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
“靠牆蹲下,雙手抱頭!”
一個身材高大麵色陰冷的劫匪,手中仿左輪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傾斜下來,緩慢的左右移動著。
十幾個顧客已經嚇得渾身抖成一團縮在牆角——放大的瞳孔,急促的呼吸,還有滑落鬢角的冷汗。
門口的兩個保安躺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鮮血,不知死活。
營業員強裝鎮定,她們雖然也曾受過專門的訓練,但麵對真實的搶劫,卻是和演習完全不同的。
一個身形小巧的劫匪,敏捷的步伐在快速的移動著,忽左忽右,雙手不停,珠寶玉器被迅速劃進兩個碩大的帆布揹包裡。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血花飛濺,一個營業員應聲倒地,可是同時她的手已經拉響了緊急報警裝置。
幾秒鐘後,十裡長街,警笛四起。
紫丁香珠寶玉器有限責任公司並不算大的展廳就坐落在潼州市的金川路,此時,距離公司展廳幾十米處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幾十個荷槍實彈的警察維持著秩序,狙擊手已經在對麵的建築物裡選好了位置,瞄準鏡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幽幽的紅色反光,特警隊穿著避彈衣整裝待命。
警燈閃爍,人群嘈雜,各路媒體紛紛彙集,照相機的哢哢聲響成一片,電視台記者拖著話筒上的音頻線開始了現場報道。
“裡麵的人聽著,我是潼州市公安局局長李鐵城,現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釋放人質,主動出來投降,爭取寬大處理,這纔是你們的唯一出路,負隅頑抗對你們冇有任何好處……我再說一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出來主動投降,爭取寬大處理,纔是你們的正確選擇,你們冇有彆的出路……我們可以談判……”市公安局局長李鐵城用警車的擴音器喊話,他濃黑的眉毛凝成一團,本來就煞氣十足的黑臉,現在都幾乎變成了醬紫色的——因為他的兒子李映雪就是劫匪手中人質的一員。
此時的李映雪雙手抱頭蹲在牆角,偶爾偷偷看一眼兩個劫匪,而更多的時間,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女朋友素素的身上。素素蹲在他的身後,長長的頭髮垂下來,因為驚恐,她瘦弱的身體不時的顫抖一下,雪白的臉龐,如春水的眼神,在此劫難之時,竟然流露出一種混合著憔悴、擔憂、哀愁、無助的彆樣美麗。
今天是素素二十一歲的生日,也是李映雪和素素即將大學畢業的前夕,更是他們約定好的分手日。而且,他們還曾約定,在分手那天誰都不許哭,也不許說再見。這些,李映雪都答應了,隻是堅持要在分手這天給素素買一件像樣的禮物,以紀念他們這四年的愛情——四年的大學愛情。
時光不可逆轉,人生不可重來,四年的抵死相戀——隨著大學生活的結束,那些曾經的歡笑和淚水——那些氤氳著青春芳香的歡笑和澆灌了豆蔻年華的淚水——都將被封存在記憶的深處更深處。
李映雪給素素準備的禮物是一對耳墜,一對小小的血一樣顏色的耳墜。
半個月前,李映雪為了給素素挑選禮物,費勁了苦心,幾乎走遍了潼州市的大街小巷,最後終於在紫丁香珠寶玉器公司的展廳裡看到了這對小小的、紅紅的、有些陳舊的耳墜。這副耳墜做工精巧,樣式典雅,不過兩枚耳墜並非完全一樣——其中一枚中間藏著一朵靈芝圖案,而另一枚冇有。
他曾問過營業員這對耳墜的來曆,可是全都說不清楚。李映雪見標價不貴,而且別緻,便動了心。隻是這件東西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拿到後台請專家鑒定,專家也說準到底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不過李映雪對此並不在乎,隻要是素素喜歡的,無論什麼東西都是好的,無論是價值連城的和氏璧或者分文不值得狗尾草,隻要是素素喜歡的,纔是有價值的。素素,那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最愛最愛的人。
今天是星期天,他們在星巴克喝完咖啡後,李映雪把她帶到這裡。
“喜歡嗎?”李映雪笑吟吟的看著素素,手裡托著那副耳墜問。
素素眉梢眼角全是幸福:“喜歡!真好看!”
“這副耳墜,一枚是你的,一枚是我的。來,男左女右,我給你帶上!”李映雪說著,把另一枚裝進了自己的口袋,拿起了那枚藏有靈芝圖案的耳墜。
素素羞澀的側了側臉頰,撩起了柔軟的黑髮,香風盈袖,素手溫柔。
現在,他要親手為她戴上,戴上自己送給她的這最後一縷柔情,萬種相思。
他的心在劇烈的顫抖,手也在顫抖,已經接近了她的耳垂……下一刻,那枚耳墜就戴在了素素紅紅的粉粉的柔柔的軟軟的右耳垂上……
“搶劫!”
“靠牆蹲下,雙手抱頭!”
門外的兩個保安還冇等反映過來,頭部就遭受重擊,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那個麵色陰冷的劫匪,用手槍指著李映雪和周圍的幾個顧客,*著他們蹲在牆角,李映雪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素素身前,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誰也冇有看到,在某一時刻,素素耳朵上,那枚紅色的藏著一朵靈芝圖案的耳墜,突然亮了一下,彷彿是一個囚禁千年的靈魂甦醒,發出紅中透藍的光,從這枚小小的卻又似乎紅的深不可測的耳墜中間照射出來,充滿對外麵世界的無儘渴望。但是,紅色的力量太大了,藍光僅僅掙紮了幾秒鐘的時間,就被一股沛不可擋的魔力壓製下去,耳墜還是原來的那副模樣。
“……我是潼州市公安局局長李鐵城,現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釋放人質,主動出來投降,爭取寬大處理,這纔是你們的唯一出路,負隅頑抗對你們冇有任何好處……我再說一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出來主動投降,爭取寬大處理,纔是你們的正確選擇,你們冇有彆的出路……我們可以談判……”李鐵城繼續站在警車前喊話,汗水濕透了他的後背。父子連心啊,那是冷汗。
兩名劫匪已經把搶劫到得珠寶玉器背在肩上,那名臉色陰冷的劫匪冷冷的目光環視了一圈,突然越過李映雪抓住了素素的手腕,他的聲音嘶啞,卻非常結實:“你,過來!”
那隻大手拉扯著素素,她冇有一點掙紮的力氣,踉踉蹌蹌的,被拽的東倒西歪。劫匪把素素推到自己身前,用左臂鎖住素素的咽喉,素素麵朝展廳外麵的警察和人群,手槍就頂在她的太陽穴上。
素素成了劫匪的搏命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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