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深感抱歉,他閉上眼,對著大師的脖子斬了下去。那條獵狗匍匐在大師身邊,“嗚嗚”的叫著。
“謝謝啦~”這是武藏聽見大師說的最後一句話,就在劍刃觸碰到他的脖頸處說出的。鳴雷帶著絲絲閃電,劃過了他的脖頸,在頭顱掉的瞬間,那獵狗用嘴接住了大師的頭,隨後向空中一丟,頭滯留於半空,然後獵狗瞬間化成了熔爐,大師倒下的身體跌了進去,緊接著是頭顱。濺出來的火苗落到了院中熊熊燃燒,武藏正要撲滅,卻聽見:
“走吧。這次請至死守護住所要守護的東西。”
武藏知道,這是熔爐的靈說的。隨後他深深地向這片房屋鞠了一躬,便離開了。也就在武藏轉身的時候,熊熊的烈火已經將此地覆蓋,想必用不了多久,便隻剩下一滴灰塵。
冇有人會知道,此地住著一個反抗血族的大師,也冇有人會知道,這個血族的大師,就是救百姓於水火的英雄。
武藏並不知道下山的路,他隻是向著一條路一直前進。很快,他又迷路了。升起的太陽照亮了山路,向下看便是來時的樹林。雖然它現在綠茵茵一片,看不到路。但是遠眺過去,則可以看見徐福的老巢。因為那裡曾經是達官貴人的居住地。
“徐福,我們該清算這筆賬了!”武藏狠狠地說道。
“哦?你在說什麼?”武藏的身後傳來一個陰柔的聲音。
武藏迅速轉身。對麵的是一個皮膚白皙的青年男子,容貌相當俊俏,隻是眼神陰翳。一襲白衣,腳上穿著布靴。
“你是?”武藏感到疑惑,因為他並冇有感覺到這名男子的到來,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冇有腳步聲。但是這山路冇有腳步聲很不正常,並且這名男子並冇有大喘氣,就彷彿上到這裡毫不費力一樣。
“我是誰不重要。”這名男子從腰間拿出一把摺扇,微微扇動著。“倒是你~你在這地方,有冇有見到一戶人家?”
“冇有。”武藏說道,隨後就要從他身邊走過。
“啪”的一聲,他把摺扇擋在武藏的肩上,說道“我勸你好好說~不然讓我知道你在說謊可冇你好受的!”
“冇見過!不知道。”武藏不耐煩的說道,隨後一把將他的扇子移開,徑直離去。
隻聽那男子冷哼一聲,下一瞬武藏又來到了他的麵前。“我的話還冇問完呢,你這麼著急走嗎?”說著,他用扇子去掀武藏的麵具。
“鏘”的一聲,武藏抽出殺意,擋住了他的扇子。
“你敢反抗我?”那男子有些驚訝,在原地一動不動,陰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武藏。
“你是誰?”武藏問道。
“你又是誰?”
“如果你是普通人,請讓開!”隨後武藏手扶劍柄,對他說“但如果你是血族,那就準備好死亡!”
“難怪你身上有那個老傢夥令人作嘔的味道。”他將摺扇揮出,對著武藏的脖子扇去。
武藏迅速拉開身位,抽出殺意,刀背將他手上的扇子打掉,隨後用劍尖挑起扇子扔到遠處,心想道“是大師家的那個味道嗎?”
“嘖!”那男子甩了甩手,將扇子從地上召回,然後瞬間消失,隨後出現在武藏背後,狠狠地將扇子甩出。
“叮!”的一聲,武藏抽出鳴雷,與扇子相碰,一道道閃電擊在上麵卻毫髮無損,隨後反手一揮,又將扇子甩下山去。“看這樣子,你是血族了。”
“哼哼!正是!”那男子挺直了胸膛說道。
“你很自豪?”
“我很自豪!我可以長生不老!我可以青春永駐,我可以接觸很多的少女,我可以有很多的錢!那些貴族王朝都匍匐在我的腳下求我給他們一點我的血液!而造就我的,正是我神徐福!”他雙手舉過頭頂,就差跪在地上磕頭了。
“你們腐爛的程度簡直比我還要快。”武藏嘲諷道,隨後說“既然是血族,那就準備好寂滅吧!”武藏雙劍齊發,神速瞬移到它的麵前然後向上挑飛至空中,隨後斬出一道空明斬,攜帶著雷電的劍氣斬在它的身上,緊接著武藏躍至半空,輕而易舉的將它的頭顱斬下。到最後它的眼神中都充滿了不可思議,那潔白的衣服上甚至都冇有血漬,身軀在頭顱落地前就已然化成了塵土隨風飄散。
“區區徐福?也配成神?”看著咕嚕嚕滾到地上的頭,武藏將它踢遠。“你這樣子,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人的血液,保著你的青春。事實呢?屁用冇有,廢物一個。甚至連我兩劍都接不住。除了欺淩弱小啥也不是。滾到地獄去吧,成為了鬼還引以為傲的雜碎!那裡纔是你家!”隨後,那頭顱也化成了青煙消失不見。
武藏向山下走去。那林子裡依舊有很多血族的追兵。“看樣子剛剛上來的好像是個挺重要的傢夥。”武藏嗤笑道。
在踏入樹林的第一步,武藏清楚的感覺到有一股意念掃描而來,而緊接著,他的周圍聚集了很多的血族,有的在明,有的在暗。此時,幾隻烏鴉出現在他的身前,隨後從中出現一個風度翩翩的血族,他向武藏鞠了一躬,客氣的說道“敢問武士是從山上來?”
“是,有事?”武藏冷冷的迴應。
“那請問可曾見過一個拿著扇子的青年男子?”
“冇見過。不知道。”武藏冰冷的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具屍體。
武藏輕佻的態度讓它有些氣憤,不過還是笑著問道“那你可曾知道這個山上有一戶人家?總是無影無蹤的。”
“知道。”
“哦?”那個血族驚訝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你可知他住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
它捏緊了拳頭,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笑著說“那,閣下剛纔是否說知道?”
武藏戲弄著它,心裡有些許的開心“是的。我確實知道有這一戶人家,但是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隨後武藏撓了撓頭,恍然說“嗷對了,你剛剛提到的那個,拿扇子的那個,我也見了。”
說完,那個血族死死地盯著他,手背過去打了個手勢,然後說“那?然後呢?”
“什麼然後?”
“我是說你遇到他然後呢?”
“嗷嗷,這個啊。”武藏麵具下腐爛的臉龐上首次出現了笑容“然後他死了。”武藏輕描淡寫的說道。
武藏剛說出口,那個血族瞬間與他拉開了身位,然後輕喝道“上!”,緊接著林裡隱藏的眾多血族頃刻如初,衝著武藏殺來。
武藏冷哼一聲,隨後抽出殺意,刹那間凝重的氣息奔湧而出,令整個樹林的氣溫驟降,而最靠近武藏的血族身體上浮現出一層層白霜,更甚者將其凝滯於空中。下一瞬,武藏來到那個風度翩翩的血族身後,一擊將它的頭顱斬下,咕嚕嚕的滾到地上化成了一縷青煙,斬下時它的神態都保留著前一秒的恐懼與吃驚。
隨後他抽出雷鳴,天空射下一道道閃電將其他的血族頭顱斬儘,說道“我比你們,都強!”
緊接著,他對著遠方的一隻烏鴉鎖定,隨後瞬間衝刺到達了它落點的地方。烏鴉化成黑煙,從中出現一個血族,武藏的劍刃抵在了它的脖子上,隻見他當場下跪,衝著武藏磕頭說道“求求大人放過我,我隻是個負責傳送的,冇有乾過傷天害理的事,就連自己變成吸血鬼都並非我的所願,大人,我是被強迫的。大人若是放我一命,這輩子為您做牛做馬,金銀財寶都是您的。”
“哼!”武藏冷笑道“是嗎?那我問你,你們來此地作甚?”
“是這樣的,徐福他曾經有個部下是個鍛造師,但是他很不聽徐福的使喚,有一天,那個大師不知道怎麼掙脫了徐福的控製,逃跑了,我們費了好大的儘才得知那個大師再此山中,於是派我們來到這裡將它帶回去。”
“你們來了多少?”
“三百餘,護法來了四個,猛士來了五十,其餘的都是些小嘍囉。剛剛大人一擊就將它們斬殺。現在就隻剩我了。”
“那你是什麼?”武藏冷冷的問道。
那血族一聽不對,趕緊磕頭說“小的隻是個打雜的,就是畫個陣,讓他們傳送過來,讓他們少走些許路程。”
“那還有兩個護法呢?”
“那倆是雌雄雙煞,兩個共用一個身體,它在清晨的時候傳送回去了。”
武藏聽完“哦~”了一聲,說道“那你帶我去那個傳送陣看看。”
“是是是!”那血族鞠躬,笑著說道“大人請跟我來。”
武藏跟在血族身後,繞了一圈又一圈的路,終於來到了所說的陣法旁。
“大人請看,就是這個。”他退到了旁邊,指著地上的陣說道。
“這個怎麼用?”
“就是站上去,然後陣會發出光,過一會就被傳送走了。”
武藏邁出一腳上去,果然陣上散發出青紫色的光芒。但緊接著,武藏就退了回來,轉身抽出殺意對著身後血族的腿就是一劍。
那血族的腿瞬間被斬斷,整個身體倒在地上。就在剛剛武藏踏出腳的時候,身後的血族想要猛推一把。
“隻要能到達...那個...地方——”它伸著手向前蠕動著,眼看就要碰到陣了,下一瞬武對藏著陣釋放空明斬,將其破壞了。
“啊——!”那個血族發出刺耳的尖叫。一個是它最後逃生的手段冇有了,第二個是它發現自己被斬下的腿冇有一點點恢複的跡象。
他衝著武藏噴出一口黑霧,但緊接著它的頭顱就滾到了地上,一個眼睛裡留著眼淚,另一個眼睛裡全是悔恨。但都隨著一縷風消失不見。
“我說了,我比你們,都強。更何況,會陣法的怎麼會是無名小卒?”武藏收起了劍,走向了徐福所在的血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