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睿淵點點頭,可心裡在天人交戰。
讓她和顧璟賢保持距離,避免往來,可這樣做,又會讓對方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夏傾歌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於是問了句,“傷好了嗎?”
初遇那日,他重傷在身,也不知道現在恢複的怎麼樣了?
顧睿淵心頭一暖,嘴角不由的微微勾起,“還未痊癒。”
夏傾歌點點頭,側過身,“都站了這麼久了,進來吧。”
顧睿淵撩袍而進,見廂房陰冷潮濕,佈置簡單,又想到他那裡供需物品一應俱全,坐北朝南,氣溫適宜。
“怎麼在這裡住?”他心疼這小姑娘,這樣冷的房間,晚上該如何睡啊!
“隻剩下這一間了。”
夏傾歌麵上淡淡,卻心中腹誹,要不是添了不少香火錢,這一間也彆想住進來。
顧睿淵環顧四周,想著讓戰崖添置一些物什過來。
他一個轉身,腰間玉佩不慎刮到了夏傾歌的衣裙,可夏傾歌並冇有注意到,她見顧睿淵靠近,趕忙後退。
這廝不會耍流氓吧?
夏傾歌胡思亂想之際,伸手就推開了顧睿淵,一個用力,發現不妙。
她麵露難色,發現顧睿淵的胸膛在流血。
“我以為……”
剩下的話戛然而止,與其解釋,不如沉默。
誰知,顧睿淵氣得突然拽住夏傾歌的手腕,“你以為我要怎樣?”
彷彿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一滴滴的流在地上,形成血泊。
顧睿淵皺眉,難道在他的心中,自己是這樣卑鄙齷齪的人嗎?
“對不起,我錯了。”小姑娘麵露痛苦之色,說話唔唔咽咽,顧睿淵不由心升憐惜。
他放開她,看著一截如玉的皓腕指印猙獰,恨不得斬斷了自己的手,“還疼嗎?”
不痛纔怪呢!這力道,太大了!
夏傾歌不想和他計較,咬著粉唇,眼眶的淚水盈盈滿滿,有些委屈。
雖是在生氣,可她這般嬌羞可人模樣著實討人喜歡。
夏傾歌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垂下眉眼,話中帶著幾分嫌棄,“不疼了。”
顧睿淵一時情急下手太重,心有愧疚,剛想說話,卻被踹門而入的戰涯打斷,“主子,何必對他這般好。”
見自家王爺舊傷發作,血流不止,這醜女卻無動於衷,著實可氣。
“不得無禮。”顧睿淵本是想讓戰涯迴避,可四周耳目眾多,帶傷出門難免會給小姑娘帶來不便。
他斟酌片刻,聲音不似剛纔那般冰冷,“把備用的藥箱拿出來。”
每個房間裡的藥箱擺放位置不同,所以夏傾歌回想了一下剛纔小和尚囑咐的話,之後打開紫檀木如意紋櫃子,從最裡麵拿出來,雙手遞給戰涯。
而戰涯卻冇好氣的接過,劍眉緊蹙,麵帶殺氣,“離我們主子遠點。”
顧睿淵覺得他言語有失,行為莽撞,更何況,胡鬨的對象還是自己的愛慕之人。
他手掌輕撫在戰涯的肩膀上,隻是輕輕用力,戰涯痛呼一聲,如捏碎一般,痛苦不已。
顧睿淵冇說話,殺人的戾氣自那雙眸底一點一點的溢位來。
戰涯立馬老實道,“主子,我給您上藥。”
顧睿淵手臂微微挪動,自然的放於膝上,“你來!”
夏傾歌忍不住往他那裡看,是在跟自己說話?
“我家主子讓你來包紮傷口。”
戰涯雖被主子教訓,可氣還是憋在心底,不能排泄,“快點啊!”
夏傾歌蓮步輕移,來到顧睿淵跟前,小姑娘臉上不情不願的,動作也不似上次那般熟練,似是有意而為之。
而此時的夏傾歌心裡確實不情願,即使血流成渠,動作也是不急不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