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契約 第二章 香隕

“外麵的人聽著，我們手裡有人質，準備好一輛汽車，讓我們離開，我們會在安全的地點釋放人質，這就是我們的條件……我再說一遍……我們手裡有人質，準備好一輛汽車，讓我們離開，我們會在安全的地點釋放人質，這就是我們的條件……”那個大個子劫匪對著外麵高喊，外麵聲音嘈雜，李鐵城冇有聽到他的對話。

李映雪驚恐萬狀，他急忙站了起來：“你們不要傷害她，我，我替她做你們的人質。”

那名小個子劫匪從腿上拔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寒光四射，揮舞著衝著李映雪怒罵：“小子，你不想活了，蹲在那裡，快，蹲下，你聽到了嗎？

李映雪固執的站在那裡，重複道：“你們放了她，我做你們的人質！”

素素的頭不能迴轉，卻還鎮定，苦笑著道：“李映雪，你這個傻子，你這樣會激怒他們的……”

小個子已經怒氣勃發，走過去抬腿一腳，正好踢中李映雪的小腹。李映雪疼的眼淚都出來了，身體彎曲成一個蝦米，斷斷續續的道：“彆……彆……傷害……她，我……我……替她，做……做……做你們的人……人質……”他的語氣堅持。

小個子劫匪因為身材矮小，常遭人恥笑，養成了極度自卑的性格，平時就是個易暴易怒的人，現在見李映雪如此倔強，又值內外交困，不禁凶性大發，手持匕首朝李映雪撲過去，猶如拚命一般。

“回來！”大個子朝小個子喝了一聲。這次搶劫，大個子知道小個子貪婪魯莽，實在是不願帶他來，奈何身後債台高築，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幫手。剛纔一直都在盤算，手中有了人質，不出人命最好，能逃出生天，就可一世無憂；如果真出了人命，現在這個珠寶玉器展示大廳，很可能變成他們最後表演的舞台。

小個子恍若未聞，左手已經卡住了李映雪的脖子，右手的匕首就要向李映雪的肚子捅去，大個子見勢不妙，丟開素素，一個箭步竄出去，拉住了小個子的右手。

“乾什麼，你還想不想或者走出去？”語氣嚴厲，刀鋒一樣的眼神瞪視著小個子。

小個子看了他一眼，把頭轉過去，慢慢縮回左手。

“咳咳咳……咳……咳咳……”李映雪不住的彎腰咳嗽，看到小個子右手的匕首，他知道自己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的。

“映雪……”素素走上來拉著他的手，聲音有些哽咽，眼淚開始滑落。

“走開。”大個子推了李映雪一把，伸手向素素左肩膀抓去。

誰也冇有想到，素素伸手一格，攔住大個子的手臂，突然飛起一腳，直踢他的*。大個子毫無防備，痛的立刻彎下腰來，身體擰成一條麻花。素素右腳落地，左腳飛起，大個子的手槍飛了出去，遠遠的飛進了展廳的一個櫃檯裡。

素素轉身衝李映雪喊了一聲：“快跑！”毫不遲疑，一個箭步衝到小個子麵前。

小個子還冇等反應過來，素素飛步上前，右腿快如閃電，劃出一道弧線，一個漂亮的側踹，小個子身體轉了半個圓圈，支援不住，仰天摔倒，匕首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甩出去十幾米。素素再不理會，抬頭一看，李映雪還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急道：”傻子，快跑。”

幾個顧客看到素素大展神威，剛開始還發愣，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幾秒鐘後，一個機靈的人突然反應過來，猛的朝門口衝去。

李映雪也明白過來，拉起素素，也朝門口跑去。

“冇想到吧？我爸爸是武術隊的教練，我從小就練習自由搏擊……”素素一邊外外跑，一邊說道。

大廳外麵，李鐵城一直一邊喊話，一邊密切注意著大廳的情況變化，現在突然發現有人質從大廳裡衝出來，雖然剛纔冇有看清楚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從逃出來的人質臉上驚慌的表情仍能判斷出——危險冇有解除，犯罪分子還有戰鬥能力。他立刻發出命令：”狙擊手執行擊斃任務，特警隊保證人質安全。”

這時，槍響了。

槍聲來自大個子手中。

大個子腰上還彆著另一把手槍。

素素畢竟年輕，經驗不足，大個子雖然被素素擊中要害，但並冇有完全喪失行動能力，他來不及撿回剛纔那把手槍，從腰上抽出了另一把。

第一顆子彈擦著李映雪的肋下過，打在大廳的牆壁上，似乎有所預感，素素猛然回頭，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她。

第二顆子彈穿過素素的胸膛，血花濺在李映雪潔白的襯衣上，象一束美麗的桃花，有著一生最燦爛的誘惑。

“素素！”李映雪撲上去，抱住素素欲倒的身體——輕盈的彷彿一枚樹葉一樣的身體。

“……啊……素素……素素……”

忽然間，天地靜止，整個世界似乎失去了光彩，周圍都是虛幻的，李映雪左手托住素素的後腦，久久的凝視著她如今蒼白曾經嬌嫩的美麗容顏，胸前的嬌軀顫抖著，顫抖著，生命逐漸流失……

“映雪……”她的嘴一張一翕，嘴角淡出一絲艱難的微笑，“……我……我……我不能再陪你了……”她伸出雙手，捧著李映雪的臉，眼睛久久的睜著，身體卻逐漸冰冷。李映雪一手托著素素的後腦，一手抱著她的腰肢，淚如雨下。

狙擊手的槍響了，從大廳門口的上方飛過，大個子仰天跌倒，手中的槍幾乎在他倒地的同時也響了。

第三顆子彈擊穿了李映雪的左手腕，又擊碎了素素耳朵上那枚紅色的耳墜，子彈擦著他的臉頰飛過。

被擊中的李映雪身體左側一麻，如同觸電的感覺，和素素雙雙跌倒……

我累了，太累了。我想睡了，不要驚醒我們，這不過是個夢，當我明天醒來的時候，素素並冇有死去，還是象往常一樣，我抱著她，她笑吟吟的看著我，說：“傻瓜，你終於醒了，你睡覺的樣子好醜啊……”

特警隊衝了進來。

李映雪在昏迷的最後一刻，似乎看到，那枚爆裂的耳墜的碎片，在地上慢慢的融化，化成一滴滴紅色的水珠，又如同受了無形的吸引，慢慢的彙成一團，滾動著來到李映雪的身邊，融入了他手腕的傷口處。

周圍有一種奇異的香氣在瀰漫，一道藍色的人影隱約出現在他麵前，他努力去看，卻什麼也看不見。

他的手臂很痛，他的心也很痛，這就是人生的絕望嗎？這就是世界的末日嗎？我愛的人啊，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嗎？我為什麼聽不到你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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