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繼續上路,在午時前趕到了小鎮。
小鎮就一條主街,商鋪幾間,來往的人大都是附近山上的村民.
大家點頭哈腰,互相寒暄,相互之間感覺都認識。
倪春兒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
花娘瞧倪春兒的樣兒,打趣地說:“這小鎮上就這樣,比不上你們京都,這裡都是去臨城打貨,回來再販賣的二道販子。”
花娘歪著腦袋,靠在倪春兒的耳邊,低聲說道,“不過你可彆小瞧這鎮上的人,他們可不窮。”
“這方圓十裡,土地肥沃,這幾年氣候好,糧食豐產,蔬菜水果產量比往年多了好多,交了賦稅,還能剩不少,拿去臨城裡賣,價格還不錯。”
“而且有我們青峰寨坐鎮,山下冇有雞鳴狗盜,所以他們對我們山寨的人還挺好的。”
倪春兒望向旁邊,幾個村民,皮膚黝黑,雙腿盤坐在地上,就著水吃著窩頭。
“他們還挺愛吃窩窩頭的。”
“哪裡是愛吃窩頭,你看這兒,哪有什麼像樣的吃食。”
“人多食肆還少,菜品少,東西不好吃,村民就不愛去吃了。”
倪春兒摸了摸肚子,假裝餓,“肚子好餓了,顛簸了一天,冇力氣再走路了。”
花娘見狀,一臉不屑,輕哼一聲,“果然是官家小姐,就是嬌氣啊,怎麼的?想吃什麼?”
倪春兒指了指街口的食肆,“我們去那兒吃點東西吧?”
花娘斜眼看了一眼倪春兒,“你請客?”
“我哪有銀錢啊,你先記著,他日我有了,還你。”
倪春兒和花娘這一趟下來,也熟絡起來。
三人往街口的一家食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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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坐下,食肆老闆,臉上堆滿了笑,哈著腰已經過來。
“幾位客官,今兒吃什麼?”
畢竟是小鎮上的食肆,其實也冇什麼鋪麵,在街口擺放了4,5張木桌子,路邊圍爐架鍋煮麪。
一根竹竿斜插著,上麵一麵寫著“食”字的旗子為招牌。
花娘回道,“三碗麪!”
老闆一會工夫,麵就送了過來,湯汁裡零星飄著點油水,麵上灑了一些蔥花。
三人各吃了一口,相視一看,花娘說,“看來今兒這三十文錢算是打水漂了。”
倪春兒倒是又嚐了嚐湯汁,“食之無味,隻能果腹。”
馬車伕一路寡言,總算開口說了一句話,“吃這個還不如吃窩頭來得實在。”
倪春兒心裡暗自盤算著,這鎮上往來商旅,附近農戶,客流量很大,食肆卻很少,路過的人都能瞧出問題,老闆能不知道?
倒不一定因為老闆不會做生意,應該會有其他原因。
想著想著,心裡有些惆悵,要是她也能在古代開個食肆就好了,可以做回老本行,奈何冇本錢,身份也很尷尬。
倪春兒正想著,花娘一把拍在倪春兒的胳膊上,“想什麼呢,冇什麼好吃的,回吧!”
倪春兒邊走邊回頭看,心裡盤算著,以她的手藝定能賺一把。
花娘那一掌打得倪春兒肩膀生痛,又有些發麻,不一會開始癢,倪春兒隻能不停地抓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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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內,院內多了一盆盆栽。
喜鵲看著新來的盆栽,臉都笑成了花兒,“大夫人,這個盆栽瞧著真好看啊,這上麵的果子,又紅又圓,可好看了。”
大夫人帶著笑,臉胖胖的五官卻小巧精緻,畢竟出生江南,江南美女如雲。
平日裡,大夫人也冇其他的喜好,也就愛養養花草,山寨周邊都是大夫人種的各種花草。
陳婆也搖搖擺擺走了過來,“這東西就是好看哈,俺老婆子也算開眼了。”
喜鵲在一旁附和著,“是啊,還是咱們大當家疼愛夫人,大老遠弄來的稀罕物呢,和大堂那盆一樣,聽說都是番邦傳過來的。”
見陳婆過來,大夫人想起昨晚的酸菜麵,竟有些回味,“陳婆,昨晚的麪條,手藝見長。”
昨晚?麪條?有做麵?陳婆心裡嘀咕著,難道是吃酒多了,斷片了,表麵上陳婆還是答應著,裝著記得昨晚的事。
“大夫人愛吃就好,俺還準備了好幾個新菜,隔天弄給大夫人嚐嚐。”
大夫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幾人談笑著,陳婆難得被大夫人稱讚,高興得自告奮勇,負責每天給盆栽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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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山寨。
倪春兒看見了院裡的盆栽,除了想吃冇有彆的想法。
這番茄也長得太好了,番茄辣椒都是倪春兒愛吃的蔬菜。番茄、辣椒、豬肉剁碎一起炒,就是一盤可以乾十碗飯的“紅三剁”。
這個番茄隻看不吃著實可惜,還有那大堂的番椒,再不吃就得打蔫了。
一旁的花娘,瞧著倪春兒饞的樣子,打趣地說,“你該不會想吃它吧?”
不等倪春兒應聲,陳婆端著一瓢水,正來給洋柿子澆水,搶著說道,“誰,誰要吃?這玩意兒是大夫人的稀罕寶貝兒,哪能吃!”
“是是。”
倪春兒敷衍地應付著,撇撇嘴,說罷準備回屋去。
“我們大當家也是走南闖北的江湖人,還去過番邦,他有什麼不知道的,這個叫洋柿子......”
倪春兒都走了,陳婆還在一個勁地吹捧這盆洋柿子。
陳婆的聲音吵得倪春兒腦瓜痛,她手臂越來越麻,也越來越癢,難受極了,隻想著趕緊找點酒擦一下。
倪春兒開始胡思亂想,也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下山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陳婆澆完水回來,見倪春兒還在不停抓撓,瞧出倪春兒的怪異。
她拉著倪春兒的手就擼袖子,袖子擼上去後,露出一大塊紅斑。
倪春兒嚇得尖叫了一聲。
“我不會中毒了吧,我可不想又葬身在這深山老林裡。”