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什麼事兒啊,啥事不能等我們吃完飯再說?”
“喲,今天這是怎麼了?集體聚餐?開大鍋飯?”
院子裡的人看到二大爺端著三個冒著香氣的盤子放到中間的桌子上都感到稀奇。這平時開全院大會吃個花生瓜子什麼的這不稀罕,是就冇見過開會在這吃上飯的,就差再整兩盅小酒了,不年不節的這麼冷的天兒您找消遣呢?
何雨柱跟在二大爺後麵兒看著他家的盤子擺上了三個大爺的‘供桌’。他還莫名其妙著,卻也知道今晚這是衝著他來的。想必是最近他家的夥食招人嫉恨了。
他這邊在心裡慢慢合計著,大院裡的人漸漸都出來了,二十多戶好幾十口人拎著條凳,坐著馬紮,或倚牆站立。
秦淮茹拎著凳子看他站在二大爺旁邊湊過來問。
“什麼情況啊?怎麼開上會了。”
“我也不清楚,看著是來者不善。”
何雨柱搖了搖頭,就近把手裡的凳子放地上一坐。
秦淮茹把凳子往他身旁一放,也坐了下來。這時候一大爺跟在三大爺身後也出現了。三個大爺往桌前一坐,這大會就開始了。
“許大茂家裡怎麼冇來人啊?”
“許大茂又出門了,下鄉放電影去了。婁曉娥感冒了,腦袋疼在家躺著呢。”
“咳咳,安靜,我說句話啊。”二大爺劉海中咳嗽兩聲吸引大夥的注意,院裡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大家的視線集中在坐在院中間的二大爺身上。
“大傢夥都知道,咱們這個院裡一共有二十多戶人家,其中七戶家裡有人在第三軋鋼廠上班。這表示院裡將近一半的住戶是靠軋鋼廠吃飯。近來院裡有一些風聲啊,說是咱們院裡有人把廠裡的東西拿到家裡自己享用。作為廠裡的七級鉗工,咱們院兒的二大爺。我今天開這個全院大會就是要揭發院裡的某個人侵占軋鋼廠財產的惡劣行徑。”
“咳,老劉。”
這時三大爺閻埠貴也低聲咳嗽一聲,偷著斜眼看著二大爺。
“啊對了,這事兒是三大爺跟我一起發現的,為了保護軋鋼廠的財產,也為了咱們院的和諧與安定。我和三大爺今天就要揪出咱們院裡的這個毒瘤。何雨柱,你自己站出來吧。”
何雨柱一臉發生什麼了?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站起身。
“不是,二大爺,我這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怎麼著我就是毒瘤了?您可不能空口說白話啊。”他當著全院人的的麵抬著凳子放到三大爺身邊坐下。
“誰讓你坐過來了?你給我站好!”劉海中看到何雨柱湊近後的表情略有些躲閃,但很快又變得義正嚴詞。
何雨柱好脾氣的笑著湊過去。
“人犯還有個辯解的機會呢?二大爺口說無憑,不能這樣就把我的罪名給定了吧?”
“彆跟這打聯連。我問你,你天天下班回家手裡拎那網兜怎麼回事兒?你跟大家說說你這網兜裡麵裝的是什麼?”劉海中瞪了一眼何雨柱,目光篤定的開口。
“網兜裡裝著我的飯啊,大傢夥早午飯不是可以在工廠解決嗎?我一個廚子吃飯晚,把飯裝飯盒裡帶回來吃不礙著你們吧。”
“放屁,都是狡辯。工廠什麼菜大家都知道,最近你們家天天都傳出來肉香味,這你怎麼解釋?”
劉海中一拍桌子,死死的盯著何雨柱,在何雨柱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目光又是一轉看著四合院的眾人。
“大家就一起來看看何雨柱今天晚上吃的是什麼。”說著就要掀開桌上的盤子,何雨柱忙伸手按住其中一個盤子。
“二大爺這是怎麼說的,我一個廚子吃得好一點兒冇什麼大不了吧。您可彆把我這菜的熱氣給放走了,大冷天的我回去還得熱。熱多了他就不好吃了。”
“起開。”二大爺把何雨柱的手甩開,伸手就把桌上的盤子掀了。何雨柱家今晚的晚飯就在出現大夥的眼前。一些湊得近的還能聞到菜的香味。
“呀,傻柱好生活啊。”
“好傢夥三個菜......”
剛出鍋的菜還帶著熱氣,是一盤火腿腸炒白菜,一盤豆角燉土豆。還有一碟子白生生紅津津油汪汪的糕點。
“害。”何雨柱心疼的看著那熱氣悠悠的往上飄。
“二大爺您看過了快給我蓋上,熱氣兒都跑嘍。”
雖然跟預期中的大魚大肉有點兒區彆,但劉海中的心也算是落定了。他看著盤中精緻饞人的糕點,心中冷笑。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傻柱。”劉海中哼了一聲,指著桌子上的菜。
“據知情人士報告,你家這幾天不是吃魚就是吃肉,昨天你還拎了一大扇羊肉回家。這今天又吃上糕點了,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哦,知情人士?”何雨柱目光移到三大爺身上,對方避開了和他對視。何雨柱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
“合著廚子就不能家裡吃點兒肉了?我買根火腿腸炒個白菜還得跟您報備一聲是不是?”
“彆避重就輕。我就問你這麼好的點心你從哪裡弄的?”
“我自己做的啊,廚子會做點糕點有什麼稀奇的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大傢夥看看這點心。”劉海中伸手拿一個月餅掰開。誘人的香氣隨著餡料一起滲出。他又掰開一個白生生的豬油糕,簡直連用指尖都能感覺到這糕點有多綿軟香甜。
“瞧瞧,白麪,豬油,瓜子仁,核桃仁,葡萄乾,果脯,棗泥。我瞧見的就有這麼多,其他裡麵還不一定放了什麼好東西呢。”劉海中嚥了咽口水把手裡的糕點往盤子裡一扔。“就是咱們廠的領導也不一定吃過這麼講究的點心吧。一頓晚飯就弄的這麼花哨,做個糕點還不同樣式,哼,我看你就是在搞特立獨行。”
“二大爺你這話我可不敢認,這院裡誰不知道我家三代雇農,一窮二白著呢。”何雨柱拍拍胸脯一副腳正不怕鞋歪的做派。
“你就是被地主老財給腐蝕了,這院裡頂你家吃的好,你看我和老易家,哪個工資不比你高,可你看我們哪家這麼吃了。”
“就是。”三大爺這時候搭上茬了。“天天關上門吃好東西,我這個三大爺在飯點兒想見你一麵都難哦。”
“二大爺,三大爺,話不是這麼說的。”說話的是秦淮茹。
“二大爺是工資高,可你家人口也多啊,還要照顧搬出去的老大一家,你們家這花銷也不少吧。您彆看傻柱他工資冇您高,他家隻有他和雨水啊,現在雨水也要上班實習了,不用交學費不說,每個月還能往回拿點兒。他那三十七塊五的工資想吃點好的還是很輕鬆的吧。”
“這,”劉海中被秦淮茹說得有些詞窮。“傻柱平常可冇少給你們家東西吧,你這麼幫他說話。”
“二大爺,傻柱平常是接濟我家不少,但這院裡也冇少幫我家的忙。我這是幫理不幫親。”秦淮茹一昂頭,很是正直的說道。
這時一大爺易中海也開口了。
“秦淮茹這話說得在理,他二大爺,傻柱不過吃了點好東西,犯不著就給人扣鋪張浪費的帽子。”
“老易,這事冇那麼簡單。”劉海中給易中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不要插手。易中海接收到他的資訊皺了皺眉,他不說話了轉身偷偷給人群中的一大媽也使了個眼色。一大媽衝著他點點頭,悄悄地離開了人群向後院去。
劉海中看一大爺這麼識相心裡很是得意,自覺得自己在這院裡的權威又重了一些。他望向何雨柱,這時候腦子裡什麼歉疚慚愧俱都煙消雲散了。
“傻柱,你就給大家解釋一下,你從哪裡搞到這些東西?要知道這裡麵好些個,比如說這果脯,這可是有票也搞不到的稀罕物。”
劉海中的語氣很是親和,態度卻咄咄逼人,勢必要把何雨柱推入絕境。
“看來今天這二大爺是不把我問個底掉兒不罷休了。”何雨柱坐回凳子上,也不講什麼長輩麵前的禮儀了,二郎腿一搭怎麼舒服怎麼來。一副要給眾人說書講古的架勢。
“大夥兒都知道我是混灶台的。打小從父學藝,學的是譚家菜,這麼多年來在廚師行裡摸爬滾打也算是小有所成。
譚家菜諸位知道吧,擱以前那可是宮廷菜,給皇上吃的。當然現在不講究那些,皇帝也擠公交車了。不過這也說明譚家菜的水準名望,咱在廚藝界也是有麵兒的呀。
彆的不說,這四九城裡說得出名的廚子少有不認得我何雨柱的,我說一句話大家給麵兒能聽。
這糕點的事兒二大爺讓我解釋解釋,成,那就解釋解釋。
大傢夥都知道我妹妹何雨水要訂婚了。我爹不在身前兒,我們兄妹倆是老少爺們看著長大的。大家也都知道雨水這麼多年跟著我不容易,我性子粗,是個混不吝的,也不會照顧人。她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
現在雨水年紀大了找了對象,以後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我就想呀,等她出門子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看我一次。又擔心她將來在婆家過得不好,那片兒警靠不靠得住。
這麼幾天我這心裡一直惦記著這點事。這不過段時間人家就要過來商量親事,十幾年就這麼一件大喜事兒,我這不就想著好好辦他一次,也在未來親家麵前長長臉兒,讓他們知道即使從小冇有爹孃疼愛,雨水也是我們老何家、是我何雨柱的掌上明珠。”一通話擲地有聲的砸了出來,也砸在了某些人的心上。
“哥!”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