機放下。”任威指著蘇北言說。

蘇北言一臉無辜：“主任，不是您說的，任何時候都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嗎？這百十條訊息等著回覆呢。”

“你......”任威冇想到，在這樣的會上，蘇北言照樣不給自己麵子。

“主任，我建議大家都脫產開會。這樣，我先把手機交給您。有什麼工作上的訊息回覆不及時，導致工作耽擱，您多包涵。”

說完，蘇北言把手機遞出去。

“噗嗤”

底下響起一陣陣笑聲，雖然被刻意壓製，但還是有聲響發出。

“好了好了，這週一工作多，看手機難免的。任主任也安排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先散會。”主要領導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宣佈散會。

任威鬨了個冇趣，等領導走後，特意走到蘇北言麵前，皮笑肉不笑：“那小蘇可要認真工作，及時回覆訊息，不然這被通報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的，收到主任的指示。”

蘇北言一臉虛心求教的模樣，在外人看來乖巧極了。任威被氣得半死，重重哼了一聲後離開。

“蘇哥，他怎麼總是針對你啊？”等到會議室冇其他人後，夏美美問道。

蘇北言朝外麵走去，隨口回道：“不知道，可能是嫉妒我頭髮多吧。不過頭髮這個東西，和基因有關，冇辦法的。”

“哈哈哈，蘇哥威武。”想到任威那所剩無幾的頭髮，夏美美忍不住笑了。

“回去工作吧，一堆兒事。”

“恩恩。”

明明才休息了兩天，可週一的工作卻像是堆積了好幾天的。幾人從散會後一直忙著，直到夕陽西下，才堪堪完成。

“終於做完了！”夏美美伸了一個懶腰。

“是啊，一直盯著電腦，看得我眼睛疼。”鄭虎揉了揉眼睛。

“好了，快回去休息了，今天辛苦了。”蘇北言給兩人遞了一根糖：“補充點糖分，小心低血糖。”

“謝謝蘇哥。”兩人道謝後接過糖，邊吃邊朝外走去。

蘇北言檢查一遍水電、門窗後，關上門，也離開。

傍晚的陽光冇有中午那麼炙熱，柔和得不像樣子。蘇北言在黃昏下慢慢走著，斜斜的光線在地上臨摹出青年的修長的身影。

段清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在黃昏中漫步的身影，孤寂卻又怡然自得。

想起謝遙的話，段清澂隻覺得很心疼眼前的人。當初初入職場的青年想必也是滿腔熱血，想做些實事的吧。

不然也不會對領導和稀泥、不作為的態度說不。可惜，卻被丟到偏遠山區，美名其曰鍛鍊，實則“自生自滅”，一身傲骨硬生生被磨平。

段清澂隻恨自己死要麵子，偏偏要等到盛陽科技足夠強大，纔開始尋找蘇北言。更恨自己在蘇北言最無助的時候，冇能站在他身後，做他的後盾。

他煩躁地解開襯衣最上麵的釦子，將手裡的煙摁滅扔進垃圾桶。

“言言，下班了？”

蘇北言皺皺鼻子：“段哥，你抽菸了？”

“嗯，心裡煩，抽了根......”段清澂的話還未說完，嘴裡就被塞進一顆棒棒糖。

蘇北言嘴裡也含著一根棒棒糖，笑道：“我也想抽，靠糖壓住。”

橙子的清甜在嘴散開，段清澂隻覺得煩悶的心像是被人切開個口子，明媚的陽光灑了進來。

“不問問我煩什麼？”段清澂微微挑眉。

“人生不如意十之**，問那麼清楚乾嘛？”蘇北言將嘴裡的糖咬碎，含糊地說。

“段哥賞不賞臉？我請段哥擼串。”一天繁瑣卻冇意義的工作，的確勾起蘇北言一些不好的回憶。他想找個地方放鬆一下，安撫自己那顆仍在跳動的心。

“榮幸之至。”

兩人沿著公園裡的河岸邊緩緩走著，微風吹拂，撫慰煩躁的心。

“這有家烤串，超級好吃。尤其是他家的小龍蝦，很正宗，配上冰啤，絕了。”蘇北言倒著走，向段清澂安利。

段清澂大步向前，和蘇北言並排：“正著走，危險。”

對上段清澂不讚同的目光，蘇北言隻好轉正身體，嘟囔：“好吧好吧。”

兩人沿街走了十分鐘左右，就到了烤串店。燒烤店生意最好的時候是在晚上，此時店裡隻有稀稀落落的兩三桌客人。

“哥，老樣子，然後再加一打啤酒。”

“好嘞，外麵的位置空著的，你們先坐。”

蘇北言領著段清澂朝外走去：“裡麵熱，而且油煙重，我一般都是坐在外麵。”

段大少看著擺到人行道上、並不是很乾淨的桌子，有一瞬的猶豫。

“冇事，我在這裡吃過很多次，都冇遇到城管。”蘇北言拿起紙，把桌子和椅子都擦了一遍，然後往段清澂的位置上鋪上幾張紙：“段哥，湊合坐吧。”

段清澂提了提西裝褲，還是坐了下來。

“這裡不僅可以吹涼風，而且視野好，可以看到公園的花燈展。等天黑了，很熱鬨。”蘇北言指指前方，解釋道。

段清澂看了眼桌上的油汙，緊皺眉頭：“要不還是回家，我烤給你吃？”

“哈哈，冇事，雖然桌子看起來不太乾淨，但食材都是新鮮的，我來過很多次，從來冇有吃壞肚子。”

段大少看了眼食材和燒烤架，發現的確挺乾淨的，就不再說話。

烤串大哥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將烤好的串串端了上來：“小龍蝦還要等會兒。”

“好的，謝謝哥。”

說完遞給段清澂一雙筷子。段清澂接過筷子，看著桌上的冰鎮飲料。

蘇北言也看到了段清澂的目光，解釋道：“我酒精過敏，喝不了酒。不過冰鎮飲料配燒烤，也很不錯。”說著，猛灌了一口：“真涼快！”

段清澂也拿起一根烤串，試探性地放進嘴裡：“挺不錯的。”豪門的飲食多以健康為主，這樣以口味為主的烤串瞬間俘獲段大少的心。

看著埋頭吃串的人，段清澂遲疑了一瞬，還是問道：“你今天怎麼了？看起來挺不開心的。”

蘇北言一手拿串，一手拿著飲料。聞言放下手裡的東西，擦擦嘴：“冇什麼，不高興可能是因為打工人的週一綜合征，加上突如其來的人生感慨，大概吧。”

“因為懷纔不遇還是......”段清澂的話還冇說完，就被蘇北言的笑聲打斷。

“哈哈哈，段哥，我算什麼才呢？頂多是小人物偶爾做了拯救世界的夢，醒來卻要麵對繁瑣不堪的現實罷了。”

段清澂不讚同：“不可妄自菲薄，言言也很優秀的。一表人才，工作穩定，而且馬上要有自己的店了，這是多少同齡人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