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畫無視麵目猙獰的程思含,麵若冰霜,語氣淩厲,“程思含,你最好祈禱我外婆冇事。”
若是外婆有個三長兩短,她饒不了她。
“媽。”
聽見秦畫出了客廳,程思含才白著臉,語帶哭腔地喊。
剛纔她推老太太的時候冇想後果。
這會兒被秦畫一威脅,終於怕了。
程母想到在國外出差的程父,要是老太婆真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回來不得把思含剝一層皮?念及此,她擰緊了眉,一邊扶程思含起來,一邊緊張地說,“思含,你先出去躲幾天,暫時彆回來。”
“我去哪兒躲啊?”
程思含哭著問。
她的臉痛死了。
“去鄉下,對,鄉下冇人會找到你。我讓司機馬上送你離開,你帶著卡和錢,老太婆本來就有病,你剛纔那一推,她要是真有個什麼事……”
“媽,那我什麼時候能回來?”
程思含從小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最受不了苦。
程母心疼的伸手摸她紅腫的臉,程思含頓時痛得叫,她又恨恨地罵秦畫,“那個小賤人,下手這麼狠。”
“媽,秦畫那個賤人之前不是說,她對斯年哥哥冇想法的嗎?她為什麼突然又嫁給斯年哥哥,她以前一定是騙我們的,我姐肯定就是她害死的。”
程母聽見程思含提起死去的大女兒,心頭悲恨交加。
和安醫院。
等在手術室外,秦畫一直很不安。
想到當年媽媽進了手術室,就再也冇醒過來,她交握在麵前的手,緊了又緊。
還好,程老太太冇有生命危險。
回到病房,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老太太終於醒了過來。
秦畫半跪在病床前,雙手握著外婆的手,一直不肯鬆開。
下午,六點。
病房的門被推開,程老太太抬頭看見來人,眼底含笑地對秦畫說,“畫畫,斯年來了。”
秦畫怔了怔,鬆開老太太的手,站起身。
半跪在病床前太久,腿發麻的她,起身的時候身子難以平衡的往一邊倒。
還冇來得及扶住東西,手臂已經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清冽陽剛的男性氣息鑽入鼻翼,熟悉中帶著幾分陌生,伴著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頭頂,“怎麼了?”
秦畫抬眸,目光撞進對方深邃的眼眸裡,男人五官英俊,氣質清貴,抓著她手臂的大手隔著單薄的布料傳遞著熱度。
連領證都不現身的人,她冇想到,他會來病房。
淡淡地回了句“腳麻了”。
剛想掙開他的手,傅斯年抓住她手臂的力度加重一分,傾身,長腿勾過不遠處的椅子,嗓音磁性,“先坐下。”
“謝謝。”
秦畫慢慢坐下。
病床上,老太太把他們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
笑著說,“斯年,你和畫畫現在是夫妻了,以後畫畫就交給你了,她要是任性,你彆寵著她。”
嘴上這樣說,程老太太人老心明,其實看出了他們夫妻間不正常的“客氣”和“疏離。”
秦畫冇抬頭,卻清楚的感覺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坐著,傅斯年站著,畫麵並不違和,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停頓,聲線溫和,“外婆,您放心的養病,等您康複出院,我和畫畫就舉辦婚禮。”
傅斯年又問了一些情況,這期間,秦畫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不曾插話。
十幾分鐘後,程老太太開始趕人,“斯年,你今天不加班吧?”
“不加班。”
傅斯年是換了衣服纔來的病房。
程老太太笑著叮囑,“畫畫到現在還冇吃中午飯,你先帶她去吃點東西,再回家收拾她的行李。”
“外婆,我今晚在這裡陪你。”
“醫院有特護,不用你守在這裡。”
傅斯年的話落,老太太樂嗬嗬地點頭,秦畫抬頭瞪他一眼。
從病房出來,傅斯年放慢腳步,等著走在後麵的秦畫,側目看她,“是先回去拿東西,還是先吃飯?”
走進電梯,秦畫淡漠地說,“不用麻煩,你該約會就約會去,我自己搬去畫苑就行了。”
傅斯年眸子半眯地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圈,不知她是為誰哭的。薄唇輕啟,他說得漫不經心,“我不急於這一天,難不成,你有約會?”
“叮”的一聲。
電梯門開,秦畫到嘴邊的話,在看見外麵的人時卡在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